正事要紧,慕长悠站到桑遥面前正欲开口,原本安静蜷缩成一团的小猫像是受到刺激一般,它龇着牙,喉咙发出低沉的哈气声,扑到慕长悠身上发动攻击。 慕长悠躲避不及,脖子和下巴处多了几道血痕,慢慢渗出细密的血珠。 桑遥眼疾手快拎起它的后颈,搂进怀里释放法力安抚,一边询问慕长悠:“你怎么样?” “没事。”慕长悠拿出手帕擦拭血迹。 “你这小猫妖怎么随便伤人呢!”游听指着小猫批评。 “没关系。”慕长悠俯身和小猫平视,“我身上的气息让你害怕了对不对?你不用害怕,我不是来抓你的,更不会伤害你。” 如果没猜错,这小猫和那对猫妖母子有关系,它或许是没被发现,或许是逃了出来。 因为熟悉风聿的气味,才会攻击风璃。 “她说的对,我们是为调查妖族失踪而来,你知道什么都可以说出来,我们会帮你的。”桑遥顺着慕长悠的话说。 小猫似乎听懂了跳出桑遥怀抱,用爪子在地上画了幅画。 三个脑袋凑到一起研究。 “画的啥?”游听的头拨浪鼓似的左右摇也没看懂是什么意思。 慕长悠看图说话:“月亮,猫爪。” “是不是说凶手是在一个夜晚出现的?”桑遥发散思维。 “喵!”小猫着急,又在上面添了个东西。 “床,要睡觉了?”桑遥猜测。 小猫轻喵一声表示肯定。 “谁要睡觉?你要睡觉?”游听闻言问,小猫急切地叫。 看样子不对。 “我要睡觉?”她指自己。 也不对。 “她要睡觉?”又指桑遥。 还是不对。 “到底谁要睡——” “觉”字还没说出口,咚一声,慕长悠倒在地上。 这下找到了。 青遥连忙扶起慕长悠,发现她的伤口变成了青紫色,“中毒了。” 现在她们明白,小猫是想提醒她们爪子有毒。 或许在这小家伙的世界里,死亡就是长长地睡上一觉。 “你会解毒吗?”桑遥问。 “我不会。”游听想到什么,“有一个人肯定会。” …… 耳边传来凄惨鹅鸣,一声比一声嘹亮,慕长悠皱眉,慢慢睁开眼。 四周很熟悉,是她在司予家的卧房。她怎么到这里来了,在做梦吗? 慕长悠起身,感觉脖子不舒服摸到上面的布条一扯,轻微刺痛传来,她想起自己的抓伤才意识到这不是梦。 鹅叫越来越近,伴着女子的惊呼从她窗边掠过。 “祖宗,快下来!” 慕长悠走出房间,看见游听追着一只鹅跑,鹅背上还趴着那只小猫,一人一鹅一猫把院子弄得灰尘乱飞。 一拐弯,又看见主厅里桑遥和司予正在对弈,桌上香炉飘出白烟,桑遥抬手落子优雅地喝了口茶,张嘴说了什么,而后嘴角轻扬,似乎和司予相谈甚欢。 屋内屋外完全是两个世界。 游听气喘吁吁停下,“你们俩倒是搭把手啊!”余光瞥见慕长悠,她惊喜道:“你醒啦,感觉怎么样?” 慕长悠走过去,“没事,我怎么了?” 游听指指还在鹅背上的小猫:“它爪子藏了毒,应该是为了自保,你不幸中招了。” 说完她眼睛一转拔高音量道:“是司予大夫救了你!” 司予和桑遥出来,正好听见这一句话。 慕长悠装不知道也为时过晚,她看向司予,后者也注视着她。 她想实施攻略计划,但还没买话本更新题库,不知道此时怎么做才能得到司予的好感,眼神一偏错开视线看向桑遥:“小猫妖有说什么吗?” 桑遥听见慕长悠明显的转移话题接过话:“我们进去说。” 游听意识到自己帮了倒忙,感觉脖子一凉,像是又架上了昨夜的那把剑,她半眼都不敢看司予快步进了屋。 屋内,两人的棋局还收,慕长悠有些好奇停住视线。 “来一局,边下边说?”桑遥以为她看着也手痒问。 慕长悠摇头:“不了,我棋很烂。” “没关系。”桑遥收子,“试试。” 慕长悠没办法,坐在司予刚刚的位置,游听则把软垫扯近看热闹。 “黑还是白?”桑遥问。 “黑吧。”慕长悠道,她以前和桑遥下都是执白子。 两人你来我往下了几招,桑遥开口:“那小猫虽有灵智,但并未化形,也不认字,应该给不了什么线索。” 慕长悠随手落子,“有什么办法能让它尽快化形吗?” 桑遥对她这一步有些疑惑,以为是慕长悠另有深算,认真思索才敢落子。 “办法是有,让一妖力极强者每日渡灵力应该能加快化形。”她说。 慕长悠又在一处诡异的位置落子,转头看游听。 游听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拒绝:“让我给猫妖渡灵力,绝无可能!” 慕长悠失望扭头:“那我们只能找别的妖力极强者,只是这世界妖力极强者应该很少,不知能不能找到……” 她刻意强调“妖力极强”四个字,游听听爽了,抿唇压住嘴角无奈道:“算了,像我这么厉害的确实世间少有。没办法,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就我来吧。” 慕长悠随即用敬佩的目光看她:“强者风范,在下膜拜膜拜。” 说完她又落下一子,桑遥实在忍不住问:“你是在给我喂子吗?” 慕长悠每一步几乎都主动落在自己的包围圈,棋盘都被白棋占满了。 慕长悠娇憨一笑:“我只是觉得都是白色很好看。” 桑遥这才意识到慕长悠之前“棋很烂”三个字的含金量,她感慨:“你是我见过第二个棋如此臭的人。” “第一个是谁?”游听好奇。 “我师姐。”桑遥顿了片刻,似乎想起什么目光柔和:“她把下棋当作画,每次都输,但输后却会得意说自己的棋是一颗爱心。” “听起来是个很有趣的人。”游听说。 “嗯!”桑遥点头,“你知道吗,她还会和花草吵架,特别可爱。” 慕长悠心头一跳,没想到自己平日发疯居然被师妹看了去,喝茶掩饰尴尬。 刚喝却听见桑遥又补了一刀,“风璃,你喝的是司予大夫的茶。” 一口茶呛在喉咙,慕长悠急忙放下茶杯,掩唇费力憋住咳嗽,顶着咳意硬生生把茶水咽下,却因太过用力一个干呕哕出了声。 她眼泪都出来了,还没缓过劲,忽被一道黑影笼罩。 司予站在门口。 ……坏了。
第8章 司医师帮我涂~ “我绝对没有在嫌弃你,只是犯恶心。”慕长悠抬手发誓。 瞬间她又意识到这句话也有歧义慌张解释:“我也不是因为你犯恶心,是因为你的茶。” 更不对了。 桑遥头一回如此直观感受到什么叫“口不择言”,她无奈扶额侧身,试图将自己存在感降到最低,却瞥见游听眼珠子都快黏那二人身上了,正要拉游听一起回避,没想到这大傻丫头直接凑了上去,“这点小事,司予大夫不会介意的,她可是为了你连——” 游听一时语快,在说漏嘴之前急忙把住话头。 “什么?”慕长悠被她这欲言又止的模样吸引,忘了自己的窘境问。 游听目光快速扫过司予,恰好外面传来鹅叫,她灵机一动,“连自己家的鹅都准备杀了,就为了给你补身体。” 先不探究司予给她炖鹅补身体的真实性,慕长悠幽幽开口:“那是我的鹅……” 另外还有件事她这才想起,“你们是怎么带我来这里的?” 没记错的话,巷子里是她们二人和司予第一次见面。 “这个……”游听迟钝的大脑此刻飞速运转,“你不是叫她医师吗,你昏迷后,我闻着味儿就来了!” 话糙理不糙,但这也太糙了…… 慕长悠犹豫一番没有纠正她的用句,“这样啊,多谢。” 说完她起身站到司予面前认真解释:“我刚刚是喝水呛到了。” “嗯。”司予好像并不在意刚刚的事把手中的药碗放到桌上,“清余毒。” 慕长悠一口气喝完,苦到怀疑人生,她张开嘴:“啊——” “什么?”司予问。 “蜜枣啊,上次都有的。”慕长悠说,况且这次的药比上次还苦。 司予眸光微动,想起慕长悠上次吃到蜜枣时满足的笑容,手不自觉去摸口袋,随后反应过来冷淡道:“没带。” 好吧,慕长悠退而求其次,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漱苦味。 桑遥弱弱道:“这是我杯子。” “抱歉。”慕长悠急忙道歉,嘴里的药味实在太难受了,她将错就错,“喝都喝了,我再来一口。” 桑遥是她从小带到大的,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用同一个杯子,没什么大不了的。 司予眼神落在慕长悠的唇,见她毫无顾忌地用着别人的杯子心中有些发闷。 桑遥完全感受到那不善的目光,她立刻起身:“我去宰鹅。” 走时还把游听一并带了出去。 天色渐晚,余晖给院中池塘渡了层粼粼金光,一人半跪在风聿面前通报,“少主又去了城外的女大夫家。” 风聿剪下手边多余的花枝似是惆怅:“璃儿如今连我的话都不听了。”而后他弯腰细心寻找别的枝条,“找个时机让那女大夫彻底消失,不要因为她毁了我的璃儿。” 他的语气,让人觉得风璃是件易碎的宝物。 “是。” “另外,那位要行动了,除掉女大夫后就把少主带回来。”风聿收了剪刀,笔直的茎干上已无任何多余分枝,他轻抚花苞低语:“花就快开了。” 城外,司予家,游听端上最后一道菜吆喝:“吃饭了!” 慕长悠和桑遥从一个方向出来,司予独自从自己的药房过来,小猫也从屋顶上下来,四人一猫围在饭桌。 桑遥看着满桌子菜赞叹:“哇,好厉害!” 游听骄傲道:“那当然,就没有我不会做的菜!” 慕长悠也没想到游听厨艺这么好,她和桑遥是连厨房都没进过的人,司予做的饭又太过寡淡,以前为了让司予讨厌她,强行蹭过几顿,那滋味……只能说没有任何滋味。 “好吃,这个和我家里的味道一模一样!”桑遥激动道。 评价这么高?慕长悠也来了一口,果然很美味,她许久都没吃到这么正宗的京城菜了! “这是京中名菜,原来你是京城人。”游听说。 桑遥点头:“不过我很久没回家了。”提到家乡她打开话匣,“京城和这里特别不一样,虽然没有这么漂亮的大海,但也有很多好玩的地方,有机会我带你们去!” “好啊!”水生水长的游听十分期待。 “好呀~”京城人慕长悠紧随其后。 “嗯。”京城人司予重在参与。 “喵~” 它这一声成功让几人想起正事。 “我们接下来怎么查?”桑遥问。 让小猫化形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她们不可能干等。 游听想起什么道:“我们可以去问青——” 腿上突然一痛,青字的声调都变了型,她看向坐在对面的慕长悠,读懂对方眼中的暗示。 怎么这么多话都不能说……游听实在搞不懂这两人在玩什么奇怪的游戏,她话头一转,“我们可以去她家找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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