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一分钟后申语情的支付宝弹出来一则收款消息。 打款人是一位手机尾号为7153的人,转了一千块钱过来。 不用去调查手机尾号为7153的人是谁,申语情也知道“罪魁祸首”是谁。 申语情切换到微信App,在输入框里输入:路队,这钱一会儿我给你转回去,你就别再转给我了。 路舒急忙阻止,发了一条整整六十秒的语音过去。 ——“别,就当是我日行一善,积积德了好吧,小狗看病要花不少钱,养病还需要很多补充很多营养品的,这就当是我的一点心意。” 无奈之下,申语情只好收下,但欠了别人人情,心里面总归是不好受的,所以她打算再请路舒吃一顿晚饭。 但路舒不仅没拒绝,反而还得寸进尺。 ——想要报答我的话,就等案子结束后,请我吃顿晚饭吧,面对面那种,不要点外卖。 申语情好歹是欠人情的那个人,虽然心中有不满,但还是咬咬牙答应了。 翌日,天光熹微,一道金光穿透云层,外面微风吹拂,温度较低,宾馆临着村庄,一到这个时候,就能听见公鸡不绝于耳的打鸣声。 路舒不是被闹钟吵醒的,而是被公鸡的咕咕叫吵醒了,她眉头紧蹙,一脸不耐烦的模样,闭着眼睛,用右手在床单上摸来摸去,四处寻觅手机的踪迹。 摸到手机后,她摁了一下电源键,一看锁屏上显示的时间,才六点钟,离闹铃时间还有整整一个小时,于是路舒放下手机,闭上双眼,安心地继续睡觉。 可是公鸡的打鸣声接连不断,甚至到后面还是好几只公鸡一块儿打鸣,路舒被吵得用枕头夹住自己的耳朵,好让自己与外界的纷纷扰扰隔离,但物理防御抵挡不住多重物理攻击,她憋着一肚子火气,在床上表演了一个完美的鲤鱼打挺。 她双腿盘着,两手搭在膝盖上,像寺庙里面和尚打坐的模样,路舒低垂着脑袋,脑子混沌不堪,浑然一副没有睡醒的模样,她的眼皮合上又睁开,重复了好几个回合。 直到手机传来滴滴消息提示音。 路舒一听见这个声音,内心更烦躁了,她用手抓了抓头发,把头发全都拢到后面去,随即将手机摸了过来。 她倒是很好奇是哪位大佛早晨六点就来骚扰她。 点开微信,看见那个消息红点是出现在申语情微信头像上时,路舒顿时觉得心中畅快多了,郁闷登时飞灰烟灭,人也更精神了。 申语情发来的消息中有一张图片,是那只流浪小狗在笼子里输液的照片,接下来是一段文字消息。 [小狗渡过难关了,医生说没什么大问题了,好好养着就行。] 路舒点开图片,这条小狗长得很像雪纳瑞和泰迪的串串,不过品种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坚强地活下来了。 [那你想好给它取什么名字了吗?] 申语情昨夜也在思考这件事情,她没给小猫小狗取过名字,一时间还真有些江郎才尽了。 [还没有,想给它取个好养活的名字,大了怕它压不住。] 路舒一时兴起,询问她自己可不可以帮忙取名,而后得到了申语情的许可。 既然申语情想要起个好养活的名字,路舒心中登时有了个好主意,她欢欢喜喜向对方提议取名为“钢蹦”,结果就遭到了申语情的强烈反抗,而且还被雷厉风行的申检指责品味太差。 路舒肚子里面没有特别多的墨水,以前读书时写作文都是靠背别人的作文拼接成的,好不容易绞尽脑汁思考出了一个非常合适的名字,却被申语情抨击得彻彻底底。 早知道路舒取名这么敷衍了事,申语情就不应该允许她取名的,钢蹦这个名字沾着铜臭味,她不喜欢。 坐在餐椅上思考了老半天,申语情才想到了一个好名字,她给路舒发了一条消息——我想好了,给它取名叫笨笨。 可刚点击完发送键,申语情有些后悔发这条消息给对方了,因为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告诉路舒,明明这小狗是她自己救的,小狗也是她自己来养,路舒只是自愿赠予了一千块钱营养费,按理说申语情也没有这个必要一定事事要告诉路舒吧? 在此之前,申语情只是看不懂路舒这个人的行为举止,觉得她自来熟得太恐怖了,简直就是社交恐怖分子,可是此时此刻,申语情忽然间有点看不懂自己了。 她一直自诩和路舒不熟,甚至想要和她拉开距离,但是每一次路舒给自己发消息时,明明心里面很烦躁,可还是忍不住看看对方发来了什么。 申语情两手捧着脸颊,眸中染上一层忧愁,她有点搞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越想心里头越烦,她用手掌心搓了搓脸蛋,强迫自己不要去想,这时手机屏幕亮起,是路舒回复了,申语情的手下意识就凑了过去,在手指与屏幕只有咫尺之距时,申语情骤然收回了手。 她在强行控制自己。 申语情决定在搞清楚这究竟是为什么之前,和路舒拉开距离,越远越好。 因此,她回复路舒的消息字里行间中再度浮现出了从前的冷漠。 [那我就不打扰路队工作了,以后我们还是只聊工作吧,浮尸案有了结果之后就请将卷宗及时移送到检察院,内部系统信息亦要更新。] 路舒不得不感叹,女人心海底针。 这人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 她老老实实发了一个猴子比OK的表情包过去。 这附近没有卖早饭的,三个人只能顶着饥肠辘辘地肚子开车回到警局,李玲珑饿得前胸贴后背,一下车就直奔警局门口的包子铺,找老板买了整整三个包子。 路舒倒也不至于饿到要吃三个包子,她找老板买了一个油果子,一根油条和一杯暖呼呼的豆浆。 她用手指勾着塑料袋子,迫不及待地揭开装有油果子的塑料口袋,咬了口又大又圆的油果子,紧接着将吸管插进豆浆杯,撅着嘴巴咕噜咕噜喝了好几口,豆浆都只剩下一半了。 路舒喜欢咬吸管,此刻的圆筒吸管已经变得扁平至极,吸一口豆浆都要吸得喘不上气。 她回到办公室歇息了一会儿,翻阅着方才方奇文她们走访其他两家整理好的资料,以及之前的口供记录,路舒登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连忙推开办公室的门,将她们几人召集在一起。 会议室里,人人找好自己的座位坐下,路舒将手里的资料递给她们看,“昨日我们问过了张泽的妻子闵燕,证实有借钱放高利贷赚差价的黑吃黑行为,也存在聚众赌博,之前马青梅曾说陈焕东生前爱去花颜酒吧,这家酒吧在APP上的宣传图具有x暗示,所以我猜测他们有可能会在这家酒吧里面进行聚众赌博。” 坐在李玲珑旁边一位刚转正的警员转了转手中的笔,邵韫有些困惑,“可是这家酒吧位于市中心,人来人往的,他们挑这家酒吧会不会太明显了?万一一不小心被人发现了呢?” 路舒轻笑一声,“酒吧老板既然都能把这种擦边的东西摆到明面上来,就说明人家有恃无恐,可能上面有人罩着,或者说和张泽几人的上家有勾结也说不定。况且,就算被普通老百姓看见了,真正敢举报的又有多少?都是秉持着我不惹你你不惹我的态度。” 李玲珑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商家展示图和团购套餐,年龄写得含糊其辞,基本上都用什么“回忆校园”“职场后的放松”这样的话语来含糊过去,上面还贴着好几位驻唱的照片,有男有女,男的都是清一色的二十岁左右。 路舒瞅见李玲珑有些走神,就用手指轻轻戳了戳她的手臂,“所以,今晚我们要派几个人潜入酒吧,看看能不能获得他们聚众赌博的证据,最重要的是要搞明白陈焕东的死和三个人的上家有没有关系,只有拿到了相关证词,才能够逼着他们说出实话。” 话音刚落,就见李玲珑相当积极地举起右手,像是在参与一种非常有荣誉感的事情,“姐,我要去我要去!” 她本来考虑到李玲珑实习警的身份,想要让她在门口望风,不潜入进去,但看见她难得这么积极一次,便也答应了,并语重心长地叮嘱她一定要跟着自己,不要妄自行动。 “那就我、李玲珑、邵韫一起进去,小蔡和小李在门口望风,盯紧周围变动,有异动立刻上报。” 路舒将计划简单为各位描述了一遍,正要解散会议,李玲珑忽然间弱弱发问:“姐,那我们是不是得要购买这上面的套餐啊?不然不好隐藏吧?” 最后一个字还未落地,路舒就拿起手边的笔记本,不用力地拍了下她的头顶,“想什么呢?咱们是警察,是正人君子,能买这种吗?说出去名声好听吗?要是被人家缠住了怎么办?我们要以身作则、洁身自好,发挥正能量引领作用。” 李玲珑悻悻闭上嘴巴,再也不敢瞎说话了。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柏油马路上车水马龙,属于海宁人的夜生活刚刚开始,各种娱乐场所人来人往,但这时候市局弥漫着一股紧张又刺激的气氛,李玲珑第一次便衣潜入调查,觉得十分刺激,坐在车内摩拳擦掌,迫不及待想要和那些□□的一决高下。 市局的车经过一定伪装,借着夜色,不易被别人察觉,一部分警员留在车内,通过高清监控实时观察她们的情况,以确保她们的安全。 路舒带着不省心的两个人走进花颜酒吧,里面灯红酒绿,绚烂无比的灯光不断地闪烁着,坐在卡座上的人一边拿着酒杯喝酒,一边摇晃着手里的骰子盅,不远处的圆形舞台上,有一位挎着吉他的驻唱唱着小视频上很流行的歌曲。 路舒被吵得耳朵有些疼,两只眼睛被晃来晃去的艳色灯光弄得有点花眼,她吩咐那俩去卡座那边瞧瞧,叮嘱她们伪装得好一些,自己则去吧台那儿瞧瞧。 她坐在高脚凳上,翘着二郎腿,路舒单手撑着脸颊,指甲上贴着深红色穿戴甲,她那双画着猫眼眼线的眼睛直勾勾盯着面前忙碌的调酒师,良久红唇轻启,“你们这儿的招牌是什么?” “青梅琥珀,不过酒精度数有些高,美女确定要喝?” 路舒酒量可不差,想当初刚高考完那天晚上她和闻林几人喝了一晚上的酒,凭一己之力喝倒了四个人,还用手机拍下了那四人的醉照,那四个人至今都不知道。 她伸出左手招了招,说话尾调勾人,“来一杯。” 调酒师立刻拿出雪克杯为她制作青梅琥珀,很快便将一杯高脚三角杯递到她的面前。 路舒端起酒杯,自然地左顾右盼,想要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余光间却有一位身着白T牛仔裤的女生毫无预兆地闯了进来。
第11章 要不坐副驾? 路舒的眼神登时变得饶有兴致,她冲着不远处那位与这里有些格格不入的人唤了一声,“哟,申检这种大忙人,居然也会来这儿啊?” 申语情闻声望去,眼眸中出现的那个人和之前见过的模样截然不同,路舒上身穿着红色一字肩长袖衣服,下身套了一条黑色长款喇叭裤,脚上穿着CL红底高跟鞋,纯黑长发自然散落在脊背上,那人看向她的眼神中含着戏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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