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玩了几局,周叔突然进来禀报:“主君,王爷,齐长老来了。” “请小叔进来啊。”齐寻有些不明白,怎么这次这么客气? 周叔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旁边的宿禾,低声道:“齐长老说不进来,让我问一下大亲家公今天还回不回去?” 闻言,宿禾打牌的手一顿,表情僵了一下,随后便真的起身了,对宋逸道:“小零,我先回去了,改天再来看你。” “大哥,不要嘛。”宋逸仰头巴巴地望着,模样可怜极了,谁看了都心软。 宿禾也舍不得,但是这会儿齐清衍还在外面等着,就他那身子骨热不得冷不得,晒的时间稍微长了一点,回家就病给你看。 “让小叔进来嘛,我们一起玩。”宋逸伸出手指去勾大哥的手,却被齐寻把手给抓回去了,“宝宝乖,大哥肯定是有事,让他先回去吧,过两天再来陪你玩。” “是呀,我等你快生的那两天来陪你,到时候哪里也不去。”面对着弟弟的请求,宿禾是狠不下心来,但他也确实惦记着外面的齐清衍。 宋逸只好放大哥走,然后叹气:“人凑不齐了,打不了牌了。” 他知道二哥是不可能上牌桌的。 齐寻不想他不开心,拍了拍他的脑袋坐到了宿禾方才的位置上去,道:“我来。” “诶,这样有点欺负我家小秋了吧?”陈铁牛立马反抗,宋逸抱着牌回,“二哥,有你帮三哥看牌,他怎么会吃亏呢,你水平那么高,是吧?” 陈铁牛一不注意被弟弟给哄成了小牛犊子,咧着嘴笑,舒心得很,“那倒是,仔细一想也对,我们四只眼睛看牌呢,你们也占不了什么便宜,继续吧,继续。” 另一边,宿禾刚走出王府就看见了那个清冷矜贵的男人。 对方只是掀起眼皮懒懒地瞅了他一眼,然后转身便走。 “喂,等等我。”宿禾追了上去,见他不说话推了他一把,故意没好气地问,“你板着个脸给谁看?” 齐清衍转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语气幽幽地道:“你今早出门没告诉我,也没有留任何纸条。” 他还以为自己又被抛弃了。 宿禾刚想呲他一句,结果定眼一看,却发现他眼睛红红的,平白惹人怜爱。 宿禾气自己没有定力,烦躁地挥了挥手,虚张声势地嚷嚷:“哎呀好了,我就是出来串个门,以后都不会再走了,不离开你,行了吧,你怎么那么患得患失呢!” “可能因为我总是被抛弃吧。” 齐清衍淡淡地回应,没什么表情,宿禾一听这话就想给自己一个大耳刮子。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又让他逮着把柄狠狠柔弱了一把。 王府里,已经连输一下午的宋逸有些急眼了,这把还恰好是齐寻当地主,三哥那边牌不好,他们眼看着又要输了。 “老婆,出牌呀。”齐寻还在笑盈盈地催促着。 宋逸看着自己手里的三张三,咬了咬嘴巴,把心一横,突然站起来将那三张牌狠狠摔在桌面上,喊:“四个三!” 四个三是用来炸齐寻的一对二的,如果不炸的话他们直接就输了,都不用挣扎。 听见这话,齐寻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三四五六七和两张王炸,陷入了深深的怀疑中。 “你用什么炸的我?” “四个三呀。” 宋逸手指敲击着桌面,有些心虚。 齐寻伸手去扒拉那三个三,嘴里还嘀咕着:“有四个吗?” 闻言,宋逸啪的一下摁住了他的手,嘴硬着:“不许翻。” “嗯?”齐寻挑眉看他,“不许翻?” 宋逸自知理亏,缓缓收回手,小声地道:“好吧,只有三张,就当我欠你的,下一把还你一张三。” “欠我的?”齐寻感到新奇,为什么老婆的脑子里总有那么多稀奇古怪可可爱爱的想法? 宋逸听见这话还以为他在笑话自己,再次起身,还挺直了腰板儿,圆圆的肚子就卡在他和桌子中间,望着齐寻趾高气昂地问:“怎么了,我们之间这关系连一张小小的三都欠不住了吗,我下一局就还你了嘛。” 说完又挺了挺肚子,然后将手里的一把牌全部砸下去,高声喊着:“完牌啦!” 齐寻从没想过赢,但这输也输得太邪乎了,半天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儿这才无奈笑着认输,乖乖给了钱。 * 入夜,因为白天玩得太兴奋,宋逸直到过了子时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他习惯侧躺着睡,将头枕在身前托着肚子的枕头上。因为姿势不对的原因,他肉肉的脸蛋被压住了,导致嘴巴微微张开,再过一会儿可能就要流口水了。 齐寻吹了一大半的灯上床,小心翼翼扶着他的脑袋放正,然后低头亲了亲他的嘴巴,用舌头撬开齿关,单方面与他交换了一个绵长而甜蜜的吻。 宋逸觉得有东西在自己脸上蹭来蹭去很痒痒,以为是蚊子便伸手拍了一巴掌,随后齐寻便带着脸颊上那个淡淡的巴掌印在旁边心满意足地躺下了。 一夜无眠,早晨齐寻被生物钟叫醒,一睁开眼就对上了宋逸那双明亮干净的大眼睛。 “老婆,早。”齐寻打了个哈欠,自然地朝宋逸靠近,根本没有怀疑平时要睡到中午才起的老婆今天怎么突然醒这么早。 还乖乖躺在自己身边,不吵不闹的。 宋逸瞪着一双漂亮的眼睛,却头一次露出怯生生的表情来,小心翼翼地开口:“阿寻,有件事跟你说。” “嗯,你说。”齐寻还在起床的缓冲期,将头埋在他颈间蹭了蹭,声音嘶哑随性。 “呜~我尿床啦~”宋逸说完咬着嘴巴,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 齐寻又蹭了一下,迷迷糊糊地跟着回:“嗯,尿床了……” 等等!不对! 齐寻立马睁开双眼,来不及多问直接起身掀开了被子,然后跪坐在床上弯着腰小心翼翼地去查看他的情况。 感谢宋逸不爱穿裤子,他此刻看得非常清楚,顿时被吓出一身的冷汗。 “我的祖宗,羊水破了,怎么不早点叫我呢。” 齐寻俯身摸了摸他的脸,低声安抚着:“流了多久了?” 宋逸此刻乖得不像样,伸手抓住了男人的袖子,软软糯糯的回:“刚开始流你就醒了,我以为我尿床了。” “没事,不是尿床,现在痛不痛?不怕啊,太医和产郎都在家里住着的,我马上叫他们过来。” 齐寻说完就准备去叫人,可袖子被抓住他走不了,只能大声朝外面喊,幸好门口昨晚安排了守夜的人,见他们去叫人了这才松了口气,然后低头去亲了亲他的宝宝,哄着:“别怕老婆,有我在,你相信我。” 宋逸咽了下口水,缓缓松开手强装镇定,声音发颤地道:“嗯,我,我不怕,我早就期待这一天了,我,我一点儿都不怕。”
第76章 王府很快便忙了起来,五个产郎第一时间赶到了屋里,经验最老道的那个上前轻轻掀开被子看了一眼,然后温声细语地对宋逸道:“主君,别害怕,还差一点,您再等等。” 宋逸紧紧抓住齐寻的手不断深呼吸,声音发抖:“我,我不怕,我一点儿也不怕。” 产郎又转头对守在一旁的齐寻道:“王爷,可以给主君吃点东西,这样一会儿好有力气生产。” “已经让人去弄了。”齐寻的声线倒还平稳,只是呼吸有些急促,眼底藏着浓浓的不安。 周叔派人去通知了住在隔壁院子的秋自闻和陈铁牛,两人急急忙忙赶来,秋自闻担心地念着:“怎么这么突然就要生了?” “不会是昨天打牌输急眼了,给气早产了吧?”陈铁牛也慌了,说完才发现自己闹了个笑话。 秋自闻听了这话,停下脚步呆呆地道:“不会吧,小零他气性这么大吗?” 说完以后又过了好大一会儿,忽然猛地捶了一下手心,恍然大悟道:“诶!应该不是早产呀,太医都说了就这两天了。” 闻言,陈铁牛瞪大了眼望过去,震惊不已。 重点是这个吗? 屋里,宋逸吃了点东西,正准备休息一下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了疼痛,立马害怕得大声喊:“阿寻,怎么这么痛?” “这是要生了。”产郎赶紧做准备,太医也纷纷等候在屏风外。 “王爷,主君要生了,您请出去吧?” 话音落,宋逸一把将齐寻抓得更紧,着急地道:“不要,你不能走,我害怕。” 齐寻俯身安抚他,拿帕子帮他擦着脸上的汗水,然后亲了亲他,温柔地回:“我不走,疼得厉害是吗?” “嗯。”宋逸点点头,声音跟小猫似的,疼得脸色发白。 齐寻心疼坏了,朝外喊:“太医呢?” “太医在外边候着呢,有什么问题会第一时间过来的,王爷,产房血腥,您是干大事的人,还是出去吧,主君不会有事的。” 屋里的人劝着,宋逸一听心里就发慌,仰头巴巴地望着面前的男人,小声哀求:“不走好不好?” “我不走,你别害怕。”齐寻哄着,没有理会那些封建的话,转头看似平静地对屏风外的人道,“太医都进来给主君接生。” 屋里的人一听这话便纷纷大惊失色,皱起了眉头,有那胆大的更是直接上前劝阻。 “王爷,太医都是男人,主君生产他们怕是不便进来。” 闻言,齐寻脸色阴沉,紧紧握着宋逸的手冷冷地道:“我提早将太医请进来好吃好喝的待着,不是为了出问题的时候才来救人,我要主君万无一失,听明白了没有?” “可是,这不符合……”那人还想说这不符合规矩,齐寻的眼神瞬间变得阴冷,声音也已经压得很低了,开口,“王府是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 “自然是王爷说了算。”闹这一出,屋里的人都不敢再说话,那几位太医也不敢再耽误,忙拎着药箱进来了。 “本王没有别的要求,只要主君和孩子平安,主君顺利生产后每个人都有重赏。” 齐寻先许下了承诺,随后便转身去查看宋逸的情况,低声询问着:“老婆,怎么样,还很疼吗?” “疼,越来越疼。”宋逸一直深呼吸,身上的汗水根本擦不干,脸上一眼看过去毫无血色。 齐寻见他疼成这样,急得抓着面前的高太医吩咐:“想想办法让他别那么疼。” 高太医停下摆弄药箱的手,弯着腰恭恭敬敬地答:“王爷稍安勿躁,已经让人熬药了,主君喝下去会好很多。” “要快。”齐寻等不及了,守在宋逸身边紧紧牵着他的手,亲了又亲,勉强挤出一个笑来,哄他,“宝宝别怕,药马上就来了。” 宋逸的叫喊声不大,但身下的被褥被他抓得几乎要破洞了一般,无措地跟着产郎的话不断调整呼吸,一旁的太医也在准备扎针了,这能在最大程度上减轻他生产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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