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面板的功夫,房檐上的人已没了踪影。 木耳给地上趴半天的少年再奶两口,少年便能起身了。 少年边哭边骂余沧海恶贼。 木耳安慰道:“别听他瞎说。他们既然想要你家剑谱,哪那么容易杀人。” 少年收住眼泪。 他是福威镖局的少镖头,林平之。 木耳把他爹林镇南写的求救信拿出来。 林平之将信将疑。 比他大不了几岁,能当嵩山掌门? 林平之自惭形秽。 刚才此人的武功他是见识过的,他要有这样的武功,镖局也不至于招来灭门之祸。 他暗下决心定要不惜一切代价,练天下最强的武功。 在这之前,他要先知道爹娘的安危。 他便跟木耳道:“求掌门与我同回镖局。” 木耳本就是来接镖的,求之不得。 林平之提防着。纵使木耳也是觊觎他家剑谱的一匹狼,他也只能以狼制狼。 福威镖局果真惨烈。 门口的金字招牌跟大门一齐被砸得稀巴烂。 院里横七竖八俱是镖师们的尸体。 人们的血染红了亭台水榭和练功木桩。 林平之止不住地抽搐。 虽然他很努力地制止自己不要哭。 直到木耳轻轻把手放在他的肩上。 他好受多了,才有勇气察看是否还有活口。 横七竖八的尸体堆里有动静。 有人翻个身,剧烈地咳嗽起来。
第4章 令狐锅哥 那人在尸体堆里躺半天,脸上手上全是血,显得面目狰狞。 他嘴里也吐出几口血痰,受伤不轻。 林平之不认识他。 不是林家的镖师,木耳不敢贸然医治。 吸取刚刚打余沧海的教训,赶紧把心法切换成莫问要紧。 切换心法10秒,尸体堆里的人已经踉踉跄跄站起身。 林平之战战兢兢地问来者何人。 那人自报华山弟子令狐冲。 林平之凑近看,确实是令狐冲,镖局出事前两人还一起喝过酒。 他赶紧叫木耳:“求掌门救治令狐哥。” 刚切换完心法的木耳++想打人。 切来切去的,万一中途余沧海回头补刀,三人都要玩完。 木耳决定掏出珍贵的下品止血散。 收钱是违禁词,打广告总可以吧。 木耳便道:“我这药融百年苦参、千年首乌等十余种珍贵药材而成,天下仅此一包。” 林平之不上道,大喜:“太好了,请掌门为令狐哥用药。” 令狐冲听出意思,可他囊中羞涩,惨然一笑:“不必。大丈夫一辈子,痛快过就成。” 这话说到木耳心坎里。 以前在基三的世界,钱去得快来得也快,不用斤斤计较确实痛快。 令狐冲站起来又倒下去,林平之才发现他的小腹竟被长剑贯穿过。 他更急了,又哭起来。 一个爱哭包,一个痛快兄,木耳越看越不忍,过去把下品止血散往令狐冲身上抹。 瞧他伤得不重,省着点半包估计也能拉回来。 令狐冲的伤口奇迹般地慢慢愈合。 令狐冲缓过气,感激地看着木耳。 他轻轻抓住木耳抹药的手腕。 作为基三土著,木耳对这种抓手的亲昵动作还是很敏感的。 他认真地审视下令狐冲。 血污下的五官还算端正,比起林平之少几分俊秀,多些硬朗和豪气,算各有千秋。 打住打住! 本掌门可是要赚多多金砖建大大门派的人,怎么可以耽于美色。 果断冷冷抛出句:“你想干什么?” 令狐冲没什么坏心思。 他只是注意到木耳右肩上被脸谱划开的伤口。 他伸手抹抹木耳的右手,抹去他指尖沾的药粉。 随后把药粉抹到木耳的肩膀伤口处。 木掌门心里暖暖的。 虽然这药抹到他身上一点作用都没有。 说白了就是木耳血条厚,令狐冲血条薄。 被令狐冲暖到的木耳也要发光发热,索性把止血散全往令狐冲伤口倒。 令狐冲一下子满血站起,小腹不痛腿不酸,浑身有劲儿。 令狐冲叹道:“少侠自己伤着还这般相救,令狐冲万死难报。” 木耳淡定地盘腿打了个坐。 他的伤口瞬间奇迹般地愈合。 令狐冲大为震惊:“这是什么功夫?” 木耳只知道这就叫“打坐”。 林平之扑通跪倒:“求掌门收我为徒。” 收徒弟可以啊,反正我的门派只有…… 还是只有一个人,阿城好像从来没说过他也算嵩山弟子。 不是嵩山弟子凭什么还要给他二十两银子当生活费啊喂! 镖局外嘈杂的人声打断木耳的思绪。 黑袍的余沧海领着一群青城弟子鱼贯而入,他没戴面具,可这副身形木耳跟林平之都认得的。 林平之气愤地站起拔剑,厉声质问余沧海:“我爹妈在哪,快把他们交出来!” 余沧海身后还跟着一群官差。 为首的官差也是一袭黑衣,身形要较余沧海高大得多,他的左手藏在暗红色的披风里,右手戴着寒光闪闪的金刚指套,从其手臂发达的肌肉来看,应是个使拳掌的高手。 身后的官差喊他二爷。 江湖上的人喊他铁手。 余沧海指着令狐冲道:“就是此人!” 官差便要上前拿令狐冲。 林平之把他们拦住,怒道:“杀我满门的余沧海就在这,铁捕头为何不拿?”
面对铁手怀疑的目光,余沧海面不改色:“此人假冒我行凶害人,少镖头莫要给他骗咯。” “胡说,令狐哥也被你所伤,刚救回来。”林平之替令狐冲申辩。 “少镖头不信,搜他的身,定有罪证。” 令狐冲不待别人搜,自己摸自己的怀里兜里。 还真摸出好几副脸谱来。 余沧海又命人将死去的罗人杰的尸体抬进来。 侯人杰尸体上插把剑,剑柄上刻着枚“冲”字。 余沧海痛心疾首:“可怜我徒儿前来相救,反遭贼人毒手。” 木耳冷笑着揭穿他的鬼话:“你这徒弟分明是给一个戴月牙面具的人杀的。” 好巧不巧,官差在令狐冲躺着的尸体堆里捡到枚月牙面具。 虽然都是月牙,这枚月牙丑到爆,绝不是木耳看到的那副面具。 余沧海语气尖锐:“你小子既说看到,待铁捕头找出来了又说不是,岂非有意包庇?” 木耳最恨无赖,索性一个宫音当场了结余沧海。 deng的一声响。 余沧海没事。 铁手的手臂在发颤。 他替余沧海挡住这一击。 在没有确切证据之前,不能错杀好人。 铁手挺怀疑这个所谓的“好人”。 谁有功夫,有多少功夫,铁手几乎一眼能看出。 像令狐冲的功夫,要单枪匹马屠戮镖局上下,那真是抬举他了。 反而余沧海领着青城弟子齐出的嫌疑最大。 现在铁捕头又划定一个新的嫌疑人。 就是眼前这个弹琴的少年。 他若无其事一记琴声,就能把自己这只可当千军的铁拳震得发麻,其功夫实在深不可测。 这样一个人是具备灭门的实力的。 哪怕他长得再俊气,瞧起来再正派,再能勾动铁手心底久未泛起的波澜。 有可能,铁手就会怀疑。 只不过怀疑的方式不同。 对余沧海,他是尽力搜集证据坐实罪行。 对木掌门,他是尽力找到线索洗清嫌疑。 于是铁手并不恼怒木耳动武,好言相劝:“几位稍安勿躁,朝廷一定查明真相,给大家一个交待。” 余沧海还道他也在这“几位”里头,煽风点火:“再不抓人这小子就跑了!” 镖局外有人出声:“岳某敢担保,跑不掉。” 华山掌门岳不群领着众弟子也到了。 他是令狐冲的师父。 江湖都称岳不群是君子剑,果然名不虚传,走起路来不急不慢,说起话来温文有礼,十足君子模样。 令狐冲拜倒在师父跟前。 岳不群不理他,走到林平之身边,握住他的手,眼里似要流下同悲同苦的泪:“贤侄节哀。” 君子剑的表演极富感染力,林平之鼻子一酸又哭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天使“凊楚”的10营养液~)
第5章 疏影横斜 岳不群好言好话地哄林平之:“莫哭。你若愿意,可入我华山门楣,也算尽了当年我与令尊之约。” 木掌门超级不高兴。 好不容易招个弟子,怎么到处都有人挖墙脚? 林平之也犹豫不决。 “平之,五岳剑派同气连枝,你去哪个都行。” 岳不群表面大度,话锋一转:“可惜眼下嵩山百废待兴。你不妨先到华山暂住,日后再入嵩山不迟。木师弟,我说得可对?” 论辈分,木耳算前任掌门左冷禅的师弟,岳不群叫他一声师弟倒也对的。 木耳可把岳不群这番话的意思听得明白。 他无非是告诉林平之,嵩山很low,不要去。 顺带警告木掌门,你们很low,不要跟我抢人。 木耳还就偏要抢。 尤其不能把林平之交到岳不群这等伪君子的手里。 “岳掌门,我俩初次见面,你怎知道我是嵩山掌门,你又怎知道我姓木?” 岳不群面色尴尬。 他之所以知道,是因为一直暗地跟踪,见到木耳拿出托镖信,向林平之自报家门。 他本想随口套个近乎,倒叫木耳给识破了。 他只得支支吾吾地搪塞:“左师兄归隐前,曾来华山说过此事……” “原来如此。”木耳假意相信,忽然倒打一耙,“如此说来,我嵩山危困,岳掌门早有耳闻?” 岳不群面色更尴尬。 不待他说话,木耳接着怼:“既然五岳剑派同气连枝,怎地从未见过贵派对我们施以援手?怕是巴不得嵩山这根枝早些断了吧?” “木师弟言重。为兄早已备了物什要送嵩山,奈何路途遥远耽搁了。”岳不群举手投足无不是戏,拱手致歉,回头冲弟子使个眼色,“劳德诺,还不给木掌门拿过来。” 劳德诺是华山二弟子,却是个比令狐冲年纪要长许多的小老头,领会掌门意思,忙从包袱中取出个装满银子的铁匣子来。 岳不群郑重其事地将匣子交到木耳手中。 有青城派在,有朝廷官差在,更要显示他君子剑的大度,这钱花得值! 木耳接过匣子,挺沉,有钱不要二愣子,当着别人面不好数钱,先往神奇钱袋丢。 众人惊奇地看着那么大一匣银子全被收进小小的钱袋。 “谢岳师兄。”不管怎么说,岳不群是这么多年来第一个大方而且有礼貌的金主,给他几分笑脸还是有必要的。 笑归笑,林平之的问题木耳不松口不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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