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睺:“……??” 太过分了……!这小道士,居然因为区区一个假肥猫凶本尊? 青阳黑线的看着罗睺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瞪自己:“还是把人……把猫……”青阳找不到合适的称代,含糊地过去,“放下来,我想问问,灶王爷呢?” 刚刚灶王奶奶现身,青阳脑海里蹦出的第一个念头,不是这是谁,而是老太太还蛮纸醉金迷的哦!被鳌拜、沈万三、索尼几个老爷子围着,旁边还一群壮汉阴鬼。孝庄和苏麻喇姑倒是也想撸猫的来着,完全被这群掐腔作调的大老爷们儿恶寒到外围去了。 青阳就想问:老太太这么会玩,灶王爷知道吗? 也不知道刚刚那句话哪里戳中了罗睺的点,罗睺脸上的阴云一散,枪尖微斜,橘猫就掉了下来。 别看猫胖归胖,身姿极为灵活,身体一翻,四爪稳稳着地:“嘻嘻,小道士不知道吗?灶神除了掌管饮食,辟邪纳——” 罗睺将弑神枪倒过来,开始推猫:“什么小道士,允许你了吗这么叫?你给本尊老实点说话,别搔首弄姿的。” “……”灶王奶奶憋了一下,心想我就挠下耳朵,“……除了掌管饮食,辟邪纳福之外,也负责监督各家善恶。我与老头子一人掌管‘善罐’,一人掌管‘恶罐’,将善恶之举记录保存于罐中,每年年底向玉皇大帝报告一回,平时一般不会同行。” “喔——”青阳听着还挺新鲜。在他原本的世界,确实有“善罐”、“恶罐”之说,只是这两个罐子是由灶神左右随侍二神负责捧着的。 灶王奶奶把善罐推出来给青阳看,语调慈祥:“你是个好娃娃,奶奶给你善罐里装满咯,去年上天庭,讲的也都是好话……” 别看灶王爷似乎官职不大,其实百姓是相当在乎灶王爷的。 因为负担着向天庭报告善恶的神职,灶王爷拥有夺人寿命的能力,轻者少活三天,重者少活三百天。所以每到年末,人们都会准备麦芽糖与酒,希望能用糖让灶王爷说不出坏话,多说好话,用酒让灶王爷晕头转向。这种习俗,就算是宫廷里也有,每年腊月二十三,皇帝、皇后都会在坤宁宫祭灶。 灶王奶奶拿爪垫搓搓胖嘟嘟的毛肚子,一双乌溜溜的圆眼睛里透出渴望:“就是希望以后能在青福观有个牌位,奶奶吃香火就够了。观里这么多鬼神,不馋供斋么?你只能给魔祖做的,奶奶可以帮忙给大家做嘛!” 本来在听到“牌位”、“吃香火”时脸色大变的五灵公,迟疑起来。只有罗睺还能站着说话不腰疼:“嗤,关本尊什么事?你这肥猫,快些自觉出去,别让本尊亲自动手。” 青阳却有些心动:“等等,我看大家都挺期待的嘛。” 当然期待了,魔祖护食那么凶的,观里的阴鬼吃不上供斋就算了,五灵公也分不上。灶王奶奶好歹也是灶神,做出来的供斋肯定不会差,而且绝非凡品,能主动提出给他们做供斋,对他们来说百利而无一害啊。 鳌拜第一个顶风发话:“那,你会做葱油大虾吗?” 他还深深地牢记着呢,自己的葱油大虾。当初在太子私宅,他只吃了一半就被魔祖掀了,最后还得知那不是臭道士亲手做的…… ………… 灶王奶奶凭借手艺留了下来,青阳在答应的瞬间就冲上去死抱住罗睺的腰,就怕魔祖一枪让灶神奶奶凉凉了。 罗睺:“……” 嗐,这小道士,又撒娇。 是不是拿准了本尊对他的纵容?这不行。带着背后挂着的小道士上寮房二楼,罗睺趁机提要求,将自己的东西大肆往屋里塞了一番,这才摆出一副退让的模样,勉强准许了灶王奶奶的入驻。 青阳站在自己的寮房里无语:就是多供奉个神明而已,为什么有种为此卖身的感觉? 时至子夜,来兼职的阴兵们也要回去继续巡逻地盘去了,寮房二楼一下空荡起来,只剩下罗睺不知何时已经合衣侧躺在大床上,冲着他随意地扬了下下巴,并伸手拍了拍旁边的床:“还不过来?本尊陪你睡觉。” 青阳:“………………” 到底谁陪谁啊,可以拒绝吗? “这棕扇也送来了,不是中暑,太子到底得的什么病?” 热河行宫中,康熙站在太子寝宫里叱问太医:“上次温宪中暑,你们无能为力也就罢了。现在让你们给太子诊脉,你们连病名都说不出个所以然?” 太医们战战兢兢:“太子是三天前突然发病,说自己头晕、眼花,瞧不清楚东西,而且反胃想吐,什么食物也吃不进去。臣等无能,除了气血不足,并未能查出其他病根,或、或许,就如同太子从娘胎里带出的偏头痛一般,这……过几天,自然就好了。” “荒唐!”康熙气得将手边茶盏一下砸了,“你们——” “圣上,”宫女从内间转出来,小声说,“殿下醒了。” “嗯?可说要吃什么?”康熙当即起身,往内间走,看着床上气息奄奄的胤礽面露心疼,“保成,你可算醒了。” “皇阿玛……”胤礽一副虚弱的样子,脸色惨白,嘴唇干裂,无力得双手微颤。 他常年偏头痛,宫里太医都诊不出个所以然,这次装病,胤礽是吃准了曾经有过这样的情况,才大胆为之。其实他什么病都没有,最多就是三天没吃饭,几乎滴水未沾,实在饿得、也渴得慌:“我,我是怎么了?” 康熙轻轻摸了一下胤礽的额头,蹭到满脑门子的冷汗,额头也是冰的,肯定不会是受寒:“……唉。” 他都在想了,这该不会又是替他受过吧? 胤礽看着康熙疼惜的表情,微微愣神,但还没来得及生出后悔和歉疚,康熙曾经那些防备的、警告的、冷酷的眼神,全又纷纷翻上心头。 “……”胤礽的心立即冷硬下来。 天家无父子,但凡他还是太子一日,皇阿玛都不可能放下防备。 曾经,胤礽认为皇位是人所能企及的最高处,为此忍受什么都值得,但在看过黄河上方那一记劈斩天河的剑芒之后,他突然明白,何为坐井观天。 跃出这井口,自有这自在天地,他何必折磨自己,争这一时帝冕?登上仙台,未来即便朝代更改,他与天地同寿,哪一朝的天子不得对他祭拜! 天子以仁治天下,终究仍有力不能及之处,他却可以法剑护苍生,来去随心,岂不比做那受困于紫禁城中的天子更加畅快! 胤礽一时想得有些激动,身上又发出点汗来,脸上也浮现出几分病态的酡红,倒显得戏更真了:“太医有说法了吗?他们到底能不能治好儿臣?” 康熙哪里知道胤礽在想什么,也知道诊不出就是诊不出,再逼问也没有用处,一咬牙:“朕派人去请大师。” “皇阿玛,”胤礽就等着康熙说这句,立马接道,“您不是一直想招揽大师?总请大师来,似乎颇无诚意。儿臣不才,愿搏一把,这次养病,就送儿子去青福观吧,儿臣也好趁机在那里多待几日,争取让大师回心转意。” 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儿子踹了的康熙,被触动得几乎说不出话,只道不行,一路颠簸,万一有闪失。 胤礽轻飘飘地往卧寝外看了眼:“那就带几个太医去,也好借机让他们跟大师学学医术……” 呵,听说皇太后真的将本要捐金身的银两,赏给了御药房充作未来的月俸。这随行的这十几个太医里,有踏实本分的,也有溜须拍马不安分的,拿了银子转头便偷偷参加后宫太监、宫女们私开的赌局。 与其让大师争取来的银子落进赌博里,倒不如将他们带到秦淮,青福观里反正是住不下他们的,到时候就让他们住春盛酒楼去,把银子全套回来……
………… 虽说康熙特地派了快马送信,但其实前后也就隔了两三天,太子仪仗就到了秦淮。 胤礽又不是真有病,路上只催快一点,孤感觉要不行了,其实心里想得全是:哈哈!!!孤要进观了!!进门一定要让大师……不是,师父,做一大桌子菜,饿死我了。 青阳也在观里做准备:“煮点粥吧。不是说他几天没吃东西?一下吃油腥的,胡吃海塞,对胃也不好。” “哎呀,乖娃别忙咯!”灶王奶奶用滚圆的身子,一下就把青阳从灶台前挤开了,“早上忙到现在,又是坐诊又是接待香客,奶奶心疼你喔!你回去睡一睡,给弟子做饭就让奶奶来。” 好歹也是灶神,灶王奶奶的动作比青阳还熟练,切菜都透着一股喜滋滋:“我们乖娃真厉害!这么年轻,就收弟子了。” 罗睺警惕地站在窗边监视灶王奶奶,莫名有种好像被比下去的感觉:“……” ……这家伙什么意思,是想表现她比本尊会疼人吗?! 关键是,小道士还很吃这一套的样子! 青阳当然吃这一套了。在现代时,他五六岁就学如何烧饭、打扫,来到古代,收来的鬼神也不是能下厨的,统统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他还是第一次被赶出伙房,而不是被推进伙房。 青阳乐滋滋地从伙房里出来:“太子到了吗?” “到巷口啦!马车进不来,几个太医正扶他进来。”阴兵们在墙头坐成一排,嗑着瓜看热闹。 孝庄、苏麻喇姑也站在门边,遥遥望着。绝明还在酒楼没回来,绝心倒是来了,面上的苦相都能榨出苦瓜汁来。 陈圆圆憋着坏水说:“既然入观,即便是体验,也该取个道名。难道大师对弟子也一口一个太子、殿下的喊吗?” “是极,是极。”胤礽被太医们扶着,进门就听见陈圆圆这句,连连点头,“陈姑娘说得对。” 太医们一路上被太子敲打了好几次,本就心惊胆战,听太子突然对着空气说话,吓得差点腿一软跪下去:“太……太子在和谁说话?” “你们知道什么,孤眼皮上抹了露水,开了阴眼。”胤礽看到不少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但也不方便当着太医的面打招呼,赶紧打发太医道,“进门,扶孤进门,你们可以自去落脚了。孤看到你们在孤眼前晃,就不舒服,心烦。” 太医们硬着头皮:“臣,臣等去何处落脚?” 胤礽在坐诊的凳子上坐下:“春盛酒楼啊,你们回头要向大师学医术,不得先交点束脩?这也要孤提点你们?” 坐在墙头的阴鬼们立即议论起来: “小方丈可以哦,一进门就开始往观里拽肥羊。” “啧啧啧,这羊毛薅得无师自通。” “后继有人!后继有人!” 太医们听不见阴鬼们的疾呼,还不太甘愿地互相换着眼神,想再说点什么,胤礽已经一鞭子甩过去了——因为饿得眼花,手上没劲,差点鞭子都飞出手去,但也把太医们吓得不轻:“是是是,臣等告退……” 太医们争先恐后地走了,胤礽忍饿忍到现在,终于一下扒在桌上:“饿……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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