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能够解除这些人身上的阴铁操控之力,必须杀死枭鸟。 傀儡还是活人,杀不得,就必须杀死枭鸟才行。 魏婴升起金丝障,便随我二哥前去斩杀枭鸟了。 我原本要随他们同去,后来想了想还是留了下来,二哥回头望了我一眼,我冲他点点头,他没说话就同魏无羡一起走了。 江澄、聂怀桑、温情都在金丝障之内,我在外面。 温情正要开口,见我取出竹哨,便不再多言,也拉住了跳脚的江澄和担忧的聂怀桑。 操控傀儡,本身也是御物之法,操纵人我是不行,操纵死物却不在话下,这傀儡在生死之间,不过是十几个二十多个人,也可一试。 来来来,齐步走,向左看齐,稍息,立正! 效果不错,我一边继续吹哨子发出口令,一边点头。 恐怖片瞬间变成了搞笑片,偶有不听话出列的傀儡也都被江澄和温情打了回来。 御物之法与精神力有关,我这个活了两辈子的人就是灵魂之力强大,精神力自然不弱。 聂怀桑蹲在金丝障里,想笑又拼命捂住嘴。 温情和江澄对视一眼,又迅速分开,去处理不守规矩不听号令的傀儡了。 等到枭鸟被灭,诸人回复神志,全都跌倒在地。 毕竟是没受过军训摧残的凡人,被我一通训练,难免身体疲乏难受。 等到众人在祖坟会合,温情已经安排好了她的族人。 我头一次操纵超过十个的物品,脑袋晕晕的,一边听温情讲古,一边走神儿。 二哥为我揉了揉脑袋,又敲了敲我的头。 温晁故意利用大梵山温家残余的诸人,触动了温情的底线。 我们继续上路,温情也跟了上来,她用金针为我缓和头部的抽痛。 正巧大家肚子饿了,魏婴和聂怀桑都想去抓鸡,江澄看了看温情的背影,不肯去帮忙,却被魏婴强行拉走。 温情扶着我,让我靠着树站一会儿,好舒服一些。 二哥仍旧存疑,也直接问了出来。 温情不答,顾左右而言他。 此时,魏婴回转,继续问。 温情仍旧不肯提起,魏婴却已经猜出来,舞天女与阴铁的关联。 我听着魏婴插科打诨,也佩服他的观察能力,我这个还记得一些剧情的都没知道的比他猜出来的多。 最终,温情还是走了。 她为我最后治疗了一次,我对她笑了一下,塞给她一些药草和其他的东西。 江澄此时赶了过来,两人说了几句话,也没有留住温情。 大梵山的事情,其实魏无羡已经全部猜到了,他甚至有意无意的问询我为何提前在墙壁上凿了洞,并且对我能够操纵傀儡很感兴趣。 在墙壁上打洞而没有惊醒他们三人,是因为我布下了结界。 我通常是不睡觉的,但是他们却要休息。 至于为什么打个洞,我解释不清,索性就闭嘴了。 御物之法,我也不藏私,一路之上倾囊相授。 魏无羡的思路很清奇,他似乎对我和温情的关系很有一些猜测,这也导致他的好兄弟江澄对我有些怨念。 我不好解释,只好随他去了。 进入栎阳城,魏婴同我二哥就如何打听消息产生了分歧。 其实我比较赞同魏婴的想法,无论去检查啥,找地头蛇你永远看不到你想看的,这里可不是政治清明或者说根本就是学者之家的姑苏。 不过栎阳在陕西境内,堪称就在岐山脚下,行事也要小心才是。 虽然我们这么多人跑到陕西来,左右是逃不脱岐山的监视的。 棋亭酒肆,是个好地方,适合探听消息,魏无羡十分有经验。 二哥与我是不能沾酒的,其实我觉得我的酒量应该并不很差。 但是其余三人不这么想,他们也并不敢让我喝酒。 魏婴点了三坛酒水,顺利套出不少话儿。 就是这小二嘴皮子利索,生生自己说了一出单口相声,烘托气氛那是一绝,极为瘆人。 日头将落,二哥怀里那块阴铁又不安分,这次甚至影响了他的灵智。 魏婴十分担忧,低低叫道:“蓝湛,凝神。” 我迅速在那只锁灵囊周围布下结界,不大管用,又运起与二哥同源的灵力为他梳理,这才好一些。 我只会一些单一的结界,还是长兄教我的一些,一遇到棘手的事情,就不管用了。 不过受益于双胞胎之间的感应,我也被迫观看了常氏灭门的恐怖片。 这些年夜猎,什么诡异凄惨的状况都见识过了,这才没被吓到。 但是也极为不舒服,毕竟太过血腥了,我还从未见过这样复杂的杀人场景。 二哥观此人间惨剧,一刻都不能停留,立即就要前去常氏。 除了聂怀桑要在此地等孟瑶,我们都一同前去常氏大宅。 这一去,就见到了薛洋。 一个极为可恨的可怜人,不,薛洋应该不会觉得自己可怜,他就是一个坏蛋,一个被这吃人的世道逼成的坏蛋。 我其实,并不很是想知道薛洋都经历了什么才变成今天这个模样。 但是,也很庆幸我是生在蓝家。 否则,也许,我会变得比薛洋更坏吧。 因为一根手指他要灭绝满门,如果我是他,我会怎么做呢 几乎要想的魔怔了,忽然晓星尘和宋子琛到了,清风明月傲雪凌霜,忽然就把我拉回现实。 我发誓,我不喜欢薛洋,我看见他,眼睛疼,心也疼。 世上柔弱之人仿若羔羊,为上位者生杀予夺,想吃肉就吃肉,想剥皮就剥皮,如若出现一只长着角的羔羊,那就是异类,如果这只羔羊长成了拥有锋利长角的野山羊,杀死了牧羊人全家,那简直就是罪大恶极、十恶不赦。 当然,薛洋罪不可赦。 然而,这个世道,又有多少连报仇都没机会就在幼年死掉的薛洋呢。 世家恣意纵横,视百姓入刍狗的,又有多少。 也许有一天,邪祟尚未除尽,凡人就先要反抗头顶的吸血者了。 瞧,又一位反叛者来了,他叫孟瑶。 “聂宗主关心各位安危,特派在下前来迎接。”孟瑶温声说道,“宗主接到蓝宗主的密函,还请两位公子前往清河一叙。” 后面一句自然是对我和二哥说的。 二哥问及是否云深出事,孟瑶说道应无大碍,还是请我和二哥去一趟不净世。 二哥对我点点头,我自然没有异议。 我并不善于应付场面上的事情,后面寒暄就没有参与,只看着这些人互相交流,深感无力。 猝不及防,魏婴又喂了我一口狗粮,好一个志同道合啊,希望你们能记住今日所言。 第二天,晓星尘同宋子琛走了,临行我让魏婴转送了他们两张蓝氏出产的护身符,这东西多少能有些作用吧,希望如此。 我们出发前往清河。 魏婴不明所以,却还是照做了,因为是魏婴送出的,晓星尘收下了。 我印象里,清河应当在河北,但是一路走来,竟然离着栎阳不远,居然就在山西的样子。 不净世比起云深和莲花坞,更像是个大型坞堡,很是气派,也更有军人铁血之意。 孟瑶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温氏意欲教化天下,要各个仙门送出内门亲传弟子去往岐山听训。 不净世是打算武力抗争了。 赤峰尊生性桀骜,眼里不揉沙子,如何会听从号令。 聂明玦龙行虎步,气度非凡,是当今天下一等一的英雄人物,对待小一辈的弟弟们也很关心。 我家与聂家也是世交,聂明玦大哥自来是看着我与二哥长大一般,待我们就更加亲厚一分,又问候了我家长兄。 薛洋这样的鼠辈一般的小子是入不得他的眼的。 可惜,没有一刀当堂杀死薛洋,这人命不该绝。 我知道很多,可是我说不出口,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孟瑶一番话,直接打消了聂宗主的杀意,改成压往地牢了。他会怎么做呢,我不记得了,但是我知道他似乎会做一些不太好的事情,哎呀,我又想不起来了。 我看向堂下,不知道是不是忘记了什么重要剧情。 商议来商议去,最终我和二哥还是要回去姑苏。 夜间,我出来透透气,正准备回去找二哥会合。 偏偏路遇一个醉鬼,还是个总领,这个家伙撞了对面行来的孟瑶一下,张嘴就是一句“娼妓之子”。 简直了,我这暴脾气。 正因为此番栎阳之行引发了我伤春悲秋的情怀,这时候还有人拿出身、拿阶级说事,还正好被我听见,我简直就要爆发了。娼妓如何,娼妓之子又如何,谁还不是人了么,有本事你去骂温若寒啊。 我从暗处走出来,就要说话,却被孟瑶拉住,他冲我摇了摇头,还笑了一下,露出两只酒窝。 正巧魏无羡举着酒瓶子走了过来,三人面对面,孟瑶松开了拉住我的手。 魏婴其实是个场面人来着,他和孟瑶对了几句话,见我站在一边,说道“咸宜,蓝湛正在找你呢,你怎么在此处同孟副使说话啊。” “只是恰好撞见一只小狗汪汪汪,正要去告诫他不要喧哗,被孟副使拦住了。”我拱手说道,“这就回去寻兄长。”又向孟瑶告别。 “咸宜啊,这里可不是云深不知处,没有不可喧哗的规矩,你就不要管太多了,走了走了。”魏无羡笑道,拉着我手腕就要回去。 孟瑶见我二人离去,站了片刻,也回转了。 “咸宜啊,你好像从栎阳开始就不开心了。”路上魏无羡欲言又止几次,还是问了出来,“以前,你可不会用狗来形容人的。” 我一愣,点点头,“多谢魏兄提醒,是咸宜失礼了。” “那,这样吧,你如果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可以告诉我呀,我保证不会说出去。”魏婴嬉皮笑脸道,“我与蓝湛可是过命的交情,你是他的弟弟,也就是我的弟弟了。别客气!” 我冲着魏无羡躬身及地行了大礼,魏婴一下子吓得跳到了一边。 “喂喂,咸宜,你莫不是偷偷喝酒了吧。你这是干什么,吓死我了。” 我直起身看向魏婴,被我盯着,他不自在的捋了下头发把叉腰的手放下,又把酒瓶子随手丢掉,整理好衣衫,说道;“什么事,你说吧。先说好了啊,我不一定做得到啊。” “魏兄,如若有一日,你与我二哥反目,请你务必回想今天,三思后行。”说完,我就回房去了。 徒留下看我发神经的魏婴在后面跳脚,他一转眼睛,干脆跳上屋顶。 我进了屋,正好看见二哥微微一笑,只希望这样的笑容能一直有。 二哥带着我走出房间,屋顶上魏无羡笑容明媚潇洒,然后睡了。 魏婴沉沉入睡,二哥却带着我离开了清河,连夜回返姑苏去了。 聂家一片狼藉之时,我与二哥御剑回到了姑苏,路上艰难脱出温旭的陷阱,此时云深不知处虽然还没变废墟,但是结界也摇摇欲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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