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好好做的。” 也只能这么说了。 “是,就是这样!老师只需要把你看到的、想到的写下来告诉我们就好了。无论多么少、无论何时,至少我都会如获珍宝地捧着它仔细研读。” 野口编辑坦陈心志的话让我醍醐灌顶,这是我第一个察觉到我可以做的更多,比仅仅等着着有心人的呼号相告做的更多、走得更远。 “对了,老师,最开始那首诗也是您写的吗?我觉得它也很漂亮,和小说是完全不同的感受。” 我愣了愣才想到是野口编辑说的是中也题在开头的那首诗。他说自己写不来小说,造几句诗还是绰绰有余的。不过直到我们都写完,他拿过稿子把他的诗和我的小说粘到一起,我都没看到他写了什么。 “不是老师写的吗?” “不是。是中也写的,写得不错吧?” “非常、非常出色。写诗能美到这种地步也是绝无仅有了。” 我着实为中也感到骄傲,“中也是我的朋友,干什么当然都最好。” “关系真好啊,说不定会成为文坛佳话呢。老师们有兴趣合作出刊吗?” 合作?和中也,我当然乐意。不过要先问下他的意见。我看向中也,他还以为我不知道,偷偷竖起耳朵听我和编辑的对话。 “中也,你怎么想的?” “啰嗦。什么样都好吧,快点回家,我们还要给真纪他们带东西啊。” /// U-Know-Who 【……彼らは文学の天才だ!!】 作者有话要说: 修下错字
第7章 罗生门的异变 签署了相关合同后,野口编辑硬给我们塞了一堆书,有诗集、有文艺评论集、连古今志怪异录都有。 中也明明很高兴,却还是小声嘟囔着说,“都没空看啦。” 野口道造推了推眼镜,“空闲都是慢慢挤出来的,慢慢来、慢慢来,还有一辈子那么长的时间看呢。” 我很喜欢这种说法,向编辑先生道了谢,拉着中也走了,去了镭体街最中心得百货商店。照真纪的嘱托,我们买了一些新的衣服、一些鲜牛奶。 孩子们有些长大了,原先的衣服都遮不住脚踝,大冬天里胳膊也露出好一节,还有些孩子总是说膝盖有时候会疼,针扎一样。 虽然花了不少钱,但这些东西都是有好处的。何况,野口编辑实在是个好心人,还私人赞助了我们一番。 我抱着一堆书对中也说,“多亏了野口编辑先给我们预付了稿费。” 《新星日出界》的刊物是个周刊,也就是说我们的稿子要想重见天日至少得下周,在这之前本该是拿不到稿费的,当然也没富余的钱买这么多东西。 中也倒是很轻松,开着重力,身体周围浮起一堆瓶瓶罐罐的东西。 “中也的异能力真好用啊,和我的完全不一样。”我说。 中也挠挠头,语气里有种异常的骄傲“……嘛。我的能力有些特殊,是很好吧?” 我的异能力名叫【罗生门】,它是个非常、非常凶残的家伙。然而这并不是他让我苦恼的地方。小时候起,因为没有几个玩伴的缘故,我极爱做一些自娱自乐的事情。 最开始的时候,我画画,画各种各样的画,但我或许是个没多少才能的人——至少是在绘画方面。外面的世界明明那么有趣,呜呜呜的火车像静谧的山洞、有时候又像一条蜿蜒盘旋的巨龙,腾云驾雾,可到了站又会对城市这个庞然大物俯首称臣。 我把这些画给大人们看,他们理所当然地说,“这不就是火车嘛。龙之介下次要去坐一次吗?去看看富士山?” 富士、富士……大人们的脑海里只有富士,仿佛那就是日本唯一的骄傲。别的地方都没有什么能拿出来说的事吗? 我变得不爱画画,只自言自语,慢慢地,我发现脑海里偶尔会出现另一个声音。我们有着新奇的想象,天上的棉花糖、箱子里的羊、花朵在哭泣……我们成为了朋友。 按照书上说的,朋友就该以名相称,可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于是我给他起了个名字。 这就是【罗生门】最初的诞生。 和罗生门熟悉以后,他在我眼中慢慢变得无所不能,晚上睡觉时懒得下床,我只要亲昵地叫叫他的名字,他便嗖一下关了灯,卡在枝桠的风筝也仰赖于他才得以平安落地…… 罗生门曾是我的小王子。他完成飞行员所有的梦想。虽然我这个飞行家的梦想似乎琐碎又烦闷。 可是终有一天小王子飞回了他的星球。 我的罗生门倒没有那么绝情,他只是不理我、不再亲近我、不听我的话。偶尔的回应也算不得示好。 有时候想想,还不如罗生门也像小王子一样回到他的星球,然后我们就会停留在彼此最好的回忆里了。 啊,稍等,这话说出来就糟糕了。 果然,万年不发话的罗生门在我脑袋里发出了声音,【啧。孩子们无趣的童话而已。】 就是这样。这种失望又嘲讽的语气,让我怎么也找不到曾经【罗生门】的影子。 这时候,街道上突然传来一声尖叫。女子的声音本该是温婉如水的,可现在却因为害怕颤抖得连不成线。 我顺着女人的声音和众人的目光焦点看了过去。发现一个红衣男孩,侧身卡在阳台落地窗的栅栏处,一条细腿垂到半空吧嗒吧嗒甩,头也卡在栅栏的间隙间,男孩用手压着脖子,似乎想要缩回去,可也只是徒劳无力,挣扎中,他的大半边身子都越过阳台。 ——会死的,这个孩子。 我看了中也一眼,他的神情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决定不等他的回应。 【罗生……】 【不,我没兴趣。而且,'还不如一开始就没有'这不是你自己说的吗?】 意识里罗生门轻哼了一声,【自己废物控制不了异能力还指责我?】 我:【……】 老实说我回答不上,因为确实是我控制不了异能力。某一天开始,我的异能力潜能大幅增加,攻击力也异常卓越,从那以后我就不怎么控制好他了。 罗生门乘胜追问:【为什么不跟着太宰先生走?】 我实话实说:【我不想再做那些事,想走出另一条路。】 其实这些说来说去也不过如此,都是车轱辘话,况且罗生门就呆在我的脑海里,我想什么他都能感知得一清二楚,何必要我再说?他这样倒像是难以置信,非要再行确认一遍。 【希望你的信念不只是这种程度。】在沉默了好久后,罗生门这样回答。随后他的声音里陡然平添几分骄傲和肆意,我甚至能想象他脸上那种肆意的笑(如果他有身体的话),【就让你见识见识罗生门的全盛程度吧!】 【上次的不是吗?中也说他都觉得很强。】 罗生门没说话,轻哼一声,嘲讽意味可见一斑。 我被噎得不轻,然而于此同时,暗红色的能量波动却在我的周身浮现,衣襟眨眼间便化作数十根黑色的不明物,其中一根冲天而起击碎坚硬的铁质栅栏,其余的则编织成网,将从空中摔落哇哇大哭的红衣男孩网在其中。 女人愣了一下,无力跪倒在地上,等到我把男孩放下来的时候,她才回过神来,抱着孩子泪如雨下。 越来越多的人把这给围得水泄不通,,女人抱着她的孩子哭了很久,我和中也既不想留在这被人夸耀,更不想被没看成好戏的人指责。 因而我们趁机偷偷溜走。 回程的时候中也和我有了这样一番对话。 “你的能力很有用啊。我原先以为你的能力是只能无差别全面打击的那种。” 我摇了摇头,“这是罗生门做的。” “罗生门?” “对,异能力有自己的意识,我给他起名叫罗生门。” 中也甩了甩空空如也的胳膊,看上去心情很好的样子,“……给异能力起名字吗?很好啊。”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中也对异能力的名字异常在意,甚至说可以有一种超乎寻常的执着。 之后的也没有再生波折,我们顺利回到基地。得知稿子被录用的消息,大家都很高兴,真纪更是多做了几份生鱼片来犒劳我和中也,兴奋地说着什么,“哈哈,我们羊也要出现两位大作家了!” 我十分感谢真纪做的美味的生鱼片,虽然它让我犯了急性肠胃炎。 夜晚,我和同样痛苦的中也对视一眼,互相长长叹息一声——唉。 下次再也不吃生鱼片了。 随后又开始无止境的辗转反侧,隐隐约约想到:罗生门似乎不一样了。 可怎么个不一样法,我也说不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我发现是自己在app上关于自动感谢的时间设置错了(捂脸) 今天补上,谢谢-_-||
第8章 夏目和文艺赏 /// 接下来好几天我都不怎么能睡着,当然不是因为在思考罗生门的变化,而是倏忽间意识到——我即将发表自己的第一篇文章。一想到这个心里就砰砰砰跳个不停,一躺下来,满耳朵都是自己的心跳声。 既然睡不着也不必强求。从前都是这样的,在贫民窟晚上睡不着也不敢睡的时候,我通常会睁着眼睛想很多很多事情,到最后撑不住了自然就睡着了。 不过这次我有了别的可以消磨时间的法子。我蹑手蹑脚爬下床,从中也带回来的一堆书中抽中了那本极属意的《三四郎》,等我重新钻回床,中也他们还在呼噜噜睡。正要把打开台灯塞到被窝里,床柜上两只发光的眼睛直勾勾瞪着我,是三花。 他琥珀色的眼睛太严苛了,哪怕最严厉的老师也不会有这么令人心虚的神情。 我忍不住心虚,又对自己无语起来——为什么自己会在一只猫面前心虚啊可恶。 三花张了张嘴,眼看着就要喵喵叫,我忙轻声诱哄,吐出来的字像气流一样。 “嘘、嘘。就看一会儿、一会儿。”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三花跟成了精般笑了笑,真奇怪他是怎么做出那神情的。但莫名的,无放松许多。 和三花约好后,我就躲进被窝如痴如醉地看《三四郎》。先翻了扉页,只见上面作者那栏明晃晃地写着:夏目漱石。将这个名字记在心间,去看了正文,越看越忍不住敬佩老师宽广的胸怀、为老师的风趣讽刺而乐不可支,更忍不住心潮澎湃,想象自己从横滨前往东京的那一天…… 不知道过了多久,头顶的被子塌了好几塌,我气恼地掀开被子,三花正用他的小脚丫使劲踩被子。见我醒来,以我的头顶为跳板,从被子上、到我脑袋、再到床柜敏捷地展示了一个完美三级跳。 三花又要张嘴,我真是怕了他了,忙制止他,把书放一边自己钻进被窝,头一蒙,眼一闭。 过了好久好久,无还真睡着了。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一想起昨天的事还是十分郁闷,尤其是三花居然仗着他的美貌在基地里白天如鱼得水,晚上欺压我(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是中漂亮的公猫)。我想这还不如他出去瞎跑呢,这只猫在外面能出事就见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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