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兰克，很会聊天，就是有时候话有点多。”
“于前，虽然不是队友，但是我们已经是第三次在副本中碰到了，很有缘分呢。”
于前看了看绫人，笑着说：“我怎么觉得这位神里先生的气质和我很相似呢。”
“或许因为都是社畜的缘故吧。”绫人笑着回答。
大家纷纷笑了起来，弗兰克摇着头：“哪有这么帅的社畜啊！”
于前给了他一肘子：“喂，内涵谁呢！”
有什么东西快速地从荧的脑海中划过，她的手指动了动。
“我给大家准备了这里的特色奶茶。”绫人拍了拍手，一位服务生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是我个人的一点小小爱好，招待不周，让大家见笑了。”
“哪里哪里，您费心了。”弗兰克当仁不让地先伸出了手。
荧清楚地听到了脑海中派蒙“咝溜”一声，忍俊不禁。
过了这么久，她还以为终于不用面对神里绫人藏在袖子里的珍珠奶茶了，没想到在这也终究是逃离不开奶茶啊。
好在是真的很好喝。荧吸了一口，眼睛都放松地眯了起来。
“抱歉抱歉！我来晚了！”
哲平抱着一个长长的盒子从外面冲了进来，微微喘着粗气。
荧连忙介绍：“这是哲平，也是我的朋友。”
神里绫人眯起眼睛打量了一下哲平：“也是位熟人呢。”
哲平满脸困惑：“您好，但是我没见过您呀？”
神里绫人摇了摇头：“虽然长相不一样了，但是名字没有变。”他俯下身子，小声对荧说，“你知道的吧，眼狩令期间，你与家妹走得比较近时，我就已经开始关注你了……”
自然对你身边的人际关系知道的一清二楚。
荧自动给他补上了后半句没说完的话，碾了碾手指。
或许他们的故事比她知道的开始的还要早。
“好了，”神里绫人站直身子拍了拍手，“五位终于都到齐了，想必相互之间有不少事情要交流吧，我一向知趣，便将空间留给你们，不多叨扰了。”
他走出了房间，顺带着体贴地关上了门。
古琅皱着眉头看向荧：“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荧耸了耸肩：“我说我什么也没说，你们信吗？”
“自然是信，”古琅点点头，“但是……”
荧当然明白她想说什么，她的心中也有一定的猜想，只是这猜想似乎有点离谱……连她自己都很难相信。
“我们还是先说说，我们要找的五样东西究竟有什么意义吧。”
其他人点了点头，分别拿出来手头的东西。
“有什么想法吗？”荧问道。
与此同时，一股幽香蔓延开来。她循着味道望去，发现是古琅刚刚放在桌子上的一块黑漆漆的木头。古琅要找的东西叫……
“沉香木。”古琅摊了摊手，“我的发现就是这个，它特别香，香的惊人，只要接触到空气，它就会散发出浓浓的香味。”
荧啧了一声，有趣。
弗兰克的白玉床正摆在房间的角落里。他指了指白玉床：“我的发现是，它特别舒服。”
“这难道不是你从墓拿出来的东西吗……”于前嘀咕着，“也敢往上躺？”
弗兰克不置可否。
“我刚拿到手，还没来得及观察。”哲平将盒子打开，凤尾琴正安静地躺在盒子中，“很有意思，收藏这把琴的老琴师住在湖底。”
“好听。”荧简明扼要地总结道。
“那我的就是……呃……可以吃？”于前小心翼翼地戳了戳面前巨大的人参，“刚挖出来的，新鲜着呐。”
大家的眼睛都聚焦在那块灰扑扑的石头上。
“所以我的这块石头是……好看。”
荧将水浇在石头刚刚被擦出的面上，那个面逐渐变得澄澈清晰，五种不同的颜色层层铺陈，暗示着石头中延伸的绚丽空间，色彩中还闪烁着金色的星点，如同星云一般，似乎在石头内部也隐藏着一个神秘的宇宙。
“哇——”众人忍不住发出了赞叹。
“发现了吗？”荧转过身，“补天石——美——视觉，沉香木——香——嗅觉，千年参——可食用——味觉，白玉床——舒适——触觉，凤尾琴——音乐——听觉。这五样神迹，分别对应五种感官。”
“是这样诶！”弗兰克摸了摸下巴，“背景上说，这是神遗留下来的物品……”
“而且我们找到他们的地方都是在地面以下，你看，补天石在矿场深处，沉香木在古树根部，千年参也是在地下挖出来的，白玉床在墓中，凤尾琴在湖底。这些物品都被隐藏的极深，就像是在躲避谁的目光一般。”古琅也渐渐有了思路，“这是不是意味着……”
“对，”荧接过话头，“让我们找这五样东西，是谁呢？是副本。倒推一下，他们是不是在躲避副本的目光呢？”
弗兰克拍了一下巴掌：“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会不会谁拥有了这五样东西，就能重塑五感之类的，从而化身为神？”
“聪明！”荧打了一个响指，“不过有两点纰漏，第一点是，并不是拥有这五样东西，而是得到他们的认可。”
说着，荧便开始一一触碰其余四样物品，果不其然有了回应，他们都能够和补天石一样跟她通过某种奇怪的方式进行交流。
【漂亮小姑娘很聪明。】
【你会弹琴吗？】
【……我可不想被吃掉。】
【为什么都说我很香！我自己完全闻不到！】
【喂！谁允许你把我擦窗的！】
最后一个自然来自于补天石，他还在为了身上露出玉肉的擦窗而生气。
荧咧了咧嘴角，不想管他。
“第二个小问题，准确来讲，应该并不是会化身为神。想要这五样东西的是副本意志，而副本意志已经是这个世界最高等级的存在了，虽然没有办法直接干预世界的运行，但是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威胁到它，换言之，副本意志和副本中的存在都不在一个位面上。像是在之前在审判罪人的那个世界里，即便是神和恶魔，都可以被副本意志放进来的玩家打败，但是却完全没有办法对副本意志发起冲击。”
“所以……这五样东西会对副本意志构成威胁，也就说明，得到他们五个承认的，会成为新的副本意志。旧的副本意志会在新的诞生时……消散。”
“！”哲平瞪大了眼睛，试探着问，“也就是说，如果我得到这五位的认可，就能够掌控这个世界？”
于前戳了他一下：“想什么呢，你以为掌控世界是什么好事啊，呆在这里离不开，要处理一大堆一大堆的事情，还要时刻担心世界平不平衡啦，会不会发生什么灭世的事情啦……”
弗兰克笑了起来：“说的就好像你做过一样。”
“跟社畜也没差嘛。”于前嘀咕着，“说不定我真做过呢。”
“所以你已经猜到副本的失落是什么了对吗？”古琅撞了撞荧的肩膀。
荧胸有成竹地点了点头，小声跟古琅说了什么。
古琅面上浮现出诧异的神色，似乎对这个要求略有点不理解，但还是从背包里拿出了一支粉笔，在墙上画了一扇门，而后开门走了进去。
荧挺起胸，大声说：“我要提交‘副本的失落’！”
副本的声音出现在空中：“请讲。”
荧环顾四周，突然笑了起来：“我说呀，绫人，都到了这种时候了，就不必再跟我们藏着掖着了，对吧？”
这句话的效果立竿见影：其他几个人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严阵以待。
神里绫人推开门走了进来：“我说过，你可以不用那么聪明的。”
荧抱起了胳膊。
“重新认识一下，各位玩家，我是神里绫人，是这个副本的意志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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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赌石赌心（完）
“你是怎么发现的？”神里绫人看向荧。
荧耸了耸肩：“没有别的可能了。在这个副本世界里，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能够无所不晓？知道游戏系统和玩家的存在，知道玩家在找什么，答案是唯一的，那就只有副本意志自己。玩家之间也不会知道对方的任务是什么。”？、
“只是这样吗？”绫人偏了偏头，“不会有其他可能吗？”
荧摆了摆手指：“之前判断出你知道我是旅行者，除了关于哥哥的那句话，还因为明明我是一个很了解翡翠的人设，你却明里暗里一直在指导我应该如何赌石。还有一些有趣的点，比如我被绑架的那段时间，你突然有紧急的工作要处理，后来我发现，你突然忙碌起来的那段时间正是弗兰克下墓去找白玉床的时间段。在我已经有了怀疑的基础上，这种就不可能称之为巧合，而是佐证。而且在刚刚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明明从未跟你说过于前是社畜，你却能自然而然地说出他社畜的特点。这么多小问题叠加在一起，很容易就能猜测出你的身份吧。”
绫人摸了摸下巴：“所以这两天你有点冷落我，并不是因为你厌烦我……”
“是想要给你留时间啊。”荧抿唇笑笑，“我找到了补天石，你自然要去关注一下其他三位玩家的任务进度。我主动远离，总比你想方设法找借口要好吧。”
“这个回答可是让我松了一口气。”绫人的笑容终于回到了之前的样子，“所以呢？知道了我是副本意志，副本的失落又是什么呢？”
“当然是一个新的副本意志啦！”
荧故意把话说的很轻松，但是大家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为什么呢？”古琅打破了尴尬的氛围。
“我想了很久这个副本究竟哪里不平衡。”荧淡淡地说，“但是怎么都找不到。或许之前有一些小的不平衡，但是感觉都没有严重到需要动用从外界引入玩家来解决的地步，换一句话说，就是少了那种‘噼咔’的感觉。直到我意识到……你就是副本意志的时候。”
“你才是这个副本最不平衡的地方。副本意志是什么？是整个副本最高等级的存在，需要对整个世界负起责任，把握世界的平衡，防止世界发生毁灭。换言之，副本意志就是为副本而生，为副本而活，所有的一切都是奉献给这个世界的。”
“但是你，甚至不属于这个世界。”
“我不属于这个世界。”绫人重复着她的话。
“你属于提瓦特，你属于稻妻，”荧一步步走近，最终站定在他面前，抬头望着他，“你属于社奉行。”
“我属于你。”绫人轻声说。
荧轻轻牵起他的手：“你发现自己身处这里的时候，就已经是有记忆的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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