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小飞脸色有点不太好,张晓波懒得去招他,但是手插袋里在沙发上坐着,也不知道要干嘛。谭小飞坐在他旁边不声不响地抽着黑寿,张晓波无聊地环视着他的房间,挺大的,不乱,就是东西放的杂,一看就是很久没整理过。茶几上乱七八糟扔了不少东西,竟然还有本《小李飞刀》,看了一半没看完,直接反扣在了桌上。
张晓波没看出来谭小飞这一个染了白毛,飙车喝酒不要命的人还会静下心去看书,感觉就两个字——稀奇。他呵呵一笑,朝谭小飞冲话,“看不出来你还有个江湖梦啊?” 谭小飞循着他的目光扫了一眼,看到了被自己放在桌上的书。他在烟灰缸里倒了点水,把烟头摁在里面,头也不抬,“什么意思?” 张晓波看不惯谭小飞的做派很久了,“飙车撞死人以后还去飙车,你眼里的江湖也真没规矩。”张晓波以前总是听他爹张学军时不时把规矩放在嘴里要他记,那个时候嫌烦嫌得不得了,心里也根本没有把这话当回事,没想到现在竟然拿这话去刺谭小飞。反正谭小飞那样对他,他能刺一刀是一刀。 张晓波不怕谭小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对谭小飞他就是不顺眼,就是要膈应他,满脑子都是新仇旧恨——很多年后谭小飞一语道破张晓波的揍性,就他妈是个瞎嘚瑟的主,张牙舞爪地觉得自个儿多厉害,但拿根铜棒唬一唬就能团成一团,面上像个没事人,心里不知道打了多少激灵,跟只吃饱了撑着的小野猫一样。 谭小飞听完张晓波的话半响没动静,张晓波见他没反应也挺奇怪的。结果不一会儿谭小飞起身走到窗边,一只手拉上了窗帘,遮了光的屋子转眼就暗了。张晓波心里头还没来得及紧上一紧,谭小飞就径直走过去拽住他的领子,直接拉着他躺倒在沙发上,谭小飞居高临下地挑眉看着他道,“张晓波,你就那么想招我上火?” 谭小飞捏着张晓波的下巴,张晓波吃痛,垂下眼去看他的手,就听到谭小飞俯在他耳边,嘴里呼出的热气还惹的他耳朵有点痒,声音却像把刀似得往他耳朵里钻。谭小飞不轻不重地说,“你以为我没看到?你上次可是被我操硬了。” 张晓波听了这话身体都僵了,觉得浑身发冷。他忽然觉得这房间里太暗了,他都看不清谭小飞发狠的脸色。而往往在看不清脸色的的时候,男人都很容易擦枪走火。 “我一天没操你,你是不是不带劲儿啊?”谭小飞笑得冷,一手扣着张晓波两只手压在他的头顶,另一只手粗暴地扯下他的裤子,那还是谭小飞给张晓波穿的自己的裤子,这样脱张晓波裤子的感觉其实有些不太一样,每次他都觉得是要操自己的人。 可张晓波算不上是他的人,他算什么呢?谭小飞自己都不知道,不过张晓波那张嘴一说话,那大眼睛一瞪,那语气一冲人,他就觉得这人他想狠狠去操。 “你他妈是不是神经病啊!能BB你就别动手!”张晓波使不上力,想要夹着腿,但是腿直接被谭小飞的膝盖用力压着,他面色一阵白一阵红。 “我要是就爱当你面儿犯病……你能给我治治不?”谭小飞的手直接握上张晓波那话儿,那软玩意儿被谭小飞拽在手里包裹着揉搓,习惯了之后又暖又爽,根本不受张晓波的意志力控制,慢慢地就涨大变硬了。男人的下半身还是诚实。谭小飞手上的动作越发利索起来,从根部往上面狠命帮他套弄,那感觉和自己撸又不一样,说不出来的羞耻和刺激。 张晓波来了感觉,苦苦压抑着自己的喘息声。谭小飞又撸了十几下,他也是男人,知道怎么才能让张晓波更爽快,接着他放开了扣着张晓波的手,抓着他的右手强迫他握住自己的那东西,再用自己的手握住他的手,带着他自己撸自个儿的那话儿,张晓波哪里经历过这样的玩法儿,这下子难堪大发,没几下就出来了。那白浊断断续续地溅在谭小飞的手上,张晓波高潮的快感过后还没缓过味儿,闭着眼在那里喘气,没注意到谭小飞正一点点把手上的东西舔干净。 等张晓波瞧见了谭小飞的举动,骂都骂不出声,直接傻了眼,颤着声说了句,“你干嘛呢?” 谭小飞垂下眼道,“着魔了。” 张晓波不相信,“你丫能不能别恶心我。” 谭小飞权当没听见,拉上张晓波的裤子,继而说出了一个事实,“张晓波,你有感觉。” 张晓波怒骂,“是个男的被这样弄都他妈有感觉!” 谭小飞问,“被操也会有?” 张晓波挤了半天说不出话来,拧巴着脸骂了句脏话。 谭小飞不知怎么忽然就没了兴趣,张晓波坐起来,在谭小飞旁边不出声。谭小飞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回头一看张晓波,发现他竟然能够靠着沙发睡着了。谭小飞这才想起来张晓波还在发烧。而他本来因为张晓波发了烧,其实没想折腾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没控制住。 着魔了。谭小飞想,他说出这话的时候也是着魔了。 他把张晓波抱到自己床上,没想到张晓波看起来只比自己矮了一点,体重还挺轻的,抱起来一点都不费力。谭小飞其实起了点心思,火还没降下去,自己硬生生停下来的,现在看着张晓波睡着的脸,莫名又有些燥。他一开始就觉得张晓波长得唇红齿白的,说实话还挺好看。 谭小飞去冲了凉,大冬天的冷水那叫一个透心飞扬,从淋浴喷头里一头浇下。谭小飞以前哪里受过这待遇,偏偏还是自己造的孽,心里特别想骂张晓波这倒霉玩样儿,他回想着张晓波射之前没控制住发出的一声呜咽,咂摸着脑子里就滚出了个词,“奶逼。” 张晓波一颗心挺累的。 他一觉睡到第二天傍晚,将近睡了三十六个小时,连一个梦都没做过。谭小波晚上睡觉的时候把被子全压在他身上,睡得他汗流浃背,但是这办法对发烧很管用,他醒来之后除了有些肌肉酸疼以外整个人都清醒地不得了。 他又被谭小飞铐了起来,但这次是直接铐在床架上。谭小飞恐怕是担心他伸直了手臂睡觉不舒坦,还很贴心地给他扣了个四连环,从右手上一个套一个给套到床架上,四副手铐八个圈,张晓波都数的傻眼了。按理说手铐这种东西不是轻易能拿到的,张晓波看了一眼,发现只有一副是正儿八紧真的,其他三幅都他妈是情趣手铐,款式还都不一样。 谭小飞能玩,张晓波服气了。 房子里没有一点儿声音,张晓波朝门口喊了两声,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张晓波就从喊人改成骂人,扯着嗓子问候了一下谭小飞的祖宗十八代,这一通骂下来还不带喘气。骂完张晓波还来不及歇一下门就被打开了,谭小飞手上还拿着把牙刷,嘴里的沫儿还没吐掉,“嬲你妈,有力气了?” 张晓波瞪了他半天,才憋出一句,“原来你在啊?” 谭小飞冷冷地瞅了他一眼,把门又关上了。张晓波因为谭小飞的突然出现哑了声,看着自己手上的铐子不说话。他都一觉睡到第二天晚上了,谭小飞怎么也才起床? 其实前一天谭小飞洗完了澡,见张晓波睡得熟,索性把他扣起来,又出门去厂子那里和底下的兄弟找事儿去了。晚上飙完车后喝了不少酒,想在汽修厂的二楼房间里睡个觉,想起来张晓波还在自己家里,神差鬼使地就回去了。车子开到一半回过神才发现自己想睡个觉,哪儿不能睡呢,和张晓波在不在有么子关系。 他这一想,脑子又觉得乱,酒气上头,索性在大厅里一个人又喝了起来。等到天微亮的时候,才回到自己房间睡觉,看到张晓波睡的出汗,他就在他身上多盖了层被子,喝晕了,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谭小飞不太回这个家,晚上就是撒着野儿玩,喝酒、飙车、飞叶子、还用皇家礼炮洗过车,大多时候都是玩到三四点然后在汽修厂的二楼睡到第二天下午,晚上再带一帮人出去混。他和人做爱,大多时候是解决一下肾上腺素分泌过剩欲望,和男的,或者是女的。他不是情场上的新手,但也不算是老手,他知道玩男人不是个事儿,但是碰女人的时候总是会让他想起他妈湿漉漉的头发和满身的兰花香。那味道是他的噩梦,是他把他妈偷情的事情告诉他爸,然后断了他和他妈唯一的一点联系,也断了他和长沙最后的一点联系。 大乔是个怎么样的女孩呢,谭小飞说不清,不过应该比她妈好,但在他的心里头没有位置。他给过大乔家里的钥匙,是大乔问他要的,他觉得算不上什么,就给了。他也告诉过大乔他家地址,但始终没把她带回来过。谭小飞想了一晚上,他把张晓波带回来干什么呢? 谭小飞打开门,丢给张晓波一个面包。张晓波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还是拿起来拆开包装袋咬了一口。谭小飞就在旁边站着看着他吃,把张晓波看得浑身不自在。一直到他被看得实在受不了,抬起头问谭小飞,“把我从汽修厂铐到你家,你到底想怎么样?” 谭小飞愣了愣才道,“装么子傻,划了车,还让你跑了不成?” 张晓波道,“我不跑,我跑到哪儿你不能给我抓回来?我跑个毬。” 谭小飞不言语,过了一会儿,还真走过去把铐子解了,对张晓波说,“你去洗澡。” 求之不得,张晓波衣服上都是谭小飞抽的烟味,他早就有点受不了了。 张晓波活动了一下手腕,从床上爬起来。谭小飞不喜欢开灯,也没有拉窗帘的习惯,屋子里总是暗着的。 “浴室呢?” “外面。” 张晓波刚要走出门,谭小飞又叫他等等。张晓波看见谭小飞拉开衣柜,从里面拿出一套衣服,递给张晓波说,“换身衣服。” 张晓波有些吃不消谭小飞花里胡哨的审美,往衣柜里扫了一眼,竟然发现了一件普普通通的黑色套头卫衣,和自己身上穿的这件还有些像,就和谭小飞打了个商量,“那件行不?” 谭小飞突然发了个愣,不过几秒后还是把衣服给张晓波换了,把衣服放在张晓波手里,就骂了一句,“一件衣服,逼事多。” 那件衣服是谭均耀很久以前给他买的,那时候谭均耀还没升那么大的官,不能住那么大的房子,谭小飞天生长得高,也长得快,很多衣服穿没几个月就不对了尺码,后来谭均耀就索性给他买大一点的衣服。张晓波比谭小飞矮一点,人也瘦,自然能穿得上。谭均耀升官后只派人给谭小飞和他妈送一沓沓的钱,面都见不上一个当然也没有再也他买过衣服,而谭小飞混得狠了以后,也不会再去穿那么一件普普通通的套头卫衣。 谭小飞是被龚叔硬生生从长沙的家里带走的,后来却让龚叔从家里把这件衣服拿了出来。 谭小飞觉得这个世界像个迷宫,他却经常在走到一半的路上想要想回头。 张晓波从卧室出来,看到大厅里一晚上就变得乱七八糟还吓了一跳,衣服被随意地扔在地上,还有一地的酒瓶子和一箱还没开瓶的酒,谭小飞用声音拉回他的视线,有些不耐烦地告诉他,“浴室在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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