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对。”少年柱间握拳,“斑那么温柔,那么善良,扉间一定会被感动的。” 柱间心满意足,虽然是「自己」,但依然有一种多了个懂他的人的感觉。 当然,最懂他的还是斑,就如他最懂斑。 “一起加油吧!这一世,你们绝不会再重复我和斑的悲剧了。” 在发现身体的主人还在时,柱间的心情不可谓不复杂。先不提那一闪而过的取而代之的杀意,单单是那种无法言喻的失望就够他受的。 原本以为自己是回来改变命运的,但已经发生了的、终成了定局。 属于他们的时间无法后退,他和斑的人生早已有了定论。 不过没关系啊,即使是另一个他们,即使是在平行世界,他希望能够改变那样的定论。 在终末之谷决战的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不会再有第二对,那么难过的历史不再重演。 即使只是以旁观者的身份,他也是心甘情愿的,希望「柱间」和「斑」好好的。 少年柱间无法看到柱间的表情,但那份沉重的心情却真切的体会到了。将未来的事代入他和斑,不得不说,真的非常难过。那是绝对不容许再次发生的——这一刻,他感觉到了无限的压力,连消沉的时间都没有,紧张着、安慰着,强调着:“一定,约好了。” “话说,未来的我,你很厉害呢!能不能教教我怎么做?” 话锋一转,少年柱间打起了柱间的主意,毕竟是同一个人,变强的方式都是一样的吧? “我和斑曾经说好的,要一起变强。等到有足够的实力,再让大人们听我们说话。只有这样,大人们才会认真的考虑我的想法,我说服他们的机会也会更大。” 柱间没感到意外,直接答应了下来。毕竟在哪个时代,实力是最主要的。况且他有点小心思,斑一定会教小斑,那么小柱间当然不能落后!他要柱间和斑永远拥有平等的水平和交流权,这世界上再没有人能与他们比肩。 假设,站在斑身边的人不是柱间,他想他一定会疯的。 “我教你可以,但是你先去吃早饭啊!刚才扉间可是把早饭端走了啊!” 想起扉间那张冷冰冰的小脸,和可能已经冷了的早饭,两个柱间一同消沉。 少年柱间一边跑一边含糊地抱怨:“弟弟长大,越来越不可爱了。居然向父亲告密!明明更小的时候,还会为哥哥挡住老爸的拳头的!” 柱间深以为然,并表示:成年了的扉间才更不可爱,简直非暴力不合作。 想想无论是生前,还是秽土转生后,他不用查克拉震慑,扉间根本连话都不听。 不同与千手的兄弟互相嫌弃,宇智波这边的兄弟之情可黏糊了。 斑站在训练场,双手环胸,温和的目光看着正在训练刀术的泉奈。 已经快过完一个上午,他没有从年少的自己身上得到回应,如果不是在见到泉奈那一刻,查克拉的波动有些异常——他们两个,与同一具身体中,能够感应并区分彼此的查克拉,但与外人而言,却察觉不到如此细微的差别——他兴许会怀疑对方消失了。 他没有去猜测年少的自己在想什么,只是安静的等待着一个回应。 宇智波泉奈将竹刀砍中了对手,在对方的认输声中扬起了笑脸。 “泉奈,你越来越厉害了。”他的同族对手笑嘻嘻的说道,同时偷偷瞥了眼斑。 “还好啦。而且我比起我哥哥来还差很远呢。”宇智波泉奈回应着,一边收了竹刀,打算跑去跟哥哥撒娇求夸奖。只是发觉小伙伴一直偷瞄哥哥,心情又变得不太好了。他鼓起脸,微怒:“干嘛啦?为什么要用那样的目光看我哥哥?!” 小伙伴急忙摆手,欲言又止,“斑……大人,好像变得更厉害了。” 简直气势惊人。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 以前的斑更合得来,会笑会怒,会一起训练,还会恶作剧,整个人都是鲜活的。 但现在——那双眼睛里,好像多了许多复杂的内涵,明明近在眼前,却仿佛遥远得很。 别说一起玩耍了,他们甚至不敢靠近,不敢与之对视。 听族里的长辈们说,斑开眼了—— 难道写轮眼一开,气势就会发生如此大的改变吗? 宇智波泉奈不是没有察觉到斑的不同,但那又如何? 只要是他的哥哥,只要是他的哥哥,他就会全心的信赖。 宇智波泉奈跑到斑的身边,开心道:“哥哥,我又赢了!” 斑摸了摸泉奈的头,对弟弟的撒娇和依赖很受用,“泉奈做的真好,哥哥为你骄傲。” 宇智波泉奈脸红了一瞬,彻底将小伙伴私下说的那些抛诸脑后,他的哥哥明明还是那么温柔。 “哥哥,下午来做泉奈的对手吧?我好想变得和哥哥一样强大。” 任由弟弟拉住自己的手,斑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当然,泉奈会很强大的。” 两兄弟离开训练场,朝着家里走去。 到了家时,宇智波田岛正坐在客厅等着。一见兄弟俩亲热的样子,心也变得柔软了些。 “回来了。” “是的,父亲。”泉奈老实地回答。下意识地握紧了斑的手。 斑回握,心里清楚泉奈的感受,但却无法做出回应。 这个世界不属于他,他没有任何理由做多余的事,就连泉奈也不是他的泉奈。 宇智波田岛如今也不期待斑会回答他,不管儿子因为得到过强的实力而傲慢,还是因为被迫与隔壁的千手小子分开在闹青春期的别扭,只要确信有泉奈在,他不会背叛族人就好。 反正,变化的不仅是斑,还是千手柱间。 笑着鼓励了小儿子,宇智波田岛才对斑说:“斑,你的能力,我认可。只是有关写轮眼,你才开眼,有些情况不懂。我拿到了一些相关的资料,希望你能作为参考拿回去看看。” 斑对此嗤之于鼻,就族中能找出来的那些资料,他都可以倒背如流了。 本该拒绝的,但在泉奈期待与羡慕的目光中,鬼使神差地伸手接了过来。 于是不出意外的得到泉奈可爱的笑脸,斑的心情也变得更好了一点。 也好,就先留着,或许少年的自己能用得着。 回到房间里,斑终于听到了少年的声音: “我、我想再试一试。” “你指什么?” 又进入了虚无的空间,彼此的表情一目了然。 双手紧握成拳,少年目光坚定,直视着斑那双像是没有感情的眼睛。他说: “和平从来不是一个简单的课题,我依然没有找到能够让人放下仇恨、真心的坦诚相待的方法。但是我知道,只要能够保持初心,那个答案和那一天一定会到来。” 斑平静道:“人心难测,即使是柱间……” “但我不是柱间,我是宇智波斑。”少年打断他的话,继而道:“斑,未来的我,我很感激你。其实那一天,我想过放弃的,但你的出现让我明白了,我和柱间的理想并不仅仅是两个笨蛋说的傻话,它最终实现了,哪怕过程和结果都不完美。” 少年因紧张而握的拳头悄然松开,面上的忧郁被竭力扬起的笑容取代。 看起来是那样的自信。 “虽然很羞愧,差一点放弃的自己,但幸好一切还来得及。泉奈也好、宇智波一族也好、被利用、你无力更改的局面,在我这里还未发生,我还有挽回的机会。 我会变强,会走一条和你完全不同的道路;我会保护泉奈,会引导家族……我知道那不是件简单的事,甚至最后不会成功或是重蹈覆辙,但我依然想去做,我要去做。” 微微垂下眼眸,斑若有所思,并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是宇智波斑啊!”桀骜自信,神采飞扬,“既然内心有了答案,怎么还能畏畏缩缩的逃避呢?”比起毁灭世界,追求和平更让他接受,那么就朝这条路走下去。——“再说了,柱间肯定是同样的想法,我不比他差!” 如果未来泉奈会死于战场,那么他就在泉奈上战场前实现联盟! 如果宇智波一族不受待见,那么他就做中间的引导者,消除其中的隔阂! 只要他想,只要他愿意,没什么是他做不到的—— 少年如此坚信着: “宇智波斑不比千手柱间差!”
第六章 下午陪着泉奈对练,面对哪怕是另一个世界的弟弟,斑也从不缺乏耐心。 几乎是有问必答、有求必应。 没办法,谁让……是泉奈呢。 现在斑正在讲解「飞雷神斩」,上辈子千手扉间用这招给泉奈造成了致命伤,后来他无意间得到了这招的资料,抱着莫名的心思反复研究了很久—— 说来可笑。 过去的很多个夜晚,他无数次渴望时光倒流,仿佛那样就能让泉奈避开那一击。 但如今时光真的倒流了,泉奈却不是他的泉奈…… 罢了,就当是弥补吧,只要能确保这边的泉奈未来不会再被伤害就好。 “哥哥好厉害,竟能想出这样的术。”宇智波泉奈若有所思,手腕动了动,竹刀在空中划了道残影。——感觉和哥哥的风格很不符合呢,如此迂回…… 而听到这话的斑很不开心,弟弟夸的可是扉间啊。 作为兄长,这点绝对不能忍! “不是我开发的。”斑沉着脸,严肃道:“若是见到用此术之人,你直接揍过去!” 宇智波泉奈眨眨眼,表示完全不懂自家哥哥的想法了。不过见斑脸色不好看,他才不会多言呢!乖巧地点头,承诺:“我记住了。让哥哥生气的人,我会要他好看的!” 被暖到了,斑心情愉悦地戳了戳泉奈的额头,却说:“不用勉强。我已经不气了。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够远离他,越远越好。”——或许他该找个机会揍扉间一顿?虽然四战时揍过了,但秽土转生的身体没有痛感,完全达不到报复的目的。 至于什么年龄差、以大欺小那都不是事儿……实在不行,不是还有少年的自己吗! 斑少年在意识里躺尸很久了,双目无神地望着虚空,嗓子都喊痛了。 自从他真诚的表达完自己的想法后,斑一句话都没回应,并擅自结束了友好的会面,任凭他在里面如何打滚呐喊都不为所动。也不晓得是哪句话说错了,莫名被无视个彻底。 未来的自己不好相处啊。 少年嘀咕着。 对于未来的自己,他真是又喜欢又讨厌。 长得好、实力强是喜欢,但那性格…… 好吧,毕竟是自己,这点小瑕疵就别在意了,看在实力的份上。 但是—— 快放开泉奈,让我来啊啊啊,那是我弟弟!! 总觉得弟弟变得更软萌可爱了,他也好想摸摸头捏捏脸牵牵小手啊! 斑少年生无可恋的翻了个身,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会有「自己」来跟自己抢弟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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