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不不不不,你误会了……”坐得离黄少天不远的方世镜跟徐景熙听到这话纷纷跟发羊癫疯一样死命地摇头,“这人的酒品要是还行的话那老魏喝醉了以后也算还行了……” “这么厉害?老夫欣赏他!”魏琛非常痛快地放弃了自我挽救。 黄少天被这个等级的比较恐吓住了,念叨着“你们这些当术士的都欠削”打起十二万分警惕防着喻文州暴起伤人,结果一直到婚宴结束喻文州也就是乖乖坐在原座笑得跟朵花一样,黄少天围着他转了两圈,推了人一把,喻文州就从善如流地趴到在桌子上了。 “……………………”结婚好累啊!!!!! 好累也得把人弄回房里去,黄少天摩拳擦掌地尝试了一下公主抱,艰难地走了两步就一脚踩上喻文州拖在地上的长袍直接跪了,想扛在肩上扛不扛得起另说,万一一压胃吐一路那可如何是好,思来想去只好夹着腋下拖着走回去,倒也不失为这场盛大婚礼的一道奇异的风景,吸引得欲退场还回头看八卦的人都折回视线来,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哎呀哎呀,拖走了!” “这么着急啊……嘿嘿……” “他们回哪儿去了?后院?后院能翻进去看看吗?” “试试!试试!” 试的结果当然是不能翻,蓝雨的干部郑轩打着哈欠守在后院的墙根下,朝绕过来意欲进一步八卦的小股闲得浑身上下哪儿都疼的群众扔炮仗。墙外面的人一边躲着炮仗一边还寻思着突围,墙里面的黄少天在一个应该“啪啪啪”的夜晚守着自己应该“啪啪啪”的对象听着外面的“啪啪啪啪啪”,心里好苦。 于是他“啪啪啪”地去敲了魏琛书房的门:“魏老大救命救命救命!!!” “你看,我说了会来吧。”魏琛正跟方世镜下棋,看到黄少天皱着脸跑进来,一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样子,摸摸自己的胡茬下巴朝黄少天猥琐一笑,“不会吧?” “哈?”黄少天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你这小子也真是的,平时就没看过点什么启蒙读物吗?真真浪费你二十出头的男子汉的青春!丢人!” “呸!”黄少天反应过来了,“我怎么没看过!不是!我才没看过!不是不是!!!啊啊啊啊!!滚蛋滚蛋滚蛋!我来问正事儿的!方阁主你徒弟怎么喝点酒就醉成那样醒酒汤都不管用!怎么弄醒啊?” “就撂那儿呗,明天早上自然就醒了。” “那怎么行,和衣睡一晚上多难受外加他还没卸妆我搞不定啊,而且明早上起来头更疼。”黄少天倒是考虑得周到,惹得方世镜多看了他两眼,捻着棋子点点头:“那老魏喝醉的时候你都怎么弄醒他的?” “管他干嘛,随地撂哪儿第二天自己就醒了!” “……………………”方世镜拖住了要冲上去揍人的魏琛,回头继续跟黄少天说话,“你在文州耳边叫他的名字就好了。” “啊啊啊?蓝溪阁的人醒酒都这么有气质啊!”黄少天惊呆了。 “也不是。”方世镜微微一笑,“其实文州没醉,是我怕他在那么多人面前露陷,干脆给他下了混乱咒,就会表现得跟酒醉一样,你们俩之间有六星契约,在耳边叫名字就能叫醒了。其实我推荐你别叫醒他,那样的话他明天还会有宿醉效果,会头疼一整天呢!” “……你俩真是亲师徒吗不是扮来驴我们这些读书少的人的吗!!!” “呵呵。”方世镜气定神闲地落了棋子,“将军。” 魏琛看神经病一样看了他一眼:“下围棋呢将个屁的军,没事隐什么居啊出门都不带脑子了。” 黄少天表情凝重地回了房间,一推门往里走几步,看到喻文州安静地在床上躺尸,躺着躺着就翻滚起来了,翻滚着翻滚着就掉到地板上了…… 天哪,这样摔坏了脑子的能退货吗?黄少天三步并作两步地上前去把喻文州重新拖回床上,怀着一股莫名其妙的羞涩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在喻文州的耳边清了清嗓子:“那个什么……喻文州?” “喻文州喻文州喻文州喻文州喻文州喻文州喻文州……” 像一只蝴蝶开合它的双翼,喻文州的假睫毛微颤了几下,终于睁开了眼,眼神迷迷糊糊地看了黄少天一眼,被看的人咧开嘴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你终于醒了!!” 没醒也被你吵醒了………………喻文州活动了一下脖子:“这是?” “房间里。” “婚呢?” “结完了。” “我醉了?” “被你师父暗算了。” “混乱咒?” “对。”黄少天非常非常非常非常诚恳地看着喻文州,“要不,我给你讲讲今天一个下午的事吧?” “……那你讲讲吧?” 黄少天愉快地讲了起来,喻文州礼貌地听着。 黄少天愉快地继续讲着,喻文州礼貌地继续听着。 黄少天愉快地没完没了地讲着,喻文州干净利落地扯开了自己的衣服。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干嘛!” “脱衣服。” “你你你你不要乱来啊你冷静一点我们好好谈谈!!!我是绝不会被你胁迫的!!!”
喻文州考究地看了黄少天一眼,拖长了声音:“哦?——胁迫你干嘛啊?” “胁迫我干一点这样那样的事。” “不对吧!!!”门外的蓝雨众人好着急,“应该是黄少你强迫人家才对好吗不要随随便便把主动权交出去啊!!!” “滚滚滚滚滚滚滚!!!!!!看我明天怎么收拾你们!!!”黄少天冲到房门外去赶人,一群老的少的作鸟兽散,黄新郎官回头一看,喻文州一脸回光返照的表情用仿佛吃多了凤爪一般的手速解开了自己的束腰。 然后他就安详地晕死在了他跟黄少天的新床上。 结个婚到底是谁受罪……黄少天叹了一口气,寻思着自己今天晚上要去哪里凑合一晚,要不就去客房吧…… 喻文州突然坐起了身子,撕下了自己的假睫毛。 “………………”要不,就在房间里打个地铺吧…… 喻文州呆了一呆,扔掉了假睫毛,起身一步一步挪到洗脸池边上放满了水,把脸埋进去不动了。 “…………………………”要不……卧槽这人不会就这么淹死了吧…… 喻文州“哗啦”一下把头从水里拔出来,溅得四下里都是水,黄少天已经什么都不想说了:“你老这样我迟早会被你吓死的。” “你老这样还睡不睡觉了。”水滴从喻文州的刘海划过侧脸停留在下颌滴进领口,“躲得过初一躲得过十五吗?床这么大,就当……嗯……多了个室友呗。” 黄少天彻底没话了,闷不作声地爬到床上盖好了被子,看着喻文州把自己打点好了,从床的另一边爬上来了。 床的另一侧被另一个人的重量压了下去,微妙的不寻常的凹陷。原来我已经结婚了啊。黄少天突然开始有了些微实感。他转过头去看喻文州的侧脸,在灯光里有点模糊:“喻文州。” “嗯?” “我们这是个西设,没有初一十五。” “………………晚安。”房间里暗了下来。 黄少天在门外奔走相告的“拉灯啦拉灯啦”和“啪啪啪啪啪”的声音中睡着了。 “黄少!黄少!起这么早你行不行!!圆房了吗!” “黄少!黄少!把握住了主动权吗!” “黄少!黄少!腰酸吗!背疼吗!” 黄少天一大早踏出房门就开始四处驱逐嗷嗷待八卦的小伙伴们,一路轰人轰到正厅前,慢悠悠跟在他后面的喻文州想起来什么似的叫住了他:“少天。” “啊?怎么了怎么了?” 喻文州掏出黄少天的蓝色耳钉:“这个,你落我这里了。” “送你吧!”黄少天大方地一挥手,“我还有好多对呢。” “我也没耳洞啊。” “不打紧不打紧!我拿冰雨给你扎一对!分分钟的事!” “……不了,谢谢,我还可以扣在衣领上。” “你刚刚叫我什么来着?”黄少天突然凑过来问。 喻文州眨眨眼睛:“少天?” “唔,我的名字还挺好听的嘛,比魏老大叫着好听多了!” “呸呸呸小没良心的!嫁出去的崽子!泼出去的碎嘴!”魏琛同方世镜从走廊那边拐过来,劈头嫌弃了黄少天一顿,两个人喊打喊杀地跑到前面去了。方世镜也看了喻文州一眼,蓝耳钉在人白领子上星星点点地反光。 “会不会后悔?” 喻文州笑笑:“不知道,真有后悔的一天,也是我咎由自取。” 方世镜沉默了一会儿,弯了弯嘴角,背着手往前走了:“你都长这么大了。” 像是才发现似的。 “文能不坑吗?” “不能。” “从今往后不一样了,自己好好的。” “嗯。” “文能不坑吗?” “不能。”
第5章 【黄喻】婚姻的正确包办姿势04 第四讲:如果我没记错设定的话这是一场脱离了低级趣味的联姻 徐景熙一大早坐在G城街上的小铺子里吃早饭,蓝雨和蓝溪阁两家的联姻刚刚办完,蓝溪阁的送亲队伍还没回去,徐景熙起了个大早,同蓝雨的宋晓一起去见识见识G城的日常风情。 要说这蓝溪阁的人半隐在高耸入云的白云山间,平日里基本可以算是与世隔绝了,特别是像徐景熙这样的极少的医疗班的学员,第一没什么斩妖除魔或者提供诅咒服务的独立骗完钱还能自保的能力,第二偌大一个蓝溪阁的病痛还看不过来更别提朝凡世发展,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真能下山来盘桓几天不回去,还是颇有点跃跃欲试想到处逛逛的。早上临出门之前被宋晓拦住换下了蓝溪阁的医者制服,换了一身常服,理由是“你是想去逛街还是想去被惊叫着‘蓝溪阁的老爷来啦’的城民围观?”。 “有没有这么夸张?……”徐景熙穿惯了长袍不太习惯身上一套精干短打,脖子扭扭屁股扭扭,“我们蓝溪阁一年才出来几趟,怕是连我们的袍子都认不出来的。” “出来得越少越神秘就越招人,这么浅显的道理怎么不懂呢?”宋晓摇头,“还认不出袍子,你们蓝溪阁的制服式样好看,从低级白板袍到阁主祭祀袍都有仿制出来挂在店里卖供人出出cosplay什么的,你看你原样儿上街会有多少人来问你这身衣服是在哪里做的。” 徐景熙体会了俗世文娱活动的丰富多样性,眼珠子一转一拍手乐了:“敢情好!那我们可以多开发点袍子的种类,卖给服装铺子,挣钱!” “………………你们还真是缺钱啊。” “可不是嘛,不然怎么要卖师兄。”徐景熙一脸血泪,“你们蓝雨也是,干嘛不干脆再闹得大一点直接让魏老爷跟我师父结了婚算了,大师兄这一走,我们蓝溪阁的袜子不都要我一个人来缝了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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