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利卖完萌下场后又嗷呜一声哭了,田中教练看得头疼。 “这孩子怎么又哭了,你滑得不错啊。” 勇利一边哭一边抬头:“真的,我滑得好吗?” 美奈子在一边哄他:“你滑得很好,去年勇利不是摔了好几下吗?这次就没有摔呢,大家都很喜欢勇利呢。” 然后勇利捧回了第一名的奖状。 这一年勇利七岁,大概是第一名的确很能激励人心,他看起来总算比以前自信一点了。 也是在此时,勇利在一些人眼中获得了“很有天赋”的评价,老实说他的跳跃仍然不稳定,即使田中教练说他的跳跃天赋其实不算差(虽然没滑行和表演的天赋那么高),只是心态不稳,但这次他在比赛里没摔真是因为运气+爆种,而他的滑行在一群孩子里显得格外出众。 因为田中教练的年纪大了,他在女儿的邀请下准备去神奈川养老,长谷津冰堡新聘的一位小宫教练是位才退役的冰舞选手,她并不能很好的教勇利,起码跳跃方面帮不上什么忙。 在田中教练的建议下,美奈子开始帮助胜生夫妇物色合适的教练,以勇利的天赋,目前应该有不少教练愿意接手他。 但在找到那个合适的教练前,勇利先出了问题。 七岁的生日过了两个月,勇利的身体开始变得不太好,他总是没精打采,上了冰也滑得不认真,那时大家只以为他是舍不得田中教练才会这样。 他的食欲也不怎么样,体重轻了几斤,还老是喊关节痛,因为小孩子长身体时很容易生长痛,宽子也只好尽力让孩子吃好点,多喝牛奶给他补充钙质,但效果不大,也许是近日天气较为干燥,这孩子还流了两次鼻血,但那和他的关节不适以及胃口下降比起来,都不算是严重了。 在学校里的体育课上,勇利突然大哭起来,起初谁都没把这事当回事,毕竟胜生勇利是个容易掉眼泪的孩子,老师都只是觉得也许勇利又被欺负了,走过去象征性的问了一句。 然后勇利呜咽着回道:“老师,我好痛。” 体育老师这才发现不对,因为小勇利的呼吸不对劲,他喘着气趴在地上,还在干呕,眼泪不停地流。 他想起这个孩子有哮喘病,体育老师又问道:“胜生,你哪里痛,告诉老师。” 勇利模模糊糊的指着头,又指指膝关节:“都好痛,老师,我喘不过气。” 体育老师不得不终止课程,先把勇利送到医务室,但保健老师也对勇利的状况没有办法,他看起来不像哮喘发作,但哭成那样显然是很不舒服的。 等发现勇利额头滚烫后,保健老师当机立断先带着勇利去了医院,接到通知的胜生妈妈很快也赶到医院和他们汇合,但等一套检查做完,结果出来时,宽子直接哭了出来,同样赶过来的利也也一脸不敢置信。 美奈子捏着化验单,嗓音干哑的说道:“怎么会这样呢?医生,会不会是弄错了?” 医生摇摇头:“不可能弄错的。” 医生又叹了口气,说道:“白细胞110,红细胞不到一半,准备一下,让孩子入院治疗吧,可能需要骨髓移植,如果可以的话,请几位亲属都去做配型检查,如果能配型成功当然好,不行的话,就只能寄希望于造血干细胞捐献协会那边的资料了,但成功率不敢保证。” “请做好心理准备,如果配型失败的话……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在不接受治疗的情况下,存活期仅剩下三个月,就算用药,能延续的时间也有限。” 于是在勇利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他又住进了熟悉的病房,他身上很不舒服,但长辈们却只告诉他,他发烧了,还有生长痛,所以才会这么不舒服,但勇利清楚的知道,只是发烧和生长痛的话,他才不会难受到这种程度呢。 而他的姐姐真利开始努力吃东西,她其实没有继承母亲的易胖体质,但却胖的很快,来看勇利的时候总是一脸大咧咧的模样。 真利一边揉着弟弟的头一边说道:“没事的,勇利,很快你就会好起来,我会保护你的。” 勇利懵懵懂懂,拉住姐姐的手摇了摇:“嗯,好像快点出去滑冰啊,我想优酱和西郡了。” 其实就勇利这样的状况,就算能好,以后也不能再滑冰了吧,但真利就用力点头:“哦,很快就可以出去了,不过在那之前也不能放松学业啊,起来看书啦,我帮你预习四年级的课程好不好?” 然后勇利在医院里住了好久好久,因为移植之前要先做化疗,所以宽子炖了红豆水,多喝红豆水可以排除一些化疗带来的负面影响。 但因为住在这一层的大多都是重症患者,宽子看多了因为化疗而痛苦不堪的人,一想到自己的孩子要受那份罪就格外的不忍心,最后还是美奈子提着罐子过来哄小孩咕嘟咕嘟灌水。 勇利总是很乖,所以咕嘟咕嘟喝了下去。 喝完以后他小小声问道:“美奈子老师,我是不是生了好严重的病啊?” 美奈子顿了顿,转过身,蹲在病床前回道:“是,这次的病是有点严重啦,但也不是治不好,只是可能要吃不少苦头哦。” “勇利能忍耐吗?” 勇利眨巴眼,点头:“嗯,我能忍耐。” 连哮喘时那种一点氧气都似乎呼吸不到的感觉他都能忍下来,应该没有比那更难忍的痛苦了吧? 勇利对自己的忍耐力其实还蛮有自信的。 美奈子就也揉揉他的头。 “好小子,加油啊。” 可红豆水的效果就那么些,等到了第一次化疗结束后,勇利还是难受得不行。 是真的很难受啊,连哭都要没力气的那种,躺在床上艰难的喘气,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难受。 手脚发麻、无法动弹、恶心呕吐、口干舌燥……他吃不下任何东西,也睡不着,关节还是很痛,很想哭出来,却因为妈妈就睡在隔壁床上,不想吵醒她,然后就干脆不出声。 为了不吵醒妈妈,我要坚强! 从小到大勇利哭了不知道多少次,但这次他总算能彻底控制住自己不哭了。 但这只是第一次而已,化疗是不可能一次就结束的。 然而最可怕的是,哪怕是在这样残酷的治疗下,癌细胞还是扩散了,化疗并不成功。 1999年的医疗技术在面对勇利的病情时显得捉襟见肘,但不尽可能的杀死病灶,就算做了移植用处也不大。 在那之前,勇利成了一个光秃秃的小南瓜,他觉得自己变得丑丑的了,而真利看了一下,点头表示的确很丑,就偷摸了美奈子的眉笔给勇利画眉,但画的不太好,和动画里的蜡笔小新一样,怪怪的。 优子也来看望他,她送了勇利一顶帽子,这样就不会有人知道小南瓜没头发了。 西郡站在旁边沉默不语,然后第二天他又跑到了医院,这个壮小子带着棒球帽,带着一脸做贼似得表情遛跶到勇利床前,对着勇利嘿嘿一笑,摘掉了帽子。 “铛铛,嘿,肥仔,你看我这样是不是特别帅?” 剃了光头的西郡一脸“看!惊喜!”的模样,勇利怔怔的看着他,低下了头。 吧嗒、吧嗒,泪水落在了被单上,小小的勇利到底还是不能彻底控制住自己的眼泪。 他一边抹眼泪,一边笑起来,断断续续的说道:“西、西郡,我真的、真的好想快点好起来,想要……咯……想要继续和你们一起滑冰啊。”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超自然元素开启,勇利肯定会去滑冰的,不然老维就没得家有温泉的日本花滑一哥和他结婚了。 本世界观勇利与原著勇利的性格差异源于此,挨过生死大劫后他的心理素质更硬些。)
第6章 幼年体(五) 另一个世界 哪怕在十几二十年后,化疗仍然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癌细胞还没杀完,被化疗的人已经先奄奄一息。 何况现在是医疗技术并没有那么发达的1999年,但就算如此痛苦,癌细胞扩散的趋势还是越发严重,加上化疗对人体造成的损伤,在12月初的夜晚凌晨两点,勇利被送进了急救室。 他其实还有意识,但那种感觉更像是回光返照,小小的孩子茫然的看着周围,想开口说话,却发现自己戴着氧气罩,什么都说不出来。
手术台上的灯光照着,渐渐的,一道白光从不知名处降临,下一刻,他的身体开始不断的下坠。 东九区凌晨四点,经过急救,勇利的生命体征奇迹般的稳定下来,他被转移进了ICU,有医疗人员专门守在旁边,看护着这个才从死亡线上挣扎下来的孩子。 护士心中叹息,好可怜,明明才这么小,看他昏睡时还紧紧皱着眉头,一定很不舒服吧?是在做噩梦吗? 与此同时,东三区的莫斯科,安德烈随意拉开卧室门,毫不意外的发现自己出现在一个封闭又空旷的空间中,而左手已经出现一块纯黑的水晶腕表。 空间四周是纯黑色的雾气,安德烈曾经触碰过那些雾气,甚至用力推动过,却每次都会被以同样的力道被黑雾推回来,脚下是类似大理石材质的白色地砖,但无论怎么破坏这些地砖,它们都会自动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而在空间的中心,是一道巨大的银色光柱,这光柱从地面升起、有十人合抱粗细,贯彻这空间的天与地,而在光柱中心有四个高三米的圆柱型容器,透过透明的晶壁,可以看到里面灌满了淡蓝色的半透明溶液,溶液里则泡着人|体,有男有女、外貌体型各有不同。 安德烈看了一眼周围,翻了个白眼,有些讥讽的笑了下:“没有中级场的义体,看来没又碰着骗子。” 一道无机质的声音在安德烈脑海中响起。 【请选择场地——A.必修场、B.随机场、C.自选场】 三个选项都是亮着的。 安德烈摁了下自选场,从口袋里摸出一块刻有【5.离开她的游乐场】字样的铁片压在腕表上。 那道声音再次响起。 【确认进入第5场地——离开她的游乐场,游戏通道已开启,请玩家选择义体进入场地】 几个圆柱型的义体存储槽同时亮起红光,安德烈走到一个泡着身高一米八左右的黑发犹太裔男子的容器前,将手按在了晶壁上,下一刻,他的身体化为光芒进入存储槽,与之一起消失在光柱中。 再次醒来时,安德烈听到了哭声。 那听起来像是孩子的声音。 顺着声音看过去,就看到一个黑发黑眼、看起来十岁不到的瘦弱孩子缩在角落,满脸的惊慌无助。 “ここはどこですか?あなた達は誰ですか?なぜ私はここにいますか?(这里是哪里?你们是谁?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日语? 安德烈其实不懂日语,但在死亡空间中,哪怕是不同的语言也可以沟通,就仿佛有一个无形的存在直接将那些未知语言的意思翻译好放入他们的脑海中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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