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下方的黄景瑜，男人的征服欲让他侵略性十足，尤其是今日今时还是他在脑海里滚动多少遍的想法，他咽了咽口水，一时不知道如何下口，紧张，羞涩，许魏洲偷偷给自己打气。
相比于他的瞻前顾后，黄景瑜倒是直白得多，大概也没真正去了解做人类性行为的具体流程，一双眼睛盯着许魏洲，热切得像馋骨头的大狗。
“怕疼吗？”许魏洲试探地问道。
黄景瑜疑惑了下，还以为是在考验自己，一脸坚定和真诚，“不怕！”
然后？然后他就真正明白了当初学的一个成语：后悔莫及。
“疼，”黄景瑜委委屈屈地喊出声，许魏洲被喊得不知所措，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要不，你再忍忍？”他着实是没什么经验，开玩笑，这档子事他能有什么经验。
黄景瑜埋在枕头里，眉头紧皱，满是控诉，“说好的让我舒服来着。”这哪是上床这分明是受刑。
这么一说，他脸上挂不住了，“咳，待会就让你舒服。”
就这样磨磨蹭蹭快一个钟头，终于进入正轨，许魏洲感受到里头的紧滑顺了口气，他的动作也愈发无所顾忌起来，恨不得御风奔驰，额头前的碎发粘连在一起，浓眉下的眼看着身下的黄景瑜，他弯下身，kuài感积攒已至临界点。
“黄景瑜，舒服吗？”他心心念念刚才的话。
“舒服…”
“还想再来吗？”
“...可以。”他咬住枕头的一角，不能打击zouzou的兴致。
第二天——
许魏洲一早就被电话吵醒，他接了电话。
“许先生。”是王怀俞的声音。
他一下子就清醒过来，“王总？”
“景瑜呢？”
“他在…”许魏洲侧头看了看还在睡梦中的黄景瑜，该怎么说？说他在自己床上？
“唔，zouzou，是谁啊？”黄景瑜拉上被子蒙住头，迷迷糊糊得，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电话里头沉默了，许魏洲有些尴尬，刚要开口，王怀俞的声音就传来，“你们俩睡一起？”他的语气冷硬得像冰块。
“让他接电话！”
许魏洲推了推他，“接电话呢。”
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接了过去，‘喂？”
听到熟悉的声音另一头的王怀俞脸色回温，“景瑜。”
“嗯？”黄景瑜猛地睁开眼睛，坐了起来，有些惊喜，“哥。”
哥？许魏洲震惊。
“我昨天叫过去接你的人听说被你打了？”
黄景瑜惊讶，“那两个人是哥的人？”
“是啊。”王怀俞笑了笑，“回来的时候跟我说你下手是真不留情。”
黄景瑜有点不好意思，“我不知道。”
许魏洲抱着胳膊看两人聊天，虽然听不到王怀俞在说什么，但是从黄景瑜乖顺的语气里能看出来两人感情确实好，不过，哥？王怀俞也是人鱼？他有些难以相信，毕竟，王怀俞的公司虽然还是新兴，但是影响力和实力已经颇大，他又是什么时候来人类社会的？又是如何在短时间内将公司发展至今？
他起来洗漱，等他出来的时候两人还没通完话，他挑挑眉，站着等了一会，终于等到黄景瑜挂断电话。
“zouzou，我哥说等下和他一起吃个饭。”
“你哥？你们一个姓王一和姓黄，应该不是你亲兄弟吧？”许魏洲问。
“不是，不过，我是我哥带大的。”
许魏洲对王怀俞倒是好奇起来，“他也是人鱼？”他得到了黄景瑜点头的回复，“那他什么时候来人类社会？没有身份信息怎么可能在人类社会立足，还开了家公司。”越想他越觉得BUG颇多。
“这个嘛，我也不知道，因为很少有族人会选择来陆地上生存，我哥算早的了，很久以前就来了。”黄景瑜回答，口吻中充满了崇拜，“我哥教了我很多人类社会的东西，语言，文字，都是他教的，他会很多东西。”
从黄景瑜的口中，许魏洲大概能得知王怀俞在他心里的分量，一个像父亲、兄长的身份，也难怪会对自己竖起防备，这么想，许魏洲对他的偏见减少了许多，毕竟是大舅子不是吗？
然而——
“许先生。”男人一副有礼矜持中又透着高傲的态度，睨了他一眼，道。
第十六章
许魏洲见此，果然看着还是很不爽，两人目光交接，都看出来彼此对自己的不待见。
“哥！”唯独还拿着故人重逢的剧本的黄景瑜一脸喜悦，抱住了起身相迎的王怀俞。
王怀俞拍了拍他肩膀，端详了几眼，“倒是和以前相差不大，恭喜你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什么意思？”许魏洲好奇，对方笑意春风乍转寒风酷雪，成功所见王怀俞变脸之速，让他不得不感叹川剧变脸都没这么精彩。
“你不知道？”王怀俞一副对许魏洲不知道此事不满的样子，他坐了回去，“人鱼在成熟期前的性别是不确定的，只有到了成熟期，他们才会选择和确认自己的性别，景瑜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很不错。”最后一句话，他对着黄景瑜说道，对面的人受到夸奖笑了起来。
“zouzou也说过，我这样子就很好。”
有吗？许魏洲想了想，好像有点印象，当时黄景瑜还问他生育的事，啊，原来那个时候就有了决定。不过，当时两人的回答问题的初心都不同居然还能对上话，也是蛮巧的。
“是吗？”王怀俞眼里闪过惊讶，倒是对许魏洲的印象刷新了一下。
“我有个疑惑。”
还没等他问出，黄景瑜就知道了，“洲洲是想问我？”
“景瑜，我想和许先生谈一谈，你先离开一下。”
“为什么？”黄景瑜不开心，“是要讨论关于我的事，那我在场难道不是应该吗？”
许魏洲碰了碰他，“你先出去。”黄景瑜委屈地看他，在他不容拒绝的目光下选择出去，垂丧着脸，关上门的时候幽怨地留连了一下。
王怀俞看着他出去，“他倒是听你话。”语气平淡，不辨喜怒，但许魏洲觉得他心情绝对没有脸上所表现得平淡。
许魏洲正襟危坐，看向他，“王总是想和我说什么？”
“你对景瑜了解多少？”
“几乎没有。”
王怀俞皱眉，“那你们怎么遇见的？”
“海边捡的。”
修长的手指揉了揉头，他大概猜出来了，“没想到那天是被你带回去的。”
许魏洲反应过来，“所以，他那次出现在那片海滩上不是巧合，是因为你？”
“我很早就跟他说过，等他快到成熟期的时候就来找我。”他原本有自己的打算，没想到教许魏洲截了胡，怎么想都让人恼火，最珍视的人就这么被人给夺走了。“我的人搜寻了整片海滩就是找不到他，后来，我查到了你的车经过那里，加上之前的通话，我就怀疑你了。”
“果然，那次你就是在偷听。”居然还理直气壮地反驳。
王怀俞嗤笑一声，“谁知道你包藏什么祸心。”
“那你觉得我能有什么阴谋。”许魏洲同样冷笑。
“景瑜认识你时间尚短，又涉世未深，但是我可不是那么好忽悠的…”他的狠话放到一半，突然注意到了什么，眼神一凝。
“干嘛？”许魏洲被他如寒芒的目光刺到，顺着他的视线追踪到自己身上，反应过来他揪住领口，有些尴尬。
王怀俞散发的冷气让他一瞬间以为他上前揍自己，但出乎意料的是，他并没有这么做，沉默半晌，“我实在难以相信你会照顾好他。”
许魏洲看着桌子上的杯子，“人都是要长大的，你也不可能一直把他护在自己羽翼下，你不能这么做，我也不会这么做。”
王怀俞看着他，眼中的思绪难辨，良久，“人鱼对伴侣很忠诚，如果被抛弃和背叛，他们就会像失去水分的鲜花一样，枯萎死去。”
“如果有这么一天，你不会想知道后果的。”
许魏洲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他认可了，但是，他发现了一件事，“其实，你很爱黄景瑜的吧。”
“关你什么事。”
唔，被怼了。
话题终结，许魏洲表示自己去找黄景瑜，他刚开门，一团不明物体滚了进来。
他一脸无奈，“你干嘛呢？”
“嘿嘿，zouzou。”黄景瑜抬头看他，心虚地笑了笑。
“快起来。”王怀俞先行一步把黄景瑜拉起来。
“哥。”黄景瑜探寻的眼神看着他。“放心，我又没为难他，有空我常接你过来玩。”
黄景瑜一看结局如愿，点了点头。
回去路上，许魏洲突然想到一件事。
王怀俞，可不就是瑜？
他咂舌。
那个男人，把他最隐秘的心情烙在了自己的名字里。
第十七章
“走吧。”
王怀俞看着那辆渐行渐远的车，脸上爬上是未曾有过的惆怅。
原来，不是时间的问题。
“zouzou，我哥和你聊了什么？”黄景瑜耐不住好奇，问他。
“也没什么，大概同意我和你在一起就是了。”
“可是，就算不需要我哥同意，我也要和你在一起啊。”
“普遍想法不都是想要亲人的祝福什么嘛，所以在一起的话就需要他们的同意。”
“嗯？是吗，从来没有同伴会干涉我们选择伴侣。”性别是自己决定的，配偶是自己选的，自己的人生也是自己过的，为什么要听别人的？黄景瑜不懂。
“人类社会有很多规矩，你还要慢慢看。”他没有要求黄景瑜一定要成为像模像样的“人”，在许魏洲看来这是对他本性的扼杀、如果可以他一直保持这样也是可以，许魏洲突然理解了王怀俞的担忧。
他真的能保护好黄景瑜吗？
“上班？”
许魏洲惊讶。
这就是王怀俞想要保护他的手段，让他自己成长？
“嗯！我哥说不能一直被zouzou养着，而且，我也想做些什么。”只有真正掌握力量，才能保护想要保护的人，王怀俞这么说道，这给了黄景瑜很大的启发，可能他最初上岸的目的只是想要见识不一样的风景，但是，遇见了许魏洲后他在这里有了根，所以，就需要融入其中。
许魏洲沉吟片刻，还是同意了他的打算，接下来的电影，他也要忙着对人物进行剖析和熟悉剧本，也怕冷落了他。
“不过，我就不能天天呆在你身边了。”黄景瑜抱着他撒娇。
“天天在一起不觉得腻吗？”他推了推跟狗皮膏药似的他，无果，干脆任他抱了，摸摸他硬质有点扎的头发，“不过你哥说的也对，毕竟，你也是成年人了，哦不对，成年鱼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还有你哥，都是你最坚实的护盾。”
黄景瑜抱着他蹭了蹭，“zouzou真好。”
他啼笑皆非，敲了一下他脑门，“这就好了？”
黄景瑜想了想，舔舔唇，语气黏糊，“如果再陪我床上滚滚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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