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为什么呢?这个问题在赤井秀一脑子里打了个转。他用自己这么多年跟犯罪分子斗智斗勇的经验,勉强应对道:“美国还没通过同性婚姻法案呢!” “快了。”赤井玛丽对这个借口不以为意,“这是欧美法系的大势所趋。再说了,谁说没有法律认可就不能结婚了!” 那结婚图什么呀?赤井秀一麻木地问:“您该不会觉得同性婚礼能得到上帝祝福吧?” “这是仪式感。”赤井玛丽忍无可忍地翻了个白眼,“法律只是不允许同性结婚,还有其他的法律条文也能达到同样的目的。” 赤井秀一透过这句话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签文件签到手软的暗无天日的未来,果断拒绝,“我们现在这样挺好的,我又不图他的财产。” 赤井玛丽掏出了杀手锏,“你不结婚我都没办法催真纯!” 赤井秀一眉头微皱,“妈,真纯才二十出头!” 赤井玛丽理直气壮地说:“我当年就是这个时候嫁给你爸的。” 赤井秀一沉默了一瞬,“……我得跟Gin商量一下。” 于是在晚上洗过鸳鸳浴之后,赤井秀一强打着精神,拿过吹风机给琴酒吹头发,“我有事跟你说。” “什么事?”琴酒背对着赤井秀一,坐在他身前,闭着眼睛问。 赤井秀一一边用手指梳拢着琴酒的长发,一边斟酌着问:“今天玛丽问我,我们有没有结婚的打算?” 琴酒微微一愣,“你想吗?” 赤井秀一有点紧张地舔了舔唇,面对着琴酒他实在说不出不想,但如果说想的话好像又差点儿什么。他转而问:“你觉得我们现在跟结婚了有区别吗?” “不知道。”琴酒平静地说,“我又没结过婚。” 赤井秀一哭笑不得地说:“我也没结过婚啊!” 琴酒觉得这完全不是问题,“你想结婚就结,不想就不结。”反正你自己也说结不结婚没什么区别。 赤井秀一冷下脸,有些不高兴地说:“你这是什么态度?!”头发也不吹了,把吹风机关掉放在一旁,赤井秀一起身离开,路过琴酒的时候被一把搂住腰身,按到了琴酒腿上。赤井秀一挣扎了一下,被琴酒拍了一下后腰,警告道:“别乱动!” 赤井秀一不动了,刚刚在浴缸里玩得他腰疼,不想再来一轮。 琴酒伸长手臂拿过吹风机,顶着一头半干不湿的银色长发,细致地给赤井秀一吹头发。 在吹风机的轰鸣声中,赤井秀一心里的火不知道为什么反而越来越旺,但与此同时脑子也越发清醒,“Gin,”他问,“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琴酒垂眸,看着赤井秀一一身的青红印子。自从他卧底回来,不,应该是从赤井秀一踩到他的真实立场之后,琴酒就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他觉得赤井秀一对于他们的感情总有一种摇摇欲坠的忐忑。平时看不出来,这种感觉非常轻微,一闪而逝,只有在赤井秀一迷迷糊糊的时候才能从他的字里行间、行为举止中察觉到那一点点不安。 “秀一,”琴酒觉得他重视这个问题也是件好事,他没谈过感情,但是知道任何问题都得先提出才能解决,不然拖到最后可能连解决的时间都没有直接就毁了,“你想结婚吗?” 赤井秀一听出了琴酒话中的郑重其事,也开始认真思考这个问题,“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而是……” “秀一,”琴酒打断了赤井秀一的话,霸道地说,“你只要告诉我你想不想,其他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赤井秀一嘴角抽了抽,“国家法律不允许。” “法律会改的。”琴酒平静地说,“有斯塔克和美国队长领头,政府坚持不了多久。” 赤井秀一想起自己最常用的借口,“我工作这么忙……” 琴酒不解地问:“你工作忙跟结婚有什么关系?” “筹备婚礼很麻烦的。”赤井秀一一一例举,“场地、服装、宾客、菜单、酒水……” 琴酒说:“这些都不用你操心,雇人就行。” 万恶的有钱人!赤井秀一沉默了一会儿,好像开玩笑地说:“万一我们想分开,离婚会比现在更麻烦。” 琴酒斩钉截铁地说:“我们不会分开!” 赤井秀一深吸了一口气,笑着说:“那可不一定。万一你厌烦了或者我厌烦了呢?我们两个都不像是会被婚姻束缚的人吧。” 琴酒赞同道:“对。想分开,结婚也会离婚;不想分开,不结婚也能一直在一起。” 赤井秀一说:“所以……” “所以我说不会分开,就是不会分开。”琴酒用手臂紧紧箍住赤井秀一的腰,另一只手掐着赤井秀一的下巴让他转过头。墨绿色的眼眸像狼盯着猎物一样盯着赤井秀一,他一字一顿地说,“赤井秀一,就算不结婚,你也休想离开!” 赤井秀一注视着琴酒的双眼,心脏砰砰砰砰地跳起来,一声又一声砸得他胸口生疼。 沉默降临在两人之间,只有紧紧贴在一起的胸膛里不停地跳动着的心脏诉说着两人的心情。赤井秀一墨绿色的双眸中突然闪过一丝嗜血的狠厉,他用手搂住琴酒的脖颈,大拇指按在琴酒脖子上的动脉上,“你也一样,Gin!如果有一天你想分手,我绝不会放过你的!” 琴酒勾起嘴角,一口咬住赤井秀一的唇,“好。” 两人与其说是在亲吻,不如说是在撕咬。 浓烈的血腥味在唇齿之间蔓延,点燃了新的火焰,再一次席卷了全身。 第二天一早,赤井秀一醒过来的时候就觉得浑身酸疼,连眼睛都涨得难受,“唔……” “别动。”琴酒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赤井秀一的眼皮上感觉到了冰凉的触感,应该是毛巾。 “Gin……”赤井秀一停顿了一下,觉得嗓子沙哑得都听不出来是自己的声音。然后他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搂进怀里,半靠在厚实的胸膛上,湿润的瓶口贴上了他的唇瓣。赤井秀一张开嘴,就着琴酒的手把一瓶水喝的干干净净的。 赤井秀一发出一声舒适的呻0吟,他清了清嗓子,问:“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琴酒说:“下午了。” 赤井秀一惊讶地说:“这么晚了?!”不知道玛丽和真纯对他不仅没看到他下楼吃早饭,连午饭也没看到会怎么想! 琴酒把赤井秀一眼睛上搭着的毛巾翻了个面,“我也是刚醒没多久。” 赤井秀一郁闷地吐了口气,肚子发出了几声响声,彰显着存在感。 琴酒说:“中午给你留了吃的。”他停顿了一下,“我给你拿上来。” “等等!”赤井秀一寻声伸出手,抓住了琴酒的衣角。琴酒顺势弯腰低头亲了他一下,“乖,听话。” 赤井秀一震惊地忘了阻拦琴酒,乖?这是琴酒能说出来的话吗?在他昏睡的一个上午究竟发生了什么?! 其实没有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只是赤井玛丽看着只有世良真纯和她两个人的早餐桌,在午餐开始之前敲响了赤井秀一的卧室门,跟前来开门的琴酒进行了一系列亲切友善的谈话而已。 琴酒:看在她姓赤井的份儿上…… 赤井玛丽轻描淡写地说:“我有秀一小时候的相册,你要看吗?” 琴酒:真香! 赤井秀一保持着懵逼的心情的同时不忘了给自己眼睛上的毛巾,反过来折了折又搭回眼皮上,凉凉的还挺舒服,昨天晚上生理性眼泪掉的有点多。 琴酒下楼的时候被趴在客厅沙发上玩游戏的世良真纯看到了,对方笑着跟他打了个招呼,“阵哥,秀哥起来了?” “恩。”琴酒走进厨房把留给赤井秀一的午饭端出来,匆匆上楼。 世良真纯看了一眼时间,喃喃自语地问:“现在吃午饭,秀哥还吃的下晚饭吗?”她想了想,干脆,“跟妈说晚饭晚点儿吃好了。” 琴酒端着托盘回来的时候,赤井秀一还脸上搭着毛巾躺在床上,没像以前一样已经洗漱完等吃。琴酒默默地反思了一下,昨天是不是真的有点纵0欲0过0度,最后得出结论,难得一次,没关系的。 赤井秀一听到琴酒回来的关门声和靠近的脚步声,却没听到琴酒说话,有些纳闷地把毛巾拿下来睁开眼,不疼了。他看着端着托盘,站在床对面若有所思的琴酒,这是突然想起什么? “Gin?” “吃饭吧。”琴酒回过神,把托盘放到桌子上,看向赤井秀一,“……我扶你去?” 赤井秀一的脸黑了,咬牙切齿地说:“用、不、着!”他暗中吸了一口气,从床上翻身坐起,站到地上,很好,稳住了。然后在迈开第一步的时候,一个踉跄栽进了琴酒怀里。 琴酒干脆把人抱了起来,走向洗漱间,语气平稳地说:“我今天早上刚起来的时候也觉得腿软。” 琴酒也没多干什么,把赤井秀一放在洗漱间地板上,看着他站稳就出去了。赤井秀一慢吞吞地挪着步子,先用热水简单冲了冲缓解酸疼的肌肉,然后刷牙漱口洗脸。洗漱间没有换洗的衣服,外屋只有琴酒一个人,赤井秀一也没讲究,裹上浴袍就出去了。 赤井秀一慢悠悠地挪到桌子旁边的软椅里的时候,轻轻抽了一口气。正在用手机发邮件的琴酒拿了个枕头给他垫在腰后。赤井秀一慢条斯理地把这顿不知道算是早饭、午饭还是下午茶的餐点吃完,用纸巾擦了擦嘴。 看到琴酒还在忙,赤井秀一好奇地问:“你忙什么呢?” 琴酒看了赤井秀一一眼,嘴边挑起了一个坏笑,在手机上点了几下,然后把屏幕翻转对准赤井秀一,敲了敲耳朵上的蓝牙耳机,“叫人。” 赤井秀一愣愣地看着屏幕里魁梧的伏特加气势恢宏地喊了一声,“大嫂!” 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作势要掏手铐。
第116章 琴酒看赤井秀一眼冒凶光,咳了一声,又把屏幕转了回来,“行了,伏特加,就这样。”他关掉视频和通话,看了一眼赤井秀一的餐盘,“够吗?” “差不多了,过一会儿就要吃晚饭了。”赤井秀一没被他带跑,怀疑地问,“你为什么要联络伏特加?” “不是要结婚了吗?”琴酒理所当然地说,“我让伏特加筹备婚礼。” 赤井秀一下意识问:“为什么是伏特加?”不对!“什么时候要结婚了?!” 琴酒挑眉,“你昨天不是这个意思吗?” 赤井秀一仔细回想昨天自己都说过什么,甚至包括神志不清的时候说的那些,然后理直气壮地问:“我昨天什么时候说要结婚了?!” 琴酒反问:“你不想?” “我……”赤井秀一语塞,怎么感觉这段对话这么熟悉,话题好像又绕回来了? 赤井秀一看向琴酒,琴酒气定神闲地坐在赤井秀一对面的单人沙发里,墨绿色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赤井秀一突然回忆起他第一次见到琴酒的场景,组织的TopKiller坐在酒吧的吧台边看着朝他走过来的新人,冷淡地开口道:“Ry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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