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為难你吧?」 法伦海特耸耸肩:「他是来问过有关爱尔芙莉德小姐的事情,只是我当时判断对整件事情没有必要相关性,所以没有多说就是了。」法伦海特半坐起身,露出一个坏心眼的笑容。「怎麼,他為了这件事找我麻烦不够,还找你麻烦啦?」 「你的判断并没有错,事件发生的确和她没关系,但是波及到你与她,我心理觉得非常过意不去,抱歉了。」如果不是法伦海特,艾芳谢琳今天就无法平安返回费沙,他也不至於无法无顏面对双亲,米达麦亚打从心理感谢法伦海特。 萤幕前的法伦海特一瞬间觉得米达麦亚背后有万道神圣光芒,把自己心中那股恶作剧的念头都给净化得一乾二净,他连忙甩甩头,换上一张正经的表情:「米达麦亚,你找我千万不要只為了这种小事,我认真的拜託你,咱们是朋友啊。」 米达麦亚虽然并没有真的解开心中鬱结,还是被法伦海特的「认真」给逗笑了:「我知道了,以后这种小事,我会收集收集然后一次结清。」 「得了。」法伦海特一挥手:「看你一脸鬱闷,罗严塔尔到底说了些什麼?」 「他会闹彆扭,是不是因為你作了什麼手脚?」米达麦亚可不是纯真的一张白纸,他对於宫中的那些八卦他从不过问,并不代表他什麼都不知道,对於这个白髮僚友散播八卦的能力,他可是了然於心,加上罗严塔尔凡事不屑於辩解的个性,也难怪罗严塔尔反应剧烈又鬱闷不已。 「这件事我也太过衝动,你就看在我面子上,别再消遣他了。」 「所以呢?你想和解了?」 「得找到机会啊。」米达麦亚摊摊手,「我还在想。」 「唔,欲先取之必先予之,买个礼物送他如何?」法伦海特眨眨那双水色的瞳孔。 面对法伦海特的提议,米达麦亚一阵苦笑,这是一个百用不厌的战略,只是他的品味实在不是跟罗严塔尔同一个档次的……等等,也许这是一个百用不厌的不错战略? ************ 和法伦海特谈完后,米达麦亚进到儿子的房间,坐在儿子床沿,帮儿子重新盖好被子后,端详著看著菲尼克斯那张小小的、恬静的睡脸,米达麦亚手掌抚上儿子的白皙额头,心想果然血缘关系是无法否认的,连这额头的线条都那麼酷似那个家伙! 跟罗严塔尔冷战已经过了快两个星期,连自己也觉得有些意气用事了,米达麦亚苦笑:怎麼,年纪越大越是拉不下脸去求和吗?说到底自己也是有不对,罗严塔尔虽然心胸在这件事上是小了点,但他的想法也未必是错,是自己反应也太衝动了,才让事情变得难以收尾。
「都这麼一把年纪了………..」他一手放在儿子的额头上,一手手指摩娑著某样东西,在黑暗中苦笑著喃喃自语:「仍是一点也没长进…….」 「唔,爸爸?」 「菲尼,爸爸把你给吵醒了?」 摇头,然后菲尼克斯那大气层最上方的顏色,眨呀眨的,注视著米达麦亚,然后小声问道:「爸爸,想念父亲吗?」 米达麦亚一向是诚实的,无论在何时何地,面对何人,所以他只是点点头:「嗯。」 「爸爸,很喜欢父亲吗?」菲尼停了一停,更小声地问一句:「比喜欢菲尼还要喜欢吗?」 「都很喜欢,但是是不一样的喜欢。」米达麦侧躺到在儿子身边,与菲尼克斯平视:「对菲尼的喜欢,是想给你这世上最好最多的一切;但是对罗严塔尔,那是一种…….爸爸希望将很多东西给他,也希望他给爸爸很多东西的喜欢。」 「什麼东西?」 面对儿子的打破沙锅问到底,米达麦亚忍不住摸摸儿子的小脸,轻声说:「比如说,幸福和希望…..之类的东西……..」 是的,真正令米达麦亚沮丧的,是因為罗严塔尔始终不愿意相信他能给米达麦亚希望与幸福,但米达麦亚确认為不是罗严塔尔作不到,而是罗严塔尔拒绝承认自己拥有这样的能力。 在全心全意付出的背后,米达麦亚并不是一无所求,他想让罗严塔尔相信,罗严塔尔可以拥有给予人幸福的力量,而且他也作得到。 但是罗严塔尔在这个问题上,怯懦地像隻寄居蟹一样,始终顽固地躲在他的世界裡,一遇到事情就奋力挥舞大螯然后躲起来。 「也许是我作得还不够多吧,才让那家伙……..」 「爸爸?」 「菲尼,等一下再睡,爸爸要请你帮爸爸保管一个东西。」米达麦亚从自己的想法中回神,见菲尼克斯眼睛似乎又快闭起来了,忍不住亲亲儿子的额头,捉起儿子的小手,将一样东西放在儿子的小手裡。 菲尼克斯已经闭上眼睛了,但还是感觉手裡那东西凉凉的,椭圆型、扁平状,摸起来硬硬的,椭圆形外围包裹著一层软软的皮革,裡面则是凹凸不平,好像刻著什麼文字一样,他还来不及问那是什麼,就睡著了。 「爸爸想该跟那家伙谈和了,在那之前帮爸爸保管这个喔。」睡梦中,他似乎听到爸爸这麼说。 隔天早上起来,菲尼克斯才看清那样东西长什麼样子。 一块小小的椭圆形状金属牌,一端打著一个小小的圆洞,似乎是為了让鍊子之类的东西穿过掛起来的:外围用一层黑色橡皮包著,铁牌中间刻著几行简单文字: O‧V‧R 宇宙历767— W‧M 赠於799‧10‧26 因為金属那特殊的柔和色泽,使菲尼克斯新奇地翻来翻去,很宝爱地放在上衣的胸前口袋,爸爸拜託要他保管这个东西呢,他一定要随身将它带著,不可以乱丢。 ********* 米达麦亚到达自己办公室时,代理国务尚书已经早一步在办公室等他了,还斜身靠著窗子,见他进来也是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 还都没去找他,这家伙倒自己先送上门来了,米达麦亚绕到办公桌前,只是一言不发地将公事文件夹放在桌上,这才抬头看著那个转过来凝视自己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两个礼拜后第一次正眼看这家伙,似乎憔悴了很多啊。 然后他听见罗严塔尔说话了:「你有东西掉在我这裡,我拿来还你。」 「?」米达麦亚不明就裡的抬起头来,只见罗严塔尔大踏步走过来,一把抓起他的左手,另一手食指和拇指捏著一个小小的东西。 是戒指,是那时候打架开始时他发现会刮伤罗严塔尔,随手拔下扔掉的蓝钻戒指,想不到罗严塔尔竟然将它找出来,但是这本来就是…….. 这时,他面前那个男人说:「这是你的,米达麦亚,这是我给你的『希望』。」 希望的象徵,又重新被戴回米达麦亚的手指上。 米达麦亚灰色眼睛注视著无比认真的金银妖瞳,看似冰冷的隔阂终究如春雪一样融化了,随即他感受罗严塔尔怀抱的温度,罗严塔尔的唇在他耳边轻轻说:「我知道是我不好………我真的很想你,渥佛……..」 一双同样坚实的手臂环上高大的棕髮元帅颈项,米达麦亚的蜜色头髮与棕髮交错相杂,他将头靠在罗严塔尔肩膀上:「我也很想你……..虽然我还没有原谅你……...」 闻言,金银妖瞳的美男子略微鬆开怀抱,头略微低下,凝视那张已经无法再摆出严峻冰冷神情的脸孔,语气略带委屈:「那麼,元帅阁下总该给下官答辩申诉的机会吧!」 认输了,不得不认输,那张令帝国女性為之倾倒迷醉的脸孔,同样对自己充满魅力啊,有谁,能在这张脸露出一副彷彿被遗弃的神情时还无动於衷的?米达麦亚轻叹一口气:「好吧,我们谈谈…….」 闻言,罗严塔尔嘴角拉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和谈是需要带上礼物致意的,看来下官必须先表达一点诚意了…….」 「你这家伙、又…………唔、…………」嘴唇被攫住,双唇被强悍闯入的舌尖咨意侵略,米达麦亚不怎麼认真的挣扎几下,终究抵挡不住如海潮袭来的思念,热情回应起来。 喀。 正当此时,帝国军最高的两位勇者都没注意到,门轻轻开了。 然后又悄无声息闔起。 军务尚书办公室裡,菲尔纳正準备开始办公,这时他的上司维持一贯的步调踱进来,回到他的位置上坐下,重新打开电脑。 菲尔纳看著那张毫无表情的苍白脸色,不禁想看来结婚与生子看来对奥贝斯塔军务尚书阁下的人格特质并没有起了任何实质性的化学作用,阁下永远如一块刻在极冻雪地裡的石碑般,正确而冰冷啊。 随即他想起军务尚书比他早进来,又临时走出办公室的原因:「阁下,您不是说要在国务会议前找米达麦亚元帅阁下讨论军国大事,怎麼这快………」扣除走路来回的距离,谈话有超过一分鐘….吗? 「米达麦亚元帅正在进行重要的条约订立商议。」 「噢,」反射性地应了一声,想想又不对,怎麼可能有层级更高的军事会议而自家尚书不必参加的?更何况,现在离正式上班时间还有三十分鐘呢! 「哎?敢问是什麼条约?」 奥贝斯坦抬起头来,忽然露出一个微笑,是的,就是微笑,儘管令见者為之毛骨悚然: 「帝国双璧间的休战条约。」
前言收回,结婚与生子看来对奥贝斯塔军务尚书阁下的人格特质多少是起了点实质性的化学作用。 那就是,奥贝斯坦阁下似乎也懂了什麼是「浪漫」吧。 ******* 法伦海特在医院裡无聊地打呵欠:「到最后能包容那家伙的任性,看来还是非要米达麦亚不可啊。」 「米达麦亚就是这麼迁就罗严塔尔,才惯坏了他。」法伦海特作那些小手脚,本来就没指望过了疾风之狼的锐利眼睛,他耸耸肩:「那家伙就是这麼不老实又彆扭,所以两年前才差点儿连命都没有了,这次又死硬著不低头,他是打算怎麼样?家破人亡?嗯?」 当然,法伦海特此刻口中的「家破人亡」四字只是说笑而已,但是他没多久就后悔自己的乌鸦嘴,总是那麼该死的多说了那麼一句。 ****** 军部与国务今日早上十点预定共同开会,其中一件要事便是针对三月皇帝诞辰将举办的费沙星系巡航计画作最后确认,目前军部已经暂订由帝国军目前最高地位者的米达麦亚元帅乘坐人狼担任此职。 九点五十五分,军部一干相关人等已经先到达办公室,不久代理国务尚书也率领官员到达,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预先偷偷吞了胃药的双方部署齐聚一堂后,却没感受到以往剑拔弩张的气氛,不由得面面相覷,露出既惊且喜的表情。 唯有万年不变的军务尚书阁下,依旧坐在位置上,平稳地作著翻阅文件。 「米达麦亚元帅,您、您————」此时眼睛最毒的拜耶尔蓝,无意间瞟过上司的手,一瞬间完全无法维持一个军人该有的镇定,颤抖地伸出手,指著米达麦亚拿著文件的手:「您、你要準备结婚了吗?」
福书网:www.fushutxt.cc免费全本完结小说在线阅读!记得收藏并分享哦!
18 首页 上一页 10 11 12 13 14 15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