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犯具有超强的反侦察能力, 如果诱饵提前知道自己是饵, 你猜暗中观察的罪犯会不会发现端倪?” 太宰治微微侧头, 看向中岛敦的鸢色眼眸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色彩, “你对自己没有信心吗, 敦君?” …… 国木田独步感觉这几天自己变得很奇怪,而且这种怪异只有在面对星见时才会出现。 星见有些感冒,这几天一直呆在房间不怎么出来,其他人的时间都安排得满满的,于是照顾星见的事情就由他来接手。 也许是生活起居在同一个屋檐下,两人少不了肢体接触,国木田独步发现自己竟然对星见有了旖旎心思。 他知道星见长得很好,无论性格还是其他方面都是他所欣赏的,但他敢保证,在此之前他对星见真的只抱着纯粹欣赏的态度。 而现在,在他眼里少年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魅惑的气息,一举一动仿佛都在诱人沉沦。 少年正侧着身子休息,乌黑浓密的长发一部分压在枕上一部分披散在白皙精致的脸颊上,黑白对比之间带给人惊心动魄的视觉冲击。 如画的眉眼紧闭,国木田独步深知它亮起时是怎么样的狡黠灵动,挺翘的鼻头在呼吸间轻微震动,国木田独步见过它皱起时的可爱娇俏,浅粉色的唇…… 安静的房间忽然响起似醒非醒的鼻音,国木田独步猛然回过神,发现自己的手不知什么时候竟然伸了过去,只差一点就要轻抚上那浅□□人的唇。 少年微热的鼻息喷在指腹上,瞬间就如燎原之火一路朝四肢百骸燃烧。 国木田独步烫到般飞快缩回手,恨不得当即给自己几巴掌。 没有人知道他刚才的冒犯,可强烈的自责羞愧还是紧紧攥住了他的心脏。 国木田独步不敢再看扰得自己心神大乱的少年,也不敢在这个封闭安静的空间多待。 怕自己再做出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他踉跄着起身落荒而逃,即使如此狼狈的情况下,合上门的动作依旧小心翼翼,生怕惊醒了睡梦中的少年。 木板门轻轻磕在门框上,安静的室内发出轻微响动。 似乎被这噪音惊扰,少年翻了个身,背对着门的方向。 等脚步声完全消失,星见睁开眼,眼底没有一丝睡意。 他神色复杂,刚才在睡梦中他被一股灼热的视线惊醒,却没想到国木田竟然…… 脑海中忽然想起大筒木辉夜消散前的诘笑。 [别自欺欺人了,你真的以为他们喜爱你吗?不,他们只是被神格蛊惑而已!] 心底涌上的烦躁令星见狠狠锤了下木榻。 他闭上眼深吸几口气,强行令自己冷静下来,等心底叫嚣的各种念头平息下去,钝痛的大脑才重新开始运转。 毫无疑问,国木田中招了。 星见自己没有用过血祭。 他也是第一次真实体验到血祭的力量有多霸道邪恶,在猩红信仰融入的瞬间神格黑暗面疯狂暴涨。 星见制住了试图冲破枷锁的心魔,却也留下了后遗症—— 他身上残留下蛊惑之力的气息,每个靠近他的人都会不自觉被他吸引,进而偏执渐起邪念渐生。 这是上个世界不曾出现的。 星见日常和神格黑暗面过招,对蛊惑之力太过熟悉,反而忽略了微末的异常,直到大家的眼神开始不对劲,他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于是他称自己感冒了,打算等这破玩意的气息完全消散再出门,可别人能避开,和他同处一间屋子的国木田却避不开。 也幸亏国木田独步有极强的责任感和信念感,坚守着本心,把什么都憋在心里,没有表现出过于亲昵的举动。 国木田君,对不起了。 星见心大地想,等今天过去,一切都会恢复如常,到时候我会好好补偿你哒。 国木田独步磨蹭到深夜才鼓起勇气重新走入房间,他身上带着浓重的水汽,随着夜里的寒意一并涌进屋子里。 他狠狠打了个冷颤,昏沉的头脑清明几分,看了眼靠在角落里熟睡的少年,对方浑身上下都裹进被子里,只余一小撮发丝纠缠在被面上。 这样睡很容易憋坏。 国木田独步想要把星见从被卷里扒拉出来,向前走了几步却骤然停下,仿佛遇到看不见的洪水猛兽,他急急向后退去,最后在少年对角线的位置躺了下来。 两人中间隔着一个房间的安全距离,这样就不担心自己禽兽到对一个少年动手动脚了吧。 国木田独步面对墙壁闭上眼,过了许久,实在睡不着,他默默翻身,看着对面的蚕宝宝发了一夜的呆。 第二天国木田独步一睁眼就对上一张灿烂的笑脸。 “国木田君,早上好啊!” 国木田独步身体反射性后仰,想要离少年远一点,结果脑袋嗑在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疼得他表情不受控制。 “国木田君你还好吗?”星见担忧不已,又怕自己上前再导致青年出现过激反应,便呆在原地没有动。 星见没有上前,国木田不由松了口气,他揉着后脑勺,“我没事。” 顿了顿,给自己刚才的行为找补,“我睡昏了头,还以为在梦里,有些没反应过来。” 和人说话时,看着对方的眼睛是基本礼貌,国木田独步不得不对上那双清凌凌的眸子。 今天的星见看起来比前几天舒服多了,脑海中念头一闪而过,因心底那些不可告人的心思而升起的羞愧尴尬忽然就消散不少。 他放松下来,“你感冒好点了吗?” 青年眸光坦然,在自己面前不再像前几天那般局促紧张,星见不由松了口气。 看来自己还不算太造孽啊。 “我已经完全好了。”那要命的玩意终于消散干净,就意味着从今天开始又可以出门浪了,星见开心地呲出白花花一排牙齿。 “这几天谢谢你照顾了,等回去我请你吃大餐啊。你有没有想吃的东西呀?” 星见认真记下国木田的口味,决定要好好补偿对方,却没有注意到两人说话时,国木田独步掩在衣袖下的右指在反复蜷缩。 在山里集训要比在学校里训练有趣得多,星见犹如出笼的小鸟欢快奔向大自然,别人训练他就在旁边把大家挥洒汗水的样子画下来,一点都不感到无聊。 太宰治来的时候,星见第一个看到。 网球场的门锁朝里扣着,太宰治站在铁丝网外笑眯眯打招呼,“呦~” “你怎么会来这里啊,最近不忙吗?”星见操控着轮椅过去开门,近了发现这家伙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 星见警觉,反射性就把开了一小半的门关回去,“你那是什么眼神啊?!你该不会在暗地里搞事吧。” 太敏锐了一点都不好玩。太宰治厚着脸皮要挤进来,脸颊贴在铁丝网上都快压变了形。 “星见原来是这么看待我的啊,好伤心呐~亏我还千里迢迢跑看你。” 星见不为松动,眉头紧皱的小模样超级冷酷,“老实交代,不许逃避问题!” 两个幼稚鬼一个不让进一个偏要进,隔着门也能玩得开心。 另一边,仁王雅治刚从洗手间出来,看到一个戴着帽子的男人正鬼鬼祟祟不知道在干什么。 这个网球场超级冷清,除了他们这群人,平时走动的只有看门大爷和一个清洁工。 仁王雅治擅长观人的神态样貌,他很确定之前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 想到这里离员工宿舍不远,担心遇到小偷,他当即喊道:“噗哩你是什么人,在这里干什么?” 背对他的男人僵硬了一瞬,显然没料到会在这里碰到人,不等仁王雅治走过去,男人撒腿就跑。 这一跑,反倒坐实了仁王雅治的猜测。 “抓小偷,我们这里进贼了!” 仁王雅治一声吼,余音在略显空旷的球场上回荡,埋头练习的人纷纷直起了腰。 真巧,这家伙前脚刚到后脚就出了事。星见下意识看眼突兀出现在这里的太宰治,还未说什么眼前就刮过几股风。 再看,网球场内已经空荡荡。
“站住,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此起彼伏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越来越近,帽子男心里暗骂,将警告抛之脑后,跑得更快了。 然而下一刻,有风自背后袭来。 帽子男右腿一痛,整个人不由往前栽去,人在高速行进中被巨大的力道带倒,身体根本无法保证平衡,他直直滑出好几米才勉强停下来。 帽子男趴在地上头晕眼花,好半天视线才再次清晰起来,害他如此狼狈的东西就躺在他手边。 是一个网球。 切原赤也扛着球拍走到帽子男身边,得意道:“本大爷就说让你停下,你不听,现在遭罪了吧。” 趴在地上的人半天没有反应,丸井文太踢下死尸般的男人,有点担忧,“不会出事吧。” 切原赤也跟着紧张起来,嘴硬道:“怎么可能,我可是特意收敛过力道的。” 怕真的打出个好歹来,他俯下身查看,“不会这么脆弱吧,哎你醒醒……” 星见被太宰治推着,和幸村精市走在最后面,当他看到趴在地上的男人时瞳孔微缩,当即喊道:“离他远点!” 然而已经迟了。 一动不动装死的男人胳膊猛然用力,直接将毫无防备的切原赤也绊倒在身上,围在周围的立海大网球部正选刚准备上前帮忙,却纷纷僵在原地。 帽子男钳着切原赤也缓缓坐起,眼神阴冷狠辣,被他视线扫过的人从脊背末端窜起一片寒气。 “都给我退后!” 立海大众人依言退后。 人群分开,星见看到顶着赤也太阳穴的东西在大太阳底下泛着幽冷的光。 是枪。 他放在腿上的双手一瞬间攥得死紧,心里升起无法遏制的怒意。 是对太宰治的。 帽子男.根本就不是什么小偷,那胸口时而闪烁的猩红信仰清楚地向星见昭示着这个人的身份。 结合这几天在网上搜到的讯息和侦探社的日常工作,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星见的拳头攥紧又松开,恨不得现在就锤爆太宰治的狗头。 帽子男踉跄着站起来,痛到麻木的右腿让他神色扭曲,于是钳着切原赤也脖子的手越发用力了。 也许意识到网球在这些猎物手中的作用不下于凶器,帽子男嘶声叫道:“放下球拍,动作快点!” 枪用力一顶,切原赤也吃痛,不禁闷哼出声,众人俱是一颤,连忙把手中的球拍放在地上。 从小顺风顺水长在阳光下的少年们哪里见过这种阵仗,生怕自己稍有动作就惹得赤也送了性命,一时间不由面色惊惶。 真田弦一郎神色难看,沉声问道:“你要干什么?”眼角却不着痕迹地朝后撇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算计好的,在帽子男暴起的时候星见三人刚走过拐角,眼看变故徒生,太宰治顺势就将星见和幸村拉着藏回了拐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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