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吧?喂,醒醒。”狗朗见兔子精神蔫蔫的,皱起眉头,兔子要是就这么死了,他心里不知为何有些失落。 社张张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他的脑袋里一片空白,有些意识恍惚。只感觉肚子涨涨的,十分难受的,而且下身的不适感也驱使他弯不下腰给自己清理,但他发现自己的背像是快断开一样酸痛。 狗朗见他来回折腾,忍不住代劳,弄干净了白兔小屁股上自己留下的杰作,又重新将像从水里捞出来的兔子从头到脚舔了一遍。然后叼着几乎昏睡过去的兔子找了块干净的地方躺下,圈着他一起睡着了。 TBC
第4章 狗朗睡得很好,天亮之前就醒了。确认了自己怀里的兔子还在熟睡,他顺理成章地又将社从头到脚舔了一遍,对兔子沾满了自己的气味这点相当满意。 狼是一夫一妻制的动物,即便另一半伤病去世,剩下的一方几乎不会改弦更张,重新嫁娶。狗朗深深思考了片刻自己和这只兔子的关系,对于动物来说,“看得上”应该是挑选伴侣的唯一准则了吧,狗朗觉得社很不错,虽然现在个头小了一点,但好好养着应该可以长胖长大一些吧。 狗朗觉得自己该去给一整天没有进食过的伴侣找点可以入口的东西,社是只兔子,当然不会像自己一样吃肉。狗朗再次舔舔白兔的脸,将他唤醒。 “该醒醒了,小不点。” 社有气无力地喘了口气,睁开了眼睛。昨晚的一切还历历在目,看向狗朗那张凑在自己跟前的狼脸,只觉得这匹狼越看越高大,而且不可理喻。社气得忘记了害怕,生气地背过身去,将自己缩成一团,“是狼就了不起吗!”他打定了主意,觉得自己就算逃不开,起码还得维护生而为兔的尊严! “要杀要剐随便吧,反正成为早餐还是晚餐没有什么区别!” “怎么了?”狗朗用前爪推,用鼻子拱,但他的小兔子无动于衷,依旧将自己固定成一个圆圆的雪球,“这就生气了?” “走开!”社忍无可忍跳开一步,扯得自己身后被过度使用的地方一阵阵发疼,他缩缩鼻子抑制住了自己流泪的欲望,龇牙咧嘴地说,“我不想见到你。” “我们狼一旦认定伴侣就不会再去找别人了,你想要我孤独终老么?”狗朗注意到了社的不适,在社身边趴下来,安抚般轻柔地舔舐白兔背部的皮毛,“昨晚是我的错,但是你愿意做我的伴侣吗?” “谁、谁要做你的伴侣!”社气急败坏地转过身体,顺势从狼嘴下逃脱。他恨透了自己身上充满的这种掠食动物的气味,以后还要怎么在别的兔面前抬起头来? 而且,社不知为何从那张毛茸茸的狼脸上看出了‘这都是你的错’的表情,“你这只瞎了眼睛的臭狼,好好看清楚,我可是只兔子!而且还是公兔子!” “这个我昨天晚上就了解得非常清楚了呀,从头到脚。”狗朗故意装作无辜地眨眼睛,“是只漂亮的小公兔,我很喜欢。” 社被狗朗的说辞惊出一身汗,临时想出来一个借口,“你肯定是受到药物影响头脑不清醒,我哪里有小母狼漂亮,而且也不能给你生小狼崽。” 所以求你放过我吧。 “可我只喜欢你怎么办,你不答应以后我真的只能独自生活了。” “你就是个无赖,”社气的双耳都竖了起来,他微微后退了几步,圆溜溜的褐色眼睛瞪着狗朗,“你以前还不是独自生活。” 气势很不错,对于一只弱小的食草动物来说,能有这份勇气挑战肉食者已经十分可敬了。狗朗更加对自己的眼光感到满意。只不过,此时此刻白兔的肚子十分响亮地咕噜叫了一声。 一狼一兔对视了一会儿。 “我都忘了,你快一天没吃东西。而且昨天晚上还——” “那你带我出去找点吃的,”社腾地红了脸,赶紧打断狗朗,“而且我想去河边……洗个澡。”他越说越小声,十分差异自己竟敢用这种颐指气使的口吻和狗朗说话。 “还是不舒服吗?”狗朗低头在兔子绒球一般的尾巴后面嗅了嗅,“我一定弄疼你了。” “没有、没有。”社立马否认,他为了逃开狗朗的接触一瘸一拐地跑着圈。 狗朗轻松地将他堵截住,用前爪虚踩住兔尾巴,“瞧你现在连走路都走不好,还是躺着休息一会儿吧,我出去找点吃的。” 去洞外可要比待在狗朗眼皮底下多了很多逃跑机会,眼见可以外出的计划就要泡汤,社有些不甘心。但转念一想他意识到自己糊涂了,可能昨晚被欺负地太狠……咳,社试着不去回忆那段惨痛的经历,着眼于一个事实:狗朗要出去找食物,并且觉得自己需要休息——这不就意味着狗朗要单独留自己在这里吗? 社小脑袋转地飞快,低下头去装作乖巧,“那好吧,我想吃苜蓿草,要新鲜的,最好长在干净的水边。” 狗朗不认识什么是苜蓿草,听得一头雾水,不过他的小伴侣提出了要求,可见他们结为伴侣这事还是有点眉目的。 “虽然我不认识你要的草,但是我可以多采几种回来给你选,以后我就知道是哪种了。”狗朗站了起来,在兔子的额头亲了一下,“你乖乖待在这里不要出去,虽然外面的野兽很多,但山洞里很安全,我留下了气味他们不敢贸然进来的。” “我知道了。”社垂下耳朵,耳朵尖甚至拖到了地面。社对狼族的忠诚有所耳闻,但是这样的狗朗和昨天那个性格恶劣的家伙真的是同一只狼么?该不会是趁着他睡觉的时候有什么别的狼假扮的吧?社盘算着逃跑的路线和时间,却面对这样的狗朗时竟产生了一丝内疚。
可相较于变成食物或者玩具,社还是更向往自由。而且,昨晚发生的一切让社有些吃不消,原来交配是这么痛苦的事情啊……他差点以为自己要死了。 他站在山洞口目送狗朗越走越远,心情复杂。 TBC
第5章 狗朗走了,社彻底松懈下来站在洞口琢磨着逃脱的路线。他强打起精神,将自己的毛发梳理了一遍,好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虚弱。要是被看出破绽来,很快就会被肉食动物盯上的。毕竟生病或者伤残的猎物要容易到手得多,而且,并不是每只掠食者都和狗朗这样奇怪的。社在心里呸了一声,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觉得倒霉,他一点都不喜欢被当成雌性对待。 社犹疑地回头看了眼这个舒适的小洞穴,的确很适合狗朗那样的动物居住。但外面美妙的自由世界在向他招手,自由的诱惑最终还是令社仰起头,朝着外头试探着踏出了几步。 很好,风平浪静,看起来不像有什么危险。社左看右看,双耳听着四面八方的声音,准备好了一有异常撒腿就跑。兔子敏捷的天赋不是摆设,只不过……经过了昨晚的折腾,社没什么信心,他走两步就躲进草丛里观察周围的动静,确保没有任何东西发现了他的行踪才继续前进。 树叶踩在爪下有着软绵绵的触感,社原来唯一的目标就是逃离那个实验室能有多远就多远,现在则是要从一头狼嘴里逃走。但他依旧没有目的地,说白了就是在瞎走。他在低矮的灌木里穿行,路过一条湍急的河流,于是沿着河岸一直往上游前进。 社边走边想起了在实验室里被注射奇怪药物的日子,不禁打了个寒战,他察觉自己身体的异常多半和那些人类对他做的事情有关。社分明记得自己从高楼的窗户跳下去的时候摔断了后腿的,但现在他的骨头无恙,能跑能跳。那时候的疼痛是真实的,就像昨晚被狗朗那样对待一样真实……他现在已经不痛了,这很不正常,社十分清楚地知道这一点。 社走走停停,来到一片平坦的林地,一東東阳光穿过树冠和枝条射下来,有几只乌鸦似乎想要落到地面上寻找食物,他们见到社路过了只瞥了一眼,并没有将社视作威胁,社一路上几乎没遇到活物,正想要上前问个路,“请问……” 可他话还没出口就被打断。 “走开!”一只乌鸦扇动翅膀飞跃到社身边,试图将他驱走,“别碍手碍脚的,这里也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这些鸟体型硕大,展开双翅膀的时候看起来比社大了两倍不止。社心怀畏惧,正疑惑着,不远处的争斗声便吸引了他的注意,一大群乌鸦停正在争抢食物,确切的说是一具尸体。 看起来是头山羊,不知道是病死的还是被谁袭击了,已经被开膛破肚,内脏流了一地,到处是嗡嗡叫的苍蝇。那些内脏就是乌鸦们争抢的美智。 只见过人类处死实验动物的社从未见这种场面,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又不得不强装镇定,他将视线移开,伸直了腿,迅速地换了个方向离开了那里。说不清是什么原因,社感到他特殊的感官开始发挥工作了,他能听到几英里往外林间的悉悉索索,人类呼唤驱赶的声音,铁器和硫磺混合的刺鼻味,还有血……社意识到危险,他心里有些朦胧的概余,人类喜欢在特定的时期带着武器夫野外杀掉一些动物,有的甚至不是用来吃掉。 社一心想着快点逃离,避开乌鸦们的视线,匍匐着从灌木底下走。突然,他闻到一股陌生的气味,那是……从什么掠食者身上发出来的,不是狗朗,这个动物的气味和狗朗完全不一样。社趴下不动,偷偷往外看去。一条猎犬正用充满傲慢的眼光看过来,盯着社藏身的灌木,并朝他低吼着。没错,这是条猎犬,只有狗才会如此竖直尾巴。社将胸脯贴在泥地上,好抑制自己快要跳出胸膛的心脏,闭紧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怎么了,你发现什么了?”不多会儿就有一个人从树林里走了出来。 猎犬见主人来到身边,受到了鼓舞,洋洋得意地摇尾巴,邀功似的冲着社的方向叫了几声。社紧张地看着猎人手里握着的枪,后背早就汗湿了。留在原地相当于坐以待毙,社咬咬牙,转身就逃。 “原来是只兔子,去追吧,带回来就属于你了。”人类收起了枪,似乎对这样小型的猎物不感兴趣,全当做给自己猎狗的奖赏了。 猎犬受到了主人的首肯,立马追了出去。 社唯一能做的就是甩开四肢拼尽全力地逃命,这条猎狗看起来就十分凶悍,他左躲右闪绕着弧线跑,却始终没法将距离拉得更开。社心想如此下去只会徒劳地消耗掉体力,最后被抓住。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心里形成,于是他开始往自己时来的方向跑,一直跑到路过的那条河边。 社想也没想直接跳进了河里。河水立马淹没了他,泥沙遮断了他的视线,涌进他的口鼻之中,社只听到岸边传来猎狗气急败坏的的吠叫声,然后就是一阵让他心惊胆战的撕咬声……兔子并不擅长游泳,而且这条河水流又急,没一会儿社就被冲到很远的地方去了,社看准时机,让自己被浪拍到一块突出的岩石上,他忍着痛竭力往岸边爬,但沿岸的石头上长满了青苔湿滑不已,社根本抓不住。就在他力气殆尽快要放弃的时候,忽然觉得后颈一股力道把他揪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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