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与离别五年的姐姐相见,一时间他有许多问题想要弄清楚,却不知如何开口,就这么沉默下去了。 “说起来,Xanxus你,现在是彭格列的少爷?”奥黛丽打量着周围的景色,问道。 “我是九代目的儿子。”Xanxus顿了顿,迅速回应她,“我拥有彭格列的火焰,你也是。” “你想说我是九代的女儿?”奥黛丽听此叹息一声,瞧见弟弟语气里的那股骄傲劲,不知是否该将真相给说出来。 Xanxus轻轻点头。 突然多了个父亲的奥黛丽深感无力。 “我觉得我需要和九代好好谈谈。”她咬咬嘴唇,说,“……如果我是他的女儿的话,我是否可以和你待在一起。” 她说完这句话后,Xanxus似乎笑了一下,紧接着拉着她的手继续往前走去。 见到九代目的时候,奥黛丽稍微有些紧张。纵使Xanxus站在一边注视着她,仿佛在期待她说些什么一样,但奥黛丽明白他绝对不是期待自己说出残忍的真相。 面前的老人双手交叠,目光如炬。 奥黛丽握紧了手又松开,勉强扯着笑容。 她不喜欢这个人,即使是他给Xanxus一个好的成长环境,但她确实讨厌这位老者——狡猾,怎么也看不透。 这种人一到年纪就容易心软,四处留善,却不知他的善意被揭开后,藏在内里的是更深层次的伤。 Xanxus还不知道,也一直深信不疑。然而不代表流着相同血液的奥黛丽是个好欺骗的对象。 “叫……奥黛丽,是吧?” 空气里流动着异样的气息。九代目终于开口了。 奥黛丽抿着嘴,瞥一眼弟弟,道:“是的。这个名字是母亲给我的。” “老夫从Xanxus那里听过了。”九代目点点头,神色没有任何变化,“听说你也拥有火焰。能否展示给老夫看看?” 奥黛丽在Xanxus期待的目光下,咬着牙,伸手唤出了火焰。 颜色并非纯粹的橙色,甚至其中的红色要跳出来反噬橙色,但也足以认出是大空之炎。 “……没错,确实是彭格列的火焰。” 九代目注视着奥黛丽面无表情的脸,停顿了一下。 但是他几乎没有看一眼奥黛丽手里燃烧的火焰。 “你和Xanxus一样,都是老夫的孩子。” 老人的声音没有任何变化,但他那句话在奥黛丽耳中,就变成了施舍,还有看透一切的怜悯。 据说历代彭格列首领会拥有一种叫做“超直感”的能力,想必九代目已经知道自己来到这里的目的了。 “是的……”奥黛丽移开视线,皱起了眉头。 说实在,被看透的感觉并不好。 虽然奥黛丽自己也经常使用这种能力,但用在自己身上可就为特别糟糕了。而且与她的火焰一样,她的“直觉”并非“彭格列超直感”。 她与彭格列毫无关系。 正因为清楚这一点,她才无法说出口。自己的弟弟有多么在乎这层身份,她是领悟过的。她了解Xanxus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知道弟弟语气里的骄傲时,她无论如何也下不了狠手去打破这个美好的幻境。 在对待弟弟的方面,她确实优柔寡断。 虽然她明白自己无法护他一世,她和他的年龄差距摆在那里,他总会长大的,自己也会比他先一步老去。然而就算如此,她还是小小期望着能够一直陪伴在他的身边,给他铸造一间温暖的房间。 即使这样等于慢性杀害他,但她控制不了自己。 在奥黛丽的眼里,不管他长多大,始终是她爱的弟弟。
第五章 从会见九代目到结束,奥黛丽还是紧皱着眉头,一副凝重的模样。 说实在,她虽然不喜欢九代目,但也不能否认他。他带Xanxus离开那个破烂的地方、给予他良好的环境是不争的事实,就算自己再怎么努力,也可能比不上一个黑道大佬的一挥手、一句话的功夫。 彭格列作为一个历史悠久的黑手党家族,在普通人当中也是享有名声的。 一个家族几百年来所积累下来的财富,几代人的努力,并非奥黛丽一个人一朝一夕就能赶上来的。 她清楚这点,也不得不承认。 奥黛丽并非过分自傲之人,知己知彼,不过分自满,是她混迹外界这么多年以来所总结出的道理。承认对手比自己强大,虽然一部分上会挫伤自己的自信心,但好歹能留个命去研究如何从另外一方面击溃对方。 强大不一定是优点,弱小也不一定是缺点。 充分了解自己的不足之处,发挥长处,才能更好地活下去。 回到走廊上,埃文正在周围徘徊,神色似乎有些紧张。他看见奥黛丽的身影后,像只小狗一样,撒着尾巴连忙跑过来。 “大姐头,为什么不等我啊……” 在他即将碰到奥黛丽时,一边的Xanxus一个眼刀就迫使他急忙刹车停住了脚步。 “稍微有点在意的事情。”奥黛丽的目光扫过两人,见埃文瞧见Xanxus的目光畏畏缩缩的模样,不由觉得好笑。 她勾起嘴角,一手搭在Xanxus的肩上。 “虽然有些晚,但我还是需要介绍一下。这位是埃文,是我的……下属。”说出“下属”这个词时,奥黛丽停顿了一下。 说实话,她不确定到底该如何形容她与埃文之间的关系。 貌似他们之间也并非完完全全的上司和下属的关系,要说是“伙伴”也不对,说成是“跟班”好像也有点不对。 奥黛丽虽然没有赶走埃文,而埃文也只是自顾自跟在她身后……结果两人就莫名其妙地有了默契。 埃文听此眼里放出光芒。 “是……是的!”他激动地掰着手,“很荣幸认识你……大姐头经常提起你,一定就是大姐头的弟弟了吧!” Xanxus轻哼一声,虽然上下打量了一番埃文,但不想理会他。 奥黛丽轻轻瞥一眼埃文,态度一转,冷声道:“既然明白,就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埃文恭恭敬敬地点头。 “我明白!我会将Xanxus大人也当做大姐头一样对待。”他兴致勃勃地说道。 奥黛丽总觉得他话里好像有哪里不对劲,但想了一会儿终是没能明白,只好略过。 “那么现在。”奥黛丽的神色缓和了些,“我和Xanxus还有事要谈,你就先走好了。顺便,以后我就待在彭格列了。” 听到前半部分,埃文刚想准备走人给这对姐弟一段时间,但听到她的后半话,不由得收起欲离开的脚。 “大姐头,你的意思是?” 奥黛丽的目光越过埃文的身影,有些悲戚地转向了他身后的植被上。 红眸中有什么东西闪烁着。 “我是九代的女儿。”她似乎叹息了一声,紧接着埃文看见她眼里的情绪一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又恢复到他认知当中的大姐头的模样。 埃文张着嘴巴,目光不断在这对极为相似的姐弟身上来回,一时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 Xanxus沉默地扫了一眼奥黛丽的脸,像是发觉到了什么似的,眼神微微黯淡;接着突然握住了她的手,拉着她走开,步伐快而稳,像是极力逃离自己讨厌的东西一样。 奥黛丽这次稳稳地跟着了他的步子,同时看向他的手,心里那股忧愁一扫而空。 果然Xanxus天下第一可爱。 总之走一步算一步。只要自己在Xanxus身边,就一定有办法解决那个问题,她和Xanxus都只是需要一些时间罢了。 她的时间还有很多。 被留在后面的埃文无言地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一直欢快摇动的尾巴也一点一点停了下来。 这时,有一个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子,看起来你对那女人挺上心的嘛。” 埃文身子一颤,只感觉自己肩膀上好像突然落了一块冰一样,冷极了。他惊恐似地回过头,只见自己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男子。 这男子打扮不像是彭格列的人,半边脸都被绷带缠绕着,漆黑的发如无生机的叶子一般塌在他的肩上,脸色惨白,全身被一件黑色风衣盖着,唯一露出的一只眼睛里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光,看起来可怕极了。 “请问您是?”埃文不动声色地打量他,确定自己记忆当中没有这个人的面容后,立即警惕了起来。 男子低低笑了声,察觉到埃文防备的动作后,道:“不必如此紧张,我可没打算对你出手。我只不过有些好奇那女……” 然而男子才刚刚露出一副别有深意的笑容,他的话被硬生生地打断。埃文从口袋里掏出枪,毫不留情地朝他射击。男子“哎呀哎呀”地叫了声,接着说了句什么:“今天只是来打个招呼而已”后,便像只幽灵似的消失掉了。
看着面前空荡荡的走廊,埃文心有余悸地垂下手。 “幻术?” 那男人出现得太过突然。就算他自己并不是战斗的料,但跟着奥黛丽这么多年,至少也会有那么些警惕心。悄然无息接近自己,并且自己还完全没有察觉到的,至今为止那个男人是第一个。 看来有必要给大姐头报告一下,估计是大姐头过于出名才会被某些组织盯上。 埃文拍拍身子,稍微整理了一下心情,便朝着奥黛丽离开的方向追去。 然而拐了不知多少弯,直到他看清眼前出现了彭格列总部的大门时,他却才发现自己迷了路。 在总部巡逻的彭格列成员,只见一只金毛犬耷拉着耳朵,楚楚可怜地站在原地,那双蓝色的眸子像是快要哭出来一样。他们不禁感叹下次某家族的少爷来彭格列估计能够多个伴了。 此时的奥黛丽还不知道自己的小尾巴迷了路。 彭格列总部很大,奥黛丽跟着Xanxus走了半天才看到尽头的建筑物。 一路上,她感到Xanxus心情不太好,握着她的手也十分用力,像是害怕一不注意她就会再次消失一样。 他们路过好几个来往的彭格列成员,奥黛丽时不时观察着周围,只见人们看见她的面容后不约而同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奥黛丽用左手揽了揽头发,周围的人就像是见了魔鬼一样收回目光,迅速逃开了。 奥黛丽不禁怀疑起自己脸上是不是有什么脏东西。 她对自己的容貌还是挺有自信的,就算她脾气再差,这张好脸蛋也足够吸引人,足够被人奉承。但是彭格列的人见了她却避之不及,脸色发白,恨不得立即长了翅膀飞走。 “那群渣滓……”Xanxus瞥了一眼自家姐姐困惑的神色,“都是群乌合之众。” “嗯?为什么这么说?”奥黛丽回头看向弟弟。 “我被九代带回彭格列的那几段日子,就是这群渣滓一直反对。”Xanxus仿佛是用小孩子告密般的语气说出这段话的,神色却瞧不见一丁点的柔弱,“后来我用实力教训了他们,现在他们都绕着我走。” 奥黛丽了然。 看来是自己和弟弟实在是过于相似,那群人看清自己的面容就仿佛看见了Xanxus,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吧。 “你用什么方式做的?”奥黛丽颇有兴趣地问道。 “你教我的。”说到这里,奥黛丽明显感觉自己弟弟的心情似乎好了些。 两人手牵着手,一边聊着,步伐却一点没慢。 奥黛丽顿了顿,问:“难不成是抡墙?” Xanxus别扭地哼了一声,道:“是火焰。” “确实……对付那群大人,当时用抡墙有点难。”在脑中想象了一下小个子的Xanxus单手抓住一个比他高半个身子的大人的脑袋,把他的头往墙上砸的场景,奥黛丽赶忙甩甩头,把那奇怪的想象抛出脑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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