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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心里还带着一点点委屈，勇利还是走过去，爬上床贴近维克托，仔细地端详维克托的脸，甚至还用双手抓住维克托的下巴，不让他有偏开头的机会。 维克托也任由他看，感受着才洗完澡的青年带着热气的身体跪坐在自己的双腿之间，维克托虽然再次蠢蠢欲动，双手却没有再造次，仅仅是把在青年的腰上不时摩擦一下。 让勇利休息一下，急不得，维克托想。 勇利没察觉的这些，他只是端详，端详了好一阵，勇利才好像突然反应过来说：“你是我的了，维克托。” 声音像是自言自语，低沉得几乎听不见。 维克托听见了。他重复道：“我是你的了，勇利，我们属于真正属于彼此了。” 勇利听见像是有些痴了，一遍遍的重复：“你是我的了......你是我的了......”声音越来越大，眼神也越来越亮，直到勇利感觉自己下腹好像贴到一个什么东西。 他脸色一红，维克托一副很无奈的表情，却把让勇利休息的想法抛到九霄云外了。 床想：他们又开始了。
第六章 游览 清晨，圣彼得堡，寒风吹不进温暖的房间。 勇利裹在被子里懒洋洋地翻了个身，不想起床，他们昨晚折腾到太晚。 往旁边一摸，结果已经空无一人，只剩一点余温。 勇利睁开眼睛，双眼无神的坐起来，想要在屋里找到那个英俊挺拔的身影，视线扫了一圈，没有找到。 然后……勇利又倒了回去。 不然呢……他们又不是什么狗血小说里的痴男怨女，他又不是“没有安全感的深闺怨妇”，不至于一大早见不到人就着急得到处找……就是他的确会觉得不爽就是了。 勇利享受着将醒未醒阶段特有的慵懒感，想着要是等会维克托还不出现，他是不是要尝试着生个气，像是绝大多数情侣那样。 没有经历过亲密关系，勇利甚至会为这些事情烦恼，幸好勇利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不然他会更加烦恼呢。 没过一会，维克托推门进来，看到勇利迷迷糊糊地斜靠在枕头叠起来的“山”上，看着门的方向，不禁失笑。 他走过去，摸摸勇利的头：“睡醒了就起床。” “大早上去哪了？”勇利捉住维克托试图作怪的手。 “早运动啊，”维克托用一种非常疑惑的语气说，“作为运动员，不早起运动，你的职业素养去哪了？胜生勇利~” 勇利转头看了一眼挂钟，指针指到的时间早到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而这个人昨晚分明那么晚才睡…… “你真的去运动了？！”勇利不敢置信。 “当然了。”维克托面不改色。 “我才不信！”勇利质疑道。 他从被子里直起身子，想去摸维克托的运动服有没有打湿，却忽略了自己除了内裤，什么都没穿。 勇利刚刚如愿摸到维克托运动服的后背，果然如他所料一片干燥，就感觉自己的腰被搂住了，然后便跌入维克托的怀抱。 在紧接而来的深吻中，勇利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居然是： 我就说这人不会有那么好的体力还去早运动，明明大家都是职业运动员，他不可能体力比我好那么多…… 当他们从这个“早安吻”中脱离出来，墙上时钟的分针已经走过了好几个大格。 维克托手脚不老实地捏了捏柔软，被勇利不轻不重地打了一下，他揉了揉手背，说：“吃早饭？” “嗯，我先洗漱。”勇利赶紧从这个男人有力的臂膀里挣脱出来，不然不知道等下是不是就又要“耽搁时间”了。 等勇利洗漱完毕换好衣服，走到客厅才发现，维克托已经把早餐准备好了。 早餐一看就是在外面买的，不多但是品种丰富，并且摆盘相当漂亮。 勇利端起牛奶喝了一口：“你一大早就是去买早餐了？” “嗯，知道你什么都吃，就买了俄罗斯常吃的早餐。” 被说得像饭桶一样让勇利有点不开心，他嘟哝了两句：“也不是什么都吃。” 维克托笑着补充道：“就只有这两天能这么吃哦，不控制饮食小心又变成小猪~” 勇利没接这句话，拿起布林饼蘸了一些果酱送进嘴里。 “唔……这果酱是酸的！”勇利被酸得眉头都皱起来了。 “这是杏子果酱，吃不惯的人可能会觉得有点酸，”维克托同样加了杏子果酱，他看起来非常喜欢这个味道，“你试试草莓味吧，可以加到红茶里喝。” “嗯……”果然甜腻的草莓果酱中和了红茶的苦涩，让味道变得恰到好处，这个搭配得到了勇利的好评，“好喝！” 维克托没吃几口，他托着腮就在一边看着勇利把所有的样式都尝试了一遍。 “好了，再吃就真变小猪了。”勇利拿起餐巾纸擦擦手，揉了揉自己的肚子。 “那咱们出发吧。”维克托大手一挥，兴致高昂道。 “去……去哪？”勇利满脸迷茫，说起来他飞到俄罗斯完全没做攻略，整天脑子里光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了。 “跟着我走，准没错！”维克托竖起大拇指朝向自己，朝勇利眨眨眼睛。 勇利看着这个浑身散发着“我很不靠谱”的男人，有点担心今天的旅程会很不顺利…… 事实证明，勇利对维克托的认识并不全面，起码在带着恋人游览故乡这一方面，维克托还是很靠谱的。 维克托将他们的行程安排的舒适且丰富，让勇利能够以最从容的心情进行游览。 像是圣以撒大教堂，因为就坐落在维克托的公寓旁边，他们吃完早餐后是步行前往的。恢弘的建筑风格和装饰繁复的浮雕，五光十色的苍穹顶和奢华优美的黄金内饰，这些都让勇利震撼非常，全程都是仰着头四处张望，还拉着维克托给他拍了很多照片。 下一站是圣彼得堡著名的冬宫，著称四大博物馆之一，为游客必去之地。但是维克托只是驱车路过了这里，没有进去。 “这里面藏着俄罗斯的灵魂，”维克托指了指远处那座漂亮的建筑，“但不是我的。” 然后他挂着勾人的微笑，用一种非常平常的语气说：“冬宫太大了，一次肯定逛不完，等你过来定居了，可以每天来逛。” “我陪着你。”维克托转头冲勇利笑笑。 明知道这个老男人在逗自己，但是“定居”这种话还是让勇利全身燥热，话都说不利索：“谁……谁要定居……” 维克托忍不住笑出了声，在收获勇利一枚瞪视之后，又赶紧收敛了笑容。 因为同样的原因，他们也跳过了“夏宫”，维克托带着勇利来到了涅瓦大街。 就算是这么寒冷的天气，涅瓦大街仍然人流如织，购物的当地人、四处拍照的游客、以及前来朝圣的各种教徒，汇聚在这条繁华的大街上。 维克托拉着勇利躲过一个冒失的小女生，抬脚跨过一堆积雪，走过了一家巨大的书店和一排人满为患的服装店。 勇利跟着维克托七拐八拐之间，人流似乎逐渐变少了，正当他有点疑惑他们这是要去哪的时候，维克托停住了脚步。 “到了，就是这。”维克托指指那个小小的入口，旁边竖着一个暗淡的招牌——涅瓦室内滑冰场。 看着那个歪歪斜斜的小招牌，勇利觉得自己头顶应该是冒出了一排“问号”。怎么突然就来滑冰场了？维克托喜欢这种简陋的滑冰场吗？这里边不会是滑旱冰吧？ “我小时候经常来这滑冰，这里算是我滑冰的启蒙地。”维克托像是看出了勇利的困惑，歪头朝他笑笑，解释道。 勇利顿时疑惑尽消，并且瞬间在心里勾勒了一个“小时候家境不好只能在偏僻角落的旱冰场学习滑冰”的小维克托形象。 然后，进到滑冰场之后，勇利发现自己真是想多了。 像维克托这样的贵公子怎么可能委屈自己！ 这分明就是一个媲美专业冰场的室内滑冰场！整个滑冰场起码在2000平方米以上，勇利一眼望去看不到冰面不平整的地方，显然有人每天维护。现在时间比较早，冰场上人不多，但是零散着也起码有十人以上。 “奥，维恰，好久不见！”一个中年胖男人看到维克托，眼睛一亮，快步向他们走来。 勇利对俄语不太熟，但是这个称呼还是能听懂的，这让他差点笑出声来。 “叶菲姆，好久不见。”维克托看了一眼憋笑的勇利，才用俄语和男人打招呼，“我可是刚结束比赛就过来了。” 叶菲姆感叹道：“你真是一刻都离不开冰场，从小时候就是……这位是？”叶菲姆看向勇利。 维克托转头看看勇利，轻轻握住他的手，用俄语介绍道：“我的男朋友。” 叶菲姆看起来很惊讶，但还是友好地朝勇利笑笑：“你好。” 同时维克托用日语向勇利介绍道：“这是这儿的老板，叶菲姆。” 勇利在陌生人面前被维克托抓住手，有点害羞，并且他也听不懂维克托两人在说什么，有点迷茫。只是看到老板向他微笑，他便也回应一个笑容，并且用俄语向老板打了个招呼。这种日常用语，他还是能说两句的。 老板招呼着两人去换装备，这时勇利才发现他们进来的通道应该是员工通道，因为直接进到员工休息室了，怪不得看起来这么隐蔽。 从员工休息室出来，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的两侧挂着许多相框，有大有小，其中一些看起来似乎已经很旧了。 老板笑着和维克托说了两句什么，又转头朝勇利示意了一下，指着墙上的某一个相框，让他看。 勇利不明所以地凑过去看了一眼。 照片里是一个小男孩穿着冰刀，趴在冰场的围栏上，冲着镜头灿烂地笑。 勇利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小维克托，他惊奇地发现，维克托小时候居然还有两颗可爱的小虎牙！ 再挨着将这些相框看过去，居然全是维克托！ 从维克托很小的时候第一次穿冰刀的照片，到第一次获得某个业余比赛的第一名，再到真正参加全国大赛初露头角……最后一张照片停留在维克托去年卫冕大奖赛的冠军。有些一看就是老板自己拍的，有些则是画幅很大的海报，老板也订做了相框，将其挂在墙上。 这一条走廊，几乎涵盖了维克托从初学者，一路走到世界之巅的全部风景！ 勇利抬起头望向站在走廊尽头的维克托，老板已经没在那了，维克托一个人斜靠着墙壁等待着勇利，浅白色的光芒从他身后照进走廊，让维克托的脸有些模糊。 勇利一步一步慢慢走向维克托，每一步都很专注，像是在攀登什么山峰似的。 “你说，你的灵魂不在那宏伟的冬宫里，”勇利迎着光，努力地睁大眼睛，想要将维克托看清楚，小声地说，“那你的灵魂是不是在这条长廊里，等着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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