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跟他一块的云骑队长整天盯着他发愁,景元莫名其妙地说不出来话了,只能摸摸地点点头:“是,师傅。” “既然如此,那你今日的练习够了吗?快去练剑。” —— 镜流口中那几个没有景元聪明的,接到消息,马上就去那边看看,坐船都是最大马力,白珩本来想加到最大,但仍觉得慢,丹恒轻咳两声,直接让水载着他们一路飞奔到丹鼎司。 路途中间衣服上所沾上的水一律不由他负责。 来到丹鼎司的三个人并没有发现有任何出事的迹象,取而代之的却是这一片都静静悄悄地,没有一个人,与以往他们从这里经过的样子不甚相同。 正疑惑着这里到底是什么情况,他们来到这里的时间也不长啊,怎么跟镜流说的不一样啊。 一声爆炸声响起,应星分辨出来方向:“……工造司那边发生什么了?怎么那群人是不是又整出什么事情了才又爆炸了。” “‘又’?”白珩问,“你们工造司经常爆炸吗?” 丹恒:“何止是爆炸,还有金人失控过,什么都有可能发生。欸那边有几个云骑军,我们去问问他们?” 几个云骑军看到他们,走过来,对他们行了个礼: “各位,丹鼎司已经全面封锁,另外,工造司也是。不知为何,有些兄弟带着金人攻击我们,现在同室操戈,我们已经将所有人疏散,若是各位误入了这里,还请各位现在前往安全的地方。” “知道了。”白珩率先跑过去,问,“之前是存在什么情况吗?怎么感觉和我们得到的消息不太一样?” 云骑军:“啊?各位得到了什么消息?” 应星和丹恒对视一眼,刚刚镜流得到的消息分明是说丹鼎司需要支援,他们才赶了过来,现在一看,并不是这一回事。 并没有战斗的痕迹,也没有能够看出来有任何能够印证镜流所说的东西,一切都是相反的情况。 云骑军已经控制住丹鼎司,工造司的金人也已被管控。 说不出来的诡异。 简单跟云骑军说了以后,那个云骑军跟身边人交流对消息后,才解释道:“你们得到的消息应该是原先的,其实并不算棘手,只不过有些烦人,时不时来一次,可能那位丹士长因为这个,才向别人发出求救消息。” 丹恒开口:“那么,将军在哪?我有些事情想要跟他说。” “将军目前在太卜司。” —— 一路上丹恒一句话都没说,应星和白珩并不清楚他问将军的去向干什么,应星跟他相处得比较久,勉强能够猜到,但白珩近些时日并不在仙舟,看到他俩打谜语,听了几句后,拼凑出自己的理解,问: “你的意思是,你现在想要找将军问问情况,毕竟丹鼎司和工造司都出现新的情况,肯定不会撒手不管?” 她感叹:“这么一看,将军这个位置可真的累啊,又要处理「罗浮」上的文书,又要跟六御十王司打交道,甚至还有仙舟联盟的其他将军乃至元帅,啧啧啧,这工作强度,我都不敢想。” 知道将军的工作很累,但是丹恒赶到太卜司的时候,怎么看都觉得腾骁现在跟个没事人一样,在穷观阵面前溜达,希望现任太卜能够给他一个很好的解释。 那副样子,仿佛看到一个故人。 现在那个故人还在跟着镜流一起东跑西跑的。 “你们怎么来到这里了?”腾骁看到三个人的身影,看着旁边的太卜,“太卜大人料事如神啊。” 现任太卜是个持明人,他轻笑一声:“你看,将军,我不是算出来了吗?今日有贵客来到太卜司,您还不信。请问你们是想要询问什么事情,是关于「罗浮」上的事情吧,如何?丹鼎司和工造司是不是被云骑军封锁了?” 被说出来意,三个人也沉默了一瞬,应星问:“丹鼎司我们去过了,但是工造司是怎么回事?” “对啊,而且得到的消息还不一样,究竟是什么回事?”白珩接着问。 丹恒觉得他不用开口了,身边的人成为他的神之嘴。 还是浑水摸鱼比较爽。 他轻咳两声:“最近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大事,工造司是因为那群工匠把炉子炸了,丹鼎司是因为有个短生种想要寻求长生,然后将一些云骑军影响,转化成魔阴身,目前情况已经控制住。”腾骁微笑着看着他们,做出一个请的手势,“既然这么有闲心关心「罗浮」的大事,要不给你们几个职位做做?” 那就算了。 一个持明族就够他头疼的。 丹恒连忙谢绝,之后小声地问:“那镜流那边没有问题吧?” “肯定没有,走啦,我带你们坐星槎兜风。” “别别别,我不坐!封印还需要我去守着呢!我那守望的建木的职责还在身上。” “你一天到晚就在那里守着,身上真的不会长蘑菇吗?出来兜风。我一个短生种都不急,你急什么?” 丹恒只想喊救命。 现在天才——短生种百冶应星——在左,疯子——天天摔星槎仍然要带人兜风的白珩——在右。 他在中间算什么? 天子吗? 跟腾骁说了持明髓的事情后,丹恒被两个人拉走兜风。 —— 腾骁和太卜对视一眼,太卜摊手:“你看,卦象所说不假,将军大人,您应该去处理您的事情了。” “知道了,另外,你不是说过,有些事情是凶吗?究竟是什么事情,现在没有其他人,你直接说就好。”腾骁转过身来问。 “……对,根据卦象显示,塔拉萨行星近期有大凶之兆,而丰饶民那边有战争的意向,咱们可能要去跟仙舟联盟说一下了,现在的情况有些堪忧。”太卜神情严肃,他看着穷观阵,语气止不住地担心,“而且我看到,在不久之后的将来,「罗浮」将会有一大浩劫。” 腾骁沉思片刻:“那有什么能够避免的吗?” 太卜摇摇头:“不,那是必然的。我们只能趋吉避凶,但没有办法将凶彻底转化为吉,我做不到,这阵也做不到,我们只是观测者。” “……多谢。” 腾骁道谢后离开,他忧心忡忡地回去,心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持明髓?现在已经将注意打到持明身上了吗? 还有太卜所说的“一大浩劫”是什么,思来想去,也只能是「丰饶」令使想要来争夺建木,比如——仙舟的熟人,倏忽。 —— 镜流这边得知丹鼎司情况后,没有管它,而是到正在练剑的景元身边,眼看着这位练习姿势从标准到松懈,轻咳两声:“在干什么?怎么开始松懈了?” “师傅!”景元被吓了一跳,练习的姿势瞬间摆正,“您怎么来了?” “不来……等着你在这边不认真吗?不要松懈,我在一旁看着。”她随意指点几句,站在旁边看着景元练剑。 恍惚之间,看见曾经的自己也是在一个人的注视下练剑,甚至还大言不惭地询问练剑的意义。 她现在已经明白了,但很可惜,那个人已经看不见了。 眼前又是一片火海,从战场上爬出来时,那个教她剑术的女子早已离世,没有来得及教她更多。 原先跟景元说的话不假,踽踽独行,直到遇到了他们。 回过神来时,景元已经累得躺在地上,颤颤巍巍地举起自己一只手:“师傅,我想要休息一下。” “嗯,把手给我,我扶你走走。” 镜流向着景元伸出手,恰如当年教她的女子向她伸出手那样。 未来有一天,他也会跟自己一样,向自己的徒弟伸出手。 镜流带着景元来到一处地方坐着,看着星槎海来来往往的人群喝茶,她用手撑着头,喊了一声景元。 “怎么了师傅。”景元抬起头来,用清澈的眼神望着她。 坐在他身前的师傅冷声说道:“记住,战场上只有你的敌人和你的同伴,若是有人有陷入魔阴身的征兆,切记不可留情,即使——” 她闭上眼睛,一字一句地: “对面站着的那个人是我,明白吗?”
第38章 “明, 明白了。”景元点点头,过了许久才小声地反问一句,“那……师傅,若是堕入魔阴身, 真的会没有理智了吗?那仙舟人这么久以来都没有能够治疗魔阴身的手段吗?” 镜流:“没有。若是有理智, 那怎么会和原先的亲人朋友大打出手?若是有治疗的手段, 那又怎么会这么久仍然受到魔阴身的困扰?仙舟人追求长生, 可到了最后, 仍然还存在这种困境。” 她见天色不早,便站起来,说:“时刻也不早了, 晚上你好好休息,别熬太晚, 对身体不好。” “……是。”景元低下头, 看着自己手上的茶杯出神。 茶水倒映出自己的脸,看上去跟之前没有变过多少,又似乎变了什么。 镜流的话在他脑海里反复回响,仙舟人一般到了七八百岁的年纪就会有堕入魔阴身的征兆,自己的师傅已经活了一千多年。 或许比他看过的更多吧。 所以她也会堕入魔阴身吗? 景元的脑海忽然浮现出这么一个问题。 一阵风吹来, 水面泛起了涟漪, 一个狐人女子站在他身后,在她的身后有两个人在就某件事情展开辩论。 “我觉得你所言有些偏颇,自持明与仙舟联盟签订协议起, 自初代龙尊用古海波水封印建木始,就一直在鳞渊境守望建木。我现在都浑水摸鱼多少次了, 职责是必须做到的!” “反正都浑水摸鱼很多次了,也不差这一次, 多出来走走不好吗?以免那些人觉得你不管了,” 景元抬起头来,看向旁边的白珩,张口数次,也没有说出什么话来。 白珩对他眨眨眼,问:“景小元,怎么你一个人在这里发呆?你师傅呢?” “她已经先行离开了,你们来到这里是为了什么事情啊?”景元的脸被白珩的手戳了几下,连忙别过头,“哎呀,白珩姐,别戳我的脸。” “嘿嘿。”白珩收回手,她直起身子回头看向后面两个仍然在激情辩论的人,向着他们喊道,“别吵了,过来一起想想待会去哪里看看,让我想想,要不一起去绥园,金人巷?或者是哪个地方,实在不行到其他星球走一遭?” 原本正在跟应星辩论自己身上的事情太多需要去忙的丹恒:警觉! 他看向白珩:“怎么都想要出去「罗浮」了?之前不是天舶司那边还硬性要求不允许有任何人私自离开啊,你还想带我们出去?” 白珩理所当然地说:“那当然是偷偷溜出去了,放心吧,我之前干过好多次了,出了什么事情归我身上,我相信将军不会怪罪你们,毕竟这件事情是我主导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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