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人一直这样吗? 景元隔着人群点点头。 三个人趁着混乱,大摇大摆地从众人面前离开,镜流看到丹恒出来的那一刻,就知道是应星回来了,不然没有人能够把他从书里捞出来。 询问应星的近况如何,确定没事后,她让丹恒过几日把应星带过来也练练剑。 那不留情面的打法,丹恒表面上同意,实际上在心里默默地想着应星该做怎么样的防护才能完好无损地回来。 “嗷嗷嗷嗷——!” 他们听到一阵痛苦的哀嚎,不一会,另一边又传来同样凄惨的叫声,两位云骑军一点表示都没有,只有丹恒一个时不时瞥向那两边。 过了一会才问:“这是发生什么了?” 镜流对此熟视无睹,只有景元尽职尽责地给他解答:“呃,你刚刚也看到了吧,飞出去的那些人。有些人飞到墙上,有些人飞到,屋顶上。” 他不断地给丹恒做眼神,示意他看旁边的屋顶,声音也小了不少:“为了把他们救下来,好几个云骑军专门在附近巡逻,看见有人飞过去就过去救援。” 那么问题来了,就没有人是走出来的吗? 听了半天都是被镜流打飞出去的。 丹恒将自己心里的疑问问出来,景元想了想,回答:“有啊。” “谁?” “就你一个。” 好,破案了,全都是被打飞出去的。 “看我做什么?”镜流察觉到丹恒的视线,疑惑地问,“你也知道我刚刚眼睛蒙上看不见啊,我也不知道结果如何。” 他不信,连脚步声都能听出来是谁的,怎么可能对面是不是飞出去的都不知道。 景元选择与自己的师傅站在一块:“或许,她是真的不知道。” 好吧好吧,看来是真的不知道。 因第二日便是演武仪典,丹恒都看过一次,他选择在被窝里睡懒觉。 被子实在是太舒服,他的人生伴侣就是被子,恨不得跟被子如胶似漆一整天。 当他被别的动静吵醒的时候,人都是懵的。 发生什么了? 他是谁?他在哪? 他应该在睡觉而不是被吵醒。 “你怎么才醒?今天不是演武仪典吗?你不去看?”应星发现他的动静,看到这位刚醒,眼神迷离的样子,就知道他没有什么兴趣。 丹恒冷着脸关上门,穿戴整齐后才出来,跟着应星一块走到现场,全程都没开腔,就听应星一路上在那里跟他进行一些单方面的聊天。 到达现场后,只见最前面的便是一溜烟的将军,在其中还能发现不少认识的人,其中就包括应星在仙舟「朱明」的师傅怀炎,应星看到怀炎的身影时,愣了一下,他原先只是听说过演武仪典这件事,但来的人有谁,就不清楚了。 许久没有见到怀炎,他的眼神明显有些不对。 “想跟怀炎将军叙旧么?”丹恒开口,说了今天他第一句话,“之前他还特意问过你的消息呢,看来他对你的期望还挺大啊,若是有空,你去找到他聊一聊?我觉得他会很开心的。” 应星嗯了一声,随便找了处地方坐下。 形式都跟上一次差不多,丹恒不想来也是因为这个。 还有一个原因是他已经知道了结果,对他来说毫无悬念。 明明是足够令人激动的场面,却越看越困。 “那是不是「无罅飞光」?” 人群传来一阵骚动,把昏昏欲睡的丹恒给震清醒了,他迷茫地看了一眼,发现是镜流的身影,便跟应星提议:“接下来也不用看了,你说呢?要不我们偷偷摸摸地溜走,待会结束了再回来?” “这个提议很好,但是我觉得恐怕不行。”应星说,“我有一个直觉,怀炎将军在看我们。” 怎么有一种被盯着的感觉,丹恒思考半天,决定给应星展示一下“塑料兄弟情”,他拍拍应星的肩膀,原地开溜:“既然如此,你在这里留着?我先回去补觉了。” “不准走。”应星轻轻地留下一句话。 正当丹恒叛逆心理上来,准备跑路的时候,应星再度开口:“如果你走了,我不介意跟将军说几句,让你接下来一段时间小小地忙碌一些。” 谁教他的打小报告啊! 你们这是什么人呐,害人不浅呐。 丹恒为了歇息,他选择坐回去。 若是其他人还好,应星是真的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人。 结果不出意料地还是镜流得到了那个位置。 与其说得到,不如说那个位置本身就应该是她的。 夺得「剑首」那一日,应星将自己原先做出来的那把剑交给镜流。 “好剑。”镜流接过那柄剑,“叫什么名字?” 应星:“支离。” 某些不太美好的回忆再度涌起,丹恒现在对一些字眼存在应激反应,他压下自己心中异样的感觉,带着酒杯走过去,跟镜流碰杯:“恭喜,不愧是常胜传说,在各艘仙舟高手如林的情况下,也仍然能够夺得「剑首」之位。” “我看你似乎一点都不意外。”镜流跟他碰杯,小酌一口,才开口,“听说最开始你还不愿意来?” “谁说的?”丹恒警觉,“谁?” 白珩举手:“啊,是我!” 景元附和道:“当初我们打算跟你打招呼来着,就听见你说想走,就没过去。” 就这么听到了,丹恒有些遗憾,他还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呢,怎么就他一个人蒙在鼓里。 应星离开一会,回来说怀炎将军希望能够见他一面,有些时日没见到,想要去叙叙旧。 其他几个人目送应星到船上,首当其冲的便是丹恒,他是真的见不得应星和怀炎之间的事情,让他赶紧跟怀炎将军叙旧。 万一以后没有机会见面了,那得有多遗憾。 镜流看着自己手上那把漆黑的剑,像是叹息一般:“明明是短生种……” 听到明显是惋惜的语气,白珩也注意到那把剑,走过很多地方的她一眼就能看出来剑的质量在整个工造司出的武器就是头一档的存在。 明明是短生种,却只能像天边划过的一道流星一样,惊艳人们短短一段时间,在那之后,就成为人们的记忆。 任凭后者再怎么描述,也只不过是他人话语中的形象罢了。 “哎呀,都在说什么呢?”白珩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来一瓶酒,“大喜的日子就不要说这些丧气话了,来来来,满上!你们笑一笑嘛,别那么严肃,尤其是你,镜流。” 莫名被喊的镜流将自己的视线从剑上挪开,看着白珩伸手把她的剑放下,在自己的手里塞了一个酒杯,把酒斟满。 景元走过来:“对对,大喜的日子,怎么能够这么丧气呢?近些时日正好是大家最不忙的日子,不如近期多聚聚,正好将军也准备跟我们一块。” “好啊好啊,将军前段时间在忙什么呢?真是好久没见到他们了,丹恒一直不出门的原因我知道,将军一直闭门不出就出了什么事情吗?”白珩打探消息,她好奇很久了。 回想片刻,景元才将腾骁一直闭门不出的原因道出来:“将军是因为其他仙舟来的人太多,便选择闭关,所以就选择闭门不出了,以免又被一群人问情况。这么说来……原因似乎跟丹恒一样?” 「罗浮」上不会都传出什么谣言了吧,类似于将军和饮月君同时闭门不出的种种原因。 镜流:“这么说起来,的确是听说过什么风言风语。说是将军和饮月君因为各种奇奇怪怪的原因闭门不出,我听见的最离谱的版本是,他们两个切磋两败俱伤。” 确实挺离谱的,「罗浮」上面的那些说相声的,讲评书的,果然不出他的意料,就他们编出来的「云上五骁」都可以说是纯纯的二创。 有些情节他自己这个当事人听了都得问一句“我真的经历过这种事情吗”。 应星去了迟迟未归,归来时,手上拿着一把枪。 远远看过去,丹恒已经能够认出来。 那是……击云。 他看到应星手上的那把熟悉的枪,在心里默默地念着那把枪的名字。 一些破碎的记忆闪过,他的眼前仿佛有着一朵朵红色的彼岸花,一个男人拿着支离破碎的剑,缓缓地走到他的面前。 将剑指着他说了些什么。 再一转,他又看见他拿着击云正在跟一个男人对峙,那个男人手上拿着的, 仍然是那把破碎的支离。 应星喊了他好几次,他才反应过来:“抱歉,刚刚走神了。” “没事,给。别用你原先那把枪了,都伴随你多少年了,每次跟你说都死活不愿意换,也不知道那把枪是救了你的命还是什么。取个名字?”应星说。 如果算上战场的话,那还真是救了他的命,每次都用那把枪杀了一群丰饶民,手上沾染的丰饶民的血都快把那把枪给浸染了。 丹恒心情复杂地接过那把枪,在手上挥舞几下,他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拿到它时仿佛看到了他的老朋友。 上手也有些熟悉,就像是已经用过它千百次一样。 摩挲一阵,他的心里出现了一个想法: 好久不见了,老朋友。 “……击云。”丹恒轻声说。 应星:“嗯?” 丹恒重复自己的话:“击云。这把枪的名字叫击云。” “好名字。” 镜流拿出支离,邀请他:“既然今日你我都有些新的武器,不如再来试试?就当是熟悉了。” “好。”丹恒拿着击云,全神贯注地准备跟镜流的战斗,他看着尚未破碎的支离,在心里叹息。 这一次,可别再跟它的名字一样,支离破碎。 其他三个人一听,连忙绕到远处,景元看着那边那两人:“看来他们两个如有神助啊,依我看,今天怕是分不了胜负了,顶多平局吧。” “真的吗?我觉得镜流应该更厉害一些吧,毕竟她才得到「剑首」的名号。”白珩选择反压,“应星你觉得是谁赢?不对,我觉得你俩的关系,你肯定会觉得丹恒赢,现在三个人各一票。” 应星没有说话,他越看,心中的异样越发明显,他刚刚明明看出来了,有个推测刚冒出来就压下去,不愿意相信。 现在看到丹恒的动作,他不得不信了。 他是工匠,战斗并不是他的精通方向,但跟镜流学过几剑,也知道战斗就像是一次一次地锤炼,才能够更加精进。 这个世界同样存在换了一把趁手的武器就更加厉害的人。 但……丹恒的情况太过于特殊了。 还从未见过这样的情况。 那把枪才到他的手上,却像是已经陪过他漫长的岁月一样。
第48章 “每个人都有一些秘密, 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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