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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有趣。 放松身体靠在椅背上，若松晴也支着脑袋露出一抹饶有兴趣的笑容。 虽然做好了完整的剧本会被江户川乱步察觉的准备，但对方能做到这一步是他万万没想到的。如果他没有那么谨慎，没有提前准备一份完整的剧本，那么这出戏恐怕演不到终幕。 不愧是世界第一的名侦探。 若松晴也兀自感叹着江户川乱步的智慧，全然没注意都旁边的系统已经快被疑惑淹没了。 憋了好一会儿，始终没能等来解释的系统终于憋不住出声问道：“什么意思？江户川乱步的数据为什么会不同？” 听到它的询问，那个满身慵懒的男人随意投来一瞥，有些意味深长地反问道：“收集到了那么多情感反馈，你真的想不明白？” “......这跟收集到多少反馈没关系，我们的社会关系跟人类完全不同，你们习以为常的关系对于我们来说十分难解。就算真的要靠数据分析，这点数据也远远不够。” “呵——” 轻笑一声，若松晴也伸手将系统光屏推远了一点，“不明白就开动你的CPU好好运算，不然你收集再多的情感也只是无用功，相信你也不想像你的某些前辈一样，更换好几任宿主也无法完成任务吧。” 系统：“......？！” “你怎么又——” 知道了？？ “嘘——” 竖起手指比了一个安静的姿势，若松晴也直接转移话题：“我让你收集的情报收集得怎么样了？” 十分不甘心的系统还想再问，但沐浴在宿主平淡的视线下那些问题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体内各项数据乱糟糟地波动一阵，最终还是归于了平静。 “能够抽取人类灵魂同时能够构建幻境的妖物很多，东京市内有42只，将能力过低的排除后还剩19只，威胁性过大的排除后还剩14只，再排除一些被封印、被契约等受到客观因素影响无法被利用的之后，最终可选目标为5只。” 说着，系统将那5只幻觉系妖物投影到空中，让若松晴也自己查看。 “本次协助共扣除1300点积分，宿主若松晴也当前积分为-500分，请宿主早日补齐，不要拖欠。” 赚取积分对于若松晴也来说并不算难，但再怎么样他也才刚接触到目标人物，积蓄并不多，简简单单就能被扣成负数。 其实按理来说这些工作都得由宿主自己完成，系统不会予以帮助。因为系统的目的是收集情感数据，收集的目标也包括宿主，或者说最主要的收集目标就是宿主。 毕竟系统跟宿主绑定着，何必舍近求远对着其他对象钻研。 而想要获得充足的研究素材系统就不能给予宿主太多帮助，不然宿主养成依赖的习惯之后就懒得动脑了，会直接导致系统的观测素材减少。 所以久而久之，系统们就默认了这条规则。 可奈何这个新手系统遭遇了一个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又异常聪明的新手宿主，不仅做不到像前辈那样对宿主颐指气使，还得被宿主哄骗得团团转，要它干嘛它就干嘛，实在是有些扎心。 唯一值得欣慰的或许就是它这个宿主脑子十分好使，提供的观测数据够它开足马力分析好久了，这样一来偶尔帮个忙也不会影响到什么。 不过赊账这种事可一不可二，系统不想让若松晴也养成坏习惯。 人性化地叹口气，系统最后说了一句：“积分用处很大，你最好早点结清，不然可能会影响你接下来的计划。”
第9章 僵尸中也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全侦探社的人都知道了中原中也认识泉镜花。 或者说跟泉镜花的同位体很熟悉。 这引起了大家的好奇，纷纷八卦起这个问题来。与谢野晶子把玩着手中的钢笔，冲比较好说话的中岛敦发问：“敦昨天晚上已经知道了吧，有没有什么内部情报透露一下？” “没有啦，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因为镜花酱才出完任务回来很疲惫了，我们汇合后就回宿舍休息了，并没有聊太久。”憨笑着挠挠头，中岛敦表示自己知道的不比大家多。 与谢野晶子失望地挪开视线，转而看向若松晴也，“那么帅气的僵尸先生，能向我们介绍一下隔壁世界的镜花吗？” 她将手肘放在办公桌上，随后将手掌撑在自己下巴底下，摆出一个标准的听八卦姿势。 不只是她，其他人也都支了个耳朵过来，充分表现了自己对平行世界的好奇。 若松晴也侧头看了眼准备集体吃瓜的人，又看了看面无表情却满眼期待的当事人，流露出些许无奈。不过本质上挺容易相处的青年还是转过身来面对大家，准备讲一讲过去的故事。 “我认识镜花是因为红叶大姐，她是红叶大姐的徒弟，从小就跟在大姐身边。偶尔我去大姐哪儿能看见她，久而久之就熟悉起来了。至于身份...隔壁世界的泉镜花是一个小恶魔。” 泉镜花的身份跟人设都是若松晴也随口编的，只是用来丰富世界观。 至于为什么会选择[怪谈·泉镜花]这张恶魔卡，自然是因为没有多余的选择。 若松晴也构建的世界观都是以第一张马甲卡[幽都·中原中也]为基础展开，而这张卡的人设是僵尸，所以他构建的世界观必须能容纳僵尸的存在。然后在他的设想中，他的全部马甲应该都是处于一个世界观内，彼此之间有着正常的关系网才能显得足够真实。 所以后续使用的马甲也得塞进这个世界观里。 这就有了很大限制。 因为马甲卡池里的马甲并不成套，尽管它有很多系列，但每个系列只有几个角色卡，并不是全员都在其中。 好比幽都系列，就只有中原中也、中岛敦、太宰治还有芥川银这几张。而怪谈系列又只有泉镜花、国木田独步、太宰治、梶井基次郎、织田作之助这几张。 反正就是每个系列就只使用了几个角色，没有将全员包含进去，凭白给若松晴也增添了许多麻烦。 先天条件有限制下若松晴也就只能想办法后天弥补，最终就诞生了这么一个奇奇怪怪的世界观。 在这个世界观里，中原中也是僵尸、泉镜花是恶魔、尾崎红叶是女巫，还有其他一系列人物，全都有着本体们意想不到的身份。 虽然这么搞无形中会加大若松晴也抽取马甲的花费，但管他呢，反正赚取积分对于他来说并不算难事，还是计划的完美程度最重要。 这么想着，若松晴也更加投入[幽都·中原中也]这个角色，全情演绎着自己的故事。 “竟然是小恶魔！”中岛敦惊呼一声，满脸不可思议，“是那种有蝙蝠翅膀和鳞尾的小恶魔吗？” “诶~小恶魔镜花啊，感觉意外地很合适呢。”与谢野晶子凑到泉镜花面前好生打量了一番，很快接受了这个设定。 “确实，小镜花虽然一直穿着和服，但穿上哥特洛丽塔肯定也很合适。”情不自禁点点头，谷崎直美也很快接受了这个设定，“哥特风的三无萝莉赛高！” 笑着揉了揉泉镜花的头，与谢野晶子邀请道：“下一次跟我们一起去逛街吧，我知道有几家比较好的洛丽塔店铺，小镜花可以试试改变风格。” “唔，哥特吗......” 泉镜花也有些心动。 之前入社的时候被大家哄着换过一次女仆装，本以为会很奇怪，结果意外地还不错。这一次尝试一下哥特风也行，正好她也很好奇身为小恶魔的自己会是什么样。 默默点了点头，泉镜花接受了与谢野晶子的邀请。 其他人对女士们的话题不是很感兴趣，也就没有参与这个话题，仍然围着若松晴也询问。 “‘红叶大姐’，是之前来我们社做客的那位粉色头发的大姐姐吗？我有听到太宰先生这么叫她，那个大姐姐也很关心我们这边的镜花酱，不过好像不太会表达的样子。” 宫泽贤治对尾崎红叶印象很深，毕竟是港口黑手党的干部，他们侦探社第一次俘虏这么厉害的人。 “做客？这边的红叶大姐是什么身份？”若松晴也看向宫泽贤治，玻璃珠样的钴蓝眼眸里泛上好奇。 这个问题最了解的人是太宰治，大家都默契地将目光转向瘫在沙发上的人。 若松晴也随之看过去，等着那人给出一个答案。 太宰若有所觉地翘起脑袋看了一眼，对其他人偷懒的行为有点无语。 他有些不想浪费口舌，但看着满心好奇的[中原中也]，还是不情不愿地回答道：“...跟这边的小矮子一样都是港丨黑的干部啦，红叶大姐确实很关心镜花，但没用对方法，只是将自己的意愿强加在镜花身上而已，也不管镜花愿不愿意接受。” 身为曾经的同事，太宰治很清楚尾崎红叶为什么这么关心泉镜花，但他没有说那么多，只说了一些侦探社众人都了解的情况。 每一个悲伤过往都是只属于当事人自己的秘密，其他人没资格随意置喙。 “那个港丨黑干部真的关心镜花酱吗，明明是在把镜花酱往绝路上逼。”对于太宰治的说法，中岛敦有点儿不太服气，等他说完后没忍住出声反驳。 哪儿有人关心一个人是对她说“你是黑暗之花，只能栖息于黑暗”啊，怎么可能有人生来就该留在黑暗里，镜花酱明明可以在光明中成长得很好。 面对他的突然爆发，大家都显得有些意外。 太宰意味不明地看了自己的弟子一眼，转头却冲泉镜花问道：“镜花酱也是这么认为的吗？你觉得红叶大姐是在将你引向绝路？” “......” 泉镜花沉默了一下，原本放松的情绪陡然沉重起来，连头上原本活泼的呆毛都垂了下去。 中岛敦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情绪变化，不禁有些后悔。 他刚刚就不应该多嘴，镜花好不容易才忘记曾经那段黑暗的过去，他这一多嘴跟尾崎红叶当初的举动有什么区别？ 都是让镜花沉浸到了黑暗之中。 “镜花酱你不——” 他张口想终结这个话题，但没想到泉镜花反过来打断了他的话。 “我无法理解她，但我感受得到，她并不是想害我。”或许尾崎红叶的做法正常人无法理解，泉镜花本人也无法接受，但她知道，对方确实不是想害她。 可能对于生长在黑暗中的花来说，一直呆在黑暗中就是救赎吧。 只是她不是生长在黑暗中，她原本就是长在光明中的啊。而且光明中还有人在陪伴她，她不可能再回到黑暗。 悄悄将目光移到身边的白发少年身上，泉镜花慢慢放开了手中揪着的衣摆。 “——诶？” 中岛敦还没出口的话全部被堵在了肚子里，突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勾勾唇角，太宰治又转头冲中岛敦说道：“敦君，当你对一件事了解不全面的时候，千万不要妄下定论。那会扰乱你的判断，让你做出错误的选择，记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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