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相:代价】 【“代价, 名词. 价值,再加上一笔合理的钱,以补偿要求这笔钱时良心所受的折磨。”- 比尔斯 [提供大于此值更高的价值]】 虽然摊主有点宰外来客的趋势,不过赫曼还是买下了它。钱可以再赚,《骄阳之书》的手稿可没这么轻易再遇见了。再说了,从福西特市到的黎波里的机票钱就已经够多了——他为这条消息付出了很多,再多一点也没什么。 赫曼一边思考着这是否是某种沉没成本效应,一边整理着这些残缺不全的手稿。这上面的插图华丽极了,色彩和线条带着某种古代才有的浓重历史感。 在很快整理好之后,赫曼又陆续看完了其他摊位,再没有如此幸运地遇见价值连城的手稿。于是他果断选择不在集市久留,走上了带有阿拉伯□□风情和地中海情调的街道,咸咸气息顺着风从海港刮到城市中,送到街道上来来往往行人的嗅觉感知之下。 这个时候,赫曼看到了艾克塞——他看上去有些神情不属,这对于这名优秀的刺客来说很罕见。 赫曼犹豫了片刻,还是叫住了他。 艾克塞的代号在他嘴边转了一圈之后又被他自己咽下,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很久没有叫出来过的名字——是真的很久没有这样称呼过他了,就连杜弗尔也不再这样叫这位青年。 “恩佐,你还好吗?” 艾克塞看得出来,手持着一叠残缺的手稿,脸色苍白的青年原本是没打算叫他的名字的,但是似乎是什么阻止了他,然后又影响了他。让赫曼·史密斯在大庭广众下叫出来了艾克塞的真名。 因为赫曼觉得他需要。 “我,我可能不太好。赫曼,但是,我想我会好的。” 艾克塞努力挤出微笑。 他刚从安泰俄斯最后的信徒那里得知了关于他母亲、还有他自己的事情。 他的背包里存放着新获得的“资产”,有点可笑的是,那是他在人世间的第一件衣服——他的胎膜,上面携带着不怎么强烈的灯和杯的影响。 恩佐——如果这个名字不是来自杜弗尔的话,他或许还会继续使用,但是现在不。现在他只想当艾克塞(The Exlie)。 他背叛清算人,从杜弗尔手中偷走足以安稳度过余生的岁月是因为艾克塞不想再继续当清算人了,他厌倦了不停地杀人接委托的日子——哪怕他只会这个,甚至这个已经融入了他的生活,他的骨血。为此艾克塞愿意接受脱离清算人的代价,被暴怒的杜弗尔和他的手下追杀到世界尽头,直至他们其中有一方死去。在活着的时候也需要做一个永远无法长久地在某地定居的流亡者。 在流亡的过程中他觉得自己可以去做一些当清算人的时候没机会去做的事情。比如来到这个从未来过的城市,探听关于他从未谋面不知姓名的母亲的消息。 艾克塞从老人那里听说了过去发生的事情。他的母亲是安泰俄斯的门徒,直到她死的时候也是如此——柏柏尔人尊奉安泰俄斯为英雄王,当然,反叛者安泰俄斯,他是燧石与转轮的后裔,是大地之子。 他的母亲曾被某个人所吸引,但很快,在那个人爱上她的同时,在她怀孕的同时,这名坚毅聪慧的女人发现了那个人的真实面目,于是她选择逃跑。 但是正在被孕育的生命蕴含大地的血脉,这让艾克塞的母亲无法放弃他。最终,伴随着艾克塞的诞生,这名女性心脏爆裂而死。 因为凡人是无法完好地孕育大地的血脉的。 而不巧的是,艾克塞正好知道有一个人——尽管艾克塞自打有记忆以来就生长在清算人中,不管他愿不愿意,但他还是知道有那么一个人,他曾自称是在雪中诞生,流淌着大地的血脉。 那个男人是清算人组织的首领,他抚养教诲艾克塞长大,教授过他清算人的技艺,在他七岁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在一旁指出他的缺点;为他配备选择俗世中适合他的武器;告诉他赌场上换牌的技巧和时机;闲谈中向他提过关于他母亲的只言片语;在他第一次独自一人完成任务回来之后朝他满意地点头,在他杀死棘手的敌人之后向他罕见地露出微笑。 他的大敌,曾经信任过他的人,被他偷走了七十七年岁月的清算人首领,为他的背叛而怒不可遏的男人,跟教导过他无形之术的学者有着隐秘交易的暴徒……为他取名,教他杀人和出千的那个男人。 他们身上流淌着相同的血。 【作者有话说】 + foe:自称在雪中诞生的清算人组织首领,大地之子,即转轮与燧石的血裔 机会:购买一份残缺不全的手稿? 一大把被胡乱糟蹋过的书页。[一件灯之奇物] '代价, 名词. 价值,再加上一笔合理的钱,以补偿要求这笔钱时良心所受的折磨.' - Bierce. [提供大于此值更高的价值.] 柏柏尔人——他们尊奉安泰俄斯为英雄王。当然,大地之子、反叛者安泰俄斯,一直是狮子匠的劲敌。但是狮子匠向来尊重他的劲敌——至少安泰俄斯的门徒们是这样说的。 + 私设了小e的真名,恩佐,在意大利和法国比较普及的名字……毕竟大爹是法意混血 + 关于流亡者dlc我真的有话要说!大家都来玩!旅游模拟器啊家人们! 一方面感觉小e和大爹可以磕,一方面又觉得,是小e有颗自由不羁放纵叛逆的心还是大爹你在养小e的过程中过于硬核 (在我的大敌漫长而可耻的生命中……)你看看小e怎么形容你这个大爹兼前上司的(指指点点)
第52章 狂怒,吉他,挑衅 “如果你想说的话, 随时恭候,恩佐。”赫曼缓缓说道。 在恩佐还刚成为清算人的时候,他曾经在有一次完成任务之后没有直接去找杜弗尔复命, 而是身上沾着深色的血迹, 径直就来了辉光之镜。辉光之镜的门徒对恩佐还算熟悉, 所以就没人拦他, 这让年轻的清算人直接找上了赫曼。 我杀了一个人, 她…她比其他人无辜多了。但是有人要买她的岁月。我……恩佐说不下去了, 他的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就跟此时一样失魂落魄。 那个时候的赫曼什么都没说,他只是安静地听着曾经在他的课上骄傲又活泼的年轻人嘀咕着一些含糊不清的话,有些赫曼能听清, 有些他也听不太清。 但是作为辉光之镜的使徒, 赫曼看得出来,无论是当时还是现在,艾克塞身上都发生了一些或许会改变他人生和思想的经历。 反抗?背叛与征服?痛苦?斗争与抗击?究竟是什么已经不太重要了,重要的是, 欲望在他身上已然开始燃烧。 谅必他不再会遵从清算人的规则, 躲避与司辰的交际。在接下来的时光和岁月里, 他会坦然地面对无形之术和各种不同准则的影响, 像无数天命之人一样从中谋利,不择手段满足自己的欲望。 “我知道, 叫我艾克塞。”黑发青年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呼出。 在艾克塞看不到的墨绿色桌面上, 属于他的卡牌旁边闪着两张赫曼以前很少见过的卡牌——或者是说, 一般人产生这样的情绪时也做不到产生卡牌的程度。 【狂怒】 【恩佐的过去与未来在西的黎波里重合。他得知了关于他母亲和父亲过往的故事——如果说他母亲不愿意让杜弗尔养育他长大, 所以本来想要带着他一起离开这个世界算是那位安泰俄斯的门徒对他唯一的感情的话, 那这姑且也算是一种爱吧。 这里是恩佐出生的地方,本该是他的故乡。然而造化又常常为旁人设计,以时间的流逝和洗涤,仅使留下微末的悲哀。拥有大地血脉的年轻人从第一次无知觉离开之后,时隔多年,又再次踏上了陌生的故土。 这是他的家乡吗?他不知道。他该来这里吗?他不知道。 在西的黎波里,恩佐一个熟人也没有——他本不该来的,这太冒险了,并不在恩佐原先逃亡的计划中。 然而,本应该知道这里对恩佐吸引力的那个男人,杜弗尔,似乎并没有在西的黎波里设下陷阱,派手下前来埋伏。是他不知道吗?那简直是在说笑话。是他不在意吗?还是说,他早就已经忘记了那个曾经吸引过他的女人,忘记了究竟是谁把恩佐带来这个世界上的? 自称艾克塞的年轻人对此而感到愤怒。不仅是为他已经被固定了大半的人生,还为那个从未与他见过面,在安泰俄斯神庙的老人口中仅仅是一段故事,抽象为一个理想的某人。 “当心耐心之人的愤怒。”——屈莱顿,《押沙龙与阿齐托菲尔》】 【悲痛】 【一切都会结束。正如这段已然逝去的故事和情感。 这一切都让某人感到陌生和抽离世间。】 艾克塞不说,通过卡牌,赫曼也大致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反正估摸着也不是什么能让人开心的事情。赫曼也无意提及。 于是他便开口道:“我在找《骄阳之书》的手稿,要帮我一起找吗?”一边说着,他还晃了晃手里的东西。 “好啊。”黑发青年答应得很爽快,他也需要一些时间来平复心情,这段时间做别的事情想来也不太可能,还不如顺水推舟帮赫曼找手稿。 “不过事先说好,我在的黎波里可没什么熟人。”艾克塞耸了耸肩。 “没所谓,你的熟人也不能帮我们在集市或者其他什么地方分辨手稿。” “好吧,我想你是对的。”艾克塞回忆了一下他救过一命的老战友;经营黑市跟他把酒言欢的莉莉;擅长打猎的老熟人柴玛;在俄罗斯出售岁月的“雅典人”之一,曾经跟他喝得酩酊大醉的苏斯金……他艰难地点头同意这句话。 “以前我想带你去参加学术讨论会你还不愿意。”赫曼似乎也看出了艾克塞究竟在想哪些人,用略微带感慨的口吻说道。 “你们都是讨论那些什么论文啊,怎么样才能避开审核出版含有无形之术的书籍之类的,我对那些不感兴趣,还没有喝酒聊天有意思。”他撇撇嘴,“就算你带我去我也就是个保镖。” “但是你得承认那些讨论很有益处。” 灰绿色头发的青年跟艾克塞说话的态度就像是一个对论文被打回来重写的学生相当无奈的老师——虽然实际上也确实如此,要是艾克塞当初认真听听刃相关的讨论和讲座,说不定他融合技艺与无形之术的速度要比现在快很多。 “我可做不到,那时候我每次去找你,你要么在看书,要么在写论文,就没有做过与学习不相关的事情。” 赫曼·史密斯就是那种典型的灯之道路的天命之人——原谅艾克塞对他的刻板印象吧,毕竟他已经亲眼目睹赫曼写了不知道多少万字的论文了,这要是按照SCI刊物的收录标准,赫曼估计已经欠债累累,教会总部都要被他抵押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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