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说完,雕落下,朝他点了点头。 出师未捷,他不可能放着赫曼不管,但是赫曼一开始就说了,这影响不会在他离开这里之后就消失,那么解决这个问题就成了现在的当务之急,猫头鹰法庭甚至可以放到一边去。 “咕。”雕说。 “…难怪你上次一声不吭。”
第69章 剪刀,故事,安慰 艾克塞和史蒂芬妮很快赶过来, 金发姑娘见到浑身是血靠在墙壁上的青年,发出了一声低呼。 “这是怎么搞的?你们在干嘛?” 她连忙上前去给他包扎,青年的手, 手臂, 还有脖颈处都在滋滋冒血, 好像血小板不起作用了似的。 “怎么, 是无形之术?”艾克塞问道。 “是遗物, 阿拉卡城的剪刀……刚刚赫曼是这么说的。他坚持要先去把这玩意搞定, 要么把他留在这里,带这只雕走,要么把他也一并带过去。”杰森指了指自己肩膀上站着的这只鸟类生物。 艾克塞吹了声口哨,“阿拉卡城的剪刀就这水平?好吧, 我感觉我很理解赫曼的心情, 说真的,这简直是暴殄天物,不趁机动手都对不起他现在受的伤。” “你还吹口哨!都不来帮忙!”史蒂芬妮朝他这边喊了一声,又猛地转头回去继续包扎。 “你没事, 我和搅局者过来之后也没事, 说明现在遗物效果只针对了赫曼……” “他说是针对天命之人, 看来你不是。”杰森打断了他的话。 “显而易见, 我还不是。”艾克塞说:“我在理解密传这方面天赋不太够。好了别说我了,我们跑题了, 其实我们把赫曼就留在这里也没关系的,你别看他这样, 保命的手段还是有很多的, 而且现在只是实体影响, 他的精神一看就没问题, 雕也挺好的,是吧。”说完,他耸了耸肩,得到了雕呼扇过来的一翅膀,不过被艾克塞轻易地躲开了。 “所以阿拉卡城的剪刀究竟是什么东西。我们总要理解大部分情况之后再前进。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阿拉卡城的剪刀啊,我知道的其实算是传说,你明白吧。就像列宁格勒的纪念废墟,其实究竟有没有狮子匠的信徒曾经在这里接受过雷电和战争的考验又有什么要紧的,无所谓,大家在乎的不是这些。”艾克塞摆摆手。 “我们说回剪刀,它之所以叫做阿拉卡城的剪刀,是因为它曾经使得阿拉卡城——这座历史上相当富裕的北方城市,变得不再那么富裕…好吧,通俗地来说,里面的人都死光了,所以这座城也就没了。当初邻边的城池派人去探寻,见到的就是全城满大街断成好几截的尸体,使臣也疯了不少个。后来是弥阿的布雷德斯带回了这个令人恐慌的事实,还有被称为罪魁祸首的遗物。” “布雷德斯不仅是使臣,她是弥阿的艺术家,关于阿拉卡城的剪刀的故事就是由她记录下来,然后她的子孙后代代代相传的。不过传到现在起因结果也已经很模糊了,但总体来说大家都认可一种大结论,阿拉卡城的毁灭是因为它的守护者当时疯了。至于为什么疯了,那这说法可就多了去了。一种说法是受到了被不那么恰当地存放的遗物所影响,所以他拿起剪刀剪断了一切,还有一种说法是这是他主动做出的一切,而这一切的影响促使遗物产生进化,这把剪刀因此变得魔性且致命。不管怎么说,这剪刀状的遗物都与阿拉卡城密不可分,而且每一种说法都展现了它的危险性。” “关于布雷德斯的故事,我记得一个开头,翻译过来是这样的。”艾克斯清了清嗓子,用堪比念诗歌的语气念出来了他记得的开头。 “她呀推开了门,这城池比虚界还要死寂,是人们通通成为了无声的亡者,成为了镜中的一份子吗?还是说他们都选择留在了林地?人人都说这世界从不落泪呀,轻巧地,广泛地传颂着,可展现在她面前的不就是一大片白色的眼泪吗?白色的骨上连着腐化的黏丝,林地的造物嗡嗡展翅,它们在哭泣,它们在落泪。阿拉卡城要变成了林地的一份子了,她说,这座可怜的城池已经被剥夺地不可再剥夺了!” 下水道的构造使得艾克塞的声音多停留了片刻,这里回荡着这故事的开头,像游吟诗人传唱的诗歌一样回荡着久远得不能再久远的故事。 “这听着怪瘆人的,”史蒂芬妮抽空说了一句,“不过你这样说的话现在赫曼这样子确实不太严重,我是指跟阿拉卡城相比,相对而言。” 艾克塞嗯了一声,“所以我说其实可以继续走的,躯壳对赫曼来说其实意义不大。要是能拿到阿拉卡城的剪刀的话,他可能会高兴点。” “搅局者,你留下来看着赫曼,我和艾克塞继续前进。”雕听到他的话之后,咕了一声,像是赞同。 艾克塞听到这声音之后努力忍笑,他还不想被雕啄,赫曼那鸟喙看着挺锋利的。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扭曲,不过很快就恢复过来了。但是他再快也没用,雕还是看到了,并且给了黑发青年一个眼神,艾克塞没从鸟眼睛里看出来什么,但是按照他以往的经验来看,应该是“你给我等着”,或者“等结束了再找你算账”。 两个可行动的青年继续往前走了。史蒂芬妮留在原地给赫曼包扎,但是血一直流个不止,而且伤口越来越多,就算是她身上最好的伤药也不能止血。 “赫曼……赫曼你有别的可以止血的吗?求你了,醒醒,跟我说点话。”她小小声说。 青年脖颈上的伤口被包扎起来,但是赤红的颜色飞速染上白色的绷带。其他地方的绷带也是同样的状况,好像上面的药物毫无作用似的。 “…项链,别担心,我有带保命的东西。只是现在血流得多,伤口愈合不了有些吓人而已。”他的声音小到近乎耳语。 “你是说项链吗,你还带项链了?”史蒂芬妮伸手摸着,将其勾出来。 那是一条很细的项链,链是白色的,项链坠也是小小的白色,雕刻着花的形状,看上去很精致。 “…取下来。” 史蒂芬妮依言照做。在她把项链坠取下来的同时,青年身上的红色没有再蔓延,这一瞬间就像被冻住了似的,也没有再开裂出新的伤口。 “我要睡一会,别担心,史蒂芬妮,你可是勇敢的姑娘。” 金发姑娘眨眨眼,听着赫曼微不可查的声音,感受着他的脉搏和胸腔中缓缓跳动的心跳,还有浅浅的吐息。 “好,你睡吧。等他们回来我叫你。” 她安定了下来。很快,史蒂芬妮还感觉有点不好意思。她曾经可是罗宾,现在是哥谭的义警搅局者,不应该这么慌张。 另一边,杰森和艾克塞按照原定计划继续前进,他们两个人训练有素,前进的速度比之前杰森跟赫曼一起的时候要快不少。 “你不是天命之人,但是你还挺特殊的。” 艾克塞对这种程度的打探反应很冷淡,不排除是他不想聊到关于特殊的原因的话题。“就这样吧,不然就我这学习进度,赫曼也不可能这么上心对吧,你可以当做我有其他理解密传的技巧。” “你呢,特殊在哪里,如果面对阿拉卡城的剪刀的影响,你准备怎么处理。” “遇上再说吧。”杰森也同样避过了这个话题,“你刚刚只说了它的历史,还有没有什么具体的描述?” “具体的?你是说守护者是怎么疯的?哦,对了,阿拉卡城的剪刀是蛾性相的你知道吧,所以它其实最危险的应该是精神上的影响,造成混乱,看到不一样的色彩之类的,但是看赫曼的情况,显然这个方面的影响没有出现。” “要么是使用者没有这个能力,要么是他现在还没有用。”杰森接话。 “是这样的,遗物在使用的时候需要万分小心,因为一不注意就可能会造成预料不到的影响。蛾和杯尤甚,他们可能会对使用者造成相当明显的精神上的影响——不过这也只是我听赫曼说的,我自己只用过刃和铸方面的遗物,这两种性相的遗物充其量也就是危险的武器。” “那看来我们还要做好准备,以防他再无顾虑,不顾一切地使用阿拉卡城的剪刀。敌人的孤注一掷有时候真的挺烦的。” “谁说不是。”想到从前任务中的经历,艾克塞附和着感慨。
第70章 星光,片段,跳脱 漫宿是什么, 是不断变化,没有实体,超出逻辑和常人理解的真实。 大脑里储存着隐秘知识的人闭上眼睛就知道如何通过梦境抵达漫宿, 这对于他们来说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本能了, 就跟孩子饿了会哭——哪怕青年现在身上全是由阿拉卡城的剪刀造成的刻骨的伤痕也一样。 灯道路上的天命之人重要的是灵魂和精神, 而不是他们的躯体。在这点上赫曼可跟杜弗尔他们不一样。 繁乱不堪的色彩一直在干扰着赫曼的思维, 他刚才的时候甚至看不清史蒂芬妮的模样, 但是这样的感觉他暂时还能忍受。因为这种效果对于阿拉卡城的剪刀来说实在太过轻巧了, 说句不客气的,赫曼他自己读书读得入迷的时候都能达到这种程度。 但是抛去醒时世界的干扰,但赫曼闭眼走入小径,来到漫宿之后, 留给他的是再正常不过的感官。 神秘气氛的潮湿拂过他的皮肤, 光自然而然地引导着他,赫曼从漫宿向下看,自然而然地去寻找杰森和艾克塞的踪迹。他们一个是赫曼差半截就可以领进门的颇有天赋的猎人,一个是曾经被他教导过的大地之子, 他们跟赫曼都有不少无形的连接——天命之人很讲究这个, 奥秘, 因果, 以及等价交换。 就人而言,理解世界, 就是迫使世界具有人性,在世界上烙下人的印记。把这句话中的主语换成天命之人也非常适用, 有时候他都说不出来究竟写这句话的人是隐藏得很好的天命之人, 还是说只是恰巧他的思维如同迸溅的火花一样出彩夺目。 在世界或者他人身上烙下印记, 在自己行走的道路上烙下痕迹。天命之人大都很擅长这个。 辉光之镜的某人在漫宿注视着这两个人的前进, 埃尔南德斯和阿拉卡城的剪刀就在他们前面。 猫头鹰法庭的人也大都惜命,在明确得知阿拉卡城的剪刀的危险性的时候绝对不会出现在这附近——遗物启动的时候可没有什么安全措施。 构筑在下水道的地下世界潮湿而阴冷,阿拉卡城的剪刀加剧了这一特质。赫曼还清清楚楚地看到艾克塞打了个喷嚏,随后这位前清算人得到了杰森十分微妙且复杂的眼神——不过隔着头罩看不见。 在他们接近的时候,墨绿色桌面上也咔嚓作响,似乎是因为他们的行动,以及敌对方的想法和动作。毕竟涉及到阿拉卡城的剪刀,就连这原本更加偏向客观描述的文字也不由自主地多描述了一些。像它这样的高阶遗物往往只是微小的、亦或是不经意间的使用都会对醒时世界造成意想不到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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