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蛮喜欢的目标他当时去参加了史密斯先生的宣讲,不是讲座,是那种更加私密,涉及更多无形之术的讲会。他当时在讲弥阿城的故事。” 弥阿城,曾因某人爬进神殿域而对她降下刑罚,之后她怀恨在心。于是后来那人留下了一副面具,这副面具诅咒弥阿只能饮啜沙尘,在风中消逝无闻。那是浪游旅人,她诅咒了自己的生身地。 “这个故事给了当时的我很大的震撼,不仅仅是故事,更多的是因为这其中所蕴含的奥秘。我不可避免地被吸引了。” 起初,萨利巴只是想把故事和讲故事的人搞到手——无论是哪种含义,但显而易见的,他失败了,萨利巴反而被赫曼·史密斯所彻底吸引,加入辉光之镜,成为了教徒之一。 “他跟我说,满足自己的饥饿和欲望这是每个人都理应享有的权利,我们会变得更好,我们可以追求一切我们所想追求的。没有人可以、也没有人能阻碍我们。” “哇哦。”皮特罗发出赞叹。不仅如此,旺达的眼神也很明亮。 “很美好对吧,而且史密斯先生也确实做到了这一点,所以我跟所有对我们感兴趣的人也是这样说的。”萨利巴笑着说道。 赫曼忙完手头的工作之后,不出意外得到了萨利巴对马克西莫夫姐弟的赞赏,尤其是对旺达的欣赏——萨利巴从不隐瞒自己对他人的评价,无论褒贬,而且一开始马克西莫夫姐弟就是他推荐来的。 至于斯宾塞,他对皮特罗留了个“逗起来还算有趣”的没用评价。赫曼直接无视。 回到现在的总部,他整理好文件,看向安静如同壁花一般的奥克莱尔,这位沉默如雪的女性这些天来一直静静地待在她想待的地方。 有时候她会去看看旺达他们,用简短的话语描绘出冬之法则的静寂,厚重神秘的秘史也在她的口中娓娓道来;有时候她会前往隐蔽安静的属于骨白鸽的神庙,信仰着祂的密教,感恩骨白鸽的宽容,在白鸽之塔和静默之子联系她的时候前往给予她力所能及的帮助;有时候她会在伦敦的某处静悄悄地坐着,看鸽子在天空中飞翔,看街上行人步履匆匆、欢声笑语。 更多的时候,她会坐在现如今辉光之镜的总部,仰头看向那金色的、象征着知识与理性的标记,似乎是陷入了自己的思绪。 “奥克莱尔,最近有什么消息吗?”他问。 “…有人在酒吧见到了血杯教团的使徒阁下。”如雪一般的女性垂下眉眼,语气平淡地回答道。 听到了意外的名字,赫曼略感惊讶,毕竟夏洛特一向是各处随意跑,往往是想起哪个情人便去哪边,没想到她还有兴致跑回伦敦。 “夏洛特?没想到她也回来了,不知道她会不会想从这件事情中分一杯羹,那么有人见到基恩吗?” “没有,不屈教团很安静。”奥克莱尔摇头,另外补充了一条信息。 “血杯教团的使徒阁下还与其他事情有些关联,听闻她最近跟一位喜爱宗教的富商交往甚密。” “康斯坦丁来伦敦了?”赫曼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这个。 “这个不太清楚,那位的行踪一向飘忽不定,要再派人查查吗?” “不用了,看夏洛特接下来有什么行动好了,如果她不干涉关于变种人的事情,我们就不去管她。她给康斯坦丁添堵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不过夏洛特对康斯坦丁的态度一直很复杂,甚至会因为他而影响到自己的战斗。赫曼从不参与他们两人的这些事情——尽管康斯坦丁似乎并不知道缘由,他还私下里问过赫曼好几次。 夏洛特果然很安分——特指没有影响到接下来的“野兽”汉克主讲的讲座。这场演讲进行得很顺利,汉克从科学,从情感,从方方面面都阐述了变种人与人类并非敌人的论点和证据,详实有据,情感丰富,有不少被强迫来听讲座的人听了他的话也有些触动。皮特罗更是感动得泪眼汪汪,汉克一下来就跑了过去跟他聊天。 汉克明显被皮特罗的速度吓了一跳,不过还是态度很友好地跟他聊了起来。他们交换了联系方式,皮特罗最后还是被旺达硬拽出来的。 总体来说进展还挺不错的。旺达和皮特罗对天眼会的损失跟现在社会上对变种人更为平缓一些的态度感到开心,汉克走的时候还带走了一批在伦敦混不下去、或者是不想继续留在伦敦想去美国看看的变种人。 不过平静的日子在伦敦显然是维持不了很长时间,在没过多久之后的某一天,伦敦某郊区的附近传来了一阵阵剧烈的晃动,与之同时而来的是恶魔的气息,那种来自地狱的味道只要闻到一次就记忆深刻。 赫曼当时离得不远,他正在跟住在那旁边的人聊天——他们一家都是辉光之镜的普通信徒,日常会听听告解和讲座,向密教捐出一笔不多的钱。跟他们聊天了解情况也是赫曼的一项工作。 “那是怎么了?”男人挺惊讶地看过去。 “那边住着谁?”赫曼闻到了一丝甜味。这样的香甜他很熟悉,是杯道路的天命之人所掌控的滋味。 “好像是个挺有钱的商人,他时不时会过来一趟,倒是不怎么久住。”女人回答。 “你们别接近那边,”赫曼说:“我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他在心里有了猜测,那边的杯道路天命之人会是夏洛特吗?如果是她的话,想必康斯坦丁也会在那边。
第84章 愤怒,常规,意外 愤怒可以和你聚餐一小时, 却不会与你同眠一宿;持续的愤怒是仇恨,持续的仇恨会变成恶念。 现在夏洛特对康斯坦丁的情绪用恶念来形容概括也不为过。 赤红在流动,散发着浓郁粘稠到几乎令人呕吐的香气, 塞壬那柔软纤细的身躯已经看不出来原先人类的形状。红色的液体到处溅落在地面, 在房屋, 弥漫着缠绵悱恻的香味, 又揉杂着铁锈的气息, 在人目之所及之处都有液体滴落溅出, 像雨,又像血。 她的脸上挂着笑,是嘲笑,是戏弄, 看到康斯坦丁被恶魔追着打这件事情令她无比畅快。 “怎么不带你的那些朋友们一起来了, 约翰,”她放声大笑,“是因为他们都已经下地狱了吗?跟你有关系的人哪一个是能好运善终的?只有你,约翰, 只有你一个人在这人世间苟延残喘!” 恶魔嘶吼着追杀康斯坦丁, 地狱神探动作狼狈, 但是基本上每一击都躲过了, 时不时还会回头朝着恶魔开两枪,让其发出吼声。对于他来说, 恶魔不算太麻烦,那边那位存心想让他就在这里结束生命的血杯教团使徒才是大麻烦。 红色无规则的肉壁正在缓慢上升, 是流动的赤红, 也是固态的红色。他再不想办法处理就要被像溺死的胎儿一样在这类似子宫的肉壁里被关到死了。 “塞壬小姐是吧, 我觉得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觉得没有必要这么执着, 是不是我抢了你的东西?这其实是常有的事情,你跟我说一声我就给你还回去了,不用这么大费周章的!” 康斯坦丁一跃而起,踩上前接着肉壁的力道跃到空中,随后持枪朝着恶魔砰砰砰就是几枪。也不知道史密斯什么时候过来——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附近好像有他的教徒和产业,康斯坦丁一边开枪一边这么想。 对付恶魔他很有一手,除去热武器之外,康斯坦丁还有其他的手段。但是在对付无形之术这方面,康斯坦丁还真的有些薄弱——而且他不确定赫曼·史密斯究竟会选择帮助哪边,听说塞壬跟他有点关系,当然,也有可能是两不相帮。 “来啊,约翰,当什么懦夫,把你的手段通通拿出来让我看看!” 四处弥漫的红色液体发出着咕噜咕噜的气泡声,夏洛特的语调变得尖锐,但依旧甜美妩媚,像海面上诱惑水手的塞壬的歌声。流动的赤红吞噬着喘着气的生物,它发出的声音如果换成其他场景的话完全可以使人面色潮红。 ——多么悦耳啊,让人想要一遍又一遍地聆听! 不过在场的某人可完全不想为此着迷。 真是疯子。康斯坦丁暗骂道。 不过他也不没有防备就来的人,狡猾的魔法师为自己准备了诸多预备手段。 他很快用了灵巧的方法——恶魔大骂卑鄙无耻——将恶魔踹回了地狱,康斯坦丁喘了口气,抽出刀来砍向他袭来的红色液体。那些浓郁的味道也在时刻影响着康斯坦丁的判断和思维,赤色的幻象时隐时现,伴随着音量忽高忽低的低语。 康斯坦丁朝着离发出声音最近的赤红那边摔出去了一个小瓶子,他也不知道夏洛特的本体是不是在那边,只是碰碰运气。 跟颜料一般质感的液体从破碎的瓶子里流出,既黑又白,非黑非白,不仅如此,细看过去,这样奇妙色彩的颜料还沾上了些许漆黑。那漆黑更为粘稠,像黑色的眼睛,忽闪忽闪,又如同振翅飞翔的飞蛾的鳞片翅膀。 这样的颜料沾上了那流动的赤红。 纵使是赤杯也难逃脑中低语,夏洛特更是如此。嗡嗡声瞬间萦绕在夏洛特的灵魂中,那团赤红暂停了流动,夏洛特发出了痛苦的尖叫。与此同时,她开始咕嘟咕嘟地冒泡,尖利的声音刺耳无比。 就是这个时机——康斯坦丁拿出自己得力的武器,准备直接捅穿那团赤红。 这时,夏洛特好像说了什么,让康斯坦丁怔住了,只是一瞬间,但是这也够了。 红色的液体瞬间刺穿了康斯坦丁拿着武器的手腕,随后远去的夏洛特发出快意的笑声,那笑声天真烂漫,好似孩子们撕开蜻蜓翅膀时一般天真无邪。血杯教团的使徒抛弃了她所有展现在外表的美丽和天真,翻涌出来了内在的尖刺和血腥。她的情绪太过激动,这让她在战斗中被康斯坦丁抓住了把柄,但是同样,在最后的最后,夏洛特也以自己为矛,把男人刺得鲜血淋漓。 “我祝福你,约翰,在伟大母亲的见证下,愿你的饥饿永无餍足,愿你在愉悦中被吞噬至尽,愿你永远享受痛苦和鲜血,我祝愿你死后,你的灵魂居无定所,永世流放,你的骨为赤红教堂的长椅!” 康斯坦丁此刻却在想一件毫无关系的事情,他听着夏洛特离开时的笑声,刺痛从他的手腕蔓延开来。美狄亚在杀死她和伊阿宋的孩子离开的时候,她背对着伊阿宋,是不是也是这样放肆地大笑离开的呢? 这样的比喻其实并不是很恰当,因为他跟夏洛特的关系并非如此。可是康斯坦丁的思绪忍不住,他记忆里的女孩仰着头,一脸的崇拜和欢喜,天真无邪,见他过来,高兴地跑过来扑进他的怀里,问他能不能带自己出去玩。他的姐姐,女孩的母亲谢莉尔站在门口朝他露出微笑,语气亲昵地让他快带着女孩出去玩。吉玛一直在念叨你,她很期待你能来,你知道的,谢莉尔轻笑着说,她一直很崇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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