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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举动和神情都表现出很多漏洞。 长久待在犯罪街的老手，都看得出这是个跟踪技术很烂的新人。 一旦不再掩饰，布鲁西很快就被前面的哈维发现。 想在犯罪街拥有一席之地，没点反侦察反跟踪意识还怎么混。 哈维停住脚步。 他看着布鲁斯不那么‘鬼鬼祟祟’，但其实还是有些鬼鬼祟祟的动作。 布鲁斯·韦恩天生就是光芒四射的人，他一点都不适合弯腰潜行这种模式。 这么个和犯罪街格格不入的人，明显到哈维一旦回头，瞬间就看了个清楚。 这里如果是相对和平的安全区域，哈维肯定就闪身走人了，但根据哈维观察，显然有不少犯罪街的原住民已经盯上了布鲁斯。 看看他带着的名牌腕表，瞅瞅他讲究的价值不菲的宝蓝色袖扣，就是他手里银色外壳的手机，也能一眼看出是好东西，哪怕扒了他的手工西装转手都能卖出个不错的价钱。 全身上下写满了‘我是肥羊’‘来抢我啊’的布鲁斯，让哈维根本没办法一走了之。 不管布鲁斯是怎么凭借拙劣的追踪技术找到他的，至少在犯罪街的范围里，哈维不能让布鲁斯离开他的视线。 看到哈维反身走过来，布鲁西装作研究手机的样子，他低着头往前走，然后不偏不倚的撞上哈维。 “唉，哈维，你怎么在这，你不是在前面吗？” 布鲁西惊讶的喊出来，下一刻他动作幅度很大的把手机藏到了身后。 “好久不见，哈维！” 布鲁西扬起笑脸，他明亮干净的蓝眼睛是犯罪街此刻唯一的色彩。 “我们一个半小时前才见过。” 哈维无奈。 但他不知道他脸上不知不觉露出的笑容，出卖了内心真实的情感。 “你在我身上放了什么小玩意？” 布鲁西看手机、藏手机的一系列动作，让哈维有了猜测。 他在自己身上摸了摸，虽然很大可能他被放了追踪器，但哈维并不感到生气。 他奇异的生出了这种感觉 ‘竟然能在他身上放追踪器，布鲁斯还挺厉害的。’ 所以说，这种自豪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啊？ “你知道这里是哪吗，你就敢跟进来。” 但该教训的一样要教训，布鲁斯他不能总把安全寄托在幸运上。 或者。 “蝙蝠侠在周围？” “他不在。”布鲁西看向一个方向，笑容微微收敛：“我当然知道这里是哪。” 哈维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那个方向，哈维记得那里有一座荒废的歌剧院，多年了，再无人演出。 但二十年前，它也是非常有名热闹的。 哈维一时沉默，他起了个错的开头。 “先离开这。” 布鲁西避开哈维伸过来的手，他看得清楚，哈维准备走的方向是犯罪街外面。 “你住在哪，我能去看看吗？” 布鲁西用着商量的语气补充道：“这次不行的话，我可以下次再过来找你。” 这是威胁吗！ 哈维深呼吸，他现在脾气比以前暴躁多了，这种不听话的家伙，直接动手扔回韦恩庄园不就行了。 哈维，别再跟布鲁斯废话，把他扔回韦恩庄园，只要跟老管家说明原因，阿尔弗雷德会负责看好他的。 一个声音指导哈维正确的做法。 可他万一真偷偷跑过来怎么办，他会被犯罪街吃掉的。 另一个声音不甘示弱的争执起来。 哈维头疼，他不知道该听谁的。 等他带着布鲁斯来到他的出租屋，看着布鲁斯满屋子巡视领地的架势，哈维深深怀疑上了。 他怀疑自己身体里还有第三个人，就是这第三个人趁他犹豫的时候，替他做出了决定。
第78章 “这里可真小。” 巡视一圈, 布鲁西下了评语。 “我一个人住足够了。” 最普通的出租屋而已，当然和韦恩庄园辽阔的占地面积没得比。 “可我们有两个人。” 布鲁西伸出两根手指，表示两个人的话会很挤。 “两个, 你不会是要住在这里吧？” 哈维知道布鲁斯是想拉他回去，但经历了监狱中的一切，他应该知道这不可能。 所以住下什么的, 真是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你赶不走我的。” 布鲁西毫不掩饰, 他用的是正大光明的阳谋：“或者你可以趁买洗漱用品的时候一走了之, 把我一个人留在这？” “这里没有你的牙刷，你习惯的一切都在韦恩庄园。” 布鲁斯这个有恃无恐的态度, 让哈维有点烦躁。 他是笃定自己不会抛下他一个人吗？ 哈维·丹特不会，但双面人和哈维·丹特不一样，他已经不需要忍受任何道德约束了。 “是什么让你这么任性, 布鲁斯？” 哈维欺身上前：“因为从未受到过伤害？要我教你为什么不能随便靠近一个罪犯吗？” 他左边脸上的表情忽然开始变得多起来，而在失去皮肤的前提下，任何表情在那半边脸上都被转变成狰狞和邪恶。 “这个就不用学了吧，我的课程表已经有那么长了。” 布鲁西表现出他的粗神经, 对于明显不太正常的哈维, 他依然笑的‘傻乎乎’的。 用手比出那么长的距离，布鲁西拉住哈维诉苦。 “一个打一群看起来真的很酷，可学起来太辛苦了。” 哈维按住布鲁西的肩膀，推着他慢慢往后退。 “你在学怎么打架吗，为什么突然想学这个？” 布鲁西后背抵上了墙面, 他眼前是哈维贴近的脸。 一半英俊，一半恐怖。 对一般人来说, 这样的视觉对比造成的冲击力，会演化成数倍累加的恐惧和害怕。 布鲁斯：很遗憾, 我不是普通人。 I’m batman！ 蝙蝠侠是干什么的，他使用恐惧战胜敌人。 现在搁眼前的只是一张受伤的脸，布鲁西根本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 再说哈维还是老熟人，那就更不可能害怕了。 “说来话长，这件事还要从我被邀请到阿卡姆做客说起。” “哦，你被绑架那次？” 哈维心不在焉的听着。 他把手搭在布鲁西腰间，继而手上使力摩挲了几下。 也许是健身的效果，哈维发现掌心下的身体肌肉线条流畅结实，手感比他想象中更棒。 于是哈维把手往前移，布鲁斯有健身的话，也许他能摸到腹肌呢？ 布鲁西忍了忍，还是没忍住。 他难以忍受的抓住哈维的手。 哈维立刻停下来，他微微勾起嘴角。 “你能先去洗洗手吗？” 布鲁西瞪着哈维手上早已经干涸的血迹。 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但布鲁西能猜出监狱里头是怎么个情况。 在他看来，哈维还不算太失控，至少他全身上下只有两只手和鞋子上沾了血。 “去把手洗干净，并换掉衣服和鞋子。”布鲁西推开他。 “顺便给我找一套干净的衣服来，睡衣也行。” 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团吧团吧扔到一遍，布鲁西趴到窗口呼吸新鲜空气。 “等你把自己洗干净，再换上干净的衣服，如果你还想继续的话我不介意。” 摸两下肚子而已，如果能让谈话更顺利，完全没问题啊。 但在血腥味一股股往头上冲的现在，布鲁西拒绝。 唉，这会儿甚至连个给他顺气的人都没有。 哈维脸上的表情空白了一瞬。 继续，什么继续？ 不介意，什么不介意？ 但以上的念头迅速被他压下去。 哈维盯着布鲁西软塌塌的趴姿，他竟然还有心情让脚尖一晃一晃的！ 总之是没吓住的意思，哈维想。 他动手戳戳自己的脸，连他自己照镜子时都会感到不适，布鲁斯却一点都不害怕啊。 该说，不愧是被哥谭媒体誉为‘神奇的韦恩的’男人吗？ 虽然这里面的神奇大多带着贬义。 至于那点暧、昧的暗示，哈维有点酸。 他发现那几下布鲁斯完全没放在眼里。 虽然哈维知道布鲁斯的私生活肯定不像媒体们报道的那么混乱，但果然几个床伴还是有的吧，他看起来根本就是不在乎和谁来一段。 布鲁西：不啊，我很在意好嘛。 布鲁西：只是看得出哈维是在吓唬我，惊慌失措像个什么样子？ 布鲁西更多地是不相信哈维真会朝着他黑化。 退一步，哪怕他真不走运撞上了小概率事件，布鲁西也完全不虚。 打起来，真的，他不觉得哈维有胜算，特别是在哈维根本没有防备的情况下。 布鲁西扒在窗边，他连连催促：“快点，你还在磨蹭什么？” 哈维已经找到了那个追踪器，它被布鲁斯塞到了衬衣的领子下面。 布鲁西见状掏出手机把定位调出来，屏幕上小红点一闪一闪的。 “你竟然会用追踪器。” 哈维叹着气把追踪器放进口袋：“等我回来你得告诉我你在哪学来的这一手。” 哈维洗干净手出门去买新衣服。 他还是第一次。 关于怎么养好一只布鲁西宝贝，哈维毫无经验。 但作为首富，布鲁斯肯定不乐意穿别人的旧衣服，这是肯定的吧。 布鲁西低头看手机，屏幕上的红点正在慢慢地移动。 无论经历了什么，只要还是那个人，就总能找到往日的痕迹。 放下手机，布鲁西开始翻屋子。 一个人的生活习惯，能很大程度的反映出他的性格和心理。 它们能帮布鲁西找到更恰当的对待哈维的方式。 等哈维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来时。 布鲁西正仰躺在床上和布鲁斯消息聊天。 他准备让布鲁斯·韦恩跟着哈维，直到他能准确地把握哈维的心理。 无论哈维愿不愿意回来，不失控都是前提。 ‘我不确定需要几天，我会想你跟迪克，还有阿福和小甜饼的。’ ‘迪克不行，但小甜饼我可以给你送过去。’ 布鲁斯想起他有个挺长时间没有再上线的小号，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让马甲小号刷一下存在感。 “好啊，记得多带一些，甜食能让人心情好起来，希望阿福的小甜饼也可以征服哈维。” 把一套崭新的衣服递给布鲁西，哈维掏出口袋里的追踪器。 “你在跟谁聊天？”他随口问道。 还真是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哈维在床边坐下。 “说说追踪器吧，你的手法很巧妙，在哪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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