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果坐了起来,认真道:“我是他一辈子的心理阴影,他也是我一辈子过不去的坎,我们只能做朋友,绝对不可能成为相伴一生的爱人。” chuya扒开被子,坐了起来,愤愤不平道:“所以!我的直觉并没有错误,阿尔蒂尔就是欺负哥哥了!” 果果摸摸气鼓鼓的弟弟,“不是欺负,而是亏欠,他欠我一条命,那是一笔无法偿还的命债。” “那我们不要他了。”chuya打抱不平道:“让他自己独立吧!” 敲门声忽然响起,吓得chuya打了个激灵,他虚张声势道:“谁在外面!” 门把手转了两下,他口中应该自立门户的白发青年,拿着烘干的衣服走进来。 刚刚说了人家坏话的chuya顿时窘迫起来,但很快他就又硬气了,“刚才哥哥说了不会喜欢你的,你死心吧!去外面找喜欢你的人!” 果果弯着腰,捂着肚子,抖动肩膀,无法遏制的清脆笑声在房间里回荡着。 阿尔蒂尔放下衣服,忽然觉得自己太宠着这小家伙,得好好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大人的用心良苦! 白发青年笑容满面,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无比开朗地对气色红润的chuya,说道:“我没有喜欢的人,也不需要喜欢的人,以后我就待在你哥身边哪也不去,看你这个小不点怎么办吧!” chuya愣了愣,然后气得在床上直跳脚,他扔出枕头被阿尔蒂尔接住还扔了回去,果果已经笑倒在了床上。
第349章 看在雨果等人的面子上,法国最顶尖的医疗团队,将伏黑春依身上的病因抡清楚了,说给禅院甚尔听。 他们是建议禅院甚尔马上寻求家族的帮助的。毕竟!千年的大家族总有些不为人知的传承,或许在那些密卷里就残存着一线生机。 但从小生活在扒高踩低的恶劣环境下的禅院甚尔,对此嗤之以鼻。 不是他拉不下脸,而是他的家族冷血无情,就算他们有逆天改命的咒术,也不可能用在一个普通人身上。 哪怕那个人是家主的妻子,也没有资格浪费掉家中的宝贵资源、维持本就要凋零的生命的道理。 能打动现任禅院家主的心的只有【十影】,惠极有可能就是他们等待几百年的那个咒术师。 除非,他拿自己的亲生儿子去交换!内心一片悲凉的禅院甚尔再次萌生出绝望的念头。 高大健壮的黑发男人,深深地低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喃喃自语道:“非禅院者非术师,非术师者非人。” 千年前有人如此评价禅院的高傲自大,然而禅院贯彻执行这条路线千年之久,也不曾放下自己的骄傲。 “偌大的千年老宅里,竟然容不下一个无用的孩子……又怎么可能容下一个术式不明的婴儿。”禅院甚尔眼里满是嘲讽,他对这世间一切的美好事物感到悲哀。 下一秒,闭了闭眼睛,敛去一切情绪,他对法国给的建议不抱一丝侥幸,“可能是,也意味着不一定是,禅院没人会在乎一个婴儿的死活。” 禅院甚尔就算再冷血无情,也不可能把才出生几天的惠,送到那个吃人的家族里换取家主大人微薄的施舍。 如果他真那么做了,恐怕第二天就能看到幼子的骸骨被咒灵蚕食殆尽,伤心欲绝的妻子彻底放弃治疗。 禅院甚尔抬起脑袋,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倒映出无菌室里做血液透析的妻子。 伏黑春依曾经青春靓丽的面相,如今变得十分憔悴。她的皮肤毫无光泽,还透着强烈的灰败黑色。 竹竿一样纤细的胳膊上,捆绑着两根血透针。暗红的血液,顺着弯弯绕绕的透明管,流经巨大仪器过滤又重新回到她的身体。 那具瘦弱身躯的存在感,仿佛要被周围的事物给淹没了。 事实上伏黑春依太累了,她稍微闭上眼睛,就会不由自主地沉睡过去。 虽然血液透析能暂缓她的衰弱,但无法给予她更有力的帮助。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就算禅院甚尔想破脑袋,也找不到最终答案。 他就仿佛一尊被遗忘的石像一般,矗立在隔离带外,用无能为力的眼神望着生命走到尽头的妻子。 十几分钟后,幽静的走廊里传来有节奏的脚步声,禅院甚尔从鞋跟落地的顿挫间隙中听出了来人是谁。 但直到穿着深色大衣的黑发青年来到自己面前,他才转头去看,开口便是恳求:“兰波,我求你,再帮帮我吧。” 刚强果断的天与暴君没了踪影,变成了低声下气的卑微男人。 只是个普通男人的禅院甚尔,说:“我知道你们和五条家的【六眼】关系密切,五条家一定有延长寿命的法子,只要他能救春依……你让他尽管提要求好了。” 兰波神色复杂地看着形象全无的禅院甚尔,“我会帮你问问的,但要是没有办法,你会怎么办?” 几天几夜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的禅院甚尔,压根不在乎自己的身体状况,他苦笑道:“那就只能冒险了。” 这句话仿佛抽空了他仅剩的精气,让他从内而外苍老了下去,桀骜不驯的野性一下子荡然无存了。 全力以赴后的最终结果如何,他们谁都无法预料——渺茫的希望有时让人更加绝望。 “你是病人家属,既然心里有决断,那我们也会帮你到底。”兰波当然会尽可能帮禅院甚尔。 因为未来的他或许也会面临如此抉择,所以他更想知道有没有人定胜天的可能。 禅院甚尔神色木然,干燥起皮的嘴唇动了动,“我欠了你天大的人情,你希望我做些什么吗?” 想了很久他也没有想明白,他们怎么在几个月前就预料到自己妻子病重的情况。 并且这个问题越想越细思极恐,禅院甚尔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自己最好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对任何人都保持静默。 现在,他只想知道他们需要自己做什么偿还债务。 兰波淡淡道:“你和你的家人为法国研究咒术领域提供了宝贵信息,我们各取所需,两不相欠了。” “今后无论如何都是你自己的选择,是好是坏也是你个人承受的……”他略微停顿了一下,加重语气提醒道:“稚子无辜,别让你的妻子失望了。” 是的了!何必再要求一个深陷绝望的男人再做些什么事情,他压根帮不了什么忙。 无权无势、空有一身蛮力的禅院甚尔并未觉得挫败,他说:“人情我会还的。” 的确!于兰波而言,他并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价值了,完全可以顺坡而下。可他一向恩怨分明,这种昧良心的行为他做不到。 “随便你。”兰波看了一眼伏黑春依,便走了。 他和主治医生莫泊桑聊了许久,顺势带走了配合了一整天的太宰治。 两人在回安全屋的路上说了些话。 经此一事后,太宰治忽然意识到他们当中有人知晓未来,这个人不是果果、chuya,而是阿尔蒂尔。 知晓其中关窍后,太宰治并没有表露出来任何不对劲的情绪,他甚至还有闲心问兰波自己欠的人情要还到什么时候。 兰波告诉太宰治,或许以后他也会欠人情。 总之!不会让太宰治陷入困境的,过几天就回去了。 太宰治眸色暗了暗,“她活不了了吧。” 兰波意味深长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但谁又知道会不会出现奇迹呢。” 太宰治无话可说了,他很清楚兰波的个性。 老天如果不让兰波成功,那么他一定会掀翻了整片天,哪怕是鱼死网破。 * 兰波将禅院一家的情况告诉了五条悟,然而五条悟也是头一次听说这种怪事,他并不看重禅院甚尔能帮自己做些什么,更多是好奇那个孩子是不是【十影】。 兰波没有打包票,但也透露出惠其实拥有强大术式的天赋,于是他反问:“五条,你会不会对一个婴儿下手吗?” 电话里的五条悟直接笑了,“我这个【六眼】领先【十影】出生十多年,又有强大的家族凝聚力支撑。无论从哪一点来说,都不惧一个嗷嗷待哺的孩子。” “反倒惠是【十影】那才有趣。”五条悟玩味十足道:“禅院家抛弃的人诞生出了几百年未有的天才,说出去一定能气死那帮成天叫嚣“血脉”“嫡庶”“传承”的封建主义。” 兰波感觉到他偏题,着重提到一件事:“天元难道还没有结束闭关吗?” 兰波发觉少年立刻收敛笑声,“太晚了!【天与咒缚】的束缚我们解不了,你得找可以重塑灵魂和肉·体的人……或者其他什么存在也行。” “什么时候达成的束缚?”兰波眼前一亮,他忽然有了新方向,追问道:“你知道谁懂重塑灵魂和肉·体吗?” “你去找神明吧!”五条悟说:“像伏黑春依这种情况肯定是娘胎里缔结的契约,这也是命中注定的悲剧吧!除非,她一开始就不生下那个孩子。” 兰波再次问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骗你做什么,她的状况不是一蹴而就的,就好比一个人长期泡在毒药里,自然只有两种结果。”电话里五条悟冷冷道:“适应不了被毒死,产生抗性实现自愈。” 兰波沉默了一会,最后道了声谢。 不管是五条悟真的没办法,还是假的没办法,其实都意味着想要救伏黑春依需要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 * 翌日清晨醒来,果果要求和兰波去看望伏黑春依,他按下了想要阻止的chuya,态度坚定道:“这次之后,我就不去了。” 魏尔伦无奈极了,但他阻拦不了,反而牵制住了死活不肯放手的chuya。 阿尔蒂尔默默地看着他们离去,太宰治暗中观察着他们的反应,他发现白发青年平静得有些可怕,仿佛在酝酿什么似的。 太宰治确信自己直觉不会出错,他想到横滨乱中有序地发展,想到欧洲各方势力的位置变动,一切的一切也离不开费奥多尔的干涉。 太宰治忽然很想去看看监狱里的魔人如今变成什么样子了,如果对方知道这个世界悄然布局着一盘棋,他又会怎么应对呢? * 巴黎的冬天很少看到太阳,夜幕一旦降临后,整个城市的温度就会骤然下降,直到次日十点才有些许回温。 兰波和果果穿戴整齐出门,到达医院就解开围巾。 只因为医院里的暖气开得很足,人一走进去就感受不到寒冷刺骨的风了。 军区医院接收特定人群,日常值班的人不多,到处透着死寂的气氛。 一路无人阻拦,兰波和果果前往伏黑春依的病房。 病房外,禅院甚尔抱着哭闹不止的婴儿走来走去。 今天的他稍微收拾了一下自己,刮掉了胡子后,换了身新的黑色运动装,整个人干净利落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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