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见好就收,立刻转笑:“好!” * 回到住所,黑泽阵先把太宰治穿过的所有衣服都检查一遍,棕发青年穿着简单,马甲、衬衫……这些东西都没被机器检测出异常。 然后,他开始从门口翻,走廊、玄关处、卧室……一点点,到细节地方,所有能抬起来的东西他全部检查一个扔出去一个。 反正之后这个房子不会再来了。 也无任何可查之处。 他拢了拢银色的头发,神色冰冷万分。 什么系统、什么死而复生、什么一见钟情他通通不信,他只相信自己的判断。 他并不觉得难以用科学解释的场面就令人折服,他也不在乎外界事情带给他的模糊选项。 他怀疑什么,就必须要得到答案。 一个头脑清醒、做什么都得心应手、给人感觉警惕感十足的人。 黑泽阵不是没有和这样的人打过交道。 如果是敌人,可怕至极。 就算没有威胁,也不能任其发展。 这样的太宰治,黑泽阵不觉得自己身上是有哪点吸引到对方。 但偏偏,他的直觉又告诉他。 此人,对组织毫无想法。 黑泽阵站在原地思索许久,半刻,他忽然往房间所在的审讯室走。 从他进入这个屋子开始,审讯室从未开过锁。 那是因为钥匙不在。 但是…… 谁说一定要有钥匙才能开门 哐当—— 下一秒,门被踹开。 审讯室的全部刑具都被剧烈的震感所影响,纷纷晃动,房间没开灯,微蓝的荧光幽幽照出景象。 门咣当咣当地撞击出回响。 黑泽阵缓缓走进来。 他曾试想过很多可能,他讨厌麻烦,按照往常,对组织有威胁的东西他早一枪毙命,但他还从来遇见过上来只对他有念想的人。 这个房间的设施并不先进,地面甚至没铺地板,是光秃秃的水泥地。 身体对危机的预知感远超于意识。 黑泽阵捏了捏指节,强硬地忍住这种感觉。 这是一整面墙。 白色的墙,有幅画画了一整面墙。 画的内容是一个男人。 冷眉、绿眼、非常熟悉的面容,但又不完全是他,因为画中那独特的银色头发长至腰间。 “阿阵,我好想你。” 这是上面唯一一句话。 黑泽阵的心脏突突跳动,全身血液都仿佛从手腕倒流,手脚冰冰冷冷。 这不是害怕,当然更不是因为所谓爱情的心跳悸动。 他只是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一件听起来或许完全不可能的事。 * 夜晚,等黑泽阵走进研究所时,太宰治似乎在和雪莉激烈的探讨某些问题。 雪莉,他隶属组织非常年轻有为的女科学家,天才一般,组织所需的大多特制药都从她这经手。 要说制药,或许不是太宰治的擅长领域,但他太聪明了,很多东西,点到即可,达到的效果出人意料。 也是位不可多得的天才。 棕发青年少有脱去那副柔和与万事不在意的抽离状态,与茶色的少女贴得很近,一个赛一个的表情激烈。 黑泽阵没出声,靠在墙边,视线在某处检查一番。 但太宰治太敏锐了,他先是顿了一下,示意先暂停争论,抬头一望,看见熟悉人影。 他先是一笑,对雪莉致了歉,接着立刻迈步跟上来。 “阿阵。” 太宰治太懂潜移默化,手先是试探地搭了上来,没察觉反抗,再顺其自然地牵手。 雪莉眼睛瞪得极大。 她震惊的表情都快跃出来。 当然,任谁都无法想象,一个名不经传的男人竟如此自然的牵着组织有着冷血killer称呼的Gin的手。 黑泽阵没理会她的反应,他从上到下看了一遍太宰治:”我没让你做别的。” “我一点多余的事情都没做,我只是在和别人打听你。” 太宰治语气轻轻,主动解释:“而且,我知道阿阵想让我做什么了。” “给boss做长生药对不对。” 他的确聪明,仅仅是来研究所半天,靠他人三言两语就能猜出他的目的。 “你打听我?”黑泽阵没对他这话作出任何反应,转身往外走,“你想了解我?” 太宰治承认:“是。” “你都会干什么?”黑泽阵又问:“除了制药之外。” 太宰治:“我会的很多呀。” “射击、心理学、配药我也懂一点点……”太宰治全盘托出,一一细数。 从见面开始,太宰治明显察觉出黑泽阵的不同,总之,心情绝对称不上好。 他正想弯起嘴角哄哄人,却听黑泽阵道: “审讯你擅长吗?” 太宰治愣了愣。 这并非是卡顿,反而是勾起他在港.黑工作的大多经历,反倒是有些,太熟悉了。 他们已经走出了很远,但也不是停车的方向。 这一丝愣神时间让他错失了最佳的回答时间。 太宰治听见黑泽阵发问。 “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正是夜晚,路灯之下,树叶间洒下光斑,黑泽阵站在光影中,神色不明不暗。 你。 这是太宰治尚未反应,却瞬间得出的回答,但他少见沉默,一声未出。 他没说。 也不能说。 他换了神色,勾了勾唇角:“怎么了,阿阵今天……” 太宰治霎然被黑泽阵揪住脖领。 滚烫的气息在同一时间交融,树下的阴影在一时间碰撞到一起。 这是一个突如其来的吻,也是一个毫无章法的吻,像是报复、又像是发泄,总之,一点都不带有任何亲昵的情绪。 直到血腥味流出,直到疼痛传来,他们的距离刹那分开。 太宰治碰了碰下嘴唇,被咬得血流不止。 黑泽阵是一个非常非常具有占有欲的人,不论体现在任何东西上,只要是他标的所有物,就是他的。 任何人都夺不走。 黑泽阵掀了下眼皮,眸色无情绪,轻轻瞥着对方,但揪着太宰治衣领的手并未松开。 “告诉我。” 他冷漠说道。 “你喜欢的是谁?”
第43章 见面第六天 “疼……” 太宰治生得一副美人貌,皮肤苍白,垂下眼眸,轻颤浓色的眼睫,嘴唇殷红,丝丝渗出来的血渐渐染红搭在其上的指尖。 那只总是无聊着、要摆弄着各种东西的修长手指被他的主人轻轻咬着。 他一边喃喃倾诉自己的痛意,一边不自觉地伸出舌尖,一下一下,一点一点,舔去了血迹。 半个身体在光影中明明灭灭,在白色里衣的衬托下,锁骨更是分明漂亮。 “阿阵……” “你把我咬疼了。” 语气低落,渐渐流露出控诉与不满。 所有的伪装如枕在窗上的浓厚雪花片,与温度变化,如此全部撕开。 太宰治的真实状态慢慢露出。 是在□□表面明显、在武侦社隐藏自己,却依然爱玩弄人心到一种程度的太宰先生。 阴恻恻的、病态的、骇人的。 非常复杂阴郁的气质。 嗅到危险东西的黑泽阵身体下意识绷紧,他没什么表情,半天,笑了。 好得很,不装了。 而且。 他俩。 到底谁应该不满啊? 黑泽阵气极反笑。 如果说他的占有欲仅占七分,那么太宰治是二十分都不够。 且不说太宰治是如何打开审讯室的门——除去机关锁和电子锁还有报警器,打开困难重重。 黑泽阵当然知道自己惹来的这个狗东西不一般,危险指数飙升。 而他没立竿见影,直接起毁尸灭迹的念头,原因有两个,一个是胜算不大,二是这男人他恐怕连组织都没听过,明晃晃地冲他来的。 他房间中的每一个监视器又被按上反侦查设备,发现时,是从那个被贝尔摩德留下唇印的衬衫开始的。 太宰治当时坐在床沿,指腹缠过他粘在衣服上的银色发丝,片刻,太宰治吻了上去,同时,将那衬衫扔到了出去。 火焰燃起,映出青年眼中的全部情绪。 完完全全的占有欲。 然后,棕发青年勾了勾嘴唇,对着屋中某一个地方眨眨眼睛。 正对外部的监视器。 黑泽阵当时汗毛都竖起来了。 衬衫算作契机,在那之后,但凡黑泽阵经手的所有东西,太宰治都会买到一模一样的,在不知不觉中替换掉原来的物品。 他的车、他的穿着、哪怕是烟。 全部都有着来自太宰治的气息。 甚至,上面也装有监视器,更加高级,更加隐蔽,如果不是那天偶然与贝尔摩德沟通,黑泽阵都没察觉到。 如果做奸细、做卧底,太宰治简直快成功了。 但他没有,太宰治出奇地了解他,那监视器的巡查范围仅仅在他出门时,做与组织无关的事情开启。 体贴到没变。 和太宰治表现出来得如出一辙。 想要他,仅此而已。 黑泽阵一想起来他在审讯室里看到的男人画像。 与他的面貌基本十比十。 太宰治画的巨作。 他真是想一枪直接打碎对方的脑袋。 纯神经病。 他脸色沉沉,太宰治的纤白脖颈就在他手下,脉搏跳动得一下一下,紧贴在他的肌肤上。 “哑巴了?” 他不悦道:“说话。” 银发的少年有着太宰治熟知的所有外表、性格、做事风格,太宰治甚至都能想象出来黑泽阵的下一句话。 喜欢命令人的傲慢,罕见的银发会随着人的动作向后垂落,嘴唇紧抿,莫名的危机感使他凝视着对面,冰冰冷冷的。 十足的警惕与不信任,如果他没能说出少年的想要答案,他怕是真的会被无情就地正法。 所以,到底是怎么闹到这步的。 是从那个青年无情死去开始,还是从他无意识的逃避开始? 太宰治想。 或许他们都有问题。 都这样轻佻的,想要先从对方口中得到爱的回答。 但是爱。 哪里有输赢呀。 “黑泽阵。” 太宰治平静地回复道:“我喜欢的,一直都是黑泽阵。” 一种被人愚弄的感觉油然而生。 黑泽阵更加不爽,面无表情,扯出枪指着对面人的脑袋。 他彻底沉下脸:“你大可以再说一遍。” 似乎下一秒就要与世界说拜拜,太宰治不见惊慌也不见恐惧,他的目光柔情似水,不再掩饰眼底波涛汹涌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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