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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边是哭得鼻涕眼泪糊了一脸的千手柱间，右边是帮他挡了千手佛间又一下的正捂着脸抽冷气的千手扉间。 面前是被两个不知轻重跑进来哭闹求情的蠢货闹得满脑青筋直跳的千手佛间。 身为被揍得最惨的当事人，神林雪见跟没事人一样跪直了，甚至还有闲心掸去自己刚才趴在地上时袖子上沾染的尘土。 “父亲，您真的不考虑一下吗？”他偏头望向哭成花猫脸的大哥，笑容中带了几分隐晦的恶意，“大哥，你觉得我们千手和宇智波结盟——” 反正他大哥日后也会到处嚷嚷结盟，不如就让他现在替大哥说出来好了。 说不定还能让千手佛间的脑子清醒一点，别真为了什么千手的荣耀和宇智波田岛真刀真枪地拼命。 “千手雪间！” 然后他的话语就被千手佛间暴跳如雷的声音打断了。 “滚回去跪祠堂！不准带坏柱间！” 千手佛间迅速将跪在神林雪见身侧的两个儿子拉到身后，手势一打，一个暗卫便知趣地将神林雪见抱去了祠堂。 “雪见，不要记恨父亲。” 幼时无趣的回忆被他哥哥冷淡的声音打散。 神林雪见压着眼睛的手臂被拨开，黑暗褪去。 黑漆漆的祠堂也如泛黄的旧照片一样褪去色彩，变成他二哥千手扉间那张从来都冷静又端肃的面容。 “没有记恨。” 他乖乖答道。 “那就回族看看。” 千手扉间坚持。 似乎只要将他的弟弟再接回族，他们兄弟间十多年聚少离多的过去就能被弥补一样。 神林雪见说不出拒绝的话。 “宇智波泉奈盯上我了。” 他移开视线，轻飘飘地抛出一个炸弹。 那家伙既然都收了他的东西，就再给他做点贡献好了。 比如，帮忙转移一下他二哥的注意力。
第04章 “怎么回事？” 千手扉间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他的弟弟不是连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的普通人，但宇智波泉奈……这是个连他都必须拼尽全力才能打个平手的敌人。 雪见才回来没几天，怎么会被这家伙盯上？ 千手扉间拨开弟弟脸上略微凌乱的白发，细致地审视着弟弟的脸颊。 是因为这张和他相似的面容吗？ “在方才的宴会上被盯上的？” 他几乎在瞬息之间猜到了真相。 在藤原氏放出护卫这次樱花宴的任务时，千手扉间出于弟弟即将在宴会上露脸的原因，只放着手底下的人去争取了一下这次任务。 自然地，宇智波泉奈亲自出面比千手派个长老来要有诚意的多，这次任务也理所当然地落在了宇智波手里。 神林雪见懒散地点头，凑近千手扉间的耳畔以气音道：“哥哥，需要我出手吗？” 冰凉的手顺着千手扉间紧绷的胳膊一路捏了上去，神林雪见试图让他的哥哥放松一点：“杀这家伙虽然有点麻烦，但也不是没有办法。” “嗯？哥哥？” 神林雪见从鼻腔中轻哼一声。 这一刻，他的气息被人为压制到几近于无。 浅淡的呼吸，平缓的心跳，这些生人无法摆脱的东西在他的身上都不存在了。 若非千手扉间还能看到他弟弟缓慢的眨眼，以及那双泛着隐晦杀意的眸子，他都要疑心自己抱着的人究竟是活人，还是一具尸体了。 雪见很强。 千手扉间又一次在心底肯定。 他的弟弟，就算不会那些繁杂的忍术，但单凭操控肉空格体的能力，也足以在千手族里排上号了。 他毫不怀疑雪见真的拥有杀死宇智波泉奈的能力。 但是—— “不用。”他抬手遮住神林雪见的眼眸，“我会处理掉宇智波泉奈的。” 他的弟弟不喜欢杀人。 千手扉间从来都知道。 以前父亲尚在，他和大哥的羽翼也未成，尚且还不能庇佑雪见。 但现在，雪见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好了。 他和大哥还不至于连一个弟弟都护不住。 “我相信哥哥。” 神林雪见敛去眸中的杀意，将头靠在千手扉间的肩膀上，袒露出全然的信赖。 他的哥哥会杀了宇智波泉奈。 这是未来注定会发生的事情。 千手扉间的心情突然就好了许多。 没有比弟弟信任自己更让人愉悦的事情了。 “大哥之前来过，他帮你布置了庭院。” 他斟酌着提起千手柱间，就像他十数年来做的那样，试图缓和一点雪见和大哥的关系。 “尝出来了，很浓的木属性查克拉的味道。” 神林雪见仍旧合着眸子，只将脸颊往千手扉间怀里埋了埋，隐晦地表明自己一点也不想听到自家那个废物大哥的消息。 “为什么讨厌大哥？” 千手扉间决定试图开解自家弟弟。 他一直弄不明白雪见和大哥不对付的原因。 以前雪见一直待在鬼之国，他还可以无视雪见和大哥糟糕的关系。 但现在雪见回来了，以后也一定会回千手，再和大哥闹别扭就说不过去了。 明明雪见乖巧又聪明…… 大哥也在一直想方设法想缓和和雪见的关系…… 他们三兄弟间理应不会出现隔阂才对。 “我不该讨厌他吗？” 神林雪见缓缓地坐直了。 脸上放松的表情褪去，就和以往一样，一旦千手扉间提到千手柱间，他都会从乖巧又可爱的弟弟变成冷漠又铁血的神林雪见。 “哥哥，千手柱间当上族长之后在族里安分了多少天？平衡了几个长老之间的利益纠葛？安抚了几方和千手关系不错的势力？又为千手拉拢了多少潜在的盟友？” 不消千手扉间回答，神林雪见就先一步冷笑出声。 “恐怕一个都没有吧？” “他只会在族里夸夸其谈他那想要和宇智波结盟的白日梦，在战场上抓着从未理会过他的宇智波斑念叨，旁若无人地将他那些一点用都没有的梦想散播得人尽皆知，在本该处理族务的时候偷偷摸摸跑出去和宇智波斑私下聚会……” “哥哥，千手柱间的举动让你多废了多少口舌去游说那些暗中看轻千手的势力？又让你多花了多少心思去压制族里对族长不满的长老？” 千手扉间琢磨了点味道出来。 雪见在为他鸣不平。 “大哥只是不擅长应付族务，那些我都可以处理掉。”千手扉间叹道，“雪见，大哥只需要站在最前面带领千手就足够了。大哥很强，木遁在战场上的统治力毋庸置疑，不要因为这些就看轻大哥。” 哥哥，那你知不知道，你会终生陷在大哥的白日梦里，帮他收拾一辈子的烂摊子？ 不仅得耗费性命给几个小孩断后，就连死了还得被人用秽土转生召出来指责？ 神林雪见动了动唇，到底没有将这话说出来。 他敛了眸间隐约泛出的悲戚，眉眼低垂间像神社内供奉的神明般无悲无喜。 “那就让他来见我好了。” 他淡淡道。 “大哥就在藤原城外。” 千手扉间继续试探。 只要雪见愿意，他一个飞雷神之术就能把大哥带过来。 “我累了。” 神林雪见浑身卸了力道，靠在千手扉间肩上不再言语。 白色的长发披散下来，合着清冷的月光一起将他包裹，像洁白的蚕茧包裹着酣眠的人，拒绝着一切外来事物的打扰。 弟弟摆出的抗拒姿态让千手扉间根本没办法继续劝下去。 在静默地坐了一会后，确认弟弟已经睡着，千手扉间轻手轻脚地将人抱回屋里。在和神林一郎简单见了个面后，他便火速离开了。 他得趁天亮之前赶回族里处理事务。 而且，既然雪见都答应见大哥了，那应该…… 算是表露出和大哥和解的意思了吧？ “扉间，我不敢。” 然后千手扉间就收获了一个抱着他的腿哭的千手柱间。 威名赫赫的忍界之神哭得稀里哗啦，试图拉他万能的弟弟壮胆。 “扉间，明天跟我一起去见小弟吧？我真的不敢一个人去！” “大哥，放手！” 千手扉间眉头夹得死紧，试图从他没轻没重的大哥手里拯救自己被揪成一团的衣服。 他搞不懂雪见为什么敌视大哥，就像他搞不懂大哥为什么害怕雪见一样。 明明大哥在知道雪见要从鬼之国回来后，兴奋地连夜跑到神林宅把后院的花花草草打理了一番，甚至还差点因为输出过量的查克拉把整个神林宅都给掀了。 但现在，大哥究竟在害怕什么？！ “大哥，只要你不乱说话，雪见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千手扉间坚持认为是他大哥没过脑子的混账话才让雪见那么生气。 就连他都经常被大哥气得不行，本来就讨厌大哥的雪见怎么可能给大哥好脸色看？ 而且，总算从弟弟嘴里撬出了点东西的千手扉间不得不承认，雪见讨厌大哥的理由…… 根本就正当又合理到他完全没办法劝说。 从雪见给出的理由来看，大哥的确不是一个合格的族长。 想到此，千手扉间看着面前只差在地上撒泼打滚的千手柱间露出了几丝恨铁不成钢的神色。 “大哥，你好歹争气一点啊！” 带着怒气的拳头正中千手柱间的脑门。 “连和弟弟打交道都不会，也难怪雪见会讨厌你。” 千手扉间呵呵一声，从莫名被揍更加委屈的千手柱间手中抢回衣袖，一个飞雷神果断走人，徒留莫名又被弟弟嫌弃的千手柱间捂着头欲哭无泪。 为什么扉间也这么说啊？！ 千手柱间觉得自己急需和小伙伴探讨一下如何哄弟弟这件事。 他似乎全然忘了，以往他从宇智波斑那里套过来的哄弟弟的办法在神林雪见面前就没有起过作用。 日头升起，千手柱间给自己做了一晚上心理建设，才如临大敌地摸进了神林宅。 正当他小心翼翼地试图钻进神林雪见的屋子时，身后疏懒且沙哑的声音幽幽响起。 “来了？” 千手柱间一瞬间汗毛倒数，那点听到声音后泛起的凉意从耳朵一直窜到脚底板。 他僵着身体缓缓扭头，看着庭院里他弟弟等候多时的姿态，一步一挪地坐在了神林雪见对面，双手还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小学生似的。 “啊哈哈哈哈哈……那个，雪见啊……” 千手柱间搜刮肚肠试图找个弟弟感兴趣的话题。 “回来了好，回来了就——要不要回族里看看？” 他眼睛亮了起来，炯炯地盯着神林雪见，眼神中的期待几乎要把神林雪见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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