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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探查死亡现场的任务已经被杰森交给红罗宾，提姆现在想必已经到达。 黑面具和企鹅人之间的矛盾已经十分清晰，他们经常这么干，反派背刺反派这件事并不新鲜。 可问题是企鹅人确实咬死了黑面具的东西他没拿到，也就是说，不出意外现在应该有第三方介入这两人之间，偷偷拿走了那批货。 可是……那批货失踪已经是一周前的事了，在这一周里，他暂时没有发现有谁突兀地进入毒｜｜品流通市场，又或者谁突然一夜暴富。 会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家伙呢？ 杰森啧了一声，心想他还是需要亲自去车祸现场看看。 小混混们只说他们被要求去搬运尸体，那么，撞人的凶手是谁？会是企鹅人手下的维克多·扎斯这个混蛋吗？ “爸爸！呜呜……放开我！” 病床上的小男孩突然睁开眼睛，剧烈地挣扎起来。 在莱斯利医生的针头戳进艾尔维斯皮肤的那一刻，他像只受了惊的小豹子一样睁开眼，凶狠地对着莱斯的医生呲牙咧嘴。 莱斯利医生吓了一跳，她努力安抚小男孩的情绪，可却收效甚微。 艾尔维斯警惕地盯着针头和小诊所里有些简陋的病房。 因为发烧，他脸颊通红，手脚发软，视线也有些模糊不清。 但他却凭着一股强大的意志力从床上跳了起来，一把扯过用来挂吊瓶的点滴架，凶狠地向前挥舞。 腿上的伤口再次崩开，艾尔维斯强忍着疼痛，抵抗住一阵一阵的晕眩，警惕地看着眼前的人。 “你冷静点！”杰森试图去抢夺艾尔维斯手里的铁架，然后看着小孩惊惶的眼神和凶狠的神色愣在原地。 他可太清楚这种目光会出现在什么样的群体身上了。 “快按住他，杰森。”莱斯利医生惊呼，“针头……” 杰森闻言上前一步，果断摁住架子的一头，然后把手伸向艾尔维斯。 艾尔维斯阿呜一口，恶狠狠地咬在了杰森的大拇指上。紧接着，不等杰森推开他，小孩就松开嘴巴，用力起跳，用自己的脑袋和红头罩比了比坚硬程度。 不出意外，红头罩的脑袋质量更好一点。 一把接住自己把自己撞晕过去的艾尔维斯，杰森翻着白眼，揉了揉脑门。 啧。 一边喊我爸爸一边冲我挥拳头是吧？臭小鬼，等你醒过来一定揍你屁股。
第14章 “现场的痕迹基本上都被清理干净了。”提姆在通讯频道里分析他在杰森提供的死亡现场看见的情况，“很专业的处理手法，是企鹅人手下的清洁工干的，现在已经完全看不出来车祸的痕迹和其他踪迹。” “好消息是我们找到了真正的案发现场，不是吗？这一局大红领先，加一分！”迪克加入讨论，“可惜没有证据，不然就能把企鹅人送进监狱了。” 他那边传来呼呼风声，也不知道是飞翔在哥谭的哪个角落里。 布鲁德海文的警花先生这会儿正在黑面具的地盘里阻止一场枪战，顺便把又过来浑水摸鱼的企鹅人手下绑起来，等待戈登局长的到来。 这日子一天天的真是没完没了。 夜翼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他的布鲁德海文还有一大堆事情没有解决，年纪轻轻干劲十足的小警察是布鲁德海文警局的中流砥柱，他请假回哥谭这段时间，局长已经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反复和他确认他确实没有回家争夺遗产的意愿——哥谭首富亲生儿子回归哥谭的消息早就被所有人知晓，现在哥谭财经杂志最喜欢的话题就是讨论韦恩家的亲子和养子究竟谁继承布鲁斯·韦恩亿万财产和庄园的可能性比较大。 于是他不得不告诉自己的上司，他早就被排挤出韦恩家族的权利中心了，遗产继承名单上没有他，就算他回去暗杀达米安和提姆，他也一分钱都拿不到。 这话有一半是事实——指提姆那部分。如果伟大的工作狂提姆消失在韦恩集团，他怀疑布鲁斯早晚会破产，到时候大家谁都别想继承‘遗产’。 韦恩集团不赚钱的话，布鲁斯怎么消耗得起一辆又一辆的蝙蝠车和蝙蝠机？所以伟大的蝙蝠侠身后站着更加伟大的英雄提姆宝贝，大家的零花钱有一大半都是靠辛苦工作的提姆赚回来的。韦恩集团的高科技实验室至今没研究出章鱼博士、蜥蜴杀手、外星怪物和机械反派，提姆也居功至伟。 迪克摇摇头，和匆忙赶到现场的戈登局长打了个招呼，就匆匆跃上房顶，离开了。 今天注定十分忙碌，他们几个都是一宿没睡，忙到没空去找被达米安开走的蝙蝠车。 说到蝙蝠车。 他们已经通过定位知道那辆车停在哪个角落了，没有用自导航系统让它自己返回蝙蝠洞的原因是那东西早就被达米安第一时间破坏掉了，否则他们一早就让蝙蝠车自己带着逃家小孩回来了。 并且大家都很清楚，那里现在绝对只有一辆车，他们亲爱的小弟肯定已经消失不见了。 迪克为此深表遗憾，毕竟布鲁斯大老远把他从布鲁德海文叫回哥谭，目的就是为了当babysitter。 可惜现在需要被照看的baby不知所踪，babysitter只好换上性感的紧身衣拎着棍子去打恶棍。 更巧合的是，黑面具和企鹅人手下又爆发了冲突，双面人不知道为什么又掺和进来，似乎打着分一杯羹的主意。在蝙蝠家族所有人出动去维持哥谭治安的时候，戈登局长又传讯说是稻草人消失在了自己的牢房里，混乱局面接踵而至，与黑面具和企鹅人有关的毒品走私案件尚未解决，布鲁斯又找到了一些前段时间发生的人口失踪案线索。 于是，寻找翘家小弟这件事的优先级被理所当然地往后排了。 就连蝙蝠车也只能先让它停在那里，他们暂时没空去管这些无伤大雅的小细节。 迪克一边游荡在哥谭的高楼大厦间，一边留意达米安的踪迹。可惜达米安的反侦察能力很强，他像一尾灵活的游鱼，在汇入大海的一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在接触达米安的短短一段时间内，迪克感觉自己越来越欣赏蝙蝠侠的血脉之子——这孩子身上确实具备某种天赋，他和蝙蝠侠很像。 如果达米安能成为蝙蝠侠的帮手，或许提姆可以轻松一点。 迪克是这样想的。 这也是大家无法回避的事实，蝙蝠侠的亲身儿子恐怕是理所当然的下一任罗宾继承者。在见过达米安之后，谁都不会觉得这孩子会远离黑暗和危险，走上普通人的人生道路。 不过迪克也知道，按照布鲁斯的想法，他应该是不太希望达米安继续成为新罗宾的。 迪克叹了口气。 偶尔布鲁斯会在面对孩子的问题时表现得有些天真。 比如当初和他发生争执的时候，布鲁斯似乎以为不让他当罗宾就能彻底阻止他走上和罪犯斗争的危险道路。布鲁斯固执地想把他们所有人隔绝在所有危险之外，只是从来不肯用正常一点的方法，每次都搞得像是嫌弃他们的存在。其实比起作为蝙蝠侠，也许在他们面前布鲁斯更看重父亲的身份。 可惜蝙蝠不长嘴。 迪克其实希望布鲁斯和达米安能坐下来好好聊聊，他看得出来达米安对布鲁斯的看重，同时也看得出来布鲁斯对达米安的期待。可惜这俩人不愧为父子，在嘴硬方面一脉相承。 现在可好，孩子丢了，他们还被孩子养的猫教训了。 “不过好消息是，我们有更多线索。”提姆说道，“黑面具丢的那批毒品应该就是被达米安找到的那批，蝙蝠侠已经将他们交给戈登局长，GCPD那边会继续深入调查毒品来源，哈维·布洛克警探已经带着人去蹲点哥谭码头的走私线了。” 蝙蝠侠已经在和戈登局长汇合的路上，提姆找到了被达米安揍了一顿的戴维·史密斯，调查了一圈之后发现这个男孩背后没有任何隐藏的背景和阴谋。 “所以那个蠢货就是单纯的好运对吗？”杰森无语了一下，“他看见车祸现场，还敢趁着杀手离开找人搬运尸体的时候冲上去捡毒｜｜品？现在哥谭的青少年已经进化到这种程度了吗？” “比起你来说，他还差得远，”迪克调侃道，“你忘记了蝙蝠轮胎吗？你的丰功伟绩值得我们所有人铭记在心。” 杰森郁闷地哼了一声，轻轻动了动手腕——他的右手被没有安全感的小崽子紧紧抱在怀里。 小孩用一个十分别扭的姿势蜷缩在一起，他的夹克连同他的手都变成了小孩的抱枕。小孩像守护领地的猫猫一样，把宝物圈在怀里不肯放开。 杰森想把手抽出来，结果他刚动一下，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小孩就不安稳地皱眉，像猫崽一样‘呃嗯’一声，然后无意识地把他的手攥得更紧了。 杰森顿时不敢再乱动，他把声音压的更低：“所以我今晚得到报应了，有个小崽子来偷我的黛西。他甚至弄了一只野猫放在路灯上投影出蝙蝠侠的样子试图吓唬我！” 通讯频道里沉默了足足五秒钟，在所有人消化了杰森这段信息量巨大的话之后，就是一阵此起彼伏的爆笑。 杰森甚至能够想象到迪克长着大嘴巴扶着墙的样子，因为他那边的风声消失不见了。 “……我录音了，大红。”迪克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我的天，这是怎样一种传承？你小时候偷蝙蝠侠的车，现在就有人来偷你的车？别告诉我你还请他吃了汉堡，并且决定收养他！” “所以我要有个侄子了吗？我就说今晚你怎么肯和我们共享情报了，原来是为了陪新儿子脱不开身。”提姆嘴里发出‘噗嗤噗嗤’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漏气了，“哦，恭喜你，好爸爸杰森。感谢上帝，蝙蝠侠爱捡儿子的美好品质总算是有人愿意继承了！我觉得我们应该通知B一声，免得下次他被人叫爷爷的时候露出太过不蝙蝠侠的表情。” “……别他妈胡说八道。”杰森开始后悔刚刚嘴太快，他果然不应该把捡小孩的事情说给两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家伙，“总之，帮我调查一下这孩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吧，我查不到这孩子的消息。” 不过杰森觉得这也不算太意外，哥谭莫名其妙出生、莫名其妙没有留下任何档案和生活痕迹的流浪儿不要太多，犯罪巷犄角旮旯没人愿意去的危房里经常会出现襁褓和脏兮兮的小崽子。他们活得比流浪猫还不如。 哥谭政府不愿意主动去管，因为这些孩子意味着大笔财政支出和媒体令人厌恶的苍蝇一般的追问——这些显然会影响政府的形象和某些家伙的晋升通道。愿意管这事儿的儿童保护协会精力有限，如果没有人上报，他们总不可能每天都去犯罪巷里瞎溜达，毕竟捡孩子可不像捡流浪猫一样简单。 更糟糕的是，在这样的环境里生活过的孩子天然对正常生活有一种排斥，他们已经习惯了像个隐形人一般生活在阴暗的角落里，而不是跟着儿童保护协会去找一个孤儿院或者寄养家庭过上‘正常’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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