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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知理亏的曜生由于逐渐消耗的体能开始说话呼呲带气：“……就算我真的有几分责任，你又能说这bug满地走的游戏完全没错吗！” “啧。”中原中也没注意太宰治这新人下属和他上司掰扯了个什么劲儿，只注意到了这小子年纪轻轻还是个黑手党、才跑个八百米就已经整个人要虚脱了，不由得嫌弃道，“中禅寺，你怎么回事，这像个黑手党的体能吗，比那边那条体术中下的青花鱼还要差劲？” 曜生：“……” 曜生瞳孔地震：“啊？他才体术中下？！他刚刚和我一路跑的时候，我亲眼看见这小子给我来了个后手翻诶！！！” 中原中也：“……如假包换，我能不用异能打一个连的他。” 太宰治立马抗议：“小蛞蝓趁机诋毁我——这样暴力的家伙有什么好学的，曜生，你要变成他那样就完蛋了、彻彻底底的完蛋了！！” 而曜生没有理会太宰治的大声bb，只是陷入了沉思之中、一时间瞬间理解小原小也那纵是区区蛞蝓猫之身、又能爆发大大的能量的诡异体术是从哪来的了……合着就是「中原中也」这一个体的设定啊？！ 以前当调查员的时候，如果有个这种级别的大腿……那是不是都可以多走很多饶是以前的曜生也不敢走的地方…… 中原中也看见这小子自已跑得气喘吁吁了还不耽误那双渐深的蓝眸里在线画三分欣赏三分惋惜三分扼腕长叹一分大腿借我抱抱的饼状图，有些恶寒：“……你这什么眼神。” 太宰治在旁边笑眯眯地凑过去：“已经累到不行了还在想什么呢曜生～？” “在想你没事吧。”曜生睨过去一眼，“劳驾各位，你们后面是一个全力冲刺不到15分钟就可以入土为安的体力废柴，请对他温柔点，非常感谢。” “……你怎么进黑手党的。”中原中也开始拿一种围观珍稀动物的眼神看他，“该不会是靠你那个奇怪的召唤异能吧——说起来，太宰说这个奇怪规则的空间也是你召唤出来的？你那个异能……” “实不相瞒，我进黑手党本来是来进后勤的，然后在路上被太宰强抢民男了。”曜生秒痛苦面具，“就是因为这个该死的异能！” “曜生的异能是随机召唤哦，而且因为召唤出的是实际存在的东西，因此我的异能对他的召唤产物是无法起效的、只能打断他召唤的这一过程。”太宰治可能这会儿看曜生一副我欲魂断永眠镇、诸君再会黄泉间的虚脱样觉得很有意思，心情颇好地解释道，“而且召唤的范围非常大，召唤出的东西也都很有意思呢……不过我倒是没有想到他连含有特殊规则的空间都能召唤……诶？对了！” 太宰治忽然鸢眸发亮地凑近曜生：“这么说，你还可能召唤出让人无痛死亡的药物吗？还是能召唤可以让我直接去到黄泉比良坂的道具？哇，我之前怎么没想过啊曜生，原来你的出现昭示着我漫漫求死之路上的伟大转折吗——！” 上秒还在思考“上司的异能不是给食物加buff吗，怎么还能断我异能过程，难不成骗我喝昏睡红茶？”的曜生，下一秒就猝不及防被上司这番自杀宣言糊了一脸：？？？ 曜生看对方这一副不似作伪的热诚样，联想到之前聊天软件那欢天喜地的“我喜欢自杀”，不禁皱眉道：“……等等，所以你是真的喜欢自杀，不是开玩笑？” “喂。”中原中也似是察觉到了什么，钴蓝眸瞪向神色已经开始变幻的太宰治，“现在是在逃生，难不成你还要说你那些——” “我哪些？”太宰治脸上的笑容倏地消失了，换上了一副相当无趣的神情、连带着上一秒还亮晶晶的鸢眸都沉了下去，语气里染上了些许鲜明的嘲讽，“……哈，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你们该不会真的觉得。” 他目光只在早听过这番言论的中原中也上只停留了一瞬便挪开、转向了不知何时面色也沉下来的中禅寺曜生，饶有趣味地挑起眉、语气却依旧冰冷地接上了未尽的话语—— “你们该不会真的觉得……活在这个世界上，是有什么价值存在的吧。”
第25章 你俩都学变脸的？ 众所周知，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好比有人正坐在宝马车上哭泣、有人则为自已的雾刃八百里开外刀中人了而露出了真诚的快乐笑容…… 而在前面的逃亡三人组陷入太宰治的黑泥攻击及一些关于生存还是死亡的致命哲学讨论时，后面的五条悟在问夏油杰：“虽然老子才刚玩，但他们在被我追的时候还搞辩论赛是不是有点看不起我了。” 夏油杰：“……” 夏油杰叹了口气：“虽然但是，就算你现在刚玩宿伞之魂、把握不好传伞距离，你还是可以监管技能换成传送先过去拦门的，毕竟你现在闪现是好的、可以直接切换不用等cd。” 五条悟歪了下脑袋：“可是就算传过去，我也没法把他们全击倒啊，不是要一人两下吗？万一这个放烟花的出来扛刀怎么办？” 要是曜生能听见五条悟锐评他为不远千里过来放烟花的烟花哥，一定会恼羞成怒地原地炸毛——幸好这货现在正和太宰治在打无形辩论赛、也无法听见另一个世界的两个dk的交谈。 “你现在是一刀斩。”夏油杰努力耐心讲解，“你看你这个角色眼睛上是不是冒红光？这个意思是你现在一刀就可以击倒求生者——好歹能留一个的，不要悲观。” “哦——”五条悟煞有其事地摸了摸下巴，“原来这个意思是一刀斩啊，我还以为是我的角色的杀气爆发出来了。” 夏油杰：“？” * 视角回到另一边。 太宰治的这一句冷冰冰的问话把三人间的气氛陡然降至了冰点——中原中也虽然习以为常，但也对太宰治这段话难摆出什么好脸色来，令他意外的倒是那位太宰的下属。 平日里听见太宰治这番话的人大都会被鸢眸少年身上骤然散发出的、某种隐秘而庞大的东西及少年本人足以令人呼吸困难的压迫感所威慑，或是战战兢兢、或是沉默相对…… 但曜生却是沉下了脸，那张脸上最引人注目的、介于诡异与瑰丽之间的渐深眸里阴翳渐生——很显然，他在生气。 ……丝毫不受太宰治的威慑影响，而是单纯地就在生气。 “……为什么。”曜生强行抑制住急促的呼吸声，蓝眸锁定在太宰治身上，“总得有个不想活着的理由吧。” 对于中禅寺曜生这与过往大多数人都不一样的反应，太宰治只是定定地凝视着那双眼睛里翻腾的情绪，难得没有与对自已用这种语气说话的人呛声、只是单纯地回复了对方的询问—— “因为没有任何东西是值得我延长生命去追求的。” 这句话说得很轻，近乎是一种思考时不慎泄露而出的呢喃碎语——中禅寺曜生却近乎本能地察觉到在这句轻语之后强行压抑而下的庞大情感。 就像是他正临渊而立，驻足倾听长风自深渊而起、刮擦过他耳边的呼啸之声。 不待曜生做出什么反应，太宰治便兀自神色恹恹地说了下去：“毕竟，不想失去的东西，总有一天会失去的，与其承受那失去的苦痛，不如就从来便不要接近？啊啊，那样的话，所有于我有价值的东西，从开始之初便已然剥夺了我拥有的权利——那样的我，能否算是被剥夺了在人世间存活的资格呢？毕竟这样来看，我在这个世界上，什么想要拥有的都无法得到啊……” 无物所求，无物可有。 孑然一身，失格为人。 上天予他看穿浮世众生的聪慧，却令双刃剑的另一头刺入他的骨肉心脏，无时无刻地刺痛着他的同时、还要这剑在他的骨肉里长留，做这尘世的不得解脱的囚徒。 予子之恩惠，予子之锁链——所谓才能与天赋，便是这样的东西而已。 中原中也这也是第一次听太宰治如此耐心地抛出一点了他的真实想法，尽管这点真实想法仍然……咳，说难听点，就是扔了一团抑郁buff拉满的黑泥过来。但这点真心，于中禅寺曜生这种认识太宰治满打满算还不到三天的人来说，已经是太宰治相当、相当难得的对待了。 ——换句话说，对于中禅寺曜生这样对他的自杀论怀着与其他人截然不同态度的人，太宰治难得迫切地发出了他的质问……他也迫切地期待着一个答案。 ……他一直都在期待着的、一生都在寻觅的、加入港黑这种最接近死亡的地方所寻找的那个答案。 绷带少年扯起嘴角，晦暗的鸢眸里只有一句话——中禅寺曜生，你能给我一个我所期望的答案吗？ 太宰治几乎是冰冷地审视着对方的反应，对方自他说出那些话之后蓝眸就怔然了一瞬、像是不自觉地回想起了什么，手还下意识地搭上了脖颈——他注意到曜生手指触摸的地方是一条悬挂在他脖子上的、因为太细而极容易忽视的一条绳索，而绳索末端悬挂的东西隐于少年纽扣扣至领口的衬衫之中、未能看出曜生到底是在脖子上挂了个什么东西。 而在触摸到绳索之后，曜生才像是回过神来，目光上移、与自已对视：“……等出去吧。” “……嗯？”太宰治难得疑惑。 “我说，等出去吧。”对方深吸一口气，蓝眸里阴翳散去、只剩下一点看熊孩子似的无奈，“我们还在跑路不是吗，你的问题……我会给你一个答案的。” “……真的吗？”太宰治难得睁大了些许眼睛……出于某种诡异的直觉，他总觉得对方似乎是认真的。 “比我的真心还真。”曜生认真道。 “……那好像也没多真。”太宰治不得不指出问题所在，“你刚刚说用真心就可以的时候还空枪了。” 说到这曜生就来气：“——总之等出去再说！啊啊啊可恶！！！那明明就是bug的错不是我的错！！” 看着刚刚还针锋相对的两人下一秒又相当自然地进入了互怼剧本，中原中也不禁有些郁闷——难不成太宰治的下属都要掌握和上司一样变脸比翻书还快的技能？还是说中禅寺曜生这家伙就是意外的能对上太宰治跳脱过头了的脑电波？ 但无论如何，见两人气氛间缓和下来，中原中也终于可以提出一个他刚刚就想问了的问题—— 中原中也：“……你们注意到监管者了吗？” 曜生刚刚从一百种第五人格bug指责话语大全中回神：“啊？什么？” “我说——”中原中也面色复杂，“你们该不会没注意到监管者传送走了吧，他去拦门倒抓了。” 真没注意到的曜生：…… 曜生恍然大悟：“我说我们在这里讲话这么久怎么没人中刀呢，原来是监管早传走了啊。” 中原中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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