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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室一厅的独栋，楼顶被精心布景，从主卧装了个木质阶梯可以直接上去，在附近也算得上是比较气派的居所了。 “汪汪！”哈罗已经很久没见到降谷零了，两人一进门便摇着尾巴兴奋地跑了过去。 “你养了狗？” “对啊，它叫哈罗，安室哈罗。”降谷零抱起白色的小狗，让对方的脑袋与自己并排，一人一狗一起可可爱爱地给黑泽阵打了个招呼，“哈罗！” “冷死了。”黑泽阵嫌弃地偏开头不忍直视。 “降谷先生，你回来了！”风见裕也从客房出来，惊喜地看着降谷零。 黑泽阵皱了皱眉，有些不悦，“你这里还有客人？” “风见，你见过的，我之前一直没回来就让他帮忙照顾哈罗，住在这里也比较方便。”降谷零连忙解释，又对风见裕也说道：“抱歉，风见，黑泽今晚要住在这里。” “哦哦。”风见裕也点了点头，紧接着突然意识到降谷先生是什么意思，连忙说道：“那我立刻搬出去，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 “不用了。”黑泽阵看了眼时间，凌晨三点让下属搬出去，组织的人都没有他心黑，于是说道：“我和降谷住一间。” “啊？”风见裕也震惊地张大了嘴巴。 降谷零却觉得十分满意，点点头说道：“好，那风见，你也快休息吧，时间不早了。” “啊……哦。”风见裕也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他也没资格去多嘴，眼神怪异地看着两人走进同一个房间，就连安室哈罗都被关在了门外。 “汪汪！”哈罗傻了眼，最近很少回来的主人好不容易见到一次，竟然把它挡在门外了？ 小狗狗不理解，小狗狗很委屈。 两只小爪子快速地抓了几下房门，清脆的“汪汪”也变成了小声的呜咽，最后被风见裕也心疼的抱走了。 “黑泽，我们……” “晚安。”黑泽阵没有脱衣服，上了床后便将被子整个一裹，朝旁边转身背对着降谷零睡下。 降谷零几番欲言又止，最后只能干巴巴地“哦”了一声，从橱柜中又扯了一条被子睡下了。 睡觉的时候，降谷零悄悄朝黑泽阵的方向挪了些，与他的后背几乎靠在了一处。 “我好像已经习惯和你睡在一起了。”降谷零小声呢喃着。 黑泽阵没有说话，心底却泛起微微的涟漪，他好像也已经渐渐放下了对降谷零的警惕，否则他是不会让这个人睡在他身边的。 一夜无梦。 清晨，温暖的阳光晒在了两人脸上，降谷零睁开眼睛的时候还迷迷糊糊的，等反应过来后立刻惊得坐了起来。 八……八点了？ 看着床头柜上的闹钟，降谷零满脸错愕，他有多久没睡到过这种时候了？ 黑泽阵被他的动静惊醒，带了几分起床气地不悦看着他。 “抱歉，不过已经八点了，我要去上班了。”降谷零道歉之后迅速起床，洗漱干净后却发现黑泽阵又翻了一个身，裹着被子又睡着了。 在医院睡了那么多天，竟然还在睡啊。 降谷零感叹了一下，远远地注意到他呼吸平缓，便松了口气先行离开了。 等黑泽阵起床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一点了。 他洗漱好出去，风见裕也一见他出来顿时眼睛一亮，说道：“降谷先生叮嘱我为你买了早餐，要吃点吗？”他的手上拎着已经凉掉的早餐，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连忙补充：“我去热热。”连忙打开微波炉开始热饭。 黑泽阵默不作声，走到客厅的饭桌旁等待用餐。 等待饭菜热好的时间里，风见裕也好奇地打量着黑泽阵，黑泽阵身上那件老鼠灰的衬衣好像是……降谷先生的？！ 降谷零的衣服都是风见裕也帮忙挑选，可以说相当熟悉，眼睛顿时瞪得宛如一个鸡蛋黄。 黑泽阵穿了降谷先生的衣服啊！ 降谷先生昨晚还将人领回家睡觉！ 他们甚至还……还同处一室！ 饭菜几分钟便热好了，风见裕也端着饭菜放到了桌上，又为他准备了碗筷，小心翼翼地问：“黑泽先生，你和降谷先生……” 后面的话，风见裕也有些没说出口。 黑泽阵看了他一眼，问：“什么？” “不不不，没什么！”风见裕也却不敢问了，挠了挠头走到一旁，上司的情感问题他这个做下属的还是不要知道为好。 “降谷零去咖啡厅了？”黑泽阵问。 “不，降谷先生去公安了。” 黑泽阵“嗤”了一声，又旷工。 他宣布，降谷零这个月的工资全部被扣光了，反正他根本也没去上过几天班。 黑泽阵吃饭的时候，风见裕也一直犹犹豫豫地似乎想要问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敢问出口。 黑泽阵吃完之后便离开了，身后没人跟着，他便一个人去了乌丸莲耶的墓地。 乌丸莲耶死在了组织覆灭之前，其实从根本上来说，他的死亡并不全是警察造成的，他的年纪已经太大了，没有新的药物延缓衰老，他根本就无法活下去。 乌丸莲耶去世的时候，各方势力已经基本暴露了出来，那段东奔西逃的日子虽然辛苦，但是有先生在身边黑泽阵总能熬过去。 可是，先生却先熬不下去了。 黑泽阵按照先生的遗嘱销毁了研究所的资料，然后又违抗他的命令为他办了一个盛大的葬礼，他本来可以逃走的。 他安排贝尔摩德离开，又引开了追击基安蒂和科恩的追兵，他知道那场葬礼肯定会让所有人都盯上他，但是他还是办了，并且亲自出席。 最后，在将伏特加安排离开的时候，对方自爆身份并逮捕了他。 这个世界是荒唐的，黑泽阵所遭遇的一切也都无比荒唐。 他失去了所有，最后心如死灰。 但如今，已经不一样了。 豪华的墓园中只有乌丸莲耶一个人的墓地，警方就算知道又能如何？他们没有丧心病狂到拆掉这里挖出先生尸体的程度，先生依旧在此地安眠。 黑泽阵张开左手，他的掌心中出现了一张卡牌，属于艾利欧的卡牌。 “灵魂。” 轻轻念出了卡牌的名字，应召唤者的心愿，在魔力灌输之下卡牌渐渐浮空，一道光芒的笼罩下，乌丸莲耶苍老的容颜又重新出现在了黑泽阵的面前。 黑泽阵嘴唇嗫嚅，眼眶也慢慢地红了，突然冲过去一把抱住了他，又像是依偎在长辈的怀抱，眼泪明明在眼眶中打转却又倔强的不肯流出。 先生…… 无比真实地、鲜活地站在这个世界上的先生。 在那个雪夜中，黑泽阵搀扶起了艾利欧，却也在瞬间偷走并藏起了这张卡牌，隐藏在系统空间的卡牌就算是艾利欧也无法召回。 对方没有向他索要，两人默契地对此保持缄默。 这是他一定要拿到的一张卡牌，因为他有必须要复活的人，有一定要再见到的人。 * 作者有话要说： 伏特加：好耶，降谷零走了，我能独占大哥了！ 然后发现自己被偷家了hhhh — 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能够让琴酒如此脆弱并依赖的人已经不在了。 大家还记得“灵魂”的设定吗？ 它所创造出的灵魂不过是记忆中的固有形象罢了，根本不是死者真正的灵魂。
第80章 你相信有灵魂吗？ 他还要再用一次 “阿阵。” 那张枯瘦的手掌轻轻抚摸在黑泽阵的头顶。 和以前不太一样，先生的手掌变得格外冰冷。 但是又和以前完全一样，他温柔的力道、和缓的声音。 渐渐地，黑泽阵在对方宽容的态度下慢慢松开了手，挺直腰板垂首向他汇报最近的情况。 “先生，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将研究所的资料全部毁掉了，但是我拷贝了一份备份。” “我找到雪莉了，她虽然还没有答应我，但是我一定会想办法让她答应继续研究。” “我会想办法研究出A药，也会想办法复活先生。” “我……”黑泽阵难得卡了下壳，声音不同于之前汇报任务时的冷静，有些缱绻，带着依恋：“我想你了，先生。” 明明才几个月而已，但是他想先生了。 贝尔摩德也离开了，他的伏特加也是克格勃的卧底，他真的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我会坚持下去的。”黑泽阵眼神坚毅。 之前会选择死亡，从来就不是他没办法坚持下去，而是他没有了坚持下去的意义。 他不在乎生或死，但如果失去了目标，宛如游魂一样飘荡在这个人间，黑泽阵没办法继续那样的人生。 但是现在不同了，他可以复活先生，也可以继续研究A药，只要他完成系统发布的任务，他就可以将先生复活了。 到了那个时候，如果A药也研究出来的话，他就可以带着先生离开这个地方，他们可以去其他任何国家生活。 去巴西、去法国、去荷兰。 总之去哪里都好，他不会再让人伤害先生了。 “您……再等等我，好吗？”黑泽阵朝着乌丸莲耶伸出手。 伴随着他的动作，乌丸莲耶的身体扭曲，逐渐收拢为了卡牌被黑泽阵抓在了手中。 他不会沉溺于幻影，这是他和降谷零最大的不同。 他比降谷零更清晰地意识到这不是乌丸莲耶，甚至不是他的灵魂，这只是自己的记忆，是他脑海中对于乌丸莲耶的执念。 已经足够了。 能够再见到“那位先生”，能够再和他对话，这就已经足够了。 他会复活真正的先生，他们会真正的重逢。 “我以为你会舍不得。”艾利欧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黑泽阵的身后。 黑泽阵依旧红着眼睛，声音却冷静：“没什么舍不得的，那不是他。” 他知道那是假的，他只是暂时找一个精神的寄托，可以发泄一下自己的情绪，毕竟再坚强的人也会感到疲倦。 “那么，可以还给我了吗？” “我还需要再用一次。” “虽然你可以抽取到月的魔力，但这也会对你的身体造成极大的负担，抽取的魔力越多你便会越疲惫。”艾利欧走到了黑泽阵身前，伸出一根手指点在了他的眉心处，温柔的魔力开始滋养他的身体，宛如一道清泉流淌，瞬息间挥散了他全部的疲劳。 艾利欧继续说道：“你本身是没有魔力的体质，你的身体现在仿佛一个中转站，但是当魔力经过的时候，中转站是会受到损伤的，而且通过的魔力是有限度的，如果超出了你的承受范围，就不仅仅是感到疲惫这样简单了。” “我很清楚。”黑泽阵在使用风牌的时候，因为是削弱的版本，抽取的微量魔力并不会伤害到他，因此他没有察觉任何不适。但是刚刚，在他动用“灵魂”的时候，那种疲惫感却出现的十分明显，所以他才会在自己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收回卡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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