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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雀鸣叫，行人交错，尴尬弥漫。 如月时雨茫然地指了指自己：“那……我飞我的，您飞您的？” 五条悟好笑道：“不然你要扛着我飞吗？” 如月时雨歪了歪头：“fine。” 五条悟其实在想，和谁一起从横滨飞去东京确实很罕见。如果对方是如月时雨，也算是一个浪漫的方式。他不得不承认，橙黄色的火焰聚集在背部形成翅膀的形状有够好看，且足够梦幻。 更重要的是可以对方空出两只手来，要么牵着手掌，要么扯着手腕。哪怕石头剪刀布都无所谓。反正在各种意味上都很是方便。 如月时雨误以为五条悟在等他先起飞，便耸了耸肩，双手朝下发射出浓浓的死气之火，利用推进力使自己腾空。 少年飞上空中去，等了半天没见青年跟来，这才迷茫地看向在地上一脸沉痛的青年。 他又飞下去，困惑道：“怎么了吗？” 五条悟心情复杂地看着对方两只手上不断喷发的高温火焰，嘴硬道：“没什么。” 他拥有无下限，倒是无所谓对方的高温，青年主要是怕被阻挡的推进力会反作用于少年的手腕，导致对方受伤。 他知道只要他开口，如月时雨肯定会换一个飞的方式，说不定还会慌乱。但他并不想直言，他希望少年反过来撩一撩他。哪怕能再对感情方面敏感一点也好。 于是青年试探性地将手放到距离对方掌心十公分的距离之下，希望对方能意会。火焰碰到无下限，宛如水龙头被堵住一般向四周喷溅开来，吓得少年缩回了手，生怕烫到对方，彻底收了火焰从空中蹦下来。 如月时雨看着对方的眼睛，凭借超直感想道，这个青年在暗示他一些什么。 他本能地停了火焰之后，又想起对方其实是有无下限，根本不怕烫。他并不是一个拐弯抹角的类型，他相信五条悟也不是。 少年思忖片刻，朝对方伸出手。在对方点头鼓掌并赞美他聪慧之前，如月时雨手指一勾放出一大股火，坦诚地疑惑道：“我的火怎么了吗？” 五条悟：……就差亿点。 五条悟无语凝噎，砸吧了一下嘴吧，说：“挺好的。” 如月时雨：？ 青年又一次提醒自己，永远不要跟「猫中二哈」去玩博弈。 “走吧。”五条悟一言难尽地利用无下限走上虚空，丝毫不管瞳孔地震的行人，大摇大摆地走向高楼屋顶，方便跳跃。 如月时雨迷茫加深，莫名地盯了一会掌心的火，再一次利用推进力飞向空中，追上青年。 哪怕耽误了这么一段时间，他们两个人的移动速度显然比车速要快。身下车水马龙，头顶蔚蓝苍天，少年忍不住飞得更高一点，希望能看到更广的景色。虽没有夜景的梦幻，却也有独属于白昼的热闹。 如月时雨心情很好，灵活地操控着方向绕着五条悟转圈，搞得青年眼睛都花了。 五条悟被对方的火晃得头晕，少年绕他转圈的样子根本不像蝴蝶，更像狂转的彩菊烟花，形似喷火的陀螺。 青年伸手精准地勾住对方的兜帽：“能飞直线吗？” 如月时雨险些被勒死，这才乖乖在对方身侧正常地飞着，像被扼住后颈的猫。他飞得疯，刘海都被吹到后面成了个大背头也不知道理一理，委屈巴巴地问：“不好玩吗？” 五条悟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宠过火了，便正色道：“不好玩。” 下一秒他就看到少年焉巴巴地在旁边飞，或者说气球似的被他拎着飞，毫无生机可言。 五条悟看着远方的白云，头疼地叹了一口气。 他可算是意识到伏黑惠小时候有多乖，多好养（伏黑惠：在？谁养谁？）。 宠着呗，还能怎么，好不容易五十岚焰不管他俩了。 五条悟强撑着理智，干笑道：“开玩笑的，挺有意思的。” 少年立刻眼睛一亮，快乐道：“真的吗？好耶！” 在五条悟松开手的那一刻，少年又开始绕着他旋转。 五条悟心梗，觉得自己其实根本不懂这个少年。他疲惫地想，要聪明就聪明到底，要笨就笨得持久，少年能不能给个准话，不要反复横跳？ 一大一小毫无浪漫可言地落在地下室门口，七海建人已经到了。 七海建人一看五条悟被包裹在龙卷风（火焰ver.）特效中，翻了个白眼就要往高专走。五条悟立刻把烫手的少年扒拉开，一把摁住七海建人的肩膀：“站住，这怎么看都不能赖我吧？” 七海建人没有感情，肩膀一震把青年的手抖下来，甚至懒得用手：“我这就把你回来了的事情昭告天下。” 五条悟试图给少年解释：“你要理解时雨，这可能是用脑过多的副作用。” 如月时雨自己也转得头晕，正在东倒西歪地试着逆向旋转。 七海建人扶了扶眼镜，心中直呼辣眼睛，收回视线打断对方：“你不用替他解释，「我嫌弃你」和「我嫌弃他」是两件毫不相干的事情。目前你遥遥领先，没什么好担心的。” 五条悟立刻卖掉少年，为自己争辩：“我不服，为什么我遥遥领先？” “因为他的副作用不会给我增添麻烦。而你的一切行为都会给我增加职场压力。”七海建人说完，又盯着对方强调了一遍，“一切。” 五条悟拍拍自己的胸脯，喝道：“你明明和悠仁说过，你信赖我！” “我的下一句是，「但我不尊重你」。”七海建人面无表情地补刀，“你不能选择性遗忘对自己不利的句子。” 如月时雨恰好扯住五条悟的袖子打断二者，少年面色发青，捂着嘴巴说：“有晕车药吗？” 五条悟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反问道：“人类的晕车药对咒灵管用吗？” 七海建人提醒道：“咒灵的自愈能力应该能让你很快恢复？” 如月时雨颤声道：“我不太擅长自愈……五条先生知道的。” 五条悟回忆起对方打完mimic后，一张口说话就伤口喷血的场景，眼皮一跳：“算了，先进去吃个晕车药吧。应该有的。” 七海建人跟着五条悟走进去，意外道：“你这里居然有常备药？” 五条悟解释道：“惠偶尔会买点常备药和储备粮食放到这里来，他说这里比较隐蔽，也许哪天就能用上了。” “难怪。”七海建人冷淡道，“差点对你改观。” 五条悟把少年摁到沙发上，从柜橱拿出崭新的医疗箱：“你确实应该改一改对我的印象。在你眼里我到底什么人设？” “……”五条悟回过头，看到七海建人眼神里赤裸裸的烦躁和怜悯。 五条悟挑出晕车药，从冰箱拿出一瓶冷冰冰的矿泉水放到少年身前，对七海建人说：“你真的挺失礼。” “你要知道，眼睛是骗不了人的。”七海建人说着把矿泉水拿起来重新塞回冰箱，在旁边抽出一瓶常温的矿泉水放到少年手边，“如果饮水机没有插电导致没有温水或热水，你至少也该给人拿常温的，而不是冰水。” 五条悟发出冤枉的声音：“水而已啊，我喜欢冰水。” 七海建人看了一眼自觉吃药的少年，又问青年道：“你就是这么带大的伏黑君？” 伏黑惠等人恰好到达地下室，听到这句话，海胆头的少年随口回了一句：“更甚。” 五条悟无奈道：“我没那么过分吧？” 伏黑惠回答说：“您最过分的地方，就是认为自己不过分。” 七海建人补充道：“而这种实诚也是我欣赏伏黑君的地方。” “谢谢。” “不客气。” 五条悟看着自己养大的娃就这么胳膊肘往外拐心情颇为复杂：“你俩倒是关系变好了不少。” 武装侦探社。 “打扰了。”五十岚焰拉开门走进去，在清脆的门铃声中，意外地发现除了福泽谕吉可以说是全员都在。 太宰治本来还坐在桌子上戴着耳机哼着歌，杜绝身边国木田独步的唠叨，这时却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跳下来，拽下耳机：“喔，你们回来了。自己来的？” 国木田独步见有客人来，本来不想再骂，免得影响武装侦探社的对外声誉。但在他注意到对方的有线耳机并没有插在手机上，刚才全程都是太宰治在临场发挥佯装失聪时，国木田独步还是忍不住怒喝了一声对方的名字。 江户川乱步懒洋洋地拖长腔道：“好吵啊——国木田——” 国木田独步一哽，只好安静下来，非常刻板地朝江户川乱步欠了欠身：“十分抱歉，乱步先生，只是太宰这家伙实在是太过分了。” “知道了知道了——”江户川乱步跳下老板椅，拍了拍脸上的饼干碎渣，对五十岚焰意味深长地说，“态度看着那么端正，却瞒着我们做了不少事情啊，焰。” 五十岚焰故意装作不懂的样子，问道：“您是说？” “对乱步先生玩社交这套可没有用，简单点吧。”太宰治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几步走上前来，似笑非笑道，“神道议员的事情我们听说了，是你搞得鬼吧？” “夸张了。”五十岚焰直白地说，“我只是告诉了对方真相，具体的做法是靠神道议员自己去思考、去判断的。[1]” 太宰治笑说：“但显然，你说的「真相」也带了一定的引导性质。” “不可以吗？”五十岚焰也勾起嘴角，“咒术界需要他的手腕。” “可以，不如说做得很好。”江户川乱步说着，后槽牙施了点力气，咬碎口中的棒棒糖发出细微的碎裂声。 他睁开眯着的眼睛，露出翠绿色的虹膜，眼里带着藏不住的锐利和兴致盎然：“那么谈谈吧，差不多可以出手了。” 太宰治轻叹：“虽然我不喜欢森先生的做法，但不得不承认，对于欺软怕硬的家伙们——” 他说着眼睑微阖，露出危险的光：“下手为强总是有效的。” 气氛里暗藏的杀意让泉镜花本能地抽出匕首，表示自己随时可以为武装侦探社加入战斗。中岛敦见状赶紧把严肃的少女拖到身后，拿过刀鞘替对方把刃收起来。 他从小活在需要看人脸色的环境中，现在依然有着较好的眼力见。 中岛敦对少女疯狂挤眉弄眼，试图表达自己内心的恐慌：被卷进去的话会死的，小镜花！嘘！ 泉镜花将匕首收回和服袖子里，担忧地问道：“怎么了，眼睛疼吗？” 她可一点都没有压低声音，中岛敦感觉有一股黑暗气息靠近背后，虎躯一震，猛地回头便看到与谢野晶子反光的锐利柴刀，和其主人愉快至极的表情：“哦呀？敦君，我听说——你哪里不舒服？” 中岛敦疯狂摇头，急忙喝道：“我很好！我很好！” “是吗？既然很好，那就来我这边吧。”太宰治笑眯眯地朝少年勾了勾手，“去帮我做点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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