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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被喷了一脸的雾气，整个人呛咳得不行，他伸手挥了挥眼前的白雾，说：“好家伙，所以子弹就是装饰吗，连痛感都没有。这形状绝对是reborn的恶趣味。” 和泉纱夜笑说：“不痛还不好？” 如月时雨松开手，把手枪收起来，调侃道：“我怕疼，但不讨厌痛。” 和泉纱夜掩嘴，沉醉道：“哎呀，扭曲的boss我也很喜欢。” “走了走了。”如月时雨朝少女勾了勾手，走出两步被冻得一哆嗦，“嘶——怎么这么冷？？” 和泉纱夜扫视周遭，行道树上挂满了细碎的小灯。虽还是白天，依然能感觉到圣诞节前夕的热闹。她将手插入口袋，说：“因为「百鬼夜行」是在平安夜吧。” 如月时雨跺了跺脚，哈出一口白雾，搓搓手说：“我怎么就没问问季节呢？！” 和泉纱夜心里好笑，面上笑得更为猖狂：“你不是不讨厌疼吗？” 如月时雨咒灵问号：“所以我是冻伤前提？？不，我不要冻死。” 少年抬手燃起一股死气之火，一边和少女围在一起取暖，一边思考能去哪里住宿。十二月份睡大街，一只咒灵被冻出老寒腿岂不被人嘲笑一个世纪。 “火啊——”青年的声音在身侧响起，“很漂亮的橙色。[1]” 这人靠近得无声无息，如月时雨眼神示意了一下和泉纱夜不要轻举妄动，发现少女丝毫就没有将注意力分给青年一丝一毫。 如月时雨苦笑一下，侧眸看向饶有兴致的夏油杰：“谢谢夸奖。” 夏油杰身后还站着两个女孩在玩手机，并不对如月时雨感兴趣。 青年挑了挑眉，问道：“无处可去？” 如月时雨并不否认，点头说：“对。” “嗯——”夏油杰摸着下巴拖长声音，思考片刻后，他勾起嘴角看向少年，“要不要跟我来？” 比如月时雨反应更大的是夏油杰身后的两个少女，她们不可置信地抬高嗓门：“夏油大人？！这种来历不明的咒灵和人类女生——” 夏油杰被女孩子们的高分贝震得耳朵疼。但还是耐下性子用手指抵上嘴唇打断二者：“嘘，安静一点。我在问他。” 那两个女孩看起来是高中生，很快就安静下来。但还是带着一些醋味和不服气瞪了一眼少年。 夏油杰问：“做好决定了吗？” 如月时雨金色的双眸扫过夏油杰的额头，光洁饱满，没有缝合线。他又为自己的这个下意识感到无奈，现在不过是2017年的冬天，眼前的青年自然和他所认识的夏油杰没有什么区别，让他感受不到太多穿越的实感。 但是短短半年，却足够发生很多事情。 如月时雨并不在意他人的视线，更不会介意两个女孩会怎么看他和和泉纱夜，笑着反问夏油杰，试探道：“如果我说我要去杀五条悟，你会怎么做？” 两个少女听了噗嗤一声，顾及夏油杰方才让她们安静而没有大声嘲笑。 在她们的眼中，眼前的少年咒灵一看就没什么阅历的样子，细胳膊细腿被寒风冻得发颤，还得抱着术式的火取暖，怎么看怎么弱得可怜，张口就是天方夜谭，根本不知五条悟的强悍又无厘头，更不知眼前的夏油杰是一个多么强大而温柔的人。 夏油杰也笑了，但他却说：“你又何必说这种违心话？” 这句话让如月时雨心中一沉，眯了眯眼睛。 分明是他在试图给夏油杰下套，夏油杰却像是早已读透了他的很多步。 熟悉的违和感。 夏油杰总是能给他这种心里发毛的违和感。 夏油杰从宽大的袈裟袖口中拿出一根羽毛转了转，如月时雨的表情一下子就阴沉下来。——那是骸枭的羽毛。 如月时雨不语，显然，六道骸已经在他之前找过夏油杰了。六道骸的行动是源自谁还无从得知，他只怕自己说多错多，反而把自己坑进去。 他的猫瞳死死地盯着夏油杰，后者露出愉快的笑容，将羽毛递给他，安抚道：“你不用这么紧张，我不是你的敌人。” 如月时雨想，好狡猾的句子。不是敌人，可不代表一定会是友方。 夏油杰偏了偏头，问：“来吗？” 如月时雨压下心中的不安，浅笑着接过对方递来的羽毛：“我也许会需要两套冬装。” 夏油杰这次是真的笑出声来。但他没有反问咒灵到底为什么会冻成这样，只是意味深长地上下扫视了他一眼，说：“我会的。菜菜子，美美子，带这位女士去买一套冬装。” 菜菜子和美美子露出不太愿意的神情。但夏油杰在她们的心中，地位实在是非同一般，便不情不愿地走到了和泉纱夜身边。和泉纱夜安静地看着如月时雨，轻声唤了一句：“如月君。” 和泉纱夜平时虽然不太正常，但为人机灵，骸枭的羽毛她自然也能认得出来，那上面附着的雾属性火焰的气息，总不能是随便薅的一根雪白鸽子毛。 她和如月时雨不同，她愿意带着恶意去思考他人的行为动机。一根骸枭的羽毛让她无法判断六道骸是敌是友，十代雾守的立场一下子就模糊不清起来，她以防暴露更多关于彭格列十一代的情报，少见地唤了对方的姓。 她绝不能让如月时雨再死一次。——哪怕错杀一万。 但她将杀意藏得很深。如月时雨也没有回头，只是垂手灭了掌心的死气之火，她明白对方这是要跟着去的意思了。 夏油杰想让菜菜子和美美子把她引走，如月时雨觉得并无所谓。 因为和泉纱夜不会在武力上占到劣势。 少女立刻露出大方的笑容，说：“那我想要长风衣，在有风的时候可帅了！” “我叫和泉纱夜，请多指教了。”她转身看向自己身侧的两个少女，自左向右轮流相视，“菜菜子，美美子。” 两个少女却翻了个白眼。 左边的女孩指了指自己：“我是美美子。” 右边的女孩无语道：“我才是菜菜子。” 【作话】 纱夜：boss以外的人我一概分不清。 附： [1] 夏油杰夸大空之火好看，包括问像不像人类：本文，他故意说出同样的话，试探时雨有没有记忆。
第74章 分歧 1 “和我走吧，一起回去吧。”． 如月时雨跟着夏油杰略显悠哉地走在大街上, 二人一路无言。 夏油杰的袈裟在浮躁又繁忙的东京大街上有够引人注目。尤其是青年独特的发型和其带刺的气场并不像一个信教的人。旁人大多都带着戏谑的眼神看一眼，又看着青年端正的五官不可思议地摇摇头, 感慨长得帅确实可以在服装上为所欲为。 夏油杰自然也能意识到这些视线, 他一如既往地挂着那「仁慈」的笑意, 问身后相聚一米的少年：“你怎么想？” 如月时雨反问道：“什么怎么想？” “对于这群猴子们。”夏油杰对他人总是有着一股耐心，语调平稳地解释道, “他们因无知而盲目，因无能变得易怒, 丝毫不懂世界的复杂和混乱, 只认为眼前所见即为世界, 犹如世界围绕他们而展开, 自私且自利。” 如月时雨慢悠悠道：“地图炮可不好。” “他们排外，并且很难接受不寻常的事物。例如我的袈裟，又例如你——咒灵。”夏油杰说到「咒灵」时, 异常嘲谑地看向了少年。 如月时雨问道：“您想说什么？” 夏油杰带着如月时雨走进一家男装店, 并不理会跟上前来热情介绍的导购员, 自顾自地对如月时雨说：“随便挑吧，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怕冷。” 如月时雨随意地扫视周围, 随便挑了一款价格适中的黑色长羽绒服，在导购员恐惧又慌张的视线中拿去递给夏油杰。 夏油杰噗嗤一笑：“你的钱呢。” 六道骸到底跟他说了多少。如月时雨如是想着，却还是十分无辜地歪了歪头：“我以为您给我买，所谓待客之道？” “谁拿羽绒服待客？带去茶馆还差不多。”夏油杰说着还是接过羽绒服结了账，期间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导购员。 死气之火在很多地方都是相当方便的。如月时雨走出店铺接过夏油杰递来的衣服, 手指点了一下价格牌, 塑料绳很快在死气之火的高温下熔化、断裂。少年看了一圈没找到垃圾桶, 便直接一把火把价格牌烧了去, 穿上羽绒服。 穿上黑色长款羽绒服之后，他就像一张被卷起来的棉被。夏油杰并没有说出这句话。 比例再好也没用，反正就是一长卷儿。 如月时雨却在此时开口道：“无论是能够及时购买避寒的羽绒服的服装店，还是街边的茶馆，都是得益于您口中的「猴子」们而正常运作。” 他说：“哪怕您再不服气，再瞧不起，这个世界就是以普通人类为大基数运转的。” 夏油杰敛了笑意，抬了抬下巴垂眸看向少年，怎么说也和五条悟身高差不了多少。乍一看带上了些睥睨众生的味道。他低声道：“五条悟跟你说了我想做什么，是吧。” “也就说了一点。”少年诚实地回答他。 寒风凛冽，灌入夏油杰宽大的袈裟发出响声，有一点点的呼啸感，又一点点地消至寂静。好似街边的喧闹与少年咒灵无关，也与这个引领盘星教的青年无关，独立于东京，又被东京容纳。 “你怎么看？”夏油杰勾起嘴角，又一次问道，“你要来我们这边吗？” 少年问：“哪边？” “盘星教，一个我带领的……嗯，算是宗教。”夏油杰摸了摸下巴，一边回忆一边说，“也可以说是崇拜天元的人聚集在一起，形成的组织。” 得益于寒风，如月时雨能够保持思考的流畅性，他并不知道什么是天元。但这不影响他大致理解盘星教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夏油杰这语气，不难看出来他心中的盘星教并非如此，这不过是对外的偏官方说辞。 于是，如月时雨调侃道：“把我带入盘星教，斩首示众？” 夏油杰不可置否地笑笑，却依然劝诱道：“你会成为一个很好的契机，你是一个足够强大的少年咒灵。通过你，我可以告诉他们，只要能够杀光普通人，留下咒术师，便能像这般与拥有理智的咒灵和平共处。” 油嘴滑舌。 如月时雨摇了摇头。 “「他们」里面并不包含普通人教徒，是吗？也就是说，您真正想要利用教徒去资助的，也不过是一些为非作歹的诅咒师罢了。”如月时雨顿了顿，直视青年的双眸，“一方面说着要杀光人类，一方面又需要他们的财力；瞧不起他们，却也逃离不出人类创造的社会和经济圈。” “我直说了，夏油先生。”如月时雨面无表情地说，“您的理想不过如此，哪怕您给予它更多的意义、更多的「合理性」，也不能否认之后的事情您还没有做好打算。杀光了普通人，然后呢？你要杀多少普通人？东京的、日本的、亚洲的，世界的？再然后呢？让世界归于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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