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好，很好，之前做的所有遮掩都是无用功。降谷零咬咬嘴唇，准进行最下策的辩解。 大不了就说自己现在在横滨工作好了。 但出乎意料的，阵平没有直接说什么，而是习惯性的摸向口袋拿出烟盒，然后从中叼出一根烟，作势要点上。 空中传来火机‘咯啦’的响声，靠在门边的萩原研二一把走上前，夺过幼驯染手中的烟，正色道：“封闭空间禁止吸烟。” 阵平‘啧’了一声，但终归没说什么，将目光转向降谷零，而后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没有人他们更熟悉彼此了。 哪怕多年未见，依旧可以从细枝末节的举动和习惯中察觉到近乎浓烈的熟悉感。 一些在脑内预想好的或是调侃或是嘲讽的话都在这种厚重的感情下化作烟雾，消散在曾经实打实发生过的盎然的学生时代中。 “最近怎么样？” 一句很简单的问候，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已经做好了会被刁难准备的zero沉默片刻，摘下了头顶的帽子。 “一直都很好。”降谷零耸耸肩，语气轻松：“反倒是你们，看起来成长了不少啊。” “哟。”松田阵平龇牙，扯出一个微笑：“没想到有朝一日能从你口中听到这种话。” “确实很神奇。”萩原研二笑眯眯的应和。 zero尴尬的咳了两声，看着两人没有继续阻止的意思，慢步向车后门走去。 乱步估计又一次以他那种常人难以理解的方式解释完了自己的推断，在打开车门的一瞬，少年跟警队在门口谈话的声音闯入车内三人的耳中。 “炸弹犯在...犯人很谨慎......动作要小心...” 这种简短而熟悉的话术让曾经饱受智商摧残的三人打了个寒颤。 警队听着乱步的话，认真的记录下了少年说出的地点。 这件事本来只被列为普通的刑事案件，但由于对方有预谋进行的二次爆炸设计，并且有着明确的危害警员生命安全的前提，警队内部已经可以酌情把此次事件提升到凶案组了。 重视程度自然更上一层楼。 虽然对乱步这个小少年说出的话还有些存疑，但是坚信江户川名声的警队选择相信乱步的话，大不了获取地点之后先去勘探一番。 至于乱步，他只要把该做的事情做好，反正警队大叔一定会相信他的！ 同期三人组看着眼前的一幕有些牙酸，而后阵平和研二一左一右搭上了降谷零的肩膀，郑重的拍了两下。 真是辛苦zero了。 终于遇到了理解他的人，情绪稳定的卧底先生几乎要哭了出来。 如果不是时间不对、地点不对、情形不对、身份不对，降谷零说不定真的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但是目前还不能跟同期有过多接触，幼驯染两人也没有多问，只是安静的站在身边，给这位可怜的降谷先生给予精神上的支持。 乱步很快的结束了对话，放心的对着警队点点头，转而朝着降谷零的方向招手。 临时‘保姆’叹了口气，任劳任怨的跟上了乱步。 “要走了？”松田阵平不知道什么时候点燃了一根烟，字节囫囵的吞进去不少。 但降谷零还是听清了对方的询问，青年站在原地摆摆手。 “等你什么时候照顾小魔王过劳了葬礼记得叫我们。” “喂！小阵平！”还没等降谷零说些什么，研二一把压住幼驯染的肩膀，将对方的脑袋往下摁。 “小阵平不是这个意思。”留着半长发的警员面上带着笑，研二直视着zero的蓝瞳，眯着眼睛说道：“他的意思是等你什么时候有空，叫上hiro，我们一起约个饭好了。” 对于毕业没多长时间就失联了的降谷和诸伏，最开始的时候剩余三人实实在在的焦急过一段时间，到后来也慢慢习惯了聚餐时总有两个不在的身影。 如果非要说的话，干他们这行的总有很多不可抗力的因素，在职业生涯中出现什么意外或者受伤都是很常见的事情。 “如果降谷那个混蛋因为这种事放弃了这份职业，下次见面我一定要让他好好尝尝我的拳头。” 松田阵平不止一次在饭桌上这样表态，每当这个时候伊达航都是笑眯眯的听着阵平的抱怨，然后分神关心自己的手机消息。 是的，这位跟女朋友感情稳定的班长无师自通了如何把精力分半，可是仅限于倾听，目前还没有把技能进化成两边同频沟通。 “哎呀哎呀，我怎么记得小阵平成为警员是要把警察打一顿来着。”对于三人时不时的小聚很重视，会推掉联谊会过来看着班长痴笑发消息和小阵平喝多之后口吐狂言的萩原研二一点也不给幼驯染面子。 一但阵平开始拿着自己当初和降谷天台闲聊，互相袒露梦想源头的事聊的时候，研二都会毫不客气揭幼驯染老底。 虽然拌嘴通常会以小阵平恼羞成怒，挽着袖子打算强行制止话题而结束，但是目前为止还没有一次动用过暴力。 拳头是降谷零和松田阵平的专属。 他们每个人都心知肚明。 降谷零透过墨镜看向别扭的松田阵平和一旁笑眯眯的萩原研二，而后转身，口罩掩盖下的话顺着微风吹进两人的耳畔：“到时候见。” 乱步罕见的安静站在原地，没有催促降谷零慢吞吞的步伐，也没有嫌弃松田和萩原黏糊糊的目光，而是叼着粗粮小饼干棍磨牙。 “你怎么那副表情，搞得好像生离死别一样。”等到降谷零走近，乱步才开口说道。 成年人宽大的肩膀垂落下去，刚刚升起的感慨一瞬间烟消云散。 “我也不想啊...可是...” 可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卧底生涯遥遥无期，当警察的梦想已经从最开始的想找到艾莲娜老师转变为了现在的把黑衣组织从日本的领土中驱逐除去。 他有绝对想要守护的东西，所以甘愿在灰色地带徘徊。但是不仅因为自己的能力问题没有及时注意到特殊炸弹的泄露，差点就造成了研二的悲剧；并且还不能给处境更危险的hiro提供什么有效信息。 莱伊是组织内部堪称尖锐的存在，不仅凭借无死角的全能得到BOSS的赏识，还经常被二把手朗姆借调。随着对方的地位水涨船高，降谷越来越担心跟莱伊一起执行任务的hiro。 乱步把粗粮饼干移到口腔内部咬下来一截含在嘴里：“不相信自己就算了，怎么也要相信一下乱步大人吧。” 对啊，青年神色松怔下来，但是依旧有些犹豫。 乱步一个未成年，现在到处跑，甚至跑来了东京还打算接触危险的黑衣组织，师傅真的放心这件事吗？ “乱步大人可不会愚蠢到把自己放在危险地带。”粗粮饼干实在是有些硬，乱步用力咬下去的时候咯到了蛀牙，绿眼猫猫整张脸都皱巴在一起了。 晶子在一旁抱着肩膀，不太赞同乱步牙痛依旧零食不停的举动。虽然不吃甜食已经是个很好的改变了，但是哪有既不想一步到位的根治，又不想断掉零嘴这种两全其美的好事。 中也默默向外移开两步，企图远离给他留下了不小阴影的晶子。 拜托，谁能站着接受晶子的治疗谁才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人。 小小的中原中也已经把晶子放置在了凌驾于生物圈之上的位置。得罪奶妈是件蠢事，得罪暴力奶妈是自掘坟墓的大蠢事。 但是降谷零不是很清楚坂口家的恩怨，看在乱步保证的份上，不选择深究的青年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重新换上了自己的‘保姆’身份。 “接下来去哪？” “唔姆。”乱步一只手捂着腮帮子，歪着脑袋思考起来。 “回家！或者送我回仁一那！” “可是仁一不在家。”中也自然的接话道：“早上吃早饭的时候仁一就不在。” 这段时间把行踪诡秘这几个字贯彻到底了的坂口仁一每天神龙见首不见尾，通常是晚上出了门，直到早上也没回家；或者干脆整个白天都不在，放任几个不省心的崽崽在家胡闹。 如果只有织田作太宰和中也他们几个就好了，费尽‘千辛万苦’捞出来的芥川是一个让人操心程度直逼太宰的奇人。 具体表现在对方不仅不按疗程吃药，并且十句话中有十一句都在威胁主治医生的性子，甚至做过用拙劣的手法篡改给仁一看的治疗报告这等蠢事。 这件事被坂口仁一轻易拆穿了，仁一没说什么，但是太宰可是笑了很久。 照太宰的话来说，是他从来没有见过脑子一根筋到这种地步的人。 织田作和中也都可以作证，太宰的话明面上阴阳，背地里怪气，三岁小孩都能察觉出来不对劲，但是芥川固执的把这种说话方式当做太宰在夸他。 然后在反向上分的路上一去不返。 好在小银是个三观正常，乖巧可爱又听话的小孩子，中也没少就『羊』的事情跟她交流。 在知道小银对曾经的『羊』的帮助仍心存感激之后，中也恨不得整个人从东京飞回横滨。 但是受芥川肺病还不稳定，观察期也不好好配合的影响，中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待在东京的大平层中跟织田作一同承担起看护芥川的重任。 不要觉得用词有夸大成分，半天下来就觉得身心俱疲的中也有苦说不出。 好在有织田作这个对小孩子滤镜拉满的存在，并且芥川对对方好像有什么意见，能很好的分担中也大部分压力。 回想起在家里向护工一样的生活，小橘猫留下了两行宽面条泪。 乱步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了中也半天，拧着眉头极为认真的发问： “中也，你真的没有发现芥川是受太宰的指使在给你添麻烦吗？” 中原中也：［·_·？］
第90章 中原中也，一款纯良小咪，在今天又一次被太宰治刷新了下限。 在乱步怜悯的目光中，中也挽起衣袖，打算立刻回家制裁一下那个总是聊架的混蛋。 “把我一起带走好了。”乱步举起手，活像一个乖乖听话的小学生。 晶子的目光从两人身边略过，最后放在在场唯一一个成年人身上：“麻烦你了，降谷先生。” 气质使然，浑身散发着靠谱未成年大姐姐气息的女孩对于降谷零还是很客气的。 正因为见识过不靠谱的监护人，所以知道靠谱成年人有多么难得的晶子郑重的拜托降谷零承担起接送司机的身份。 但是hiro的车目前还在案发现场，没办法做司机的降谷零在询问过地址之后，打了辆车，把三个崽崽塞进车后座。 高档商务小区的安保没的说，由于不是业主车牌照，也没有业主打过招呼，车只能停在门外。好在单元门里门口不远，还没到乱步走两步就嫌累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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