茨木童子和酒吞童子站起来,跟在奴良鲤伴的身后。他们还没能够从奴良鲤伴口获得他们大哥的相关消息,还不能从奴良鲤伴身边离开。 只是他们刚踏出猫屋西餐厅的大门,就发现他们换了个世界。 新鲜而浓烈的血腥气弥漫着四周,传达着危险的讯息。 奴良鲤伴只是一抬眼,便瞧见一具年轻的尸体倒在自己的面前,鲜血横流。而尸体的身上,踩着一只属于小孩子的脚。 全身缠满绷带的孩子踏在尸体上,此刻正癫狂地大笑。 “你露出这样幸福的表情,是让我忍不住杀掉你么?” 奴良鲤伴听见那个孩子这样说到。
第15章 全名为艾札克佛斯特的孩子并未注意到自己身前突兀地出现了一个人和两个奇怪的小东西,他专注地瞧着脚下的尸体,回味着对方生前从充满希望转变为绝望所带来的快感。 今夜是狩猎的夜晚。 他肚子饿了,于是出来寻找食物。艾札克翻遍了居所附近所有的垃圾桶,很可惜其并没有什么可以充饥的食品。 或许他的运气还不错,平日里压根没有人会进来的这个巷道闯入了一个“猎物”。 艾札克只知道那个提着塑料袋,口还哼着歌的猎物来的恰到好处。 那是最能够引动他杀念的表情,而且猎物还带来了他目前最需要的食物。 顺理成章地,他杀掉了那个看起来就很高兴的人。 猎物死前的惊愕让他愉悦地大笑,艾札克爱及了这样绝望的表情,就好像孤儿院里那对夫妇临死之前的模样。 他数了秒,给过这个猎物逃跑的会,但是对方完全不领情,还试图从他的夺过小刀。可是他是怪物,怪物是不会让人类得逞的。 艾札克用力地踩了踩尸体,然后从尸体身上抬起脚。他从尸体周围捡起散落一地的东西,与小刀一同放入掉落在一旁的塑料袋里。 “这些东西,能吃吗?”艾札克看着塑料袋里的东西,皱起了眉。这个塑料袋里的东西大部分他都没见过,只有一两样的包装袋子因为曾经在垃圾桶里面翻到而眼熟。 不过无所谓了。 艾札克掏出一罐可乐,用力一捏。原先就因为掉落在地产生了诸多气泡的可乐瞬间突破了罐头的禁锢,争先恐后地喷射出来,将艾札克脸部的绷带和衣服领口给淋了个遍。 “黏糊糊的,好恶心。”艾札克的心情一下子就变差了。他丢掉被他捏扁了的可乐罐,往自己原先就已经脏兮兮的t恤上擦了擦。 可是丝毫没有效果。 艾札克没有新的绷带和衣物,只能够等身上的绷带和衣服自然干透。 他抬头,一下子就看见了不远处的奴良鲤伴。 艾札克拿出了小刀,将的塑料袋藏在身后,被绷带缠满的脸上看不出什么神情。 奴良鲤伴的神情平静,他冷静、甚至于冷漠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无动于衷。 仿佛早就在某处见惯了这样的场景。 他看着艾札克,睁开了闭上的左眼,对其缓缓露出一个微笑。 “喂。”艾札克忽然开了口,稚嫩的嗓音带着纯粹的好奇,“你为什么要笑?” 他还从没有见到过有人会在看见他杀人之后还能够笑出来的。 跟他见过的所有笑容都不同,不是轻蔑,也并非出于自身的喜悦,但同样能够引发他心底的杀念。 想杀人。 好想杀人。 艾札克握紧了小刀,上半身小幅度的前倾。 奴良鲤伴看着那个孩子忽然向他冲了过来,然后似乎是踩到了什么东西,脚下一滑,猛地飞扑过来,在他的面前五体投地。 …… 被踩成茨饼饼的茨木童子不满地从原地跳起,发出“吱吱”的抗议声,同样受到这个世界规则限制变成小葫芦的酒吞童子慢悠悠地在茨饼饼的身边晃悠了两下,像是在安慰变成茨球还被踩成了茨饼饼的茨木童子。 奴良鲤伴这才注意到跟着他的两个大妖怪变成了这副模样,唇角的弧度又向上扬了一丁点儿,却引发了茨木童子更大的不满。 它一路蹦跳过来,跳上了艾札克的小身板,一路高歌前行,来到了艾札克的脑袋上。 “好痛。”艾札克嘟囔着坐起来,一把抓下在自己脑袋上作威作福的茨球,“啊?你是什么东西,能吃吗?” 说着就想将茨球塞进嘴里去。他饿极了,小肚皮已经发出了强烈的抗议声。 刚才那莫名其妙的一跤,彻彻底底摔散了艾札克的心的杀念。他难得地平复下来,准备进食。 嘛玩意儿啊?这个人类想干啥呢?当茨木童子明白这个脏兮兮的人类幼崽想要将它一口闷时,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惊恐。 虽然说他不能使用妖力,但是他也不会因为被吃了而死亡。 茨木童子只是不想在人体内进行一日游。那场景太美,他不敢想象。 茨球“吱吱”地叫唤着,试图呼唤他的小伙伴酒吞童子前来营救。可是酒吞童子现在也只是个小葫芦,压根帮不上茨木童子什么忙。 眼瞅着茨球就要被艾札克给吃了,奴良鲤伴终于伸出了,拦住了艾札克。 “他不能吃。” 艾札克瞅着这个刚才他还想杀掉的人,发出疑惑的单音节,随即就把“不能吃”的茨球给扔掉了——他压根就没有想过这会不会是在骗他。 “什么啊,原来不能吃。” 艾札克很是失望。
第16章 奴良鲤伴顺将艾札克拉起来,然后塞了一瓶开了盖的牛奶给他。 经过刚才艾札克将可乐捏爆的事情,奴良鲤伴总觉得如果他不把盖子拧开,这个孩子就会做出跟刚才一样的举动。 小孩子就要多喝牛奶,这个念头在奴良鲤伴的心里根深蒂固。 “这个能喝。”奴良鲤伴说到。 艾札克喝了牛奶,感觉自己稍微变得不是那么饿了。他捡起刚才因为摔跤而掉落的塑料袋,从掏出一包薯片,举起来问:“这个能吃吗?” 他不认识字,但这并不妨碍他询问奴良鲤伴。艾札克理所当然地发出提问,并想着如果对方这个人不回答就杀掉。 “能吃,这是薯片。”奴良鲤伴回答到。 然后下一秒奴良鲤伴就看见跟前的孩子“啪”的一声捏爆了包装,用力撕开。 薯片掉了一地,场景有点儿壮观。 但是艾札克一点儿也不介意,对于他来说有吃的能够让他填饱肚子活下去就是最好的事情了。他径直坐下来,将地面上沾了尘土的薯片捡起来,准备吃掉填饱肚子。 奴良鲤伴不知道这个孩子是怎么长大的,不懂常识,杀人却是利落的紧。 看周围的设施与环境,分明是现代才拥有的景象。 奴良鲤伴对艾札克产生了兴,他在艾札克的身侧坐下来,顺将茨球和小葫芦捞起,揣在自己兜里。 “你叫什么名字。” 艾札克吃薯片的动作一顿,情绪有点暴躁:“不要命令我。” “我是奴良鲤伴。”奴良鲤伴笑眯眯地回答,又从系统里面买了一盒大份的便当,掀开盖子递给艾札克,“要吃吗?” 艾札克没回答,直接从奴良鲤伴的抢过了散发着诱人香气的便当。 吃饱喝足后,艾札克再度攥紧了小刀。他瞧了一眼奴良鲤伴,说到:“我叫札克。” “你真奇怪。”艾札克说着站起身,拎着塑料袋子迅速地离开了原地。 奴良鲤伴没有阻拦,看着札克的小身板迅速地消失在巷道。然后他才站起来,似乎自言自语般重复道:“奇怪吗?” 而后奴良鲤伴想起了变成茨球的茨木童子和变成小葫芦的酒吞童子,他将他们掏了出来,放在心里举到眼前。 “你们俩是怎么回事?” 茨木童子“吱吱”地叫着,凭着自己的语言解释着原因,虽然他对奴良鲤伴能不能听懂他的话不报有任何的希望。 他和酒吞童子现在这个状态,压根就说不了人话。 他们也很奇怪,明明奴良鲤伴也是大妖怪,为什么他就不会受到世界规则的压制。 “世界规则吗?”奴良鲤伴若有所思地抬眼,看了一眼灰暗的天际。他没有像茨木童子和酒吞童子一样被压制,或许和他是半妖有着联系。 但同样的,他也从其了解到了一个事实——这个世界不存在妖怪。 想明白了这一切后,奴良鲤伴买了两根短绳,无视茨球的抗议,将茨球和小葫芦绑起来挂在腰上,然后抬起脚,照着地图的指示离开这条巷道。他跨过冰冷的死尸,避开血迹,步伐稳健的向外走去。 然而世事是不可预料的,在他距离巷道的出口还有一小段距离的时候,一声尖叫远远传来,而他的面前,忽然裂开了一条缝隙,从爬出来一条怪异的生物。 奴良鲤伴站定,打量着眼前口咬着一把短刀的骸骨生物。他不认识这样的生物,却并不妨碍他感知到其身上令人不喜的污浊气息。 愈来愈多的骸骨生物从时空的缝隙爬出来,将不大的巷道所占据。 [二代目,这是时间溯行军。]一直默不作声的弥弥切丸突然将他的想法传达给了奴良鲤伴。 弥弥切丸看过相关资料,但作为一个不太合格的审神者,他对于狐之助口的维护历史并没有多大的兴。 他和二代目一起保护历史,谁又来保护他们的历史呢?平行世界的历史已经被破坏了,那么保护也无关紧要了。 弥弥切丸其实知道很多事情,即使奴良鲤伴从来没有开口说过。在他还不能够化作人类的姿态,还是一把刀的时候,他就一直见证着二代目的事迹。 而当那个奇怪的东西将二代目剥离世界时,他作为陪伴在二代目身侧的刀剑,也一同被剥离了世界。 在陷入彻底的黑暗之前,他“看见”他们坐在的那个世界,如同烟花般轰然炸开,不复存在。 他在黑暗等待了许久,才再度见到光明。 二代目和[氪金系统]的对话,他也听的一清二楚,也因此得知了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有些话他不太明白,但是他知道他的主人是二代目,从总大将那里继承了奴良组,得到了自己的奴良鲤伴。 二代目并没有变,他还是自己的主人。 再然后他就被二代目注入了大量的灵力,成功地得到了人类的姿态,并被委以重任。这是二代目交付于他的任务,弥弥切丸自然会一心一意做到最好。 只是有什么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对于弥弥切丸来说,出阵是为了获得资源,提高实力,捞取同伴壮大奴良组。 守护历史只不过是顺带。 [二代目,需要我退治他们吗?] 弥弥切丸兴奋地振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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