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桔梗留在人间,已经衰老的妹妹。 “像你这样的东西,像你这样的……东西!!” 枫比任何人都激动,也是佐助一行第一次见她这样,“桔梗姐……站在这里的,是曾经守护那枚通灵宝玉的巫女!” 那不是四魂之玉。 只是披着善恶一念的通灵宝玉的名号下的,随便什么东西。 “我不知道那家伙在干什么。”佐助皱着眉:“但他绝对不是四魂之玉的意识体。” 更不用说,去谈论什么‘善性’,白绝没有那种东西,硬要说,也只有傻气。 “那家伙莫名让人火大。”斑眼睛的情绪快烧起来了。 “真想揍一顿。”柱间补充。 扉间没有说话,只是面色冷淡的捏紧苦无。 然而―― “不用了。” 巫女浑身如若燃烧,通体洁净雪亮,在白炎里面容模糊。 箭尾的翎羽,也随之而被灵力点燃,在一声声的碎裂里,白绝那边传来植物根茎被烧焦的气味。 她将所视点燃。 白绝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甚至还带着一直以来的笑。 “不说些什么吗?”桔梗一步一步走来,长身垂立,拖弦带弓。 “你想让我留下‘遗言’吗?”白绝。 一直都毫不掩饰非人感的白绝,第一次带上了人类意义上的惊讶,他看着这位曾经声名显赫的巫女: “真慈悲啊。” “除了这件事。”桔梗手中的箭已搭弦,她看着白绝:“不说些什么吗?” ‘白绝’……曾经消弥于美梦的人类,无限月读卑微的产物,量产的消耗品。 面对全部白绝唯一遇到的慈悲,他很认真的思考后才再次慎重的开口: “大便。” 桔梗:…… 白绝消失了。 被破魔之矢燃烧,像水消失在水里,土中添上一抔新土,令人觉得太过于轻易,与其说终结,不如说是开端更能令人信服。 给当下的人,留下满心的疑虑和沉重。 桔梗也在白炎如雾里,留给他们最后一眼,最后,她的目光在日暮戈薇身上长长停留,予以一个雪化一样的笑。 “接下来,就交给你们了。”瓷碎一样身躯,已经在逐渐消散,在灵力和华沙里散逸。 不知是劝诫,还是其他的东西,桔梗的声音带着轻微的悲意。 “不要依靠四魂之玉。” 那是祸乱的开端,是纷争的根源。 “想让四魂之玉消失,只有许下唯一正确的愿望……如果是你们,一定能做到。” 传奇巫女,再次归为活人心中的石碑。 枫看着一切,像再看到那天的火……那是灵与雾,是灰和骨。 次日。 戈薇身上缠着绷带,腿上更甚,几乎覆盖全部的小腿,脖颈间也是纱布缠绕,散发着药味。 “明明只是这么点时间……却觉得像过了十几年一样。”戈薇拿着扫帚,打扫院子里的落叶,她撑着扫帚的木杆,看向赶来这里的少年忍者们。 “板间和泉奈呢?”她问。 “啊哈哈……”柱间尴尬的移开目光。 “被我和扉间留在父亲那稳住他老人家的注意力了。” “泉奈呢?”戈薇追问,同时有了种不太妙的预感:“你们……不是吧。” “就是你想的那样。”斑。 “田岛叔要教给泉奈新的术。”佐助补充。 戈薇:……噫。 愿称之为欧豆豆の牺牲。 “大早上就在院子里玩闹。”枫佝偻着脊背,手中抱着漆黑的匣子:“也不看看时间。” “犬夜叉呢?”戈薇放好扫帚。 “一个人蹲在房梁上,也不下来。”枫摇了摇头,“不用等他了,我们先去。” 半妖本就不为人类的准则拘束。 身为长生种,天生有着自由肆意的本能,但这一次是不一样的。 不会轻易死亡,寿命很长的半妖,要用很久去消化人类的短暂。 譬如母亲,再如桔梗和枫。当年枫也不过是刚刚到犬夜叉膝盖那么高的小孩。 在封印里醒过来后,枫已经老到犬夜叉认不出来的程度。 人类。 只有早亡的那些,才会永远年轻。 他们为桔梗送行,也是枫第二次为姐姐下葬。 一代传奇巫女的骨灰再次长眠地下,这次不会醒来,也不会再被惊动。 枫看起来更老了,嗓音带着粗砺的嘶哑感。 “戈薇、斑、柱间。”她一一呼唤着孩子们:“扉间、佐助……还有不在这里的板间和泉奈。” 没有等任何回答,一抔抔黄土落下的覆盖时,她能听到很多呼吸。 “不要轻视死者,不要玩弄生命。” 不要轻贱灵魂。 已经死的,就随时间沉睡,死亡对死者没有意义,但对生者有,且极为重要。 生者为死者洗清冤屈,可视他们为信仰和希望,坚持下去的动力,但不可干扰生死。 不要做和坏东西一样的事,不要成为那种人。 那是亵渎。 金色的光伴随锁链,牢牢缠绕这块小小的埋骨之地,柱间收起撕开的卷轴。 那里面是漩涡一族的术,漩涡是千手的姻亲,族人有醒目的红发,精于封印术和结界术。 善征伐,也善守护。 金色的符文隐没光芒,最终趋于平稳,这里和之前看起来无异。 如果是怀有善意和思念的祭拜,不会被触发,如果带着恶念,就会被反击。 夏季渐消,秋声靠近。 枝叶葳蕤后,白色的犬耳几番弹动,犬夜叉做贼一样冒出脑袋,四下警惕的打量着。 发现确实没有人后。 他才在树丛里跳出,像是不太情愿,一下走进又一下跳远,还要再向四周看看。 最终,他还是赤脚靠近。 土色很新的矮丘,和磨出光色的石碑……那双兽的竖瞳,里带着太阳折射的光。 半妖少年像狗狗一样在那蹲了一会儿,最终在火鼠裘皱巴巴的袖子里拿出一盒泡面放在那。 “晚、晚安。”他说。 天上太阳清澈,天空晴朗。
第53章 当下 源自于那年春天的战火,并未结束。 陆陆续续的、汹涌的,从未停止,一直到现在。 一方雇佣宇智波的,另一方就一定会去雇用千手,反之亦然。 如泾渭分明的南贺川一样,以国与国之间的界限为始,战斗一直持续着。 偶尔也会有停战期,两族会抓紧这空隙修养,饶是如此,族地内氛围越加沉重。 佐助几乎是看着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泉奈的成长曲线,斑从一个会大大咧咧扯着嘴角笑的孩子,日渐寡言,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泉奈从少时的开朗,会在家人面前大大方方撒娇的孩子,变得温和而内敛,自谦的外表下,是鹰派的作风,手段强硬。 战火没有停止,而是在人们每当觉得这次一定会‘和平’的时候再次重燃。 相比之下,佐助竟回望惊觉,原来对比现在,过去他初入战国时代的那段日子,竟然算得上是罕有的明亮轻松。 现在。 泉奈和斑的实力,已经超过了作为族长也是父亲的田岛,眼睛也已经是普通写轮眼能达到的顶峰形态。 三勾玉。 一时间,在族内风头无两,甚至几度传出族长之位即将迭代的传闻。 谣言散播的源头,自然被斑拉到族内训练场‘切磋’了一番,田岛后在族会上听闻此事,面上不太明显的笑了下。 这一年,斑和佐助16岁。 只不过一个是真正的16岁,一个是重新走过的16岁。 斑自知资历尚浅,并未有接手族长之位的想法,田岛得知此事后只是默许,在庭院的廊间下长长叹息。 作为忍者,他已经不再年轻。 连年的战事几乎耗干了田岛的心力……有心改变,却不知从何而起,无从下手。 这次修养的时间会有多久?几天……又或者一个月。 大名的委任书下达之前,他们的时间,也不属于自己,还为下一次的战争做准备。 族内也出了几次财政赤字的情况。 像战争这种大单,会有很多任务金,但人员的伤亡和忍具损耗,一切加起来,竟然和天价的任务金几乎持平。 体内,脏器传来沉痛,眼睛也干燥,最近视力下降的有些快。 ……田岛最近总会想起过去,在他年龄还小的时候,那时候父兄都在,而他本人的资质也算不得最出色的那一个。 后来他们都死了,所以宇智波田岛成了族长。 尽管宇智波佐助本人否认,血脉的检测结果也并无关系,田岛还是会偶尔出神,错乱一样的感觉,那应该是某位兄弟流落在外的血脉。 想到这,田岛看起来更沧桑了一些。 只是看着在外杀伐果断,冷静稳重的孩子们,在自己家的范围内还像幼时一样,会悄悄的贴着墙根溜过,像早花一样蹑手蹑脚的走过春天。 他还是笑了起来。 最终,目光在和斜过院墙的光一起,投射过宇智波佐助神色清淡的侧脸时收回,在垂下视线时出神。 ……四年了。 那年战争开始,这是第四年。 战场上。 对于千手看待宇智波阵地而言,宇智波佐助无疑是最醒目的那一个,他不穿宇智波统一的深色族服,也不披挂战甲。 而是一身白衣,身前胸腹处也敞着,比起忍者,他更像浪人武士。 但他的实力很强,除非是出现千手和宇智波族长一系的年轻人三对三,否则往往一场战斗结束,他的衣服还是雪白干净。 很强大,很危险,但又在某种程度而言,相对于其他宇智波,佐助的存在不太一样。 因为他有着这个时代的忍者,最为嗤之以鼻的东西,他会尽量不杀人,也在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有些东西,未经历时会不屑。 但真的身处那一境地时,才会发现其中的珍贵。 宇智波佐助是个典型而非典型的宇智波。 他高傲、傲慢的拿下巴看人,面部神经缺失程度即使在宇智波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少,千手族内曾有人统计后开了赌局,赌宇智波佐助笑过几次。 结果是――没有。 和‘哈哈哈马达啦’、‘哼……哈希拉嘛哟’的下任族长不一样,宇智波佐助从来不笑。 似乎,不是会享受战斗的类型。 像这样。 如果说千手们观感最复杂的一位宇智波,一定非宇智波佐助莫属,多少人因为他,所以还活着。 还能开盘赌局,拿对家取乐。 这或许也是四年战争以来,和最初惨重的伤亡相比,后阶段减员大幅降低的原因……虽然也因为少有减员,医药费和忍具的开支拔高到一个堪称恐怖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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