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哽住,斑‘哼’了一声。 “不是。”他不太甘心的承认道:“还有一个同族在,我们接了族里的任务去探查情报。” “毕竟羽衣也是精锐尽出了。”斑毫不忌讳的在佐助面前提起这些事,“此次一役,是羽衣在一流忍族里退场前的最后一次。”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佐助停下脚步,两人肩并肩蹲在苍老虬结的枝干上,一眼能看到下方高崖下的南贺川。 “这是内部动向吧,不担心会出现多余的事吗。” “那么,出现的原因会是你吗。”在询问,却非常沉着的口吻,宇智波斑看向佐助,姿态是已然笃定的有恃无恐。 “不会。”佐助回答。 他对这个时代的纷争,实际上没那么多兴趣,这里不属于他。 之所以一直还在奔波。 也只是因为只要还是人类就会感到饥饿,需要生存,也需要寻找回去的方法。 但做好回不去的最坏打算,那么就要印证未来的可更改性,佐助一直以来的行动也是基于这些出发点。 “比起下一步的动向,忍族之间的纷争变化。”黑沉沉的眼睛移动,目光落在宇智波斑的身上,“我更关心,那时候出现的人真的只有你们吗?” 斑皱起眉心,他感觉对方不是那种无故放矢的人,似乎暗地里发生了什么他所没有察觉的事……就在羽衣战场的同一时间里。 但是。 “只有我和另外一位族人。”斑非常肯定这一点,“周围也进行过探查,没有其他忍族的踪迹。” 三方顶级忍族混战,几个不开眼的会掺和,活的不耐烦大可自戳双目,不需要这么找死。 ……错觉吗。 佐助沉下心思。 总感觉,那时候听到了某种昆虫的声音。 ‘嗡嗡嗡――’ 高速振起的气流发出轰鸣。 形似黄蜂的毒虫有一对猩红的复眼,腹下招展着带刺的足肢,红色的虫眼对上另一双红色的眼睛,散发着等同意味的不详。 最猛胜是奈落的眼睛。 批着白色狒狒兽皮的怪物,长了一张可称秀丽的脸,始终都带着一丝笑容,抬手接下回归的最猛胜。 毒虫的视域里。 名字叫做‘千手板间’的人类被族老和兄长接回,露出了令人恼火的,单纯因为高兴而高兴的笑脸。 三人虽然气氛轻松,却前后各在不同的时间里,向着最猛胜的方位投来一眼目光,毫不掩饰的警惕和强势。 ……‘滋’ 奈落捏碎了一只最猛胜,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濒死前最后一刻被命运垂青的人类,得到了四魂之玉的碎片,甚至激发了血脉里隐藏的力量。 真是……令人嫉妒的好运。心脏传来被虫类啃咬的扭曲恶意,鬼蜘蛛之心从未停止跳动,在悲欢怨妒里被滋养。 雪白的狒狒皮毛半消匿在林影深重之中。 还不到最好的时机。 因为人类大名的规定,忍者不得染指巫女和僧人的职责,忍者就像是人类中的妖怪,时时在贵族的掌控下相互残杀,始终维持一个相对固定的群体数量。 妖怪多半也不会自找麻烦。 大妖怪是因为源自血脉的矜持和不屑一顾,而忍者的战力,寻常妖怪无法与之对抗。 远古以来长久的时间里,逐渐形成了现在的局面,井水不犯河水。 “四魂之玉……” 在有足够力量之前,隐忍是奈落最擅长的手段。 “别生气嘛,奈落。”白色的孢子生物说着,手掌搭在奈落肩上。 “合作结束前,我都是你最可靠的盟友。”黑色的影子裂出五官。 最终他们都黏哒哒的,融化进泥土里,白色狒狒冷哼一声消失在原地,只有毒虫振翅的声音残留。 ――“佐助?” 南贺川水粼粼,随时间的流动而流动,在人类的兴衰里一成不变。 或许很远的曾经,也有过很多孩子像他们一样,相隔一臂的距离,并排坐在岸边。 “佐助……佐助!”斑把手掌放在佐助眼前晃。 佐助条件反射的捏住对方手腕,接着有些头疼的说道:“不要随便把手伸过来。” 忍者的反应神经不是每一次都这么平和,总有过激的时候,以及这个宇智波斑是不是叫他的频率太高了点。 在互通名字之后,仿佛打开了奇怪的开关一样。 斑本人对此倒是不以为意。 “这种事随便吧。”宇智波斑难得迟疑,可最终他还是问出了那件事,也是他跟踪佐助的真正目的:“你……要和我回去吗。” “去哪里。”其实知道对方意思的佐助,带着不知道是什么的心情开口:“回哪里?” 他没有看斑,只是看着不断奔流的南贺川,用隔水看花的目光。 有些奇怪的氛围,令斑下意识以更郑重,更严肃的神态去面对佐助。 等意识到的时候,就已经正襟危坐的面向他了。 “去宇智波。”停顿后,斑鬼使神差的说道: ――“回家。”
第10章 族地 斑侧过头去看佐助。 对方并未看向他,也没有立刻回应,而是一直直面着南贺川,眼底投射着与南贺川水出如一辙的,清凌凌起伏。 于是在彼此第三次呼吸的时候,斑开始产生了一种莫名的紧张。 盘林上的群鸟经过,聒噪的令人心烦。 斑对眼前的佐助……更准确来说,对宇智波佐助,有着亲切感,这种亲切绝不只是浅薄的出自于和自家幼弟肖似的形貌,又或者一两分说不清的心理。 更多的,是对于这个时代的哀切感。 一个生逢乱时的年代,要怎么动荡出一个安稳的人生,没有家族的零散忍者斑见过,抢夺着最危险或者最廉价的任务,最终各有各的凄惨下场。 隶属家族性质的他们或许也好不了太多,最起码在死后能留有一处葬地。 佐助是宇智波的佐助。 宇智波斑是宇智波的少族长,宇智波佐助是他的家人。 虽然这样认定着,斑却完全无法看明白佐助的想法,忍者在任务期间往往会有另外一套面孔,但走出任务,大家都只是人类。 会有自己的家人,偏好的东西,也会很普通的交谈和笑闹,但这些似乎都不属于宇智波佐助。 明明是同龄人,却和斑所见过的所有同代人都不一样,和大人们也不一样,他的神色总是很寡淡,没有什么太多的表情。 这也是令斑逐渐焦躁的主要原因所在。 年少的斑小幅度的蹭动,挨近了佐助,见对方没有抗拒的意思,于是就向他探出手掌。 佐助感到额上一凉,而宇智波斑只觉得入手温度滚烫。 “你在发烧。” 斑的手掌下落,搭在佐助肩膀上,语气趋渐于平稳:“这次……别那么快离开了。” 他还记得对方呕血后依然黑沉的目光,笔直的脊背,以及没有任何犹豫的瞬身离去。 “跟我回去吧,佐助。” 闻言,佐助半垂着眼目。 无论怎么看,表象上的反应平淡,一切都源自于分的太清。 战国或者木叶都不重要。 宇智波还是那个宇智波,只是属于他,或者他所属于的那个宇智波已经不在了。 宇智波佐助也曾经和宇智波斑一样。 他们都是族长之子。偏安一隅的族地,生于族长的宅邸,家里自古有着所属的南贺神社。 那些能令佐助全身心放松快乐的东西,都只停留在记忆的埋藏里,除了水月镜花一样的回想,没有任何实质意义上的存在可以证实。 现实里除了墓碑,没有他们存在起过的痕迹。 但最终,在宇智波斑以为自己不会得到什么回应,以至于开始思考强制措施的时候,宇智波佐助还是回应了他。 ――“好。” 那双眼睛在平静下黑白分明,也爱憎分明。 斑不太自在的抓了抓自己短炸的头发,他见过佐助的强大,在羽衣战场上独当一面,作为观战角度,有着极具观赏性的迅捷流畅。 但是,即使如此,佐助身上总有种仿佛被拼贴起来的错觉。 完整之下,静默的表象里,已经有什么不易察觉的东西早已碎裂。 对这个年纪的孩子的想法知之甚少,自己本身的经历也不具有什么参考价值。 像这样,佐助只是单纯为了对方的安寂而感到有点奇怪,他回过头看向斑。 得到了一个像是被鼓励到的,神气的笑。 斑向着佐助跑来,一边还在挥着手掌,“我来了!再等一下我!” “……” 这种开朗程度,真的不是什么漩涡、春野,或者旗木吗。 “佐助,我来背你吧。” 他们一边沿着南贺川向上,宇智波斑紧跟在佐助的脚步后,兴致勃勃的向他提议。 “不用。” “可是你在发烧。”斑担忧的说着。 “……没事。”佐助摇头。 比起伤口还发炎了,发烧反而不是什么大问题,毕竟身体上的发热状态也是由于炎症引起。 伤口不愈合,即使退烧也没什么用,反复发烧只是迟早的问题。 斑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音调放轻了一度。 “可是……你在发烧。”斑其实不太擅长应对佐助这样的性格,平日里族人们都很尊敬他,即使大家都不说话的情况也不是冷场,像现在这样还是第一次。 这样想着,斑也这样说了出来。 “像佐助这样的人真的是第一次见。”宇智波斑纠结道:“你还记得之前和我们在一起的柱间吗,他的消沉癖就已经很神奇了,说起来明明和泉奈长得有点像,还以为性格上多少也会……结果这不是完全不一样吗。” 说佐助和泉奈像的人,只能说是完全不熟悉两人的,浮于表面的看到,只要稍微说两句话就会发现,他们完全不同,根本不会有认错的可能。 “佐助我和你说……佐助!” 斑看着走在他前面的人在晃了两下后,直接倒了下去,这一次他抓住了他,斑拽住佐助的胳膊。 ――好烫。 “糟了。”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斑,神色严肃,他背起佐助,以极快的速度赶回族地。 背上,少年滚烫的呼吸扑在他的脖颈间,连带着南贺川附近的空气似乎都变得潮湿温热。 人的生命很脆弱,一次发烧,一次受伤,会导致死亡的原因太多。 宇智波斑刚知道佐助的名字,即将带这位流落在外的族人回家,还没来得及了解佐助作为同龄人的,与他截然不同的过去。 “花子!火核!!” 一进入族地,斑焦急的声音就穿刺了今日宇智波一族安静的氛围,“把留守族内的医忍们请过来,有人生病了,现在正在发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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