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也君,你好像还没明白你的价值。”田中爱理缓慢地掀起眼皮,“你的能力是打开世界上所有金库的钥匙,如果好好利用谁也拿你没办法。” 飞鸟和也神色古怪:“你知道还来找我?” “不是我也会有别人。”田中爱理平静地注视着他,“我只是看在你曾经救过我的份上提醒你一句,组织的研究已经进行到一半,你再在这里待下去迟早会丢了性命。” “哦。”飞鸟和也敷衍,“按你这个说法,我加入你们组织也只会死的更快。” “那也无所谓了。” 田中爱理耸肩。 “报仇才是我的目的,反正我也看不到那天。” 不是时针走动的声音。 飞鸟和也侧过脸,这才发现那些嘀嗒声是从墙角那里发出来的。 一旦日子变得无聊起来,人就会失去活下去的欲望。正是因为前几天在街上遇到了道貌岸然问她是不是爱理的兄长,田中爱理才生出结束一切的心思。 这叫死无对证。田中爱理留下了很多证据,只要警察继续搜查,不久就会判定她那可怜的哥哥才是杀人凶手。 “你少来。” 一枪,子弹制止了田中爱理上前的动作。不顾所谓的爆/炸预告,飞鸟和也又往她拿枪的手开了一枪。 “波本!” 做完这些后,飞鸟和也提高音调,话是对门口帮他放风的降谷零说的。 “帮我给松田打个电话呗,这里马上就要爆/炸了。” ? 波本莫名其妙,索性也撬锁从楼下走了进来。 他看看原地不动的飞鸟和也,又看看捂住伤口的田中爱理。 “你为什么不自己报警?” ……被擦枪的时候忘了第一时间使用异能,所以现在被毒素麻痹了,这种丢人的事情说出来,波本大概会嘲笑他三天三夜。 飞鸟和也幽幽地,决定转移话题:“你知道我光是用异能维持这里不要爆/炸就有多辛苦吗。” “还有,田中小姐,你最好不要尝试自杀,你哥哥的事还没过追诉期,在你告诉我那个组织的情报前我是不会让你死的。” 田中爱理沉默,试着咬开牙齿里藏着的毒药,然而除了身体彻底麻痹外也没有别的效果。 “……你的异能进化了?”田中爱理撑着身体,勉强得出结论。 “我哪知道。”飞鸟和也漫不经心,他的语气里找不出不适的痕迹,脸色却苍白许多,“琴酒每周让我试两种新药,恰好哪种发挥了作用也说不定。” 听到这里,波本懂了。 “可乐酒。”他问,“你动不了了吧。” “……” “你打算保持这个姿势让我把你扛回去吗。” “……” “算了,本来也没抱多大希望。” 波本说着,走到一处墙角,拆开炸/弹的外壳。 总共四个,还没等波本拆完,地上的田中爱理已经因为她自己的毒药昏迷了。 飞鸟和也没办法,勉强维持她的生命体征。 波本:“你要是痛的想哭就哭吧,我又不会嘲笑你。” 飞鸟和也满脸写着不信。他看着波本解决完炸/弹,一只手拎起田中爱理,朝自己走来。 “况且比起我,你现在应该考虑的是怎么和gin解释的问题。毕竟你的身体可是组织财产的一部分,伏特加还让我每天写一次报告,说是要交给研究所。” “……”飞鸟和也两眼一黑。 “波本。”他语气复杂,“你是不是在报复我之前针对你的事。” “嗯。”波本含糊地应了声,把自己这令人头疼的搭档捞进车里后还给他系了安全带。 “谁让你每天不是波波透就是波室透。可乐酒,你的卧底方式什么时候改一改。” “刚刚她开枪的时候你下意识地把我挡在后面了吧。” 公安的表情在夜色中看不出什么变化,语气倒是冷静得可怕。 飞鸟和也一怔,他抬眼,意外地对上那双紫灰色的眼睛。那样的视线深邃又淡漠,在月色的遮掩下有些看不明朗。 飞鸟和也只能听见他的声音。 “没人告诉你吗,飞鸟君。” “对卧底而言,你活着也很重要。”
第19章 老实说,飞鸟和也有时候也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他从有记忆起就一直在帮异能特务课做事,这样的“正义”随着时间的推移,莫名其妙成了他活下去的理由。 ——有什么意义呢? 飞鸟和也十岁那年询问种田山头火的时候,对方也只是放下了手中的文件,告诉他既然还是小孩子,索性就不要想那么多才好。 飞鸟和也眨眼,第二次从除坂口安吾以外的人那里听到类似“你也很重要”之类的话。 毕竟周围的所有人都知道他不会死亡的事实,飞鸟和也十几岁时接的任务就比一个成年人要可怕许多。他上过真正的战场,也见过很多人的崩溃,可就像他不理解那些被“请君勿死”复活的军人为什么感到绝望一样,飞鸟和也时至今日也不明白自己是为了什么而存在的。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的人生全都是假的呢。”】 恍惚中,飞鸟和也想起那天地牢里太宰治的话。 少年的眉眼弯弯,口吻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恶意。 【“和也君,你也会像那些士兵一样崩溃吗。”】 这是飞鸟和也无法回答的问题。 因为他不知道谁撒了谎,也不知道能和谁说这种事。 唯一能完全信任的坂口安吾失去了踪迹,飞鸟和也为了不思考这些事,无聊的时候就通过折磨别人来放空自己。 他躺在医院的床上,盯着吊瓶里一点一点消失的液体,忍不住叹了口气。 “你有什么好叹气的。” 旁边削苹果的松田阵平无语,他今天刚起床就收到了对方中毒进医院的消息,还被叫去犯罪现场看了看那些被拆掉的炸/弹。 飞鸟和也对此的说辞是“运气好,恰好剪了该剪的线”,但松田阵平总觉得现场还有第三个人存在。 “你胆子真是比我们上学的时候还大。”松田阵平想到这里,面无表情地说,“仗着自己运气好就无法无天了吗,要不是你还是个病人,我现在就揍你一顿。” 飞鸟和也沉默,扭头看向放下果篮的萩原研二:“警察可以随便揍人吗。” 萩原研二忍不住笑出声,这使得松田阵平本来就不好的脸色雪上加霜。 “小阵平只是说说而已。”萩原研二安慰他道,“毕竟你有点太吓人了。” 飞鸟和也思考了会这是褒义词还是贬义词。 “我搞不懂。”盯着天花板,飞鸟和也忽然说,“萩原君是因为什么才成为警察的。” 莱伊之前说加入组织是因为可以得到想要的东西,那警察呢? 不止萩原研二,波本答应卧底进组织的原因又是什么? 成为卧底的话就要彻底抛弃掉过去,这辈子都见不到亲人朋友的倒霉蛋比比皆是。 这世界上真有无私奉献的人? 感受到飞鸟和也的疑惑,萩原研二眨了眨眼。他虽然也很想问怎么提到这些,但还是好好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一开始只是一个工作而已。”萩原研二说,他笑了笑,这种笑没有什么嘲讽的意味,反而带着认真倾听的温和,“时间久了就会发现很有成就感,再说了,我的朋友也全在这里。” “朋友?”飞鸟和也重复了一遍。 “是啊。”萩原研二表情无辜,“就像加藤君一样,我们不也是朋友吗。我可没有收教你游泳的学费哦。” 飞鸟和也:…… 原来如此。 飞鸟和也想。 正常人的眼里能一起玩就算朋友了,那按这个说法,他和波本难道也是朋友? 飞鸟和也似懂非懂,没有纠正萩原研二的话,只是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这样啊。”他说,“谢谢,我会祝福你的。” 这句话听上去有点奇怪,可惜萩原研二不知道他是异能力者,当下也没把这句话放在心上。 反倒是松田阵平眯着眼,对于这种现状有些不满。 “怎么到hagi那边你就能当正常人。” 飞鸟和也打起精神,板着张脸:“你反省一下我就告诉你。” 松田阵平:“……” 过了半分钟,前来看望自己受伤部下的安达警视还没进门就感到一阵风刮过。 传说中“看上去快死了的”飞鸟和也举着吊瓶,身后还追了个“你给我回来!”的松田阵平。 萩原研二在走廊上笑得无奈,见到他礼貌地打了个招呼。 于是安达警视沉默。 在医生“走廊上不要跑步!”的声音里,松田阵平身后也追了个喊着“你们两个都给我回来!”的人。 飞鸟和也觉得这样的场面有点熟悉,下意识地拉了松田阵平一把。 这是后者始料未及的事。 手腕处的热量源源不断地传来,松田阵平的耳边是是安达警视有关“你给我把他拦下来”的声音。 少年的金发在奔跑的动作中浮动,唇角的弧度明媚,看上去充满生气与活力。 【“不会死的!”】 松田阵平一愣,想起很久之前在警校的时候,他们几个也是这样把教官的话抛之脑后。 萩原研二维护场面的嗓音混在安达警视的暴怒声里,松田阵平回头,朝幼驯染比了个无能为力的手势。 关他什么事。 松田阵平想。 安达又不是他的上司,他干嘛听他的话。 - 把飞鸟和也送去医院以后,波本其实一直在暗中观察他的一举一动。他大致得出了对方并不打算拖松田他们下水的结论,直到确定警察都从医院里撤离后才出现在飞鸟和也的视线里。 “田中爱理已经移交给公安处置。” “公安?”飞鸟和也抬头,“那就是你的手下?” 波本没有反驳。 他走近了些,看到可乐酒正在电脑上写报告。 这件事比太阳从西边出来还稀奇,飞鸟和也难得没插入那些稀奇古怪的图片,反而连格式都排的很好。 “怎么了。”见波本不说话,飞鸟和也问他。 “田中爱理还没有度过危险期。”波本说着,拉开椅子在他旁边坐下,“还有什么我应该知道的事吗。” 飞鸟和也惊讶,不止一次感慨波本的推理能力。 “还只是猜测。” 他想了想说道。 “东欧那边之前有个叫Theos的组织,希腊文里是神明的意思,不过他们没把信仰用在对的地方,几年前我除掉他们的首领后就一直在走下坡路。” 波本皱眉,记下这些情报。 “你为什么觉得和他们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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