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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通知了从警人员。”服部回答，“那家伙的警察朋友，为了问是不是有人知道他的下落。” “很快就会有方向的，还有我们俩解决不了的案子？” 服部笑了一下，体态神情看起来都放松了一些。 “好吧，下一步有什么打算？重新梳理一下？以防有我们遗漏的地方。” “你提醒我了，我也得问问毛利侦探，他应该也知道一些情况。” “顺便和你的幼驯染通个话？鉴于你肯定没有那个大叔的直接联系方式。” “……我有办法转接，而且兰今天在妃律师那里住。你还说我，不跟和叶说什么类似你已经吃完晚饭了的消息吗？” “才、才不会汇报这种东西！” 通话提示音响起时两人的现状梳理将将接近尾声，服部平次看着屏幕表情很有些难以形容。没等工藤询问情况，他已然按下了接听，开口就是一句“你答应去休息了”。 “嗯……我确实睡了？”通话那头这样响应，在服部缓缓吸气以压制情绪时径自继续，“不过被吵醒了。嗯，我是说，睡前我设置了任务自动运行，捕获到符合的目标源时提醒我，所以我才醒的。现在它正在试图获取具体定位，可能得花几分钟——” “等等等、等一下，你找到他了？”服部截断了他的话。 “还没有，还需要几分钟才能锁定到精确的街道，不过大致区域已经确定了，所以我想你可以先往那个方向靠近？” “你是个天才，诺亚、弘树，说真的，但我好像有说不要继续查这件事了，这很——” “这很危险？”弘树嘟囔道，“我也不是第一次做很危险的事情。” “听着，这真的非常非常危险，我已经在反省自己未经思考就打扰你的事了。而且现在真的已经很晚了。” “但我也想知道他是不是安全？” 服部平次似乎一下子被噎住了，想不出该用什么话去回应。 “……这个我会在确认之后给你留言的，现在你真的该休息了，不然早矢仕也一样要为这件事责备我，晚安我要挂电话了。” “那我也能远程接通。”弘树停顿了一下，似乎在评估自己的能力是不是真的足够做到这件事，不过很快就认可地重复答案，“我可以做到。” 服部：“……”他深吸了一口气，踹了在旁边神情逐渐从凝重转向看热闹的工藤一脚，“别告诉我你几个小时就学会了这种……乱七八糟的操作。” “不是从零开始，我有见过类似的处理。” “定位也是见过别人做？” “噢这其实是几个开源的程序，我发现了它们，然后整合在一起，这不会比做个小游戏更难。” “你说的这个开源是真的开源吗？” “……可能稍微有一点点检索的门坎？” “弘树——”服部平次夸张地捂住额头，夸张地叹气，而通讯那头的泽田弘树也叹了一口气，就像难缠又不讲道理的其实是服部一样。 “我理解你的担忧，但是我知道在什么情况下该怎么做，我又不是小孩子。”他小声地、含混地说，“再说了，你、嗯，SAX君直奔东京的行动也很危险，事实上你有很多冒险的前科。” 服部沉默了几秒，飞快地和好友交换了眼神，无需更多言语或手势，两人同步站起身走向室外。但他再开口时已经变成了“糟糕我没法说服他甚至被他说服了”的虚弱语气：“我是、好吧，我也只是需要确认他的安全，除此之外什么都不会做，也绝对不会冒险到把自己搞进危险，我保证。还有谢谢，弘树，你帮了大忙，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我和他都很安全的。” 几声轻微的物体移动的响动传来，话音则缓缓缀在它们之后，伴着键盘的反馈：“不客气。记得看我的更新。” “我不会错过的，你弄完早点休息。” “噢……” 通话结束，服部把手机塞回口袋，钻进工藤刚刚招来的出租车，把弘树给定的目标范围转达给司机，他这才长长吐出一口气。后者同他一起坐在后排，拿手肘轻轻拐了他一下，又在他看来时挑起眉：“天才软件工程师？” 即使没有外放、听得不太清晰，也足够工藤新一分辨出声音来源的年龄段，的确是符合描述的年轻。 “饶了我吧。”服部平次放任自己靠在椅背，嘟嘟哝哝地抱怨，“他就是跟早矢仕还有和叶学的，拿担心来让我愧疚。” 工藤新一忍着笑，没有接话。 - 据弘树所说，最终锁定的精确位置显然是在某种交通工具上，移动的速度还算稳定，他参考这个估算了早矢仕凛的活动距离，而侦探们靠分析夜间的交通状况和东京地图缩小了范围。 即便如此，自从信号再次消失到两位高中生侦探抵达最后预估的位置也已经过了一小会儿，为了不浪费这难得的线索，他们决定分头行动。 工藤新一正是在这个时候遇到了意料之外的助手。 事实上应该说是助手们主动找上了他，毕竟他忙于扫视路上的行人和车辆，计算如果再过多久还是一无所获那么他们就不得不暂时性放弃这条线索，以及为时间逐渐迫近他计算的极限而产生了些许的沮丧。于是当他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时很难完全不被吓到，好在循声回头看到的只是几个小学生。 几个小学生。 “嗨你们几个。”他打了招呼，没能控制住自己脑海里响起的服部嗓音的“这个时间点小孩子都该睡觉了”，不过他没用这种话做开始，而是直接抛出了他需要的，探手在自己额前比划，“有没有见过一辆黑色的车，从那个方向开过来，车上可能有一个开车的男人和一个后座的女人，或者只有男人。或者没有车，是一个和我差不多高的男人，黑色头发，接近三十岁。” 正打算说什么的小学生们互相看了看，小岛元太没忍住话：“这里到处都是黑色的车和黑头发的人。” 圆谷光彦也表示这样寻常的特征很难让他有什么特别的印象，而步美有些担忧地询问：“新一哥哥在调查案件吗？” “只是在找人。”他笑笑，偏头透过玻璃看向街边店铺里的时钟，又问，“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呢？” “其实我们是跟阿笠博士一起出来的，今天我们都在博士家留宿。” “明天又要去露营？”他按照熟悉的流程推测，注意到旁边的便利店，“所以大家一起来买东西？” 然而他们摇摇头，随即叽叽喳喳地解释情况。 “不是露营，明天轮到元太去喂小鸡所以我们都要去学校，在博士家睡是因为可以玩新游戏。” “不过游戏出了一点问题……所以博士带我们出来买东西了。” “步美和三年级的老师约好这周一起布置动物们的家！之前和妈妈在这家店看到过花纹很特别的贴纸所以特地拜托博士开车过来的！” 哦哦，帝丹小学的那片饲养区啊。工藤新一点点头：“那博士呢？在停车场吗？” 小学生们一齐点头，频率相当一致。 工藤新一叹着气，想着，好吧，也许他们真的追丢早矢仕凛了，继续漫无目的地寻找也很难有效，先整理一下思路，顺便陪这群小孩等博士过来。 “——是教英语的老师，元太明天也可以问问刚刚那个不认识的英文单词嘛。” “我才不要知道，一进门就问什么什么烟的大人知道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是因为他刚好在我们准备结账的时候排到了我们前面所以不爽吧。” “才不是！只是讨厌这样的大人。” “不过那个叔叔身上好像没有烟味，步美只闻到了香香的味道，所以和元太说的不太一样吧？” “是清新剂啦，有的人抽完烟会这样做，之前和世良姐姐一起的那个叔叔身上也有。” “咦？！这么说起来是挺像的，而且一通话面无表情地一次性说完然后就默默离开也很像，这样不就听起来没有那么坏吗？” “所以说吸烟就是坏完全是糟糕的推理啊元太君。” 工藤新一忽然看向了侧面，阿笠博士正从拐角气喘吁吁地跑来。 这条街道旁边不合适泊车，要来这买东西只能把车留在稍远的停车场然后步行过来，小学生们在他经过时刚好买完东西，在他们之前的顾客离开不会很久。 重迭的特征可能只是巧合，但直觉说值得一试。 所以他朝阿笠博士的方向跑去，滑板在运动中反复敲打他的肩背，但这种事都可以晚些再考虑。 于是他在通往停车场的半途抓住了一个路人的肩，对方同他差不多高，甚至可能因为猫肩显得缩了一些，黑发并不显眼，只是有些乱糟糟的，而憔悴的神情增加了外显的年龄感，镜片后的棕绿色眼瞳里有没能藏住的惊讶。 工藤新一深吸了一口气。
第119章 实话实说，那并不是他熟悉的脸。 工藤新一差一点就以为是认错了人。 但与那对眼睛对视时忽然击中他的、回响在脑中完全覆盖了他的思路的，是语气像是开玩笑的女声，说着破绽存在于行为，也存在于躯体的交界。 谢了，老妈。下次抓到怪盗基德说不定搜查二课的中森警官还会上门表示感谢——不，这个还是算了。 他默默想着，一面还算冷静地做了一个对路人的普通问好。 问题在于接下来该怎么办。 按照服部向天才软件工程师小朋友的承诺，他们的所作所为只是为了确认早矢仕凛本人及其前雇主的安全，绝不能为了探究更多的真相而行动轻率。 这不仅仅是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虽然他也得承认自己有时是会忽略这一点），也同样是为了控制事件发展不对所有涉及这件事的人有害。 仔细想想，现在的状况是早矢仕凛显然在隐瞒身份中，那他该假装不熟不戳破？还是向他暗示些什么方便交流？话说回来他和早矢仕也不熟，要这种默契得换服部来才对啊。 “请问，是有什么事吗？” 结果是对方先于他抛出话题，而且是没有刻意变过的声音。工藤新一略有些紧张地清了下嗓，回：“我猜你可能需要帮忙、看起来你好像迷路了？” “……我要去停车场。”顶着陌生脸孔却用着熟悉声线的早矢仕凛说着就偏移了视线，瞥着空白的墙，“你、呃……你知道停车场在……？” “哦，离这不远，正好我也顺路，我带你过去吧。” “谢谢。” “小事。”工藤新一迈开步子，放松了紧攥的手心，走了几步才再开口，“刚搬来附近？还是来东京出差？你看起来不像是游客。” 回应是没有发出声响的一闪而过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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