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工藤新一点点头,又轻声嘱咐道:“差不多就行了,别又跟早上似的做那么多。” “好。”黑羽快斗轻笑着,旁若无人地在他额上落下一记温柔的吻。 靠! 酸得牙疼!服部平次在心里痛骂黑羽快斗不知廉耻。 工藤新一目送着黑羽快斗收拾好地上的袋子走进厨房,转头对服部笑道:“消气了吗?” 消气? 服部表示看见你们这你侬我侬的腻歪劲儿简直更来气了。 “其实他不是故意骗你的。” “我知道,”服部平次叹了口气,转身坐在沙发上,整个人鼓得像只胀气的河豚,小孩似的撅着嘴,“我就是看他不爽。” 他现在看黑羽快斗就像看一只不怀好意处心积虑拐走他家单纯无害小白兔的大野猪! 工藤新一笑了笑,知道他就是一副刀子嘴豆腐心的直性子。根据他的判断,服部应该是相当认可黑羽快斗的,无非是嘴上不承认罢了。 “对了,”他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听说你要跟和叶结婚了,恭喜啊!” “啊对!”服部平次转过身来,一脸兴奋地抓着他的胳膊,“6月24,到时候你得来给我当伴郎!” “可以是可以,”工藤新一偏头想了想,有些迟疑,“可是你之前没有定伴郎人选吗?” 就这样把人换掉会不会不太好。 “呵,”服部冷笑了一声,回头看了看正在厨房里忙碌的黑羽快斗,罕见地高冷了起来,“绝交了。” “噗嗤。”原来之前找的是快斗,那倒是没什么问题了。他点点头,笑着保证道,“那没问题,到时候我一定到。” “说好了!” 他们漫无边际地聊了许多,从过去到现在,从学校里到毕业后,从自己的糗事到别人的八卦,从离奇的案件到奇葩的委托。纵使许多事他已经从黑羽快斗那里听过一次了,工藤新一仍兴致盎然地听他操着一口大阪话声情并茂事无巨细地讲述着过去五年发生的所有事情。 他们仍旧一拍即合,而时间也从离间不了真正的朋友。 “可以开饭了。”黑羽快斗倚在厨房外的墙边,显然已经站了好一会儿了,只是一直没有出声打断。 聊得过于尽兴的工藤新一有些抱歉地笑了笑,起身往黑羽快斗的方向走去,食指勾住他的衣角轻晃了晃,无声地说道,“辛苦了。” 黑羽快斗让这样的小动作挠得心尖发痒,正打算在名侦探唇边偷个犒劳的吻,就被某个分贝超大的人打断了动作。 服部弯身看着桌上色香味俱全的菜式,目瞪口呆地惊呼道:“黑羽你居然会做这么多菜!” “吃饭吧。”工藤新一拉了拉他的衣角,往餐桌的方向走去。 唉。 黑羽快斗在心里默默哀叹着自己没有偷到手的香吻,胃口都有些不好了。 都怪这个不速之客! 黑羽快斗怨念更深,一坐下就毫不掩饰地开始赶起了客“你什么时候走?不是说很忙吗?” 他还想跟名侦探一起过二人世界呢! “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我会这么忙吗?”服部一边回嘴一边诚实地啃着手里的鸡腿。基德是基德鸡腿是鸡腿,他从不在食物上跟自己做对。 “忙就早点去办案,远山小姐还在家等你呢。”黑羽快斗一边给工藤新一夹菜,一边努力地试图把服部送走。 工藤新一在桌下踢了他一脚,想让他收敛一点。黑羽快斗面不改色地剥着虾壳,小腿微一使劲,把他的伸出的脚紧紧缠住。 工藤新一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用力将深陷桎梏的脚往后收,却纹丝未动。他很恨地瞪了他一眼,眼尾染着一层绯红的怒意,黑羽快斗却好似什么都不知道一般,一脸无辜地看着他,将一个剥好的虾仁放进他碗里。 “对了工藤,”专心干饭的服部平次完全没有注意到桌上桌下的暗潮涌动,有些好奇地问道,“你们在养猫吗?怎么没看见啊。” 养猫? 工藤新一疑惑地看向黑羽快斗,后者也同样困惑地摇了摇头。 “我刚刚看到沙发上有猫抓的痕迹。”服部指了指客厅的沙发。 那是…… 工藤新一瞬间烧得头顶冒烟,耳边回荡起了自己的指甲滑过沙发的滋啦声。 “那个啊,”黑羽快斗淡定地回答道,“大概是上次客户带来的猫弄的吧。” 服部平次看看一脸正经的黑羽快斗,又看看满面通红把头埋在碗里心不在焉地吧啦着米饭的工藤新一。 我信你个鬼! 服部平次一丝一毫都不想知道那个抓痕的来由。而且他毫不怀疑以黑羽快斗厚颜无耻的程度,他要是敢留下来过夜,他就敢当着他的面无下限的秀恩爱,直到把他恶心走为止。 走!必须走!吃完饭就走! 和这种没羞没臊的情侣待在一起只会变得不幸!
第26章 尘封 “起来。”黑羽快斗刚坐上沙发,一个重重的巴掌就拍在了他的肩上,“送我去车站。” 他瞪大眼睛看着已经背上背包打算离开的服部平次,揉了揉酸痛的肩膀。 报复。 赤裸裸的报复。 “我为什么要送你?” “你家离车站多远你不知道?”服部平次满脸写着我是客人你送我是应该的理所当然。 呵,那你以前是怎么自己去车站的?黑羽快斗撇撇嘴,正打算反唇相讥,就被刚从卫生间出来的工藤新一打断了。 “你送他去吧,”他擦拭着双手缓缓走进客厅,眼里带着清浅的笑意,“桌子我来收拾。” 黑羽快斗抓过手边的靠枕,抱在怀里,赌气般小声嘟囔着,“不想去。” 他才回来第一天!!! 上午去拿药就算了,下午还得去送人,他这是什么劳碌命啊!他还想抱着名侦探窝在躺椅里午睡呢,根本一分一秒都不想离开。 “去吧,”一双手揉上他毛茸茸的脑袋,带着还未完全拭干的冷润湿意,“我在家等你。” 唉。 黑羽快斗认命地叹了口气,只得起身抓起随手扔在茶几上的车钥匙,万分不满地瞪了服部一眼,“走吧。” 心情迥然不同的三人结伴来到车库里,计谋得逞的关西侦探心情颇为愉悦,哼着小曲轻快地走在最前面,黑羽快斗则拖沓着沉重的脚步,闷闷的脚步声昭示着主人不情不愿的心思,工藤新一走在他身边,时不时轻笑着侧头看他这副小孩心性的模样,轻轻捏捏他的手以示安慰。 坐上副驾驶的服部平次龇着大牙朝工藤新一笑了笑,眼睛眯得像初一的月牙,“我先走啦,改天再来找你。” “嗯,”工藤新一弯身朝车窗里的人摆摆手,“记得帮我跟和叶问好。”说罢又侧头看向旁边的黑羽快斗,小声嘱咐道,“注意安全,别着急赶时间。” “好,”他低声应道,“桌上的东西你放着吧,我回来收拾。”声音温柔得好似能淌出水来,听得旁边的服部平次一阵一阵地起鸡皮疙瘩,“别累着了。” “我又不是玻璃人,”工藤新一横了他一眼,不满的嘴唇略微嘟起,“总不能以后什么都让你做吧。” 黑羽快斗歪着头,俏皮地眨了眨眼,尾音上翘,甜腻如三月的蜜糖,“我愿意呀。” “咳咳咳咳咳……” 听得面红耳赤再也忍不下去的服部平次不得不出声打断这对旁若无人的小情侣,握拳的右手捂在嘴边发出剧烈的咳声,以彰显他这个透明大灯泡的存在感。 工藤新一忙直身退出车窗,面颊浮上一层羞赧的薄红。他敲了敲车窗边缘的玻璃,语速飞快地低声告别,“出发吧,一会儿见。” “好。”黑羽快斗微笑着点头应道,然后十分怨念地往副驾丢了一个白眼,他还没要到告别吻呢! 手剎落下,发动机的声音轰隆响起,红色的车身颤动着,车轮擦过沥青的路面缓缓开动。车尾灯光闪烁,光影里浮动着飘荡的尘埃,跟着躁动的风声一起,驶向熙攘的车流。 红色的轿车驶出一段距离后,服部突然探出半个身子,生怕他看不见似的使劲儿挥舞双手,大声吼道,“别忘了我的婚礼!” 工藤新一点点头,高举着右手比了一个大大的“OK”。 他静静站在原地,目送着熟悉的车身渐行渐远,往来的车辆浮光掠影般呼啸而过,卷起阵阵风尘,招惹着行人的衣衫轻动。 “噔噔噔……” 骤然响起的敲击声打断了黑羽快斗落在后视镜里的视线。 “专心点儿。”坐回车内的服部平次无语地敲了敲身侧的车门,对黑羽快斗这种罔顾行车安全的痴汉行为表示无法理解,分开这一小会儿的你至于吗?“这可事关我的生命安全。” 然而黑羽快斗并不打算搭理他的生命安全,再次往后视镜里看去,却已经找不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了。他只得无奈地收回了视线,“说吧,想问什么?” 服部平次诧异地挑挑眉,被发现了? “你刻意避开名侦探,总不能真的只是为了让我不爽吧。”黑羽快斗单手握着方向盘,神色冷然严肃,和早上那个嬉皮笑脸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果然还是这个样子比较正常,”服部平次双手枕在脑后,向后靠进座椅里,“刚刚可真是恶心死我了。” 黑羽快斗仍旧安静地开着车,没有还嘴,也没有接话。 如果他不曾见过工藤新一面前的黑羽快斗,或许服部平次永远都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可他刚刚见过这人生动跳脱的模样,乍然回到这幅喜怒不形于色的冷淡个性,他总觉得哪里不对。 差异实在是太大了,如果说之前的五年,是因为没有找到工藤,所以对谁都冷漠,那么现在呢? 一个人真的可以同时拥有如此反差的两种人格吗? 他思前想后,欲言又止,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不会是在工藤面前故意装的吧?” 黑羽快斗嘴角有些无语地抽搐着,漠然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生动的表情,“当然不是。” 只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只有在名侦探身边的时候,他才能拥有那些生动、鲜活、甚至是幼稚的情绪。 而任何其他的人,其他的事,依旧难以在他心里激起半点涟漪。 或许,在岁月的磨砺中,他早已长出层迭重累的护甲,用以屏蔽外界的所有刺激,这几乎成为了身体的某种本能。 而只有在他的身边,他才肯试探着褪下这层厚重的甲壳,退行成肆无忌惮的幼稚孩童,挥洒爱,索求爱。 为了让他可以安心地褪下这层护甲,工藤新一几乎是毫无底线地纵容着他。 在他那里,自己所有的不堪都会被接纳,所有的私心都能被谅解。他想,即便自己真的做了什么偏执胡闹的事情,名侦探也只会心疼地抱抱他,然后一步步出让自己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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