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伴将写着俳句的纸张送到楼主的手里,说道:“敢问贵楼花魁小姐的花名?” 楼主想着刚刚送到她手上的装着金小判的囊袋,她很清楚眼前这位是个阔气的客人,楼主回答道:“是清叶小姐。” 鲤伴柔声说道,目露情思,他说道:“请将小句送到清叶小姐手上,”鲤伴说道:“若是清叶小姐愿意见我,除了俗物相赠之外,我还有一份重礼送予清叶小姐。”说着,鲤伴捻出放在袖口里的御守,他揭开御守的系绳,将三枚四魂之玉的碎玉倒在手上。 楼主压根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她有些好奇,问道:“大人,这是什么?” “这是几片宝玉的碎片,”鲤伴说道:“是我城……主,”他把主的短音发得很轻,像是无意说出一样,他说道:“是父亲的东西,我心眷清叶小姐,自见面至今日思夜念,我愿以此物相赠迎娶清叶小姐作我侧室。” “还请楼主辛苦。”说罢,鲤伴站起身,他说道:“我的仆人在给我找寻暂居的小院,等我住下,再派人与楼主送信。” “我定然将您的话讲与清叶小姐听。”楼主话音落下,鲤伴点点头,转身离去。 背对着弥勒和珊瑚,鲤伴听到法师对着除妖师说道:“这人应该是哪个城池的少主,看清楚了吗,珊瑚,那个人手上有三枚四魂之玉,”鲤伴嘴角勾了勾,弥勒继续说道:“这人是个武士,我们得跟上去,三枚四魂之玉的碎片,怕是跟着他的属下都是为了这个东西吧。” 鲤伴一步踏出花楼,他走入人群,弥勒和珊瑚跟在他的身后,直到他循着首无的妖气进了暂住的小院。 …… 赠礼、重金、俳句、四魂之玉碎片。 首无刚把地址送到了琦花楼,楼主就给出了清叶小姐愿意见面的回复。 鲤伴坐在扬屋的正座上,这个陷阱很简单,一个手持三枚四魂之玉碎片的他城少主心醉花魁,以重金约求佳人,无论这位清叶小姐是不是骨女,他都能通过这位花魁小姐的口,把他拥有四魂之玉碎片的消息散播出去。 所谓花魁道中,就是花魁从游廊出发走到一座名叫“扬屋”的茶屋为止——此时,鲤伴就等在扬屋里。喜助收敛灵压跪坐在屏风后,他视线穿过屏风的缝隙,有些无奈地瞧着夜一揣着手四下查看,四枫院家的大小姐逛过花街、吃过花酒,但总是因为时间限制,来不及瞧花魁游街的热闹。 鲤伴瞧了眼安静陪伴的喜助,对着夜一说道:“您要是想看的话,”鲤伴扯过软垫,放在矮几上,说道:“可以坐在这里看。” 夜一站定,回头,眼睛眯了眯:“好小子,我很欣赏你。” 鲤伴眼瞧着面前前凸后翘的女人“噗”的一声消失在衣服里,一只黑猫鼓鼓凸凸从衣服里踏着猫步走出来,在衣服边抖了抖毛,鲤伴看着这只理论上没有穿衣服的黑猫,收回了想撸猫的手。 “请,”鲤伴颇为有礼地说道:“夜一小姐。”黑猫跳上矮几,优雅地在软垫上蹲坐下来,猫猫抬头,用黑爪爪揉了揉眼睛,落下爪子,尾巴绕过身子盖在爪子上。 夜一黑色的耳朵颤了颤,她转过猫头,透过木窗的缝隙看向茶屋的围墙,鲤伴顺着黑猫的视线看去,奴良组的二代目眼睛都睁大了一些,一只小小的白犬和一只小小的狐狸爪爪埋在胸前蓬松的毛里,像两个白色绒球一样趴在墙壁的阔面上,白犬儿看到黑猫看了过来,还伸出爪爪打了个招呼。 首无走出小院,他敏锐地捕捉到一丝靠近的妖气,他脚步一动,借着庭院里的树干隐匿了身形,他往妖气飘来的方向看了一眼,好大一只红色的犬夜叉蹲在隔壁院子的树枝上,犬夜叉小心翼翼地扶着戈薇在树枝靠近树干的位置坐下,树叶枝丫半遮半掩,犬夜叉躲藏得严实。 这个地方虽然看不道茶屋里发生了什么,但能首无笑了笑,西国这个半妖倒是好心。 屋里墙上的人当然能够感知到犬夜叉和戈薇存在,鲤伴瞧了眼端坐在矮几上的黑猫,他从储物元珠里取出一坛酒和三个酒盏,给猫倒了杯酒,送到了黑猫软垫的边沿,也给自己倒了一盏。 “请。”鲤伴唤了一声:“喜助君,喝酒吗?” 猫猫的金眸眨了眨,黑猫吸了吸鼻子,猫猫弯下腰,凑到酒盏边,舔了一口:“好酒!” 喜助从屏风后走出来,他在猫猫的身后坐了下来,残留那么一点良心的喜助嗅闻着酒坛中浓郁的酒香,如此浓郁的酒香定是很诱人的的。喜助顺着夜一的视线,看向趴在墙上的一狐一犬,白犬闭着眼,脑袋拱进了狐狸的毛里,狐狸的爪子搭在白犬的脑袋顶上,往后捋着犬儿的绒毛。 鲤伴看向墙上阔面上的上一狐一犬,莫名地瞧出了几分岁月静好的感觉。 狐狸看向喜助,红眸里流露出一点嫌弃。夜一呲呲牙,又优雅地舔了一口酒盏里清冽的酒酿。 鲤伴、夜一和喜助安然坐下,一人一盏酒,悠闲愉悦地喝了起来——能打的都在这个小院里左左右右地潜伏起来,手持四魂之玉碎片的人类、圈手可抱的黑猫和给猫猫倒酒的喜助就一点没有诱饵的自我认知了。 此时,花魁已经出发了,走在队伍最前面的人拿着灯笼——这是专属于这位正在走向茶店的花魁的灯笼,灯笼上印有的花魁定纹,紧跟着的是几位十岁左右服侍花魁的小女孩,手上捧着花魁的用品。 花魁便在小女孩们之后登场,她迈步速度极慢,用的是“内八文字”的走路方法,她抬起脚,脚上高达五至六寸的木屐虚悬着转了一圈,“嗒”地落在地上。 骨女捧着花魁的用品,她是花魁的近侍,骨女用余光瞧着风光无限的清叶小姐穿着十几斤的华服,踏着又高又重的木屐,这是她精心挑选的那一件衣服,等她拿到那个愚蠢武士手上的四魂之玉碎片之后,这件漂亮的人皮衣服就能被她长长久久地穿在身上。 骨女随着队伍慢慢移动,这些都是加诸在她身上的压力,人皮裹在骨女的骨头上,贴着骨头的细微腐烂的腐蚀感让她略感不适,骨女跟在花魁的身后,距离茶屋越来越近,她也能清晰的感知到,在茶屋中心男人的身上,确实传来细微的四魂之玉碎片的波动。 小白犬从狐狸毛里探出脑袋,他鼻子翕动了一下,狐狸看出了自家犬儿眼里的情绪—— 这么个玩意,看起来也没多少意思。 作者有话说: 舞台已经摆好,二代目准备开始他的表演。
第61章 驻守令-扮猪吃老虎 花魁走到了扬屋, 鲤伴听着屋外侍从的吆喝声,喜助一只手兜起猫肚子,另一只手把酒盏从猫嘴边拿开,黑猫打了个溢出酒气的嗝, 把脑袋搁在了喜助的手臂上, 黑色的爪爪拍了拍喜助的手。 喜助站起身, 换了个地方坐, 这个位置在鲤伴的身后侧, 既不影响鲤伴活动, 也是个绝佳看戏的方位。鲤伴的“镜花水月”笼罩在喜助和黑猫的身上, 来人对他们的存在只会视而不见。 猫猫被揉着下巴,发出咕噜咕噜的呼撸声, 黑猫嘀咕:“早解决早能喝酒。”声音不大不小, 自家弟弟刚好能听见。白犬的耳朵抖了抖,蹲坐在墙壁阔面上的白犬坐直了身子。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虽然夜一喜欢戏耍修罗丸, 但弟俩的感情确实很好。 骨女拉开扬屋的木门,一道幕帘被人拉起,横在花魁与茶屋中人的中间,鲤伴只能看到花魁隐隐错错的身形。花魁在木门外的木廊跪坐下来,她躬身行了一礼, 鲤伴单手托着酒盏, 目光却扫过跪坐在木廊侧边的侍女身上。 团在喜助怀里的黑猫小鼻头皱了皱, 一股子浅淡的腐烂味道隔着幕帘飘了进来,喜助瞧了眼怀里的猫, 隔着木窗看了眼用爪爪盖住黑鼻头的狗, 墙上狐狸的鼻子拱进了白犬的绒毛里。 鲤伴和喜助因为距离花魁队伍有些远闻不到腐臭味, 但从夜一三人的反应里就能看出来,骨女确实在花魁队伍里。 精心装扮的花魁隔着幕帘打量着客人,她沉默着,没有说话。 这是花魁接客的规矩,与客人的初次见面,幕帘被掀开了一觉,花魁的侍女手里端着方正的木盘,木盘上放着一张印花纸,骨女膝行步进茶屋里。 黑猫嗅闻到突然加重的腐臭味,打了个大大的喷嚏。鲤伴的目光落在骨女身上,眼前这个杂碎妖怪显然没有察觉到她所处在的小小院子里,几乎所有人一眼就看清了她的身份。奴良鲤伴的“镜花水月”掩盖着小院里所有人的气息。 在骨女眼中,眼前的三个人都是在普通不过的人类。 没有花街拥挤人流带来的气味的掩盖,失去了汗臭和近乎刺鼻的胭脂水粉气味的遮掩,骨女身上被熏香掩住的腐臭味对于嗅觉灵敏的妖怪和死神来说,简直就像是一块移动的腐肉。 骨女尽职尽责地扮演着花魁侍女的角色,她双手交叠深深叩首,嘴里说道:“尊贵的大人,清叶小姐收到您所赠之礼,度过您所送的俳句,为您的深情感动,”骨女把搁在地上的木盘重新端了起来,说道:“这是清叶小姐还赠于您的俳句。” 骨女低着头膝行到鲤伴矮几的侧边,将木盘放在矮几上,她这才抬起头,一直望向地面的视线这才缓缓地落在鲤伴的身上,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鲤伴捏在手里把玩的御守吸引了过去,四魂之玉碎片逸散出来的力量就从那枚小小的御守里传出来。 鲤伴看着眼前这么个杂碎玩意,陡然也失了兴趣,他嘴角微微一勾,目光对向骨女,他从眼前这个披着人皮的妖怪的眼里看出了不加掩饰的渴望与贪婪,奴良组的大将一只眼闭着一只眼睁着,黑色的头发滑落在身前,单手托着红色的酒盏,浓郁的酒香飘入骨女的鼻子。 倏忽,鲤伴开口说道:“想要吗?” 骨女一愣,她对上鲤伴金色的眼眸,骨女看向了鲤伴睁开的眼眸,金色的眼眸里流露出的是对她的厌恶与轻蔑,勾起的嘴角显露的是讥讽的冷笑,骨女皮下的骨头紧绷起来,鲤伴啜饮了一口酒,他撤去了加诸在首无身上的畏。 首无的妖气显露在骨女的身侧,他就在茶屋屏风的后面,骨女还没有开始害怕,在她眼里,眼前不过是个人类而已。首无从屏风后走出来,他站在骨女的身边,一副侍从的样子。 骨女看向了散发着妖气的首无,她“呵”地笑了一声,这世上有守护在人类身边的妖怪吗?骨女心中笃定,这人也是看上了鲤伴手里的四魂之玉碎片吧。骨女望向首无,绽开一个自以为风情万种的笑容。 躲在院子外大树上的犬夜叉用手捂着鼻子,戈薇推了一下犬夜叉,说道:“快去吧,犬夜叉,要是那个青年真遇到危险了呢?” 小院里的人被鲤伴的畏笼罩着,戈薇和犬夜叉自然也不例外,他们不仅不知道室内有看戏的,他们也不知道修罗丸和玉藻前趴在墙上的阔壁正晒着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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