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土屋举手,“申请直接训练。” “否决,你可以闭嘴了。” “可是老师,”土屋露出一副'这么做有必要吗?'的小小疑问的表情:“你那些话,就算不说我也能理解的吧,就像之前的负节奏。” 刚要在一边拱火/解围的角名因此稍稍顿了下。 “谁和你说的。”宫侑耷着眼,很不耐烦,“你那次负节奏只是阿兰被拦网碰巧,打出来的而已,你以为你的负节奏是钥匙扣能随身携带吗?” “可是,我不是很有天赋吗?”土屋稍稍放下举手,以苹果看了感叹你真是奥斯卡演技的'不理解'道:“前辈们这样说,黑须监督都这样说,黑须监督都做教练几十年了,说的肯定不会错的,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我节省些时间,直接去场上打也没问题啊。” 宫侑和角名双双安静下来。 土屋感受到两股视线在脸上。 “你,可不要这么想,”安静中,角名开口,“任何大楼都需要基石,就算你有天赋,也就是比别人多了台起重架,空中楼阁要不得啊。 “可是,之前的负节奏不也打的很好吗?”一年级固执地说,“虽然没有人给我反馈,但是我从你们的表情就看出来了,我打的很好,和北前辈配合的很好,所以我和别人不一样吧?” “你可以直接说'我们'。"角名冷淡地说破一年级真正想说的内容,“你可以直接说你和我们不一样。” 一年级别了别嘴,显然没想到从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挺温和的角名前辈这么尖锐,还想再说,宫侑不耐烦,直接打断他:“你想怎么样?” “我想去场上打球。” “什么都不会,怎么配合?” “前辈们可以指挥我啊,指挥几遍,我就像上次一样了解你们的意图了“凭什么指挥你,打着球呢谁有闲心管你。” 宫侑压不住语气。 “.....”一年级挤起眉头,不说话了。 角名心想这就是天赋的双刃剑,球打的好,不代表性格好,还是说因为他们反应太夸张,给了一年级一种他可以在运动上走快捷方式的错觉。 虽然他确实很有天赋。 角名在心里叹息,反正靠宫侑不可能打圆场了,他淡下语气:“别想那么多,先好好听讲,不管你怎么想,听了再说、” 宫侑打断他:“你,以为有天赋就万事无忧了。” 打断了角名,话头确是冲着一年级去的。 一年级没说话,可是那副表情,不服的表情,就是'认可/哪怕隐隐认可'没错。 “...哈。”宫侑冷下脸。 “....."角名在心里翻个白眼,不趟浑水了。 . 淌还是要淌的。 角名一边心想自己真是个合格的前辈一边去找北反应情况。 虽然理论上这是监督的反应范围,但是感觉事情没到那个程度。 一年级不耐烦听讲期待上场,正常,他们一年级时候都这样,那个时候做替补板凳的谁不想上场比赛。 北信介听了话后,照旧没什么表情,还提了一嘴'伦太郎,今天早上长跑怎么没来。' 角名一噎:“……....我去找土屋了。以免他不知道。” 北信介不置可否地嗯了声。 其实土屋理查德昨晚和阿侑不欢而散后就去找北了,角名当时看他们半场,对土屋理查德这种'和北前辈发出惊爆稻荷崎眼球一球后还想接着刺激'的心态有所理解。 “他观念有问题,北前辈你纠正下。”快快说完最后一句,不敢再在北信介眼皮子底下转的角名速速转身,“我去训练。” “嗯。” 北信介过来的时候,土屋正在暖球。 阴影拉到前面,他仰脸:“北前辈、我就差”半个球没擦。 北信介打断他:“晚上去侑那。” 土屋去找角名或者宫侑的背影。以宫侑的性格听闻他昨晚一番大论估计一年都不想理他了,那就是角名。 .知道是好心,不过有点坏事啊。 他一共才待几周,难道还要花一周听宫侑讲课。 土屋还想再说:“但是...” 北信介没有像角名或者宫侑那样打断【一年级的不自量力】,而是安静又平静地俯视他,等候他的下文。 北这么看着我,我就自黑不起来了啊……土屋有点淌汗地闭嘴。土屋久久不说话,北信介便对他开口:“基础是很重要的。” “我第一次摸球的时候,花了整个下午在擦球和听讲上面。包括接下来的一周,在没听懂排球的各个位置和调换规则之前,球童是不允许上场的。” 土屋老实接话:“.....为什么?” “因为没有规则的球童上场,会打扰其他人的打球体验。”北信介说,“不仅是你,其他人也在享受排球,你不可能要求其他人停下来陪你。假如有人愿意停下来辅导你跟上去,那也不是理所当然,是需要感谢的事。你之前发生过无视这种感激的情况吗?” 土屋看其他地方。 “我其实不是很能理解你的心情。”北信介蹲下来,“因为你的天资过高,高到我花上比你多八年的训练时间都赶不上的地步。所以在我眼里,拥有如此天资的你,将来成为一方名人是很理所应当的事,我没想到你会有这种心态..应该是偶尔想到了,只是我没想到你真的会说。” “不对前辈,” 唯独这点不希望北信介这么认为,土屋难得急着说:“前辈才是最厉害的,无论何时都坦然的心态和千百次如一磨练的动作,秉公执法镇定全队的气魄,还有不受外界影响的跑位规划,没有前辈的话我就没资格坐在这里了!” “谢谢你。你好像很喜欢我,所以我认为这是过誉。” 北信介弯眼冲他笑了下。 “但是初中直到现在,我还没上过场。” “我和你不一样的。 一句简简单单的【我和你不一样】,一下子又将土屋击穿了。 他嘴巴应该吐点什么话出来,事实是苹果在前面尖叫,叫他一句话也没有。 “去吧。”北信介说完后,很平常地拍了拍他的肩,“学完后再回来,我等你。” . 土屋一直想着北的那番话。 想的太入神了,老老实实抱膝蹲在那的时候,安静到让角名有一丝改观。 宫侑状似从监督那得了教训,没提起前天的内容,无甚波澜地给土屋讲——虽然土屋将二周目和一周目一比,发现好多遗漏内容。 可大概是这次和前周目境况不同,遗漏内容多的同时,补充的内容更多。 听到后面,甚至还有宫侑本人二传手的真见解——干巴巴生讲没有任何例证试图让听讲人理解版。 偶尔土屋望望在另一球场打球的北信介,耳边听着宫侑干巴巴的讲课,有一点分不清前周目和本周末的混乱。 直到苹果再一次在他眼前翻过一页日历。 [哦!距离离开也就一半时间了!] 土屋以腕抵额,决定不再纠结。 不同的态度来自于不同的表现,可是他本人的态度不会变。 再一次宫侑讲师亲讲,听课人土屋理查德高正举手,“前辈,” 快一周下来,宫侑已经默认无视他的话,有点感受到好为人师或者单方面宣泄的乐趣:“B快攻的要点是距离,很多人以为距离是C快攻的要点,不对,C快攻不过是远距离都叫C,不远不近的B快攻才需要掌握距离的精准度。” 土屋再一次喊:“前辈,申请休息。” “C快攻明天学,今天B快攻争取一轮过。”宫侑按自己的步调走,拍拍掌,“注意来球。”, 打了一球后,土屋再度开口:“前辈,” 这次打的还行。宫侑瞥他一眼,“嗯?” “申请休息。 宫侑转身朝网对面,“看见3号位了吗?3号位是B快攻的敌人,扫清他!确认3号位追不上来在后边吃尾气再把B快攻备选。” 完全不听。 土屋盯着宫侑的侧影,心想只有那一招了。 [苹果。] 晃悠的苹果:[啊?!] [用那招。] 苹果定身:[啊?!!] [嗯。] 虽然苹果不理解但是苹果尽量配合:[好吧!] 和北谈过一番话因此安静不少的一年级捧着球。 宫侑瞥了一眼,心想这次蛮安静的,继续讲课。 在一边陪练的角名也扫了眼,然后继续当陪练机器人丢球。 “今天再练三次B节奏,然后讲C节奏,”宫侑说,“明天周六不上课,但是排球部照常训练,别当不知道所以不来、 他还没说完,无所事事光明正大偷懒的角名正随便瞟四周,却突然瞟见了低着头的一年级脚前的一小块地板。 稻荷崎的地板日常擦的光可鉴人,所以上面的三滴溅开的鼻血一定是站在那的人流的。 “怎么了!”角名立刻丢球过去看,“流鼻血?刚刚砸到脸了?” 被打断话的宫侑闻言也皱眉,过去查看,“什么情况?流鼻血?球砸你脸了?” 仰起头的一年级鼻血像小溪似的向下流,很快流经下巴流到领口,拉锁口立马湿了一小圈。 “什么时候流的……呜哇!”角名伸手时一滴温热的血正好滴手背,黏热的触感让角名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立刻抬手。 “哇!呜哇!”宫侑也在一边胡乱地拿手堵,“流成瀑布了你!流鼻血告诉我啊我又不是斯巴达!纸!拿纸来!” 陪练的替补慌慌忙忙地去拿纸抽,这一小片单独划出来的'天才新生训练营'好一阵慌乱,连教练(非黑须)都过来问了声再走,才用半块纸抽把一年级的鼻子捂上了。 ——要不是一年级死活不让纸卷赛鼻子里,早就堵住了。 “他被砸脸了?” 眼见土屋理查德捂着十层厚的纸巾,宫侑单手叉腰地问对面:“..喂,好歹告诉我一声,他刚打,他又不知道。”他自己在网前二传,不可能时时回头关注土屋。 平白被训一顿的平年级替补也吓了一跳,不过有点为难和委屈地说:“.....我没看见他被球砸了啊.....”” 角名刚想说“你真的倒霉,被砸了都没人看见”,就见一年级扯扯宫侑的袖子,睁着眼睛很寻常地嗡嗡说:“别怪他们了,不是他们的错,是我自己经常流鼻血。” '土屋……你是个好人啊!'眼看网对面的替补因此感动地被俘获,宫侑回头问:“经常流血?为什么经常流血,鼻炎?” 其实他只是闲的没事问一句,就像有人说'自己家家长是当大官的',他也要欠欠地上去问一嘴'什么大官,买块雪糕看看实力',其实心里没什么好奇。 所以他无论如何也没想过得到这样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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