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火烧看过来的视线,理石忍不住捞了捞脖子:“他之前去我们学校踢馆,打了十几球就能和我们的主攻配合打快攻,二十几球下去,就打负节奏了,你看到网上的视频没有?那个视频,在我们学校录的,但其实当天是我们和土屋见的第一面,也是第一场比赛……” “……” 火烧反应了一阵才明白理石话中的意思。 他这次是被彻彻底底地震惊到了,扭过头来,重新确认了一遍:“第一眼就能看穿对方的技术?” “好像是……吧?” 良久的沉默中,火烧忍不住摘下了蓝光镜用肉眼观察场上的四号。 没有姣好的身体素质、在场上一锤定音的扣球实力也欠佳、和队友的配合只能说单方面指挥,全无一点排球的团队协作精神、还能从喘息的微动作看出体力大幅度下滑。 但是,假如对方确实是凭一眼就看出地方漏洞和打球习惯的脑力派的话,还有那个得天独厚的球感…… 火烧忍不住搓了搓眼角,向后仰到椅背上,重新戴上蓝光镜。 真正的天才。 · 白鸟泽第一次使用了中场休息。 这是自四强赛的青城战以来,白鸟泽第一次在本次预选赛上使用中场暂停。 观众席隐隐有一种不好的言论,并且这个风向还在蔓延当中。 18:19.如今已经是宫泽高领先了。 牛岛的汗水从鬓角滑落,因过大的身体块头而产生了过量的热,汗流的看起来也比其他人多些。 “若利,”鹫匠坐在教练席看他,心中并无太大的意外,“你被对面看穿了。” 他们白鸟泽是永远的胜者、豪强,牛岛更是出名到全国的明星级选手,而且已经连续征战三年。 和宫泽高比起来,他们在明,初年的挑战者宫泽高在暗。 理应是他们的战术和技术被先一步看穿。 “土屋的落点找的很准。” 被看穿的主将,牛岛依旧沉稳平淡地自干自的,找到属于自己的水杯。 “假如说单方面指挥队友能算作配合的话,他们配合的很好。” “那是只有这支球队的事。” 鹫匠的脸沉下来,“土屋理查德把这支球队指挥的很好,但是不确定因素太大了,哪怕今天的对手是他自己,他自己亲手把队伍打下了两个角,他又如何应对?” “嗯……我觉得教练说得对?”天童拿着运动饮料,竖起一根手指,扁下一只眼睛,“毕竟,你看啊,不是说他这辈子就只作为宫泽高的主将打球了,将来比赛,肯定要拆分成不同的队伍吧,他的扣球又没有强力到无论遇上谁,教练都愿意提拔他做主将的程度,不做主将,很大程度上就抹消了他那种战术优势的吧?” “现在说这些太早了,”牛岛把水杯扣好,“他目前是作为宫泽高的主将和我们对决,我们也是作为白鸟泽与他们比赛。” “啊!确实……说这些有点早了,也不确定他将来到底打不打排球。” 他们是作为白鸟泽的队员,在讨论如何应对土屋时偏离了那么几句。 而观众席上的国青队教练火烧就货真价实的,是站在排球生涯和队伍·选手的角度来看待土屋了。 不知道土屋那个运算状态能不能运用到替补席上。 假如土屋能在替补席发挥他的智慧,看穿敌方的战术布局和打球动作,接着在球队危急时,作为serve server(关键发球员)上场一球扭转局势。 火烧的眼镜反了下光,忍不住在口袋里攥住了拳。 太完美了。 简直是日本高中界有史以来(并不是)最完美的serve server。 他压下振奋的心情,重新看向场上的比赛。 场上,白鸟泽的暂停结束,同时,他们换下了原本的副攻手,而换了另一位光身高就眼见突破185大关的高个子。 白鸟泽这算是退攻为守,将全力用来给牛岛铺垫发球机会的力道分去了一些给拦网。 但是在白鸟泽比号码牌的同时,宫泽高这里也表示了换人。 将原本在场上的部千森换了下去,而换成刚刚下场的金岛。 新上场的六号并没有之前的二号优秀,并且似乎是受限于身体素质的缘故,他的救球也没有二号及时。 但是任谁都看的出来,之前虽然勉强听四号指挥,但看上去还是孤狼一匹的部千森下场后,整个宫泽高半场彻底容纳在了四号的号令范围内。 而那个更平庸的六号,和四号的配合比二号更默契,甚至在白鸟泽的拦网被六号引走时,四号突然跳出,打了个梯次进攻。 18:20.居然在进攻局的场上拉了白鸟泽两分分差。 鹫匠看着又翻过一页的比分盘,忍不住搓了搓拇指。 观众席已经不再是最开始一边倒的高呼的场面了。 观众们紧张地凝望场上局势,小小的议论在吶喊助威间不止息地蔓延。 仔细听去,他们貌似在说: “白鸟泽这场……不会输吧?” “怎么可能,那可是白鸟泽!” “但是白鸟泽在别的地方不是也输过吗?” “只是一盘而已!算什么啊。” 这样的讨论此起彼伏。 总之,局面貌似是朝着宫泽高的方向去的。 可能是身为排球手的缘故吧,比赛越到紧张,越到末盘的位置,理石就越紧张。 听着耳边不打球的观众已经隐隐赞同‘那个霸者白鸟泽可能会输下一盘’的声音,他忍不住在心里默喊:不要强捧啊!! 比赛没结束,一切都是未知数,并且两分的分差,对上白鸟泽这样的豪强,还不算safe(安全)距离。 “但是假如真的赢下一盘的话……” 身边,那个大人的眼镜又慢慢浮了一层反光,声音缓缓:“那么……没有其他特别应对方式的白鸟泽,恐怕会一直维持这个僵局……维持这个微小的分差。” 直到宫泽获胜。
第41章 胜利 白鸟泽接起了他最后一球。 不仅是接起了他的最后一球, 白鸟泽还主动调整了战术,使原本百分之八十来到牛岛的球下降到了百分之六十,而多以其他两位主攻做攻击核心, 以一定程度上削减牛岛存在感的战术去突破他结起的蛛网。 到最后, 因为对手突换主攻手的战术,宫泽高丢了两球。 虽然以重炮牛岛若利做诱饵,连托出这球的二传手本人看表情都在心里吐槽。 不过, 排球比赛, 向来不是一蹴而就而死板的, 它的得分换位、它的自由人制度、它的暂停制度、所有规则都是为了保证排球比赛战术上的灵活。 但是,即便如此, 土屋还是以他对牛岛的绝对了解保下了五分。 25:23 当自动比分表刷新到25分之时。 整个主馆爆开了惊天地泣鬼神的沸腾。 同一时间, ‘IH宫城县预选赛决赛,宫城县第一轮以25:23比分挫败白鸟泽连胜战果’的新闻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去宫城县各个排球学校的计算机,甚至传去了宫城县周围。 土屋下场时,看见手机里传来几条短信。 顺便一提, 由于赤苇佑本人的知名度更高,且作为前两年球队的代表人, 他的手机是一迭声一迭声地在震动, 直到赤苇佑上手调成静音。 对上土屋看过来的视线,赤苇佑呼了口气:“抱歉……都是来祝贺咱们队伍打败白鸟泽的贺信。” 土屋好奇地看过去:“都有谁呀?” “都是些和咱们学校一样的学校, 毕竟咱们过去一直是一轮游,然后, 因为我哥哥在枭谷, 所以也有枭谷发来的贺信……、” 赤苇佑向下滑动的手指停了一下。 “?” 没听到后半句, 土屋挨着凑过去。 抬头只有一个字‘兄’,内容也和抬头一样简单: [佑, 国青队的火烧教练拜托我转问你,有没有土屋理查德家长的联系方式] 土屋看了几眼,抬起头:“为什么不直接要我的联系方式?” “你、”赤苇佑噎了一下,接着按住土屋的肩膀:“现在不是家长不家长的事,是国家队的火烧教练主动询问了你家长的联系方式!你、你有可能加入国青队!你知不知道这代表了什么!” “知道啊。”土屋说。 不就是那个他前三次轮回羡慕的不行好不容易在第四轮作为稻荷崎二传加入国青队一年,结果次年有了更天才的全国级二传,接着他立马下场做替补的丛林法则国青队嘛。 可以说土屋现在的体育观念有一半来自那段国青队的经历。 作为面向国际的国青队教练,两位教练的性格可谓是温和中带着残忍,他们对球员会毫不吝啬时间金钱,将自己作为教练的才能和经验倾囊相授,全力以赴帮助国青队的队员提升水平,同时,一旦有更优秀的队员冒头,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替换过去的队员。 当然,他们的压力也很大,他们身上身负Japan之名,一旦失败,是Japan的失败,所以必须保证国青队队伍的最完满、最强大。 土屋也很习惯。 不习惯就不会开启一次次轮回了。 但是,要说他多推崇…… 只能说,又不是没去过? “但是,就这么放着也不太尊敬。” 土屋想了想,接着目光任谁也不知道的飞去标志杆上的苹果:“给他留一个我家中长辈的联系方式吧。” 苹果:[哎呀呀。] 土屋在医务室趁中场休息处理手腕的时候,看到了日向的短信。 除了一些他已经忘掉的很久很久之前的初中同学的贺信,就只有日向的短信最受他关注: [敬贺宫泽工业附属高中对白鸟泽高校一役旗开得胜,祝宫泽工业大胜当先、步步高升,一举赢下决赛] 土屋:?你谁? 直到同一发信人的下一条,土屋才松口气: [土屋你太太太太太厉海了!!!我想过你厉害但没想过泥这这这这这么腻害!!!嗷嗷嗷嗷上一把激动地我现在浑身充满热血!!恨不得下车掉头去体育关和你来一盘比赛!!] 可能是太激动了所以打字颠三倒四并且有很多错别字,想想这是忍者日向的幼年体向他发来的贺信,土屋看任何一个错别字都无比顺眼,甚至觉得有一点可爱。 不过口吻诡异的上一条……可能是和土屋同一巴车回校的前辈们抢了他的手机吧。 土屋还在想着,手机叮咚一声,发来下一条: [我下车了!土屋我下车了!我现在就回体育馆!我要在观众席帮你加] 后面的字没打完,土屋深刻怀疑也是手机被乌野的前辈们抢走了。 土屋笑了笑,右手被医务室医生把着按揉,松不开,就单手打字道: [谢谢你,我会让你看见白鸟泽连胜的中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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