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闼山仁兄冷笑一声:“你承认了?” “我什么时候不承认了?” 一边天童遥遥提醒:“喂——麻烦手下留情,这位脑筋不太清醒。一年级的, 看在一年级的份上。” 土屋上场上的很坦然, 还有闲心左顾右瞧,见他这个反应的古森却愈发紧张,紧张的汗水从额头滑落。 土屋开始那个反应,他原本以为土屋有两把刷子的, 现在又这个反应——他到底该不该信土屋能收场啊? 还是赶紧叫饭纲前辈来算了,还有圣臣, 他真的玩不转这类业务能力出众脑回路更出众的天才类型, 圣臣也是人见人夸的排球界天才主攻手,他们两个应该有共同话题吧?至少有一点共鸣, 一些不为庶民所知的天才间的烦恼一类的…… “别废话了。”土屋微微伏低上身,两手攥了攥紧球拍, “正or反?” 井闼山仁兄将最后一圈胶带缠上去, 盯着他, 冷眼道:“正。” “哦,那我反。”然后土屋抬头:[我要第一个发球, 你做点手脚。] 原本心死如灰的苹果:[……] [………………你能听到我啊???!!] 苹果立马闹腾起来,凑到土屋跟前,和他不足厘米距离地绕着他做地月运动:[干嘛不理我干嘛不理我干嘛不理我!] “别转了!”土屋别开脸,‘啧’一声,喊道:“别废话了!” 正要转球拍的井闼山仁兄顿住:“你干什么?谁废话了?!” “没说你。”土屋瞥他一眼,接着抓住苹果,往拍网一丢,接着压下拍头,做一个弹弓把苹果远远地朝体育馆大窗弹去。 虽然在他人眼里,他只是很莫名其妙地做了个故意徘徊球拍的举动。 井闼山仁兄:“……我的球拍?!!” “对不起。”土屋压了压手腕:“晚上赔你,三倍价钱。” 井闼山仁兄快要咬碎一口牙。 可惜苹果并不是可以对屈辱一笑了之的类型,它对土屋胆敢弹飞自己的大不敬大为惹火,并当场实施了报复:将旋转的球拍结果改成了正。 井闼山仁兄收起球拍,转身去后排,身后落下一句:“我发球。” 状似十分不想再和土屋交流。 土屋:“……” 他盯着苹果,眼神莫名幽怨。 苹果:看不见。 井闼山仁兄的发球十分稳妥。 说实话,土屋已经许久没有见过这样稳妥的发球了,自从他放飞自我坚持打暴力网球,以一己之力带偏了整个关东地区的球风之后,关东很少会有如此‘儒雅’的发球了,是在比赛场上看到都要恍惚一阵儿的程度。 同时,稳妥不代表差,这发球的水平十分展示基本功。 土屋收眼,全部精力对准空中飞舞的黄色网球,他的理智是眼测落点后迅速就位,但是运动直觉却给他一股少了某种环节的违和,叫人十分异样。 这迟疑的一秒没有拉低土屋的反应速度,他十分迅速——过于迅速了这期轮回的土屋理查德怎么练的下肢肌肉,飞人博尔特一样的快感——过于迅速的距离甚至叫他踉跄半步才在网球原定的落点上迫剎,半分慌张三份拘谨究极谨慎地,打回了这球。 啪的下子,黄色小球平平无奇地被球拍击回,飞过球网。 主动发这朴实无华一球的目的就是探探眼前人的底细,井闼山仁兄观察这球时,面部表情肉眼可见地平稳,甚至有几分无聊。 他只是上前两步就来到了这没有任何技术含量的网前落点,接着球拍划出一个半圆,在空中变成反手,以拍面有力地回击这球。 身穿黄绿运动服的井闼山选手这一发的击球音比土屋要大得多。 球网对面,土屋原本上网的倾向,因这一球在井闼山回击时加上了手腕抖动而出现了球路偏转,导致他跌宕地中途拧去右边,总算是惊险刺激地接下了这球,并中规中矩地反拍,击打回去。 网球规矩地以一般兴趣爱好者的水平经过网上。 [……] 眼见土屋这两球在场上的表现,暗自憋闷气的苹果逐渐有点后悔,没帮土屋把结果换成反面——其实本来是反面,被它撞了一下才成了正面。 话说土屋最开始要先手发球有什么打算吗?这么看起来,土屋的记忆混乱是影响到他运动发挥的……难道和排球一样,先手发球会让他表现更好吗? 在最初的几球了解了球网对面胆大包天小鬼的水平后,井闼山选手回球的速度越来越快,并不是一下子变快,而是以一种固定的频率,每球划空的间隔都固定地少了一些。 这也导致土屋到目前为止还能应对。 [……刚刚那球是怎么回事啊。] 看到一半,终于看不下去——除了最初几轮回狼狈的土屋,苹果从没见过这么、局促?的土屋。 它放弃最初暗自发下的‘从今天起到明天傍晚吃饭不理这小鬼’的誓言,缓缓降到土屋视平线的位置:[刚、上一球的上一球,本来都要反手击拍,怎么又临时换成最没水平的竖向正手了?] 土屋全身心都在飞跃的网球身上,嘘它一声:“别吵。” 他全身都有点发汗。 不信任这么中庸、平均的水平居然是导致土屋冒汗的比赛,苹果忍不住发散:[手难受吗?……应该百分百没问题了,毕竟是我们未来科技,还是你生病了?很难受吗?] 它调出土屋的身体记录——只有基本的心率和体温等,就连肌肉乳酸浓度都维持在很低的水平:土屋压根没运动起来,在以前的他看来应该属于热身。 [……怎么回事?] 从刚才起,井闼山选手突然转变发球速度,这种变速发球使土屋接的十分吃力,导致他完全没理苹果的问话。 到后面,苹果落到一边的球网杆上,静静目睹土屋的反应幅度越来越小,最后因为球速过快而丢掉一球。 [……] 苹果眼睁睁看着土屋输掉一球后,一言不发地自顾自调整拍线。 · “3-0,井闼山领先。” 裁判“吥——”的一声后,如此宣布。 刚刚围观的井闼山网球部如今只剩下一半,还有一半对比赛失去兴趣,回到正经的体育器材边继续训练。 井闼山选手的球拍柄开胶了,他申请暂停,重新绑防水胶带。 土屋也回到了这边的休息凳,古森、天童、牛岛早就坐在那里,见事态逐渐有平稳落地的趋势,古森早就冷静下来,抱着天童因为热脱下来的运动外套,两个大拇指在屏幕敲敲敲打字,听土屋过来,插空抬头和他挥了下手,又立刻低头看屏幕敲敲敲:“结束了?抱歉等我一下、我这边有人在……很快就好!马上送你们出校。” 天童望了眼他,又仰脸望着土屋——他如今坐在板凳上,比站立的土屋低一头——贴心地没有问局势,只是举起水壶:“喝不喝水?刚刚兑的运动饮料,古森君友情提供。” 只有牛岛说了有关比赛的问题:“你不要和自己较劲,放松。” 土屋原本正在蹙眉考虑自己的,听见牛岛的话,他安静片刻,有点厌烦地坐到牛岛身边。 苹果虽然不是土屋,但是在它心中,自己和土屋是一体的。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此刻土屋在牛岛面前丢了脸,虽然不是排球领域,是情有可原的网球领域,但联想土屋事先放的那些狠话,它原本就红的红果皮更红了。 [都怪你……]它小小声嘀嘀咕咕,[比赛前撂什么狠话,下战帖……] 早知道土屋身体情况受波及,它就该拼命拦着不听话的小孩,说什么也要把他拉去医院。检查了再说。 真是,土屋后期对身体的慎重态度和战无不胜的战绩导致它完全放松了警惕。 土屋缓缓喘息,平息从胸腔内部扩散的热量。 其实他的心态比苹果/天童等人以为的要平复的多。 在他的视野里,他来这里是为了得到井闼山的情报和信息,备战接下来冲击的全国大赛。 目前而言,目的基本达成了。 土屋一直一声不吭,古森还在头也不抬地‘稍等稍等好像有人看见教练往四馆走’个不停,不知道他在稍等些什么。 苹果听见了从球网对面传来的一句话: “……对面是一般爱好者的水平……熊志,要不算了,别太欺负人家。” 天童也听见了,并且抬头时,和对面井闼山的选手对上了眼睛。 那是听从建议,不打算继续进行下去的眼神。 但是里面还掺了点什么,别样的情绪和思索。 “……”其实什么征兆也没有,但是莫名的直觉令天童稍稍蹙起眉心。 他盯着井闼山的选手,头也不回地询问身后的土屋:“还要打吗?土屋。” “嗯。”土屋调整拍网,“还有些信息需要获取。” “小土屋同学,你是排球选手,”天童无奈,“我们一般建议运动员把所有精力投到一行上。” 包括他们白鸟泽的一年级也是,认定了一件事就冲,非得撞南墙才行。 这是什么一年级的新生定律吗? 古森从小道得到教练即将到位的消息,千叮咛万嘱咐这一把不能持续很长时间,得到了井闼山选手和土屋双重‘只继续打一局,无论分数如何都不继续进行’的承诺。 “好好。”古森再次万分慎重地确认:“只一局,不可以再继续了,快点快点,教练要来了。” 他紧张万分地探头朝体育馆大门的方向临连探眼睛。 “教练要来了?”井闼山选手捏着网球,站在球场一边问:“只有最后一局了?” 古森紧着看门外教练的身影是否浮现,不回头道:“对对,快点快点。” 得到回答,井闼山选手回头,朝土屋和裁判比了个开始的手势。 这边,苹果正在和土屋进行世界上任何人都绝对听不见的对话:[到底怎么了?你好歹稍微和我说说,我们不是家人吗?近几十年都是我们两个形影不离的相处,我跟不上你,你就和我说说,不然我只能靠猜啊。] 因为这感觉太怪了,难以言喻的怪,土屋适应不了,以至于他不想和苹果攀谈。 或者在苹果看来是‘倾诉’。 但是苹果早就经过了和土屋的磨合,土屋不说,它就一直粘着土屋说。 [告诉我告诉我告诉我告诉我不然我就一直在你耳边烦你] 土屋一边全神贯注凝视球网对面井闼山选手的起手式,一边不得不稍微、别扭、不承认地、稍微说了一点: [我总感觉……是我脑袋的反应速度跟不上身体,] 这种不配合导致了比尽信身体或大脑更糟糕的后果。导致他不得不用最稳妥的行动补救。 要是完全抛弃某一方,单纯依赖脑子或是身体会更好,但他实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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