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婢女分别叫做珍儿、宝儿、珠儿、玉儿,听起来富丽堂皇,很有财气。 珍儿迟疑着说:“姑娘独自一人,不会觉得闷吗?” 柳仪煊写:我口不能言,与人相处时,反而会觉得不适。其实我更习惯了独处,感觉那样更自在。 珍儿应了一声,与其他三人一起退下。 柳仪煊摆出了不通俗务的姿态,没有给她们安排住处,但是他一直观察着几人,确定她们居住在旁边的院子里。 四人以珍儿为首,总共住了两间房,珍儿和宝儿一间,珠儿与玉儿一间,她们四个也是这样分成了两轮,守在柳仪煊的院子外面。 傍晚时,珍儿送来了晚饭,宝儿在外面熬药。 柳仪煊简单吃了些东西,喝下药之后,在烛光下昏昏欲睡。 珍儿小声道:“姑娘,到床上去睡吧,当心着了凉。” 柳仪煊睡眼朦胧,点了点头,拆开发簪,在珍儿的服侍下脱掉外衣,摆手让她离开,自行脱去鞋袜,上床睡觉。 系统:【吓死我了,还以为她要发现了。】 薛沉:【淡定。】 系统:【以后怎么办啊?你总不能一直不来月事吧?】 薛沉:【不来就不来,他们能拿我怎么样!】 系统:【你会嫁不出去的。】 薛沉:【你知道,你和小绵差在哪里吗?】 系统:【哪里?】 薛沉:【差在核弹。】 系统:【……】 说着他从床底下取出夜行衣,动作迅速地穿戴整齐,把自己全部包裹起来,又回头整理了一下被子,做出有人在沉睡的样子,打开窗户,跳了出去。 他熟练地在屋顶掠过,来到完颜康的书房。 系统:【你来这里做什么?完颜洪烈那边还没探索完呢。】 薛沉:【今天晚上完颜洪烈要给儿子树立不正确的择偶观,谈话场地很可能就是书房,万一被堵在里面,很容易出事的。不如来完颜康这边看看能不能捡漏。】 完颜康的书房外面没有什么守卫,用的锁倒是跟他父亲那边的一样。 柳仪煊拿出簪子,打开锁头,悄悄推门进来,反身关好屋门,先是打量了一会儿屋里,才借着月光开始翻看。 这边大多都是一些书籍字帖,与政事相关的东西不多,柳仪煊翻了半晌,基本上摸清楚了完颜康的学习进度。 他跟系统感慨:【这小孩挺聪明的,就是不认真学,文不成武不就,跟我弟当年比起来差远了。】 系统:【你跟你弟相比呢?】 薛沉:【那是原主,又不是我。】 系统:【好吧,所以原主和你弟比,谁更厉害?】 薛沉:【原主读书比较好,我弟习武比较好。那个时候我弟应该已经跟着吴明学武功了,他天分不错,又有厉害的老师,天底下估计没有同龄人能比得过他。就算是现在,我弟的武功也在第一梯队。】 他翻了半晌,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声响动,连忙将手上的纸张放到远处,轻轻一跃,跳上了房梁。 “康儿,你在里面吗?”有人推门进来,月光朦胧,看不清楚他的容貌,听声音应该是个中年男人。 来人取出火折子,打开外面的竹筒,轻轻吹亮火星。 柳仪煊找准时机,从梁上跃下。 那人猛然一惊,拔剑向着他攻去:“什么人?” 柳仪煊轻功超绝,潇洒无比,躲过了一剑,如同大海中的游鱼一般,轻巧地没入黑夜中,很快消失不见。 王府的守卫听到声响,纷纷聚集过来,四处搜寻。 原本侍卫防守的规律已经不再适用,柳仪煊伏在房顶,看清楚侍卫行走的方向,绕了一大圈,才回到自己的住处。 他站在屋顶上,远远地看到珍儿她们在卧房前敲门,于是绕到后面去,从窗户里翻身进来。 “姑娘,你没事吧?”珍儿焦急地大喊,“奴婢实在担心,您再不出声,奴婢可要进来了,姑娘莫怪。” 柳仪煊脱掉面罩和头套,来不及脱夜行衣,迅速掀开被子,躺了进来。 珍儿推门而入,快步走到床边;“姑娘?” 柳仪煊睁了睁眼睛,强撑着睡意,看起来疲倦极了,发出细弱的声音:“嗯?”
第69章 珍儿说:“府上似乎进来了贼人,正在四处捉拿,奴婢担心贼人来到姑娘这边,所以进来看看。您可曾听到过什么动静?” 柳仪煊摇头。 珍儿:“是呢,您睡的太沉,连我在外面敲门都没有听到。保险起见,还是让人来搜查一下屋里比较好,您觉得呢?” 柳仪煊点了点头,指了指搭在床架上的衣服。 珍儿拿过来衣服,转头看到柳仪煊掀开被子,穿着单薄的亵衣,闭着眼睛坐在床边,似乎仍旧睡意浓厚。 她笑了笑,帮柳仪煊穿好外衣,又给他穿上鞋袜,喊了外面的侍卫进来,把屋里搜查了一遍,连床底和被子里面都没有放过,确定没有可疑的人,告了声罪,退到外面去了。 珍儿给柳仪煊重新脱下衣服,看到他躺回床上,才吹灭蜡烛,离开了卧房。 系统:【吓死我了,还以为你要暴露了。你刚才不是穿的夜行衣吗?怎么忽然间就没了?】 薛沉:【在被子里脱的。】 系统:【刚才不是查过吗?被子里也没有啊。】 薛沉:【趁珍儿拿衣服的时候塞褥子底下了。】 系统:【我就说呢,你怎么一直在动,看起来幅度不大,没想到做了这么多小动作。】 薛沉没有理它,思考着今日的变动会产生什么后果。 在完颜康书房里遇到的那个人,如果他没猜测的话,应该是丘处机。 他潜入书房时,不可能在外面上锁,只要有人经过房间,留意到门没有锁,就会意识到不对劲。 凡走过必留下痕迹,就算他思考的再周全,也会有被人发现的时候。 薛沉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一天,只是没想到会在今晚。 完颜洪烈放在他身边的眼线,反而变相给他提供了证明,绝对不会怀疑到他的身上,只是未来几日,王府中的守卫会有重大的变动,最近不适合再有大动作。 还有老严那里,也得给他传个信,免得被他以为自己被抓了。 - 宫九一路未停,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京,连马车都没有乘坐,一路骑马,衣服和头发上都是灰尘,终于在凌晨时分到达王府。 他没有叫门,直接用轻功越过高墙,回到自己的住处。 路过薛沉的房间时,宫九放缓了脚步,看到屋子里仍旧亮着灯,微微蹙眉,走近了些,看到小荷在一旁打瞌睡。 他碰了下小荷,小荷猛然惊醒:“大……” 宫九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看了眼外面,示意小荷出去再说。 小荷看了眼卧房,见薛沉还在,才意识到眼前的人是宫九。 她跟着宫九来到了外面。 月亮如钩,高悬在天边,夜色如水般冰凉,月光衬得宫九的脸色更加苍白,目光深如寒潭。 “我大哥怎么了?” 薛沉早就告诉过小荷,什么事情能说,什么事情不能说。 小荷完全没有顾虑,直言道:“大公子犯了头疼病,已经好几日了。他原本硬撑着不想吃药,还是王爷看着,才哄他喝了药,现在似乎好些了,只是有些嗜睡。” 宫九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为什么不告诉我?” 小荷:“大公子先前只是忍着,谁都没有觉察到他身体不适,直到后来忍不下去了,才找管家要了些薄荷油,奴婢知道后,立刻给您写了信,可是王爷似乎更急一些,给您的家书应该是比奴婢的信件更早送到了。” “最好是这样。”宫九顿了顿,“你过来。” 他每次叫小荷过去,无外乎两件事,一是从小荷那里打听哥哥的日常,二是让小荷用鞭子打自己。 小荷跟了他这么多年,对他的癖好一清二楚,跟在宫九的身后,随他去了隔壁的房间。 痛苦而愉悦的喘息在夜色中响起,声线与薛沉的嗓音极其相似。 几个马甲都已经掉线,唯有小柳那边处于半梦半醒中。 薛沉刚要休息一下脑子,又被迫登录上了本体。 他猛然睁开眼:【统儿,我做噩梦了!】 隔壁的动静更加清晰:“啊……继续……用力打我……” 薛沉:【梦中梦!】 系统:【有没有一种可能,这是真的,不是梦?】 裴锐那边也被吵醒,意识上线了。 薛沉认清现实,崩溃地说:【他有病吧!现在是凌晨三点!他为什么一定要在这个时间回来,回来也就算了,还直接发情!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住在他隔壁!】 系统:【跟你爹说一声,搬到远一点的地方住吧。】 薛沉:【我不。】 系统:【……】嘴硬的死弟控。 薛沉用被子蒙住头,隔绝了一部分声音。 住得远一些的裴锐则是直接起身,拿起衣服穿在身上。 系统:【你要去把他打晕吗?】 薛沉:【总是在他兴头上把人打晕,很容易造成不举,让他更加变态,我是他哥哥,不能这么恶毒。】 系统:【那你准备怎么办?】 薛沉:【我去神侯府看看有没有蒙汗药,回来以后,他这边也该结束了。以后每天晚上给他灌一点,保证安稳入睡,一夜到天亮。】 系统:【……】 裴锐穿好衣服鞋子,拿上旁边的刀,默不作声地起身,从王府的小门出去。 途中他遇到了在前院巡逻的侍卫,面不改色,继续向前走。 侍卫们面面相觑,低声交流:“裴公子这是,夜游症?” 裴锐顿了顿:“……我听到了。” 因为目盲,他讲话时不会刻意改变姿势,很少用眼睛望向对方,此时也是一样,回答身后的侍卫时,裴锐仍旧目视前方。 侍卫们不知道他是醒着的,听到他回话后,窃窃私语的声音停了下来,又有一个人低声问:“三公子,你这是要去哪儿?” 裴锐:“神侯府。” 侍卫们见他有问必答,大着胆子继续问:“你和大公子之间真的有嫌隙吗?” 本体掀开被子,露出半张脸:【这是什么狗屁问题,我跟我自己能有什么嫌隙。】 系统:【对啊。而且你温柔哥哥的人设一点没崩,平时这么关照小绵,怎么会传出这种谣言?】 裴锐声音冷酷:“没有。” 侍卫:“那为何大公子几番向你示好,你却总是不假辞色?难道不是对我们大公子有偏见?” 薛沉:【原来是我扮演的太成功了。】 系统:【感觉整个太平王府,都对你有一层厚厚的滤镜。牵条狗来,问它喜欢爸爸还是喜欢妈妈,它都得回答喜欢大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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