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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快乐，小鬼。”凯瑟琳在这么冷的天气下依旧只穿了针织套裙，靴子也只到脚踝，不过克伦丁刚刚握她的手的时候倒是挺温暖的，她很有可能用了强力的温暖咒，克伦丁想。 “所以，之前我问你的那件事有什么结果了？”凯瑟琳看着他，一副等待他说些什么的样子，克伦丁愣了愣，“什，什么事……？” 往前数的最后一次和凯瑟琳见面，克伦丁记得那次她吃棒棒酒吃得烂嘴，还跟他说胡话……？ “我那次只是半醉，对自己的行为还是有一点意识的……顺便说你哥哥真不体贴，他居然把我扔到校医室门口就走了。”凯瑟琳翻了个白眼，“而，我曾经问过你，小鬼，要不要跟我学点什么东西。” 她看着克伦丁恍然大悟之后又陷入纠结的表情，“……我认真的。别考虑怎么拒绝我。” “你怎么知……呃。”克伦丁尴尬地挠挠脸颊，“我……” “好吧，没点甜头还真骗不到你们这些破小孩……”凯瑟琳妥协似的耸耸肩，“就换你现在正在烦恼的青春期琐事，我帮你分析你的小朋友出了什么毛病，而你答应我这件事……反正你也没有什么社团要参加，而且这两年医务室你也没少躺。” “……”克伦丁瞪眼，“我又不是自愿要去的！”
第135章 克伦丁如约在午餐之后的空余时间来到了校医室，校医室的门是常开着的，他还没进门凯瑟琳就注意到了他……或者他的声音。 “周四礼堂的午餐应该和以往没有什么两样，罗宋汤，土豆泥，还有春卷，是什么让你吃得过多导致打嗝？” 克伦丁恼羞地捂了捂嘴，还是忍不住嗝儿了一下。他尽力深呼吸，然后憋着一口气说：“土豆泥噎到我……嗝！” “好的，”凯瑟琳忍不住笑出来，得到了克伦丁的瞪视之后，她清了清嗓子，“我以为你的那位小朋友会伺候你喝口汤顺顺气什么的……别再瞪我了，这是事实，你朋友的确是在‘伺候’你。” “如嗝果他是，那么我也不会气得嗝…多吃了一碗土豆泥。”克伦丁为了说这一句话快被打嗝逼疯了，他抓狂地按住自己的喉咙并且向凯瑟琳打手势说他拒绝再开口了。凯瑟琳耸了耸肩，“噢我忘了，你们还处在一个尴尬期……顺便，那儿是你的咽喉，而打嗝是因为膈肌痉挛，和你无辜的喉咙半点关系都没有，松开它。” 接着，凯瑟琳走过来，掰着克伦丁的下巴给他灌了一小瓶魔药，克伦丁感觉到那一小口液体经过他的喉咙时仿佛膨胀成了气体钻过了他的肺腑，接着他就感觉不到要打嗝的欲望了，克伦丁眨了眨眼睛，“喔……谢谢？” “不用谢，一会儿排出那些气体的时候记得去厕所就好。”凯瑟琳把小魔药瓶的盖子扣回去，然后问表情尴尬的克伦丁：“你的魔药学好一点还是魔咒学好一点？魔法史的话倒是不强求，我也背不全医学简史。” “……”克伦丁瞪眼，“呃，事实上，除了魔药和魔咒，其他我都还好……”他一年级的时候这两门总是低别的成绩一档来着…… “……”凯瑟琳面无表情地盯了他一会儿，然后转身从一个柜子的最底层拿出一摞破破烂烂的书，吹了吹上面的灰尘，然后把它们放到克伦丁旁边的桌子上。 “红色封面是是基础魔药，蓝色是基础魔咒，还有一种三册，如果有没见过的草药就拿出一年级给你们发过的那本草药大全，半个月之后我会检查成果。注解也要背。” 克伦丁不可置信地瞪着那一摞书：“梅林这书都旧得分不清是红色还是蓝色了……而且半个月？魔法史学半本都要一学期才考！而且那个有插图，我打赌这里面肯定没有插图。” “你是三岁吗，”凯瑟琳敲了敲那些破旧的书本：“这已经是最简单的了，我七岁就可以用三天背完了。” “……”克伦丁看着那些残破地凯瑟琳敲一下就开始掉碎纸片的书，举起双手作投降状：“你知道吗？我准备放弃了——” “相信我，我也不信自己挑了这么一个学生，见鬼的挑选方式，如果不是我师傅要求遵守诺言，我立马就把你这个小兔崽子赶出去。”凯瑟琳咬牙切齿，“可是不，我尊敬她老人家，所以你有什么不满的地方？” “……我们为什么不先谈谈你许诺我的事情呢？”克伦丁只好转移话题，他实在不想接受自己还要多学一门课的事实。 凯瑟琳不耐烦地走过去坐下，并让克伦丁坐到她对面，“好吧，好吧，青春期心理，你说。” “就从我为什么吃了两碗土豆泥开始说，”克伦丁一提这事儿就来气，“你知道吗！我吃了两碗土豆泥！都是加了蜂蜜的！除此之外就什么都没吃了！而阿不思居然只是说了一句让我少吃一点！” “……重点在哪？”凯瑟琳扬起眉毛：“难不成还劝你多吃？或者干脆喂喂你？” “谁要……但是，但是他平常都会阻止我吃那么多甜食！” “嗯哼？” “而且他从早饭就开始一直只跟朗曼聊天！虽然雨果没有来我理解，但是就连我刚才提前离开餐桌，他也没有问我要到哪里去！” “哇哦，那是挺可怜的，他通常都在你方圆两米以内跟着，寸步不离。”凯瑟琳干巴巴地说，“所以你做了什么让他心灰意冷的事吗？比如说你拒绝他的求欢并且说那是因为他长着一头黑色的卷毛？” 克伦丁的耳朵尖红起来，“……什么就求欢，我们是，是朋友！” “别傻了，孩子，好朋友游戏应该在你们互相抓过对方的老二的时候就结束了。”凯瑟琳面无表情，克伦丁瞪着眼睛看她：“你怎么——谁……什么也没有！我们没有！” “……”凯瑟琳一副无聊的表情，“第一课，不要试图对你的老师撒谎，亲爱的。还有家的时候，我姓曼德里德。” “曼德……什么？”克伦丁一脸懵。 / “曼德里德（Mindread/读心术）是起源于爱尔兰的一个掌握高级摄魂取念咒的小规模家族，有传说那个家族的幼童都可以熟练地使用无杖摄魂取念咒，不过之所以是传说而无从考证，是因为摄魂取念咒并不像分类咒语一样庞杂，只精通一个咒语是没有办法让家族立根的。地位也不怎么高，听说战争时期公开反抗伏地魔，被伏地魔拿去杀鸡儆猴了。”兰斯讲完这一大段科普知识，低下头嘬了一口茶，“怎么，你问这个干嘛？” “呃，就是在书上看到有写……”克伦丁低下头，“……那会不会有存活下来的曼德里德？” “大概没了，伏地魔的手段非常残暴，被盯上的弱小家族如果等不来援手，基本都难逃一死……噢，当然我们家当时已经足够强大了。而且因为根基在法国，伏地魔还没来得及扩大攻击范围就死掉了。” “……”克伦丁眨眨眼睛，“我们当时也公开反对了来着？” “对，某种意义上，那是爸爸妈妈结婚的开端。”
第136章 “今天的情况怎么样？”凯瑟琳喝了一口咖啡这么问道，克伦丁在一边保持一个动作，魔杖尖端喷发出源源不断的乳白色光，面无表情地说：“喔，他倒是有问我去哪儿了。” “魔杖再放平一点，这样你的魔力输出才能稳定——你跟他说你来这儿了？” “用你的摄神取念，亲爱的曼德里德医生——” 凯瑟琳皮笑肉不笑地提起一根针管：“别那么跟我说话，小兔崽子。而且那不叫摄神取念，我跟你透老底不是让你当成梗玩的。” 克伦丁干巴巴地“哇哦”了一声，他已经在短短的一天半习惯了凯瑟琳给他打一针的威胁手段，并且明白一旦她这么干了，就表示自己得考虑妥协了。 于是克伦丁翻了个白眼：“我跟他说‘忙你的吧，我去找我哥哥’并且附赠了一个友好的微笑，像这样。”克伦丁的脸上出现了和刚才凯瑟琳的表情相差无几的皮笑肉不笑，凯瑟琳放下针管，“撒谎，哈？……好了，可以放下魔杖了。” “鉴于我怎么问他都是一副‘我们没有发生什么’，‘我们一直这样啊’的样子跟我装傻，我才不要告诉他我在干什么。”克伦丁哼唧着狠狠把魔杖揣回去，凯瑟琳看着他的动作：“还没结束，我只说你可以放下。再来一次，一个基础的治愈魔法，你不会想练一整天的……所以呢？我不是告诉你要和小朋友沟通吗？” 克伦丁又把魔杖抽出来，抬手挥了挥：“圣光——我能怎么办！他从上个暑假就没这样过！我已经问过他了，就跟我装傻。” “上个暑假？”凯瑟琳眉毛挑起来，“那是发生了什么事？” “……”克伦丁的耳朵尖红了红，哼哼着说：“……你还是直接摄魂取念好吗，我不大想说出来。” 这边凯瑟琳已经自己找出了答案，她鲜艳颜色的嘴唇扬起了一个揶揄的微笑：“哇哦……情窦初开的小亲亲？嗯？” 克伦丁的魔杖尖端闪烁了一下，那团乳白色的光就这么灭掉了：“别，我都说了别说出来……” “失败一次增加三次练习，来，你还有十五次……基本上就是你们两个感情的转折点他总会这样？我大概懂了……” “嘶——你懂什么了？”克伦丁抽着凉气甩了甩举得酸麻的手臂，凯瑟琳端起咖啡来，“八成在纠结你们之间的感情问题，大概率是在想怎么追到你，不过根据你反应的他的行为来看，也不是没可能在想和你做回朋友……” 克伦丁瞪大了眼睛：“……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那小姑娘一样的性格，我就算不看你的脑袋都能想到你肯定躲着人家来着。”何况她已经看过了。 凯瑟琳晃了晃咖啡杯，抬手揉了揉两眼间的穴位，闭着眼睛说：“小孩子的热情很容易就被磨灭，你的态度很有可能让他失望了，不然他怎么可能突然冷漠下来……就算上个暑假你们意外地亲吻过后，他不是也依然照顾你，这次不一样——” “你到底看了多少东西……不，我是说，呃……我还，我还没决定要怎么办，他怎么可以就这样放弃！”克伦丁感到一丝恐慌，但他很快否决了这个假设，阿不思有那——么黏人，去哪他们都会在一块，而且阿不思只特别照顾他一个，不这样照顾雨果，对妹妹也没有比对他好，阿不思还喜欢拥抱他，阿不思的抱抱总是很有力……阿不思不可能不再喜欢他了……吧？ “好了，继续你的练……我可不会安慰你，那是看护工的活儿，要不要我叫蒙娜来给你擦擦眼泪？”凯瑟琳虽然这么说，但她还是给克伦丁倒了一杯咖啡，往里边倒了三块方糖推过去。 克伦丁皱着鼻子接过杯子，猛地灌了一大口咖啡，然后没有咽干净被呛得满脸都是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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