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鸟深呼吸一下,还是把小刀拿到手里,他没有真的杀过人,但他想自己不会对杀人有任何的心理障碍。 他走近了产屋敷耀哉,坐了下来,看着呼吸很轻的人终于沉声开口:“我可以让你选择怎么死哦。” 明明感觉情绪已经平稳下来,但在开口的时候难免还是带上些怨气。 这一次,他确实不会再放过对方了,没有人可以这么戏耍他。 产屋敷耀哉微微低头,似乎是为了能更听清他在说什么,黑色的头发散落下来。 听清楚后,他反而扬起笑容,依然是云淡风轻的模样:“都可以,哪个方便用哪个吧。” 产屋敷耀哉看起来丝毫不在意自己的生命最后会怎样结束,虽然他确实有想要劝说对方的想法,但更多的其实是安心。 自己死后鬼舞辻无惨就会彻底消灭,产屋敷家有辉利哉能主持大局,他的家人孩子们都安好无事。 没有比这更好的事了不是吗?他的淡然不是因为自己能逃过今天,而是为了所有人更美好的未来。 想到这里,他脸上的笑容更加柔和了些,脸上没有丝毫遗憾和不甘。 不可以,怎么可以,这个人凭什么还是这么淡然,这样不就衬得他的行为毫无意义吗? 产屋敷耀哉过了好一会都没有听到说话声音,如果不是还能感受到呼吸声,他还以为对方已经走了。 就在他想开口再次询问时,一股大力推在他的肩膀,让他整个人都陷进柔软的靠枕里。 千鸟的力气并不大,但面对产屋敷耀哉倒是能够足足地压制住。 看不见让产屋敷耀哉无法判断出情况,只能通过千鸟越发重的呼吸声感受到他的怒意。 匕首出鞘的细微声音响起,下一秒,他的脸颊就感受到细微的疼痛,是刀划破了他的脸。 “你凭什么?凭什么这么利用我,戏耍我,又凭什么现在这么云淡风轻替我决定,你觉得我很好糊弄吗?我是你养的狗吗?!!” 少年充满恨意的声音响起,他想不明白,就像是曾经不明白站在手术室前自己的心情一样,也不明白为什么就要实现一直以来的目标,却没有丝毫的痛快。 你应该痛苦的,应该狼狈的,应该……和我一样,是阴影里挣扎的! 千鸟在质问着产屋敷耀哉,不仅是这个世界的他这样戏耍自己,或许也是在对自己世界的那个人质问怒吼。 反正已经被这个人坑成现在这幅狼狈模样,那失态也好,疯狂也罢,他就是想要清楚连自己都不明白的存在。 产屋敷耀哉似乎愣住了,好一会才艰难地抬起手摸了摸脸颊上的伤。 感觉流了挺多血的,但或许是因为病了太久,感受到的痛也不强烈了。 “唉。”产屋敷耀哉发出一声无奈地轻叹,他握住千鸟拿着刀的手腕,一点点的引导着他移动。 他的力气很笑,千鸟却只是冷冷看着他,又顺着他的力度缓慢下移。 最后,那把刀停在了产屋敷耀哉的脖颈处,没有控制好角度,锋利的刀锋划破了一点他的肌肤,流下丝丝的血液。 “我明白了,”产屋敷耀哉开口,声音柔和却带着些无奈,“你觉得我现在被诅咒缠身,命不久矣的模样,足够痛苦吗?” 他在问千鸟,却没有等待对方回答,只是继续说:“执着于痛苦和仇恨,只会越陷越深,最后成为淤泥的一部分,再也不见天日。 我的每一刻都在因为诅咒而疼痛着,但我并不痛苦,因为我有太多足以支撑我的存在。 在成为恶鬼前保持着人性,你做到了对吧,无惨,在这场棋局里,你没有输。” 千鸟可以直接控制鬼,或者根据自己的了解把鬼杀队的人通通击杀,他甚至真的可以通过这些去主宰这个世界。 但他没有这样做,哪怕他自己不觉得,但这或许确实因为那为数不多的善意和从小到大的教育潜移默化着的。 “你是个坏孩子,但也只是个坏孩子。” 最后,产屋敷耀哉感叹般的说完这句话,他其实不知道说得这些话有没有用。 但他还是这么说了,在曾经的很多时候,产屋敷耀哉的每一次开口都是深思熟虑过的。 鬼舞辻无惨是个恶人,他无恶不作,毁灭无数家庭,却没有丝毫羞愧之心,但他却又胆小易怒,惧怕死亡。 那产屋敷无惨呢?他是个坏孩子,做了说了很多让人恶心的话,但或许是有人拉着他,他始终没有真正的越过底线,如同没有长大的孩子般任性胡闹。 能说他是个好人吗?应当是不行的,但要因此判定他是该死的恶人吗? 他不想要一个人待在属于自己的深渊里,想要所有人都和一样痛苦着,所以做出来这一切。 矛盾又自我,懵懂又痛苦,这就是现在的产屋敷无惨。 “……你每一次这样都让我感到恶心,”终于,千鸟开口说话,声音是异常的平淡,“你似乎只是把我当成个不成熟的孩子一样对待,这样的包容让人作呕。” 他不知道产屋敷耀哉到底在想什么东西,但却知道那不是对的。 至少在他的心里,自己只是因为敌不过产屋敷耀哉所以才没越过那条线,跟其他乱七八糟的原因都没关系。 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毕竟连他自己都说不清自己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他不愿与鬼舞辻无惨这样的存在相提并论,也不想去说什么自己是好人这样恶心的话。 他只是想要自己开心,想要自己活得越来越好,想要拥有金钱权利,成为所谓的人上人。 这是他从小时候起便一直怀揣着的理想,就算是现在也没有改变。 只是突然觉得很没意思,就想曾经学会了什么时的优越感,又或者是嘲讽他人看到他们难看的脸色时的兴致勃勃,在很快后便会消失,觉得无趣。 他现在的纠结痛苦,已经偏离了最开始想要开心的欲望,那么再这样纠结下去也没意思。 哪怕是现在,他也没有搞清楚心里每一次模糊改变他感情是什么? 但或许也没有必要一定要探究清楚,产屋敷耀哉虽然说话让人恶心,但有时确实是对的。 他还有很多时间去探索,至少现在,他没有输,那就没有干扰到他的利益。 只是……千鸟把视线落在产屋敷耀哉身上,他才不会因为这些话就要放过产屋敷耀哉。 产屋敷耀哉的呼吸越来越轻,他的医师本判定他活不过三个月,但他硬生生挺到了现在,已经有半年了。 千鸟明白,自己只要不理会他,只是脸颊上和脖颈上的那两道浅浅的流血的伤口,就会让他随着时间流逝彻底死亡。 “我果然没有说错,和你待在一起久了容易心脏骤停。”他翻了个白眼,语气倒是恢复了平常里惯有的轻嘲。 产屋敷耀哉的一顿正论抨击直接把他打清醒了,好像刚才狼狈又情绪失控的人不是他一样。 他随手耍了刀花收好刀,看着咳嗽着缓慢坐起来的产屋敷耀哉,居高临下地开口:“我知道你不会提前吩咐人来,如果你在被找到时还活着,那你还真是比蟑螂还顽强的生命。” 这也是在说,如果产屋敷耀哉还活着,他也不会再执着着想要杀了对方,因为没有意义。 杀死一个自愿死掉,不会遗憾后悔的人,实在是没有意思。 说完后,千鸟单膝蹲下,像是刁难他听力不好,用很轻的声音再次说道:“死了就死了吧,但还活着的话,就告诉我怎么样让我的世界产屋敷耀哉心痛吧。” 不是□□上折磨的诅咒痛苦,是真正的让人哀伤的心痛,就像不久前崩溃的千鸟一样。 话音落下,千鸟站起身最后看了眼产屋敷耀哉,什么也没再说,利落地转身离开。 在关上门的那一瞬,他竟然松了一口气,不知是在因为产屋敷耀哉没死,还是自己终于恢复了冷静。 周围的紫藤花开得很好,他的心思却在嫌弃自己身上现在的脏污和狼狈。 回鬼杀队换身衣服吧,反正那群人不会真的动他,他毫无心理负担想着。 在一片花瓣落在他肩上后,最后的念头便是,还有鬼舞辻无惨这个恶心的东西。 这家伙总不会说一堆乱七八糟的话了,而且就算杀了连产屋敷耀哉都说不了他。 那么,就想想该在那家伙身上做些什么吧,要让对方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第044章 高中生无惨 “炭治郎,那家伙已经没事吗?感觉那几个柱要把蝶屋给拆了啊!” 我妻善逸冲着正在练习挥剑的炭治郎声音颤抖嚷嚷着。 在三天前,鬼杀队的大行动结束,虽然没有彻底消灭鬼舞辻无惨,但所有的上弦都被杀死,鬼王也自爆重伤。 按理来说,间接促成这一切的异世界无惨应该是功臣。 ……如果他没有让主公大人濒死的话。 现在主公还在昏迷,硬是吊着一口气,如果在一周内还没有让诅咒消失,恐怕主公真的会撑不过去。 但唯一能够找到鬼舞辻无惨的人现在安稳住在主公府邸,溜街般每天去鬼杀队不同地方。 上午去蝶屋吃饭,中午随机去不同柱的府邸招惹他们,顺便带着产屋敷家的几个小孩,以防自己被打。 对方一点紧张感都没有,以看其他人不爽又揍不了他为乐,这几天都过得很悠闲。 这样的行为成功引起鬼杀队的众怒,风柱甚至好几次想要不顾规矩动手,被那几个小孩抱着腿阻拦。 我妻善逸抓着头发显然十分崩溃,他在之前的行动也受了伤,现在不能离蝶屋,不然他肯定早就跑了。 因为那个人最喜欢来蝶屋,看着他们几个然后昏沉沉的睡觉。 “炭治郎!你有听我说话吗!啊啊啊怎么办啊!那个人太可恶了!再这样下去我也要被暗杀了!” 我妻善逸尖叫说着,终于让挥剑的少年停下。 炭治郎睡了太久,需要时间做恢复训练,在鬼没有彻底消灭千,他必须恢复到最佳状态。 他沉默了好一会,毕竟他对那个无惨的感官满复杂的。 那不是一个纯粹的恶人,却也算不上什么好人。 偏偏祢豆子还很喜欢对方,所以他也只是歪头豆豆眼说:“我觉得不搭理无惨先生就可以了,他没有兴趣后就会自己走的。” 他才刚说完,就听到我妻善逸下。贯彻天际的尖叫:“啊啊啊啊啊啊啊,不可以,不可以说那个名字,说了后,” 话还没说完,我妻善逸就感受到肩上被人轻拍,恶魔的声音传来:“说了会怎么样啊。” 善逸像机器瞪大眼睛一点点转过头,在看到那双含笑的玫红双眸后,利落的晕了过去。 千鸟看着晕着的人,没忍住哼笑一声,这家伙也太夸张了,他还不至于恐怖到这种程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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