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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宁娜的脚步停了下来。 “水灾的源头已经找到了，那维莱特和旅行者很快会解决它，枫丹人的罪孽已经被取回古龙大权的那维莱特赦免，不会再溶解了。” 元元没有停顿的说完一大段话，看到芙宁娜的情绪稍微平稳了些，眼角的泪珠虽然还在掉，但孩子看上去已经稳定了不止一点。 元元接着说下去。“芙芙，你的正义，是什么？” “什么？”芙宁娜有些疑惑，“……我的正义？” “对。”元元动了动身子，把自己调整到舒适的姿势，“芙卡洛斯的正义是存续，你的正义呢？在这么多场审判之后，你的正义是什么？” “……”芙宁娜抱着小太阳猫猫思考起来。 枫丹人对审判并没有什么敬畏心，甚至于审判和娱乐的界限被无线模糊了。 这么多次审判的围观，她真的没有因为一件又一件的，骇人听闻的事件而触动过吗？ 溶解在水中的少女，上决斗场的男人，还有一个有一个鲜活的生命。 正义，于她而言，是什么呢？ 芙宁娜一遍一遍的拷问那个内心深处的自己—— “正义，是公平，是律法，是克制，是尊重，是德性，是做一个人应做的事，守一个人应守的德，走一个人该走的路，受一个人该受的苦——它是公正的裁决与判定，对每一个人来说，回顾自己的所作所为，给予自己的，最公正的判定。”芙宁娜坚定了内心的想法，将她的正义说出。 不论是忏悔还是坚定，正义与每个人同在。 就算台下的人对着台上的案件肆意评价，她依旧不会把他们统统压入大牢，为什么？ 因为——正义告诉她，他们并没有触犯律法。 正义保护他们。 而她也会对这些过分的评判行为产生厌恶，认为在法庭上的严肃应当被写入律法，为什么？ 因为——正义告诉她，他们触犯到了一个人应有的德性，没有做到人应做的事，他们在对生命不正义。 正义谴责他们。 正义做出公正的裁决，正义给予平等的对待。 “很好。”元元轻笑道，“芙芙，你做的很好，一如既往的好。” 她的正义也许不能涵盖世间一切，但足以补全芙卡洛斯的正义。 一样的蓝色光柱在她身上升起。 “好了，我们的正义之神，如今应当也是双生子了。”元元被魈带下来，在心里偷偷吐槽这二楼可真高真难爬。 而在高空之上，天理，苏醒了。 祂的声音响彻这片大陆，每一个地方每一个生灵都听的一清二楚。 “摩拉克斯，巴巴托斯——既然你们已证成神位，便离开这里吧。” “你们不属于这里了。” 璃月正在工作的人群骤然一静。 “帝君！帝君还活着！”
第93章 均衡 蒙德与璃月人都没法淡定了。 枫丹虽然有点距离，但不算远到天边，那里的大动静多多少少也是看得到一点的。 那个声音说什么？让他们家神明走人？ 他们不答应！ 凝光神情凝重，发出数道命令安抚群情激奋的民众。 刻晴紧皱眉头，心中有些莫名的不安。 虽然她不信神，但她房间里的岩王爷玩偶手办可不是说她——咳。 “凝光。”刻晴看向不远处的金光“今日帝君重现于世……可否是……” 凝光敏锐的注意到了刻晴的焦躁，但她也不免担心帝君，“帝君‘死而复生’，想必定有大事发生。” “璃月得做好一切准备才行。” “我们要做足准备，随时支援帝君。”凝光站起身，群玉阁位于高空，看的更明显些，“千岩军已经戒严了，放心，不论是什么东西要驱逐帝君——我们璃月人可不是吃干饭的！” 璃月港内，人群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常见钟离的田铁嘴看到胡桃路过，忍不住多问了她一句，“胡堂主！近日怎么不见钟离先生？” “哎呀！”胡桃一拍脑袋，“忘了告诉你们啦，我家客卿去蒙德访友去了，一时半会只怕回不来呢！田先生有什么事吗？我写信的时候一并给他说了！” “没什么要事，就是新得了两把扇子，想请钟离先生一同来鉴赏鉴赏。”知道了钟离的去向，田铁嘴顺道也和胡桃拉起家常，“我就说嘛！岩王爷一定没死！” “对！天上那家伙，肯定不是咱们岩王爷的一合之敌！”旁边听书的客人也接了句话，但很可惜，周围人似乎更紧张一点。 “帝君不会有事吧……”有人忍不住担忧了起来，“对面好像很强的样子……” “别长他人志气啊！”又有人反驳他，“唉，也不知道帝君之前……有没有受伤呢？” “对啊，帝君突然离开我们，是不是……” 越来越多的疑虑出现，人群中被派出来引导群众舆论的人也觉得自己有点扛不住了。 问题是这个逻辑顺畅的可怕啊！ 帝君受了重伤，为了不被驱逐出提瓦特离开璃月假死什么的…… 连他们自己都忍不住顺着往下想。 不行不行！得完成凝光大人的指示！ “帝君庇佑璃月千年！多少风雨险阻都过来了！帝君还没说话呢！咱们可不能先替帝君认输啊！” 这话倒是在理，不少人顿时振作了起来，纷纷谴责那些胡说八道的家伙，更有甚至，扭着人就要送去千岩军，说是定是别国派来的奸细，扰乱他们璃月人心。 带着任务来的几个人偷偷对那个大聪明竖起大拇指。 好方向好方向！他们的任务！有救了！ 蒙德则是另一番景象了——风神多年未出现，但蒙德人对风神的信仰依旧虔诚，修女们和骑士们共同出动，才安抚住那些拿着武器就要去枫丹帮巴巴托斯大人干架的蒙德人。 这种时候就先别添乱了啊喂！ 琴头疼的看着桌上的雪花一样飞过来的报告，蒙德的那群冒险家和猎人可各个都蠢蠢欲动——最近温迪确实不在蒙德，据说是去璃月访友…… 呃，该不会访的就是那位岩神吧？ 越想越觉得可能性很大，这个场面怎么看都是两个神明一起搞的事情。 斟酌片刻，琴提笔写了封信，送给隔壁国家的凝光小姐。 总之，先把那群过分激动的群众安抚下来吧。 嗯……顺带希望一下团长不要带着蒙德出征的大军杀去枫丹造成外交事故吧。 ……要不还是提前给枫丹的那位大审判官写封信吧。 实话说旅行者要是看到这场面，好歹得感叹一声璃月像被弃猫的小可怜，蒙德则像极了半家养半野生的狸花猫，摩拳擦掌的准备帮自己主人挠死对面。 希望主人不要满脑子医药费。 不管是给猫的还是给人的。 好怪啊。 不行再看一眼。 璃月才是武神统领的地方吧？ 这边两国暴动，那边的教令院学者搬着板凳近距离围观论文。 不出意外今年的毕业有着落了。 耶。 “天理。”高天之上，钟离率先开口，“你也知我们如今的状况，如果说，我们还有别的办法呢？” 天理冷哼一声，“契约，我以为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我知道。”摩拉克斯回答道，“当年我降于此世，与其订立契约之时，就一清二楚。” “你还是留下来了，不是吗？”天理眯了眯眼，“这是无数次例证过的事实，唯有此道，可以暂缓……的到来。” “若能一劳永逸呢？”巴巴托斯道，“你当初钻了老爷子和提瓦特订立的契约的空子，将老爷子强行留在这里，也是为了延续提瓦特——如今我们有更好的办法，为什么不试一试呢？” “我试过很多次。”天理依旧平静，“我于沉睡中推演，唯有此道，唯有此理。” “我早已见到你们的结局。”祂说，“正义之神的证道，是不可能成功的。” “你们要么回到你们的国度，做一个吟游诗人，或者往生堂的客卿——要么奔赴星海，成为屹立于命途顶端的星神。” “巴巴托斯，我很高兴看到你。”天理用平静的话语接着说，“能从废墟中看到新生，是我最大的意外。” “我们的行动也在你的推演之中吗？”温迪手持竖琴，来不及为自己逝去的马甲悲痛，闻言坦然道，“那我的诞生，也不算意外了。” “不，这是可能性最小的途径，我从一开始就将其排除。”天理否认道，“当推演结果如此显示，你如此站在这里，我非常高兴。” “倒是你，摩拉克斯。”天理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目光看向他，“你一直让我无法预测。” 钟离每次的选择都让天理意外，在大多数推演之中，钟离的行为重合度最低——他甚至意识到了天理在推演。 “不论如何，我建议你们去往星海。”天理的话语一如既往的平静，似乎又夹杂着些许疯狂，“你们可以不与我沉沦，星海里有无数人等着信仰你们的命途，蒙德和璃月，只是小的不可思议的一部分罢了。” “生死之事，并非大小可比。”钟离马甲已经掉的彻底，干脆也不装了，“如果你不愿，我们只好用另一种方式了。” 一时间，高天上战作一团。 璃月人咔吧咔吧的扭头去瞅胡桃。 胡桃整个人都快石化了。 我的好客卿啊！ 你，你这……你可真是藏了个大身份啊！ 胡桃接受的速度属实飞快，毕竟她老早就在猜钟离是不是仙人了——这下好了，当时聚会上降魔大圣坐立难安的行为全都有了解释啊！ 这么一想简直该死的合理。 所以…帝君就在我身边？ 再想想自己小时候揪钟离头发打碎钟离茶杯还偷偷对钟离做恶作剧…… 咳，这都过去多久了，她家客卿当时都没生气，现在更不会生气的。 不过……嘶……钟离岂不是自己给自己办葬礼？ 不愧是岩王爷！ 显然，周围人似乎也反应过来了，人声瞬间鼎沸，连端坐群玉阁的凝光都不可置信的站了起来。 刻晴更是瞬间爆红了脸颊。 想起他们那些试探和评价…… 完了三室一厅要抠出来了！ 不过，我的岩王爷啊！自己给自己办葬礼这种事情还是有点太超过了吧？！ “咳，至少，帝……钟离先生看上去很健康。”刻晴率先道，“总不是带伤上阵。” 璃月这边马甲掉的彻底，蒙德则是把能找的吟游诗人全找了一遍——终于发现那个喜欢讨酒喝的偶尔也要个苹果的，看上去就是未成年的绿色少年最近都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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