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武神嘛。”景元无辜眨眼,“能得您指导,想必彦卿能突飞猛进。” “为何不找魈?”钟离提出建议,“夜叉一族骁勇善战,在战斗方面,颇为精通。” “我这徒弟学剑,魈用枪嘛——”景元一拍额头,“真是忙昏头,竟忘了武学不分家这一道理。” “也罢,先让魈教着,不日我便启程。”钟离略微思索,答应了景元隐晦的邀约。 得到了想要的信息,景元笑容更真切了几分,连那白色的蓬松头顶都传达着些许喜悦。 抬手熟练的摸了摸头,金色的人影消散,被压制的几人终于能够动作。 无限的疑问都压在了所有人心上。 “将军,刚刚那位是……”彦卿率先发问,他离的最近,自然也感受得到,对方对他并没有什么恶意,看过来的眼神也像极了温和的长辈。 “景元。”镜流将剑收起,曾经乖巧的少年已经长成了温润内敛的青年,“一国之君,便称帝君,这是你的解释。” “如今,四位星神的眷顾。” “你到底有几个好神明?景元。”
第30章 起争端 呃。 这可真是个好问题。 大概就是爸妈离婚问你跟谁的那种地狱程度。 “……我是罗浮的将军,巡猎的锋镝。”景元笑容温和,再次强调。 哪来的几个好神明。 我对帝弓一心一意! 其他人:你猜我们信不信。 你都带着你的奸夫,呸,帝君舞到罗浮面前来了! 你看那个罗浮,那是一个小白菜啊地里黄! 七八千岁啊,没了卷啊! 仿佛有个无形的灰毛正在手持两把广场舞扇子围着他们载歌载舞,还要偶尔用那不存在的手绢按按眼角。 这生活是越来越有判头了—— 阿哈:这我得坐起来看。 “我与帝君,只是普通的长辈和晚辈的普通关系。”景元无奈无视这些东西,再次试图解释,“雷神阁下与风神阁下,类似于……隔壁家的叔叔姨姨?” 这种卡bug般的视角怎么还在啊! 没有人会把命途上的神明,当做亲密的家人吧? 但那位【帝君】,面对景元时每句话都如此亲昵自然。 镜流突然想起一些久远到泛黄的事情。 那时候,他们也叫景元——元元。 小猫扎着马尾,一抖一抖跨进拱门,正午的阳光撒在树叶上,留下一点点碎金的影子。 就映在那白墙上。 影子被风吹的一动一动的,跟着小猫的发尾一起晃。 他似乎在叫什么。 她看见她自己,摸了摸小猫的头。 跟着进来的,是那个哼哼唧唧斜眼看人的工匠。 小猫跑过去拉了拉他的衣角,说他一定会找到那个划花了他设计图的混蛋。 工匠哼笑一声,用眼睛瞥小猫一下。 小猫的笑容更殷勤了些。 啊,想起来了。 划花应星设计图的是个长生种,嫉妒,或者别的些什么,总之,是日日所见的嘲弄和歧视,应星早就习惯了,只会把废稿留在他那饱经磨难的桌上。 所以,跟着应星去工造司的还有他的一大摞设计图。 好心的小猫想给他哥带早餐。 这是起因。 或许还有点暗戳戳威胁其他人不许对他哥出言不逊以及搞些恶心的小动作的心思。 小猫喜欢浮羊奶,他哥也喜欢。 这是前提。 所以,结果很明显。 小猫恶狠狠朝那些混蛋呲牙,然后一个不小心砸到了应星带过来的半成品—— 当天,工造司差点重修。 差点闯了大祸的小猫被他哥提溜来见他师傅,所幸他哥的半成品也安装了紧急制动装置,只是淦碎了浮羊奶的瓶子,打湿了他哥的设计稿罢了。 所以他哥斜眼看猫。 她看见她自己冷着脸看猫,猫整个都蔫吧了下去。 再后来……再后来…… 白珩。 狐人少女在一旁和饮月出损招,说什么热胀冷缩烤一烤就好,结果失手把稿子当了柴火,气的应星追着少女打。 灭火及时但剩下的稿子完全糊成一团的饮月搞不懂问题出在哪。 ……点子很好,下次别想了。 聪明的猫知道他哥已经原谅他了。 因为他哥有做电子备份的习惯。 ——再打印一份就好了。 看着变出稿子的得意小猫,龙尊大人一度以为小猫也会法术。 她在做什么呢? 她靠在树边,数到底有多少片叶子,在那一瞬间落下。 她听到了小小的元元在叫什么。 “师父。” ——师父。 “……景元。”白发红瞳,那一点红色越发深沉,“你也要,参与这场战争吗?” 嗯? 景元反而有些奇怪了起来。 “如果是你所说的那些……在你们的计划中,我难道能逃脱吗?” 镜流骤然清醒了过来。 对啊,早就做好了的决定——他们,一定要置丰饶于死地。 ……祂们可不可以带走你呢?景元。 他们之间最小的孩子,却扛起了最大的责任。 青年沉稳温润,平和中带着些许锋芒,战甲覆身,将其裹的威武雄壮。 ——看得出来他瘦了不少。 倦意掩窗纱,浮水入流沙,瘦尽朝朝暮暮花。 将军的职责,他一直做的很好。 镜流终究沉默了下来。 “将军。”丹恒到底年轻些,沉不大住气,面色上带着几分担忧,“那位【帝君】,联盟……” 方才那亲昵的称呼,亲密的互动,再加上旁边冷淡的少年。 联盟会不会怀疑神策将军暗中背叛? 用脚想也知道,信仰在这种追随星神的大势力里究竟有多重要。 更何况是这种帝弓七天将的高位。 联盟真的会容忍一位将军和其他星神走的近吗? “昨晚我便已经将文件递交给了元帅,丹恒小友不必担忧。”景元安抚般的对丹恒笑了笑,他口称丹恒,叫的自然又轻松。 丹恒却有点不自在了起来。 今日……一整天,云五的这两位都在把他当做他的前世。 再怎么口上承认他们已经不是一个人,可是那些回忆的举动,那些审判的剧目,那些诀别的时刻,都在把他当做丹枫。 甚至让他都有些错乱了起来,明明已经分清的过去,又变得有些模模糊糊了起来。 我不是他。 可为什么,将军连那点任性的生气都没有了呢? ——是的,你说了,那又如何? 是的,你说了,你是丹恒。 他其实一直分得清吧? 丹枫的记忆中,留下的人实在不多。 他从那幽暗的地方离开的时候,将军来送了他。 他们离的很远。 明明只是来读判决书,他的眼睛里却仿佛盛着星辰般的祝福。 小青龙甩了甩隐匿的尾巴,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有点过分。 我不想你把我当成他。 拧巴的小青龙还没转过弯来,已经下意识的说出了有些伤人的话语。 “元元。”魈手里拿着一张药方,把有些沉郁的气氛拉了回来,“帝君将药材一并送了过来,医嘱是一日三次,按时辰服药。” 景元把药方接过来一看,脸一下子就苦了下来,几乎已经想象的到那翻涌的酸苦滋味在舌尖的感觉—— 帝君甚至把药材不足这条路都给堵死了。 看样子还是直接送到了魈的洞天里…… 下手机会再次减一。 没办法龙卷风摧毁药材柜的元元幽怨的看了一眼魈。 “不闹。”魈伸手,踮脚揉了揉大猫的头,“帝君,还送了,杏仁豆腐。” 更周到了啊帝君。 我才不是不卜庐台阶上那非要旅行者从背包里扣扣搜搜掏一般品质的杏仁豆腐的小女孩! 旅行者:这菜可金贵了——每次刷到这个任务就心痛ing。 因为蠢蠢的旅行者不知道杏仁哪里找,硬生生锄遍璃月大地,最后才发现购买的地方就在自己日常做饭的锅旁边…… 虽然自那以后,这菜不再“金贵”,但旅行者每次掏出来的时候,还是会感受到隐隐熟悉的痛心。 话是这么说,哄孩子吃药嘛,不丢人。 “帝君的动作很快嘛。” 保证景元今晚就能喝上熟悉的味道。 景元轻咳一声,结果却换来魈一个担忧的眼神,元元赶忙示意自己没有事,“下次也可以直接送来我这里嘛,熬药送药也方便许多。” 魈说他觉得不可以。 “还有一封信。”魈想了想,还是拿了出来,“是旅行者送来的,还让带句话,说是问你件事。” “你认不认识,正机之神?” “嗯?”景元拆开信封,漂亮的漆印正是旅行者头上的白色花朵,“我倒是并未听闻。” “好。”魈点点头,显然就准备这么回复。 “先等等,我看完信。”景元头也没抬,精准制止了魈只给旅行者回三个字的动作,一目十行的扫完并不长的信,深吸一口气,“这个,我,可能,还真认识?” 还有?! 景元元你到底踩了几条船?! 连一直沉默的刃都绷不住了。 “对了,那位草神——也就是智慧之主邀我们去净善宫一见。”景元皱了皱眉,“如果真如旅行者所说,是该去一趟。” 草神疑似守护着世界树——五百年前逝去的大慈树王与新生的草神,还有那永恒的花神诞祭中不断轮回的时间。 困于梦境……吗? 自觉提炼了有效信息,略过了旅行者长篇大论的须弥地形之谜——关于从一个洞跳另一个洞结果发现地图完全没有用那些事。 一个标记下面,可能是三,不,五层洞! 旅行者表示自己无比怀念璃月的高山险峰和流水清池。 景元无奈失笑。 将信纸折起,景元计算了一下时间,“等我们回去,旅行者的这些问题,大抵都已经得到答案了。” “那位正机之神,你在稻妻也见过的。”景元总觉得有几分忧虑,“我今晚将信写好,麻烦你转交给帝君——我总觉得这个东西不大对劲。” “你是说……”魈几乎是立刻就想到了散兵,“旅行者怎么会——” “据说她最近解锁了评论,虽然很多东西会被屏蔽,但是力度不算大,叫她给硬生生问出来了。”景元笑着摇头,旅行者也是个妙人,充分利用了网友们对于屏蔽词的不甘,一堆人愣是研究了半天怎么避过屏蔽,把这条信息给准确无误的表达了出来。 旅行者过来问,是因为她在【正机之神】的幻境中,看到了一只眼熟的大白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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